看到赶尸这个词,我心中却是有一点疑惑,同时也在考虑这封邮件的合理性,我不明白为什么叶斯新会单单给我发一封我可能不会看到的邮件,也不给我直接打个电话说一声,他或许并不知道我对于网络的事不在行,可是只是这么几段简单的话,怎么就不能通过电话来告诉我呢?

看着电脑上的邮件我迟迟不能平静下来,脑子里也在考虑着所有的可能,而叶斯新所说在那个尸老头同意去找十王墓的时候,怎么会偏偏插出来这么一个需要赶尸的人呢?而尸老头却会为了赶尸而放弃了叶斯新的请求,难道他不知道思棋被绑架,同样的那半份《葬经》也落入了别人手。尸老头建立黑暗盗墓界,就是为了寻找这《葬经》的下落,眼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他把毕生的愿望抛在一边,却又使得叶斯新和王枪毙一起随他而去。

我马上动身又赶回到了医院,想要查查这几天医院里有没有被人领走,或者被火化掉的尸体,可是那种记录却不是我说查就能查到的,无奈之下我只好买通了那个护士,让她带一次的把我带到了停尸间里,似乎她也没有想到怎么会有我这样奇怪的人,一天之内往停尸间跑两次。

我塞了她两百块钱,希望她可以让我单独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在那护士离出门的时候,嘴里还喃喃的说道:“还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又一个和尸老头一样的怪物,停尸间有什么好看的。”

等她出了门,我立刻将那靠在墙边的冰柜一个接一个的拉开,里面却露出了一个个的早已死去的冰冻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还保持着原人的模样,有的却已经面目全非,但是相对比起我在地下看到的那些腐烂或并未腐烂的尸体而言,这些冰柜里的尸体却已经是好得太多了。

两个冰柜差不多都看到了,可是却没有发现哪一个是空的,几乎都是堆得满满的,但是问题又来了,既然堆得满,那这放在停尸台上的几具尸体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听护士说这尸体放这里好几天了,尸老头都没有处理过,可是那些冰柜又是堆得满满的,这些尸体放在这里应该早就出味了,为什么医院还任由它们躺在这里呢?

我有些好奇的将那些尸体身上盖的布单掀了起来,却看到那尸体竟然保存得和冰柜里的一样完好,身上连尸斑都没有出现,而且还没有任何福尔马林浸泡过的味道,看样子就好像是刚刚死去的一样。接连着看了其它几具尸体,都是相同的效果,虽然这地下室是比较阴冷的,可是因为南方自然的环境因素,也保证屋子里没有冰柜里的的温度低,在这种常温的保存环境下,尸体却依然可以保持如此的样貌,却已经是个奇迹了。

而这时我又想到了叶斯新在邮件中提到的那句‘赶尸’,对于这种湘西特有的奇怪传统,我是一定也不了解,只是在电影电视剧中看到过一些赶尸的神奇,但我知道现实中的赶尸远没有电视剧中来得夸张,会不会那个尸老头就是一个赶尸匠,借用这医院的停尸间,来做一些特别的生意呢?

而后我又想到了那神秘的黑暗盗墓界,以及他们制服上绣着的那个‘尸’字,会不会除了和收尸人有联系外,还和这个赶尸有一点的渊源呢。这两者之间又会有什么共通之处?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同时还继续查看着那尸体上的一些特征。

完全的拉开了一具尸体身上的布单,躺在我面前的是一具女尸,长得到还漂亮,长发,高鼻,簿唇,有一种东方女性特有的美感,尸体依旧保持着那种紧绷的感觉,用手指按上去,还略有一些弹性,那挺立的胸部也是显得圆润饱满,一点没有因为失去活力,而瘫在一边,略显紫黑色的乳,头也是鼓鼓的,就好像这个女人还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之中。

顺着她的身体向下看去,她的胯骨很大,肚皮上还有一些褶皱,应该是生过孩子的,那剖腹产后的伤疤还清晰的留在上面,活像一条趴在那里的紫色蜈蚣。然而就在我看不出来什么情况,准备将床单再给她盖上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肚子竟然鼓动了一下,紧接着皮肤上似乎又凸起一个小肉包,随着我的眼神开始游走了起来,从腹部一路钻到大腿,又从大腿转回到了胸口,而后我看到那个肉包竟然慢慢的移动到了喉咙处。

就在这时,那具女尸突然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仁迎合着头顶上的灯光,反射出了一种暗黄色的光来。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医院都是这样,停尸间里并不使用那白炽的灯管照明,而且依旧延用了那带着灯罩的黄光灯泡,在这本来就幽暗的地下室中,那并不能覆盖全场的灯光,却让这间屋子显得更加的诡异。

我的确是被那睁开眼睛的女尸吓了一跳,要不是想着现在还是白天的话,只怕我早就连滚带爬的离开这里了。伸手捂着那不停跳动的心口,我再一次的向那女尸走近了一些,这时我又看到她的嘴巴竟然也在此刻张开,白晰的牙齿中,却从嗓子儿里钻出来了一条长长的黑色的多节虫,摆动着那数不清的触足,不时的在那女尸的口中摆动,脑袋上的两条小触须,也不时的左后探寻着什么。

第一次看到这样奇怪的虫子,或者给我一本百科大辞典都无法查到它的姓名,而同时我也发现,这虫子竟然只是从那女尸嘴里探出了半截,始终不再有其它的动作了,就好像它很享受在尸体内的生活,不愿意再离开了,现在只不过是出来透透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