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长沙了,火车竟然在一处小站停了下来,所有的门都没有打开,只是打开了王枪毙和叶斯新所待的这节车厢,而后那铃声就不断的响了起来,躺在铺上的行尸们有秩序的跳了下来,并迅速的排成一条直线,向那车厢门口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王枪毙躺在铺上,看着这一个个有如提线木偶的一样的尸体,正迈着那有如军人一样整齐的踏步,经过自己的眼前。

这种场面可不是随便就可以见到的,也许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看到了,再者说,王枪毙自打知道了自己和一车死人睡在一起的时候,这眼睛就再也没有闭上过,所以在这些死尸下车的时候,他却睁着两只大眼睛死盯着,生怕哪一个尸体又会不老实的跑来这里吃鸡。

正想着这事,那个把嘴都撑裂的尸体正好经过了王枪毙的面前,那裂开的嘴唇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白色的牙齿却正好都露在了外面,看的王枪毙连那仅有的一点睡意都被赶走了。

而另一边的叶斯新却是抱着脑袋,睡得正爽,全然不理会这从身边经过的行尸们,或许是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吧。

终于走出了长沙火车站,王枪毙这颗心才算是松了下来,而后他又和叶斯新一起来到了汽车站,坐上了开放湘潭的高客。

“我说叶总,为什么咱们不直接在湘潭车站下车呢?”王枪毙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因为湘潭车站现在还没有通车,你个笨蛋啊,火车上报站点的时候,你是怎么听的。”叶斯新可能是心情不好,对着王枪毙就骂了起来。

“我怎么听啊,那一车的尸体,吓都没把我吓死了,还听广播呢,你到好睡得那么舒服,我不行了,让我在车上先睡一觉吧。”王枪毙打着呵欠就闭上了眼睛。

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湘潭,叶斯新刚一出车站,就看到了自己的师父尸老头等在了那里,师徒两个并没有怎么特别的表示,只是互相点了下头,尸老头就直接转身带路了,也并没有理会王枪毙伸出来的手,这到让王枪毙觉得这个尸老头有些冷漠,不知道是因为他经常和死人打交道才会是这样,还是天生就是那种孤傲的性格。

吃过了饭,叶斯新将这十王墓的事又说了一遍,同时也把《葬经》被抢的事也说了出来,那尸老头的脸上却是没有一点表情,竟然和死人一样的僵尸,刚刚经过了车上的那些死尸的洗礼,王枪毙看到尸老头脸上的那种死人色,不由得心头又是紧张了起来。

而后,叶斯新又把车上遇到那个牧师同行的事说了出来,而听到这个消息后,尸老头却是脸色大变,同时又详细询问起那个牧师的事情,当他听到牧师说对自己很尊敬的时候,尸老头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种难得的紧张。

“不行,我不能陪你们去找十王墓了,我现在得去走一趟脚。”尸老头说道。

“走脚?师父,现在思棋在人家的手里,我们不能耽误时间了。再说那个《葬经》也在他们手里呢!”叶斯新似乎很是紧张。

“既然在他们手里,那就一定安全,他们要的是十王墓,咱们还没有行动,他们不会乱来的,再说这十王墓如果那么容易就能找到,并盗进去的话,他们自己就干了,还会来找你帮忙吗?放心,你的那个女人和《葬经》都不会有事的,不过你小子给我听好了,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你进入‘公司’的,你他妈的给我干点正事,一个女人就把你弄得什么都忘了,你不知道我让你去那里干什么了吗?《葬经》只是其中一项,最主要的就是打听出来那四大派现在的掌门人都是谁,妈的,这帮孙子到现在竟然一个个的都当上了什么考古顾问,难道忘了自己以前也干过那些倒斗的事了吗!”听着尸老头一口一个妈的,就好像是口头语似的,到让王枪毙对这位叶斯新的师父,又多了一些改观。

怎么这就是黑暗盗墓界的领头人吗?王枪毙如此想着,而另一边叶斯新却是不敢说上半句话,一直在那里老实的听着,当尸老头说到这四大派的事情的时候,叶斯新却突然的制止住了,同时眼神瞟向了一边的王枪毙,尸老头这才停住了嘴。

半晌过后,好像心情平静下来了,便继续说道:“这趟脚我必须亲自走,明天我去弄辆车,你们两个也跟我一起去趟辰溪接脚,然后还得去卢溪交脚,这次的事有点大,我怕一个人应付不来。”

“师父,你不是早已经不干这个了吗?怎么又重操旧业了?”叶斯新问道。

“不弄这个我吃什么,一大家子人张着嘴等吃呢,这帮家伙,办事没有一个给力的,要钱的时候一个个都张手了。正好我缺帮手,你们休息一晚,明天就跟我去。”尸老头的语气强硬到让人无法反驳。

坐在那里的王枪毙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事,虽然他知道一定和思棋口中那个‘公司’有关,可是具体到细节的时候,叶斯新和尸老头还是口风闭得紧紧的。

转天天明,尸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辆破面包车,车后面放着几个大包袱,而后叶斯新和王枪毙就坐了上去,一路上叶斯新一直摆弄着手机,也不知道在打些什么字。尸老头也是一句话不说的开着车,看不出来别看他岁数大了,这开车到还很稳的。差不多到了傍晚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来到了溆浦县,既然顺着沅江继续走了下去,在那江水拐弯处,转向了辰溪县的所在,王枪毙看着那随着渐渐暗下的天色,而出现在面前的群山,却是有了一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