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得有些累了,这地下的空气并不是很流通,缺氧的反应让我的头有些发胀,不由得脚下也放慢了起来,并对柴小仙说道:“慢点跑,我休息会儿。”

可是就在我身前不到一米的柴小仙,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我在说话似的,反而和我的距离越拉越远,我起初还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呼吸不畅让她听不到我声音,等我猛然间加快了速度想冲上去抓住她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

眼看着我的手就要抓住她的肩膀,脚下突然就被那拱起了碎石给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就向前扑去,脚下的频率也是无法控制,眼看着就要撞到柴小仙的后背,我不禁叫了一声,想提醒她注意,可就在这时我发现自己的身子就这样,三倒两倒的就穿过了柴小仙的身体,停在了她的前面。

怎么回事?我赶快回过头来,柴小仙此时也停了下来,但从她迷惑的眼神中,我发现她并没有注意到我,同时她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透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只剩下了一个人形的轮廓。我再次伸出的手竟然穿过了她的脸颊,在一片虚无的空气中,柴小仙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小仙!叶斯新!王枪毙!”我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也不敢开什么玩笑了,便大声的叫了起来,通道里不时传来我口中的回声,可是传到我耳边的也只有这些回声而已,他们三个人竟然就这样直接消失了。

黑暗笼罩了我的眼,我只感觉到一阵轻微流动的风,但也很快的就穿过了我的身体,停止了说话,通道里却是静得出奇。我赶快打开了自己额头上带的头灯,那白炽的灯光下,一些细微的空气杂质在不时的上下飘动着,通道的另一头依旧深远,难以想像这么长的通道,会不会直接穿过山体,到达另外一边的出口呢?

失去了他们的踪迹,但我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因为我知道这通道再长,也有到头的时候,或许我们几个人依旧可以在那里重聚。于是我不再多想什么,脚下的速度更快了,虽然胸口起伏的很厉害,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到最后我不得不用手扶着墙向前走,腰已经弯成了差不多九十度位置,喘气也变得越来越困难了,好像这里氧气的存储量根本供不上我的需求,最终我还是决定,放慢下来,一步一步的走,总不能还没有见到他们的时候,自己就先倒下了吧。

等我喘均了气,刚刚直起身子的时候,后脑却砰的一下撞到了通道顶上,立时间的一阵头晕脑胀就让我一下子躺在了地上,抱着那满眼都是金星的脑袋缓和着。

好容易大脑变得清醒了,我才慢慢的站起身,这次却是小心的抬着头直腰,可就在这时我却发现,这天顶好像一下子就矮下来了十几公分似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刚才撞上去了。与此同时我又发现,这条通道完全不像是我刚刚走的那一条,好像在一瞬之间,这通道就变化了,两边的土墙也不如先前的平整,脚下的那些碎石也并非全都嵌在地面,就好像我来到了一处尚未完工的通道之中。

刚才不只是人消失了,就连这通道也一起消失了吗?此时的我只能半弯着身子站立,稍微抬起一点身子,这头就很可能撞到顶上。怎么这变化会如此的突然,但我还是得向前行走,没有想到的是,越走这通道就变得越窄,也是越来越低,又从这半弯着身子,变成了半蹲着身子行走,到最后,我不得不趴下来,用手脚支撑着身体向前爬。

通道就好像完全的收缩了起来,走到现在,我整个人只能像蛇一样在那里扭动着前进,就连这脑袋都不能抬起来了,脸不时的蹭着的地面,两边的挤压让我的肩膀都有些疼痛,真不知道这条路接下来会不会变得更小,到最后我会被生生的卡在这通道里无法行动,然而这种想法还没有实现的时候,我的头竟然一下子就伸到了一处空旷区域,这里的呼吸很顺畅,我不禁大口的吸着气,同时也把这从通道里伸出来的脑袋不时的向左右打量过去。

就在我身前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一条暗河,河面足有个十几米宽,在河的另一边,我好像看到了一些奇怪的雕像,然而再远一点的地方却看不清楚了,我赶快挤着身子向外挪,好突然从这老鼠洞似的通道口钻了出来,这身体就好像一下子被释放似的轻松自在,我自己活动着手脚,同时向眼前那道暗河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我看到这条暗河却是一瘫死水河,并不像是地下的水道流域,反而像是开凿出来的人工河,河面上满是绿绿的浮游物,看样子足有一尺多厚,没有一点缝隙,也无法看出这河底下有多深的距离。

看着这条河,我想到这会不会也是防盗墓手段的一种呢?这么宽的河面,又没有浮桥或者小船的,而且表面上这一层绿色的水藻下面,说不定还会有什么特别的机关,只能望河却步了。

我调整了一下头灯的光线,向河对面看了过去,竟然看到了一对两米来高的独角镇墓兽,就在这两尊镇墓兽的中间,却出现了一条像是汉白玉石铺垫出来的通道,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却显得尤为突出,通道大约长有十几米的样子,就尽头处就是三层的白玉石台阶,台阶之上却是分列着四根白色石柱,顺着这石柱向上看去,一间豪华的宫殿就展现在我的面前,那高大的殿门之上,居然还挂着一块匾,匾上提字‘冥恩殿’,却是黑底金边,显得大气磅礴。

就在我还为这座地宫而感概的时候,从那两个镇墓兽的身后竟然冒出来了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