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的双腿显得有些麻木,身子失去平衡向下栽倒的时候,我发现这膝盖竟然不能弯曲了,双手下意识的就向前伸去,可是却连带着后背伤口的疼痛让我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一阵手电光亮起,我看到柴小仙也睁着那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着我,好像她也被我这样的动作给惊醒了。

“火熄灭了?那些尸体也不发射钉子了吧。”我扶着那酸痛的双腿重新的站了起来,走到了洞口的所在。

看到那甬道里那些活动的尸体已经停了下来,那刚刚还在燃烧的身子此时只剩下了些许的红光在黑暗中闪动着,机关好像在此时停了下来,整条通道里都是一股浓浓的烧铁味,还夹杂着一些轻微的烧烤味,应该是那些尸体本身散发的味道。我拧开了头灯,看着这一具具的悬停在半空的尸体,四周的墙壁还有地面以及天顶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铁钉,就好像瞬间长出来的铁草一样铺在那里。

“叶斯新,王枪毙,你们都在吗?”我向对面喊了一声。

“在在,我们叫了你好几声了,都不见你回答啊。”叶斯新在那里说道。

“现在这火熄了,咱们应该能出来了吧?”我又说道。

“我已经出来了,你们呢?都没事吧?”叶斯新说话间,我看到对面已经亮起了一道手电光,在那光后站着叶斯新消瘦的身体,同时还有一个顶着大白脑袋的肥胖的身影正往外钻。

“王枪毙,你怎么样?”我问道。

“他现在可是变成哑巴了,一说话这脸上就疼,咱们终于能安生一阵子了。”叶斯新说道。

其实我也想到了这一点,现在王枪毙不光是不能说话了,就连喝点水,吃点东西脸都是疼的。一想到那么贫的一个人,那么贪吃的一个人竟然不能张嘴,我就想笑。钻出了洞口,脚底下却是踩到了不少铁钉,咯的脚底有些疼,走上一步,都有可能会踩到十几根的铁钉,好在我穿的鞋是厚底的,不然多走几步都有可能扎透了。

将柴小仙扶了出来,我们四个人又在甬道的中间会合了,看着彼此间的狼狈样,大家却又是一阵的发笑,这时叶斯新却对我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这壁画后面会是中空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我和柴小仙也是相视一笑,看来刚刚等待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抱着相同的想法,不过答案应该也是一样的了。于是我简短的回答了一下,果然是不谋而合,看来我们都认为此处的机关是王处一有意隐藏的。

注意着脚下的铁钉,我们走到了石门前,叶斯新又将那‘拐钉钥匙’掏了出来,顺着门缝伸了出去,不时的在那门后的石栓上拨弄着,随着咣当一声响,似乎外面的门栓被叶斯新弄下去了,同时我们几个人一起用力,忍着那些铁钉给自己身体带来的种种疼痛,将这石门推开了一道大缝,并依次的钻了过去。

穿过石门,在我们四个人的手电光照之下,这里果然是第二殿的所在,只不过空间略现得小了一些,但是摆设到是丰富了许多,先是在大殿的两边各摆上了四对相望的桌椅,桌子上都摆满了金器银盘,在手电光下却显得有些兀自发亮。在我们正对面的位置上,却是摆放着一张大大的金黄色的座榻,靠背的位置上却是镶满了大小不一的宝石,有红有绿有白,就好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般美艳,而在这座榻的两边,各立着一盏鹤身的灯台,在那仙鹤的头顶上,正是存放灯油的所在,而在油中还有飘浮着一根小小的灯芯。

“这里好像一个宴会大厅啊。”柴小仙说着就走了进去。

那些桌椅的中间铺着一条红色的地毯,脚踩上去还是软绵绵的,并没有因为时间而腐化。随着小仙来到了那座榻前,我却看到在那榻上竟然躺着一个头戴面具,身着碎布衣的奇怪人形,在它的身边还摆放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龙头杖。

“怪了,十王墓里怎么会有这样打扮奇怪的人呢?而且他并没有放在棺材里,却还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柴小仙说道。

“这不奇怪,你看到了这个打扮,其实就是女真人所信奉的萨满,女真以前被称为黑水靺鞨,也是属于靺鞨一族,他们是信奉萨满教,供奉太阳的种族。所以这个被称为女真保护神的萨满法师一定会躺在第二殿里守护十王的尸体,但是咱们也得小心,萨满也是巫术的使用者之一,没准在这里又会布下什么机关。”叶斯新这话一说,我们几个却是下意识的向外退了一步,同时我看着那个戴着奇怪的面具的萨满尸体,也是越来越发毛。

能走到这里,我们已经精疲力竭了,可是墓中的一切却不给我们一点喘息的机会,我想如果这个萨满真的留下了什么巫术的话,我可是真没有体力再和它斗下去了。

“那我们还是少惹为妙,这座榻后面应该就是第三殿的入口了吧,真正的十王墓应该就在那里了。”我绕过了这巨大的座榻看到在它的背后,果然有一个低矮的小门,门口左右两边各摆着一个金身士兵,身着女真族特有的服饰,一脸的凶恶之像。

“可是我越看越觉得这个萨满不舒服,咱们就这样不管它,不会有事吧?”柴小仙似乎感觉出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我觉得咱们现在的情况还是以速度为主,快点找到关于大地三宝的消息离开,才是正途,走了没有一半的路呢,咱们都已经像是个半死之人了,就算再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都不要理会了。”我知道之前都是因为我们浪费时间,才会让甬道里的机关现了身,现在可不想重蹈覆辙,所以能快速通过的地方,就不要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