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原来大楚穆王喜欢这般与人打招呼呢。”玉佩射出去的顺间,那抹逶迤的红裳,仿佛盛放的红莲般自房梁而落,纵然有些狼狈,可依旧美的令人窒息。

“本王亦没想到,大越齐王有做梁上君子的喜好,不知齐王看中我穆王府内什么宝贝了?居然可以在上面呆了整整一夜。”夜朝华薄唇紧抿,轻蔑笑道。

“宝贝肯定有,只是怀袖还没找到,不如王爷直接告诉怀袖得了,也省得怀袖找的这么辛苦,一天一夜滴水未沾,还真渴的不行。”楚怀袖稳落地面,旋即径自坐在桌边,倒了杯清茶,独饮起来。

“那无忧公子倒是说说,你找的宝贝到底是什么?若本王有,自不会吝啬。”见楚怀袖悠闲品茶,夜朝华唇角微有抽搐,做贼做到理直气壮,这世上,怕也只有楚怀袖能做到如此了。

“凤倾歌。”楚怀袖撩下茶杯,直言道。

“那个被越王抄家灭族的祸国妖孽?无忧公子你没事儿吧?那种人怎么会在本王府上?”夜朝华冷笑一声,揶揄开口。

“穆王是不肯交人喽?”楚怀袖复倒了杯清茶,饶有兴致的看向夜朝华。

“无人可交。”见楚怀袖一杯一杯的饮茶,夜朝华心情极是不爽,那茶可是他好不容易自西域弄来的‘天竺芯’。

“其实若怀袖想,大可拆了穆王爷,也省得这么麻烦了。”潋滟的眸子陡然射出一抹凌厉的寒芒,楚怀袖挑眉看向夜朝华,似有威胁之意。

“好啊!反正这座府院长年失修,本王早想弃了它,既然齐王这么好心,本王哪有拒绝之理,拆房子的时候千万别客气,这里面的玩意没有值钱的,随便砸!唯独公子手中清茶,可是西域极品,让您喝糟蹋了!”夜朝华痛心疾首道。

楚怀袖闻声后脑登时滴出大滴冷汗,没想到这夜朝华竟比自己还要无赖。

“不就是‘天竺芯’么,本王府上多的是,他日王爷到大越,怀袖自会让穆王喝个够!”楚怀袖扬言启笑,心底却腹诽着喝死你!

“会有那一天的,无忧公子可不能食言哦!”夜朝华轻浅微笑。

“其实王爷何必为了一个祸国妖孽,无端得罪大越和风庄呢,这对您日后行事,可是大大的不利啊!”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楚怀袖登时作苦口婆心状。

“得罪大越?莫说本王府上没有什么凤倾歌,就算是有,也是为大越收了妖孽,大越感激本王还来不及,怎还反过来埋怨本王?至于风庄,更是无稽之谈,大越的祸国红颜和风庄什么关系?无忧公子该不会怀疑风庄少主的未婚妻子就是大越罪妃吧?尽管姓名一样。”夜朝华一脸惊诧的看向楚怀袖,一言一语都透着揶揄和嘲讽。

楚怀袖面色平静,心底却早已沸腾,若不是在穆王府,楚怀袖早就将手中茶杯摔过去。

“王爷是不想交人了?”楚怀袖隐忍道。

“无人可交。”夜朝华不以为然。

“好,山不转水转,怀袖与王爷早晚还有碰面的时候,介时王爷是如何对怀袖的,怀袖必加倍奉还!”楚怀袖恨恨起身。

“‘天竺芯’那么珍贵,本王不贪,如数奉还便是。”夜朝华悠然笑道,楚怀袖闻声,眸色微怔,旋即转身将茶壶中剩下的清茶全数灌进嘴里,继而阔步离开。

见那抹红色身影淡出自己的视线,夜朝华剑眉微蹙,深邃的眸波流转,继而起身离开。

幽静的院落里,凤倾歌独倚在白玉精砌的栏杆处,静静观赏着石壁清泉溅落的水珠落入碧水潭时激起的细碎涟漪,心,也跟着凌乱了。她曾想过放弃报复,可这永世难舒的冲天仇恨,当真只有死了才能遗忘。

“本王已经将密令传到楚铭轩那里了,五座城池,没的商量,只是还没有正式以文书形式传达,所以现在还有转还的余地。”不知何时,夜朝华已然站在凤倾歌身后,悠然道。

“五座城池……”凤倾歌低声细语,眸光依旧凝视着碧水潭里的丝丝涟漪。

“倾歌姑娘觉得是多了还是少了?到底多少座城池才是大越朝臣可接受的数目?”夜朝华以为凤倾歌在思考,遂继续问道。

“接受?他们不会接受以大越领土换取祸国妖女的事实的。”凤倾歌凄然浅笑,旋即起身背对夜朝华走向对面的桃花林。不得不承认,夜朝华为自己准备的地方绝对隐秘,自己绕了三天,方才发现,此处根本毫无出路,现在就算她反悔,都没有逃离的可能,不过还好,她从未想过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