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壠羽烈冷冽的言辞,绿儿惊的将手一缩。冰焰没好气白了壠羽烈一眼。“你干嘛那么凶!绿儿说的也没错。”

壠羽烈见着一路上冰焰只要下车漫步就亲自拉着绿儿的手寸步不离的守着,早就心里不爽,一把将冰焰从绿儿身边抢回来,低声说道:“你不准想着回去的事。”

冰焰真是败给他了,一路上她都不知做了多少次保证了。她绝不会回二十一世纪去。这个男人却依旧如此紧张。

绿儿愣愣僵在原地,燕寻接过冰焰的位置,小心点服侍绿儿用膳。瞧着绿儿茫然的眼神,年轻侍卫的心里微微痛惜。此处风景如画,山峦起伏,大家下车是为了小做休息顺便赏景,可惜绿儿看不见。他又唯恐绿儿被壠羽烈的态度所伤,于是轻声解释道:“陛下对谁都是这样,公主莫要往心里去。”

绿儿知道燕寻的心思,她抬头对着燕寻笑。又轻轻的叹息,小声说道:“哎,真是不知道,我小时候怎么就觉得哥哥最好了,如今看来他也不过是个暴君。有时候还不抵燕寻好呢。”她对于壠羽烈只是儿时的迷恋,而今见他对冰焰百般宠爱,对任何人都是厉声厉色,也渐渐想开了。那么多年投注的感情,即使也有不舍,但是她却懂得强求不得。即使失明的她依旧感觉得到,哥哥只将目光注视在皇妃娘娘身上。从不多看自己一眼。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燕寻因绿儿的话心中一顿,竟然咚咚咚的狂跳了起来。脸也红了起来。

冰焰瞧着燕寻的脸色心中暗笑。燕寻身为壠皇贴身侍卫也是从万千将门子弟里千挑万选出来的贵族子弟中的佼佼者。一般像燕寻这样的身份,配以公主的不在少数。

她拉拉壠羽烈的衣襟若有所指的瞧着两人,哪知壠羽烈却不解风情的低头对着冰焰说道:“不准将心思都放在别人的身上。”他将山鸡胸脯上较为鲜嫩的肉挑到冰焰的碟子里,沉声暧昧的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多吃点养好身子,不然的话怎么能够……”意识到他下面要说什么,冰焰脸腾的红了,低声轻呵着:“不要胡闹了,这么多人。”

冰焰娇媚的摸样实在可人,壠羽烈顿时喉头一燥,一股燥热的气流一直从嗓子眼灌进心脏,盘旋躁动不去,他忽而抬眼向四周扫了一圈。其他人连忙装着什么也没瞧见,埋头吃菜的吃菜,抬头看风景的看风景。哎,一路上这种情形见的多了,谁要是多看皇妃一眼,眼珠子准就被壠皇陛下当做琉璃珠子给摘了!谁敢自寻死路。

壠羽烈这才拉起冰焰,低声说道:“走,我们到马车里用膳。”

冰焰最头痛的就是壠羽烈的这个毛病,**的时候不管不顾的。这么多人,一顿饭吃的好好的跑进马车里,这算怎么回事?那是打死也不能做的事。

“不,我不去。”冰焰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回绝了壠羽烈。

壠羽烈哪里能让,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威胁她,是乖乖的主动走去,还是被抢去,抱去,扛去,随她选择。

冰焰几乎气结,再看那些侍卫侍女,一个个想笑不敢笑,想瞧不敢瞧,都憋的跟什么似地。她要是真的跟他去了马车那哪里还有脸面出来见人!而这壠羽烈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这种事上是不肯退让的。灵机一动,她也只有低声央求似的说道:“我也吃不下了,不如,我们去赏赏风景吧?”

这也是掩耳盗铃,不过去赏景到底比直接到马车里体面一些。壠羽烈的嘴角勾起坏坏的笑,又怜爱她娇羞可人的摸样,心里乐开了花似的,连声说道:“好,焰儿说赏景我们就去赏景。”又转头对着暖香说道:“把几样皇妃爱吃的点心用食盒子装了,我们可能要晚些才回来。尔等只管在这里等着,也不用跟着了。”

冰焰几乎想要找块豆腐撞死,这不明摆着告诉大家,壠皇要和皇妃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厮混上一整个下午吗?

事实上,冰焰太乐观了,哪里是厮混上一个下午啊。当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时,壠皇陛下依旧霸着他的爱人无休无止的“厮混”着。

月光如银,溪水潺潺,波光粼粼。那溪水绿草绒地之上,红花绿树的掩映之下,只听着女子凄凄哀哀,幽怨无力的哀求声,伴随着男子沉重的急促的呼吸声和毫无诚意的诱哄之声:“乖……宝贝儿……就好……马上就好……”

被这么折腾了整整大半日,冰焰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只能痴迷着湿漉漉的醉眼,软的如同攀木的菟丝子,任由着他摆布。祈求他快点吃饱了好放过她。

壠羽烈有一种魔力,尽管将她累的半死,尽管常常让她哀怨重生。她却不得不承认,他的霸道是带着魔力的,他的粗糙的大手,修长的手指,火热的唇,疯狂的雄性之舞,都带着霸道的魔力,将狂风化成春风,一点一点地从她身上漾开,用他的狂野,热情,编织成一道无形带着魔力的的网,牢牢将她网住,困住,让她逃不掉也不想逃,一点一滴将她融化,化成水,化成雾,萦绕着他的指尖起舞。

狂风渐渐平息,春风缓缓晕开,他才满足的将杏眼欲醉,迷离微睁的她,抱在自己怀中,靠着溪边的大石坐着。

他抚摸着她柔软的发沉声问道:“累坏了,恩?”

冰焰只能将小脑袋靠在他的怀中,微微点点头,再轻轻蹙起眉头表示不满。

他沉沉的笑,用自己敞开的外袍将人儿裹紧,再将大手覆上她的小腹,他期待那里孕育上他的孩子。没有安全感的他,私心的想,倘若再有一个孩子,那么便能更加有把握留下她了吧。

冰焰轻轻扶上他的大手。她知道他的心思,每每提及二十一世纪,他都会发疯一般的向她索取。她怎会不明白。这个家伙。她到底要保证多少遍他才会相信,她真的不会离开啊。

“壠羽烈,不用担心,我绝不会离开。”

听着她再一次的保证壠羽烈的嘴角缓缓勾起,从衣中拿出一物,交到冰焰手上。

冰焰的眼睛亮了起来,“好漂亮啊壠羽烈。”所有女人都爱美丽的发饰。而这一只凤凰发钗更是奢华非凡,美艳无比,木质材质,金银镶嵌,宝石点翠,光彩羽毛栩栩如生。最重要的是这只凤凰钗竟然和蓝相国所供奉的凤凰神一模一样。

壠羽烈将冰焰如瀑布般的长发龚起一缕,然后亲自将凤凰钗插上。“这是我亲手制作的,取了一点翡翠峰上千年凤凰树的木质,原本打算封后之日再送的。没想到封后大典一再耽搁。焰儿,委屈你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些歉然。

冰焰笑盈盈的望着她,眼睛却有些湿润了,“傻瓜,封不封后又怎样?反正这一辈子你只能有我一个妻子。那只是一个称呼,无所谓的。你瞧,漂亮吗?”

他端详着凤凰钗衬托下更加美艳的人儿,“恩,我就知道,只有这凤凰钗才配得起我的焰儿。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在想,也许你就是凤凰神的化身。是神赐给我壠羽烈的礼物。”

冰焰轻轻的笑出来声:“胡说什么呀。”

壠羽烈的语气倒是带着三分严肃,“你瞧,为何蓝相国的凤凰神也会被金陵供奉着?这是冥冥中注定,蓝相国的凤凰神注定会被我壠羽烈迎娶到金陵国来。”

冰焰笑道:“好吧,我是凤凰神,那么壠皇陛下您呢,你不就是真龙天子下凡了吗?你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

壠羽烈也失笑了。

动了动身子,冰焰娇声说道:“好了,我的真龙天子,本凤凰神现在要净身,劳烦您服侍我沐浴吧。”

“遵命。我的女神。”壠羽烈打趣着抱起冰焰步入溪中亲自为冰焰净身。

待两人沐浴完毕时,冰焰才发现她的衣服早被壠羽烈全部撕碎,壠羽烈倒不在意,在食盒子下的一方小盒子里又取出一套清爽的衣服。

原来暖香连衣服都准备了。冰焰羞得简直要找地洞了。她还未来得及抱怨,却发觉壠羽烈顿时浑身紧绷,举目望去冰焰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一阵黑压压,暗沉沉的乌云向着她与壠羽烈逼来,四面都是,浓云滚滚呼啸翻腾,向着他们快速冲撞过来,同时伴随着嗡嗡的轰鸣声!

冰焰这才头皮发麻的意识到这是一阵黑色的毒蜂群!由于黑蜂太多这才如同黑压压的浓云一般翻滚而来!一转眼,小溪水面上,森林间四处都是,毒蜂经过的地方繁茂密林顿时成了枯枝败叶!毒蜂原本是生活幽亡森林里的,幽亡森林有圣光剑封印,异兽都是出不来的。毒蜂怎么会冲出幽亡森林呢?

顾不得细想,壠羽烈猛然将冰焰抱住,拿起自己披风将她从头到脚包裹个密不透风,同时拿出烈日金轮做好准备!

“不行!放我出来壠羽烈!”这个时候,她岂能躲在他的羽翼之下成为他的负担!

冰焰挣扎出壠羽烈的臂弯,同时拿出冰月金轮,两道一冷一热的光柱射出,一前一后分别攻击,那毒蜂果真不能前进。但是冰焰和壠羽烈惊讶的发现那些毒蜂并不是真的惧怕日月金轮的热力和冰寒。他们的光柱只能阻止毒蜂军团的前进而不能杀死他们!

两人皆是大惊。这还没有到幽亡森林,便遇到这样可怕的毒物,那幽亡森林里到底还有多少怪物啊!

就在两人思索解救之法时,忽然见着原本清澈透明的溪水表面竟然像燃烧的汽油一般,冒出淡红色的火焰,整条小溪都被烧着了一般,那些小溪上的毒蜂都被那火焰渐渐吞没,发出孳孳响声。

再看后方,呲啦啦物体烧着的响声也蔓延开来,树林上的毒蜂群全部被一阵怪异的火焰迅速燃烧殆尽。顷刻间,那赤红的火焰仿佛张着血盆大口的魔兽将那毒蜂全部吞噬。

然而那毒蜂被火焰吞噬之后。赤红的火焰便越缩越小,转眼幻成一团怪异的火球向着壠羽烈和冰焰滚来。

眼见着来不及躲避,壠羽烈驱动冰月金轮,驭出一阵冰水之墙阻挡了火焰团的进攻,怪异的火焰龇牙咧嘴的向着冰月金轮驭出的冰水之墙撞去,壠羽烈心念灵动,冰墙墙渐渐缩成一个巨大的冰球将那团怪异之火包围住,越缩越小,水球里的火怪渐渐的现出了原形,原来是一只极为可爱讨喜的赤红色的小毛球,整个身体都是圆形的,覆盖着红彤彤的油亮亮的毛发,只露出两只水水的大眼睛。

它被困在冰球里横冲直撞,眼见着透明的冰球,却撕也撕不破,抓也抓不破,它只能可怜兮兮的望向蓝冰焰。

“这是什么?”冰焰见着这个小东西十分讨喜,下意识的问道。但是下一刻两人陡然想到什么似的,皆是一惊,这个东西竟然是缩小版的赤炎神兽。在五行古籍里有记载,这难道是赤炎神兽的幼体?

在仔细看来,这个小东西全身毛发赤红,会喷火,牛角龙须,不是赤炎神兽是什么?

赤炎神兽应该被赤炎国封印在皇宫正合殿下的地宫里,怎么会解除封印?又怎么会跑到这里?

莫非……

壠羽烈面色一怔,对着林子深处,冷冷呵道:“曲怀傲,你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