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来不及阻止,两道冷冽的剑光已经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对方刺去!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跃上半空,一金一银两道剑光,拼了十成十的功力,厮杀劈刺,剑气横飞,声声作响,光刃翻飞!

金光刺眼,青光夺目,在空中炸开团团火焰,道道利光!每一招都是必杀,每一招都要置对方于死地!

方才还是风和日丽,顷刻间似乎乌云已经笼罩了这一方天空,风也舞的更加狂肆!顷刻之间两人已过了不下二十招。巅峰对决,棋逢对手!又是二十招倾天麟寒毒发作,稍稍处于下风。而壠羽烈则如同杀红眼的兽大有不赶尽杀绝不罢手的气势。

一道金光在空中劈过猝不及防间倾天麟胸口被剑气撕开一道裂痕!然而他一反手,青光出鞘,壠羽烈险险避开那道青光,剑气却将他的衣袖劈飞半截!

壠羽烈望了一眼自己被割破的衣袖,锐眼中嗜血的狩猎光芒更甚!

凶猛的野兽厮杀时,对手越是强劲,越是能够唤起他兴奋的嗜血野性!难得遇到这样的高手,这个倾天麟果真没有让他失望!如果不是他寒毒未祛,恐怕这一战会更加刺激。

然而,此时的壠羽烈绝不会姑息倾天麟的伤势,他杀人从不讲究什么狗屁道义的!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不给倾天麟喘息的功夫壠羽烈身形如电,快速闪到倾天麟面前,蟠龙剑紧紧逼上,倾天麟挥剑阻挡,反击,不到一个呼吸间两人又过了十几招!而倾天麟的体力似乎在急剧下降,壠羽烈得了空子飞身如龙,一脚击在他的胸口,将倾天麟狠狠踹飞了出去,紧接着挥起蟠龙剑,直刺他的胸口。

冰焰见势没有大惊,一咬牙,飞快的掠身上前,娇小的身躯稳稳地挡在了倾天麟的面前。

剑尖距离她的胸口只差分毫。壠羽烈大惊失色,生生的收了剑。由于猛然刹手,那巨大的冲力将他本人弹飞数十米!

冰焰的举动彻底摧毁了壠羽烈的仅存的一丝幻想,疯狂的嫉妒和背叛感已经混合成一股炽热的火焰几乎将他仅存理智烧成灰烬。壠羽烈一个飞身如苍鹰狩猎向着冰焰扑去。倾天麟见势大惊,也飞身扑上。

而壠羽烈更快一步将冰焰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抓至凶前,单手圈着她,落于地面,蟠龙剑指着倾天麟。

“住手!壠羽烈!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冰焰大喊。

壠羽烈几乎充血双眸闪动着兽性的光,几乎将冰焰吞噬:“你还敢为他求情!”

“壠羽烈若是为了你们之间的恩怨,你杀他,与我无关。但是如今是为了我。所以,我随你处置,但是你不能杀他。”冰焰强作镇定的对着壠羽烈厉声说道。倾天麟为了她才中了寒毒。她决不能让他为此再丢了性命。

“事到如今,你认为你还有筹码跟我谈条件?”壠羽烈一字一句如同钉锥,扎进听着耳膜。

“无需,冰儿。今日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会让他将你带走!”倾天麟咬牙站起。青光剑横在胸前,冷冷的望向壠羽烈。他明白今日只要壠羽烈带走了冰焰,那后果绝对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壠羽烈冷如冰锥的眼眸刺向倾天麟,“好你个倾天麟。今日本王就成全你!”

“不行!”冰焰死死抱住壠羽烈的胳膊。“你要想杀了他。”冰焰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会恨你!”

壠羽烈布满血丝的眼眸死死盯住冰焰,怒极,他反而狂肆的仰头大笑,那笑声着实骇人心魄,噬骨的寒意霎时蔓延到冰焰的四肢百骸。

他止住笑,面目已经冷静的越发狰狞:“恨就恨吧!本王就是要你恨!”他对猛然扯掉自己的披风粗鲁的将冰焰粗鲁的裹了个严严实实,对着院外冷吼一声:“来人!”

言毕,燕寻,墨离等五名近卫冲进院内将倾天麟团团围住。

“不要!”冰焰历呼出声!而壠羽烈单手死死的箍住冰焰,嚣张的大步离开小院!

她回头,再也看不到倾天麟,只听见院内响起了狂乱的刀剑拼杀的声音……

明明的风和日丽,而阳光似乎照射不到烈王府的上空,整个偌大的繁华府院被一沉厚厚的乌云笼罩出死一般的寂静。壠羽烈用几乎捏碎她的力道抱着冰焰旋风似的冲进王府直奔蟠金阁,面色阴沉骇人,额头的青筋一根根的暴突,沿途侍女侍卫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

而冰焰则很安静。她深知此时即使哭闹,挣扎,也无济于事。威胁,更是最愚蠢的方法。

当暴风雨躲避不过时,也只有仰头迎接。

“哐当”一声踹开寝阁的门,守在寝阁内正在准备为王爷开门的侍女猛然被壠羽烈一脚揣飞了出去!其他侍女见着狂怒中的壠羽烈也惶恐的跪了一地。

“滚!全部给我滚!”

壠羽烈爆呵一声,侍女们逃命似的夺门而出。

他将她狠狠的抛上床,那狂肆的眼眸闪动着兽性的绿光,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阴狠说道:“现在,我该怎么处置你?”

尽管有思想准备,冰焰还是被壠羽烈眼眸里骇人的兽光震慑住了:“壠羽烈……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本王也说过,既然你不在乎,那么本王也无需在乎!”他缓缓直起身,利光闪动的幽暗眼眸牢牢锁住她小鹿般惊慌的绝美容颜,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慢条斯理的开始动手解开衣服的盘扣!

他的缓慢的动作和唇边邪恶的笑意混合成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几乎逼的冰焰不能呼吸,被他盯的如同芒刺在背,一股彻骨的凉意爬上脊背!

也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够让冰焰知道什么事恐惧!该死,这种恐惧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理智再也不能清醒的保持,她第一次慌的夺门而逃,而他却老鹰捉小鸡似的三步两步便将她抓了回来,强壮的铁臂紧紧的箍着她的身体,将她狠狠的压上他的胸膛一次,然后再狠狠的将她抛向大床!完全不顾那样是否会弄疼她!

“壠羽烈你不能这样!”冰焰第一次失去了自持!她无法忍受被他强!绝对无法忍受!慌乱中她抓起挂在帐内的镶了宝石的佩剑,拔出剑鞘才发现那支剑是空的,里面依旧插着那支已经干枯的桃花!

望着那支桃花,两人皆是一愣。壠羽烈的面色更加骇人!一把抢过那枝正在嘲弄着他的桃花,咆哮一声,耐性全无几乎几下扯了自己的外衣,一件一件的远远抛下。鹰眸里闪动的是立即将猎物吞噬的凶骇之光!

“壠羽烈!你不能!”冰焰毫无气势的威胁道。

如同一只准备猎物的兽,狠狠的逼近她。他的嗓音已经低沉沙哑:“是你逼我的!得不到你的心,本王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话音未落,整个人凶兽般的向着冰焰扑了下去,将她牢牢困在身下,嚣张无情的吻瞬间夺走了她的呼吸!几乎是**般的吞噬啃咬!

娇嫩的唇已经被磨破,血液的气味似乎更加能唤起他的兽欲,他却丝毫没有打算放过他。巨大的魔掌更是上下肆虐,布料撕碎的声音在偌大的寝阁里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严重的缺氧已经让冰焰感到黑暗的降临,耳边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和野兽似的咆哮声,泪缓缓落下,她真的不能忍受!果真,万劫不复了吗……

他终于放过了那可怜的红肿的唇,火热的吻继续蜿蜒而下。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劫数难逃之时。他的动作陡然顿在了那里。

他猛然抬头,充满**的充血的眼眸里闪动着厌恶的神情!他咬牙切齿的诅咒了一句:“该死的女人!”然后他猛然起身,披上外袍子,直接拿床单将冰焰粗暴的裹成春卷,然后单手箍紧她,施展轻功起身一跃。飞出了出去!

一转眼,来到了距离蟠金阁最近的一个池塘,他狠狠一抛将冰焰整个人抛入池中,然后自己也跳入池中,将被水呛的七荤八素试图逃上岸边的冰焰一把抓住,拉进了池中央。然后他动作粗鲁的掬起凉水用力在她身上上下搓洗着。

“疼!疼!壠羽烈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冰焰已经怀疑身上是否被他搓下了一层皮。

壠羽烈完全不理会冰焰,继续为了做着彻底的清洗,她身上留下的淡淡药香让他气的发疯!嫉妒的发狂!

再也无法忍受,冰焰猛然低头狠狠咬了他一口。乘着他吃痛之时迅速退开几步,躲进莲花丛,“你这个疯子!不要再过来!”

见着壠羽烈游上前去,冰焰不再坐以待毙,手臂一扫,采了一把莲叶向着壠羽烈劈去,碎叶如刀,片片无情。

壠羽烈几个侧身,脸颊肩膀还是被那莲叶碎片割破。他怒了,猛然推出一掌,巨大的水柱夹杂着冷冽的气势整个向冰焰劈盖了过去。

巨大的水幕劈天盖地的将冰焰淹没,强烈的窒息感伴随着凌厉的掌风,将冰焰震的头昏脑胀,她被打入水底,好不容易稳住重心,拔起一根莲叶的长茎,再冒出水面,将那根莲茎做鞭向着壠羽烈狠狠抽了出去,鞭浪翻滚气势汹汹。向着壠羽烈迎头劈下。壠羽烈没有想到冰焰还有这么一招,险险侧身却被那鞭子抽中颈脖!瞬间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摸着那道血痕,往事历历在目!他曾经为了得到她的心,甘愿折了骄傲伤在她的鞭下,她却将他的自尊如同草芥般踩在脚下!思及至此壠羽烈已经气疯了,哪里还有理智,一心想要制服眼前让他又爱又恨的小女人!几个躲闪陡然推出一掌,那掌风发泄着他的滔天怒火,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冰焰劈去。巨大的水波几乎将整个水池里的水翻了一个身。狂肆的水幕如同出海蛟龙将冰焰整个人完全吞没!

壠羽烈心中郁结的狂怒,也随着这一掌的推出而得到宣泄。他站在池中央宛若地狱魔鬼,冷眼瞧着这一切。

巨大的水波渐渐平缓,池面逐渐平静了下来。一如他糟糕透顶的心情。四周再也没有了动静。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池面依旧是平静无波,望着那一片死寂的池面,壠羽烈心中一震,他这次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老天!他做了什么!

“焰儿!”疾呼一声,他慌乱的潜入水底!四下寻去,竟然没有她的踪影,他猛然冒出水面,四下寻去,依旧不见人影,四周安静的让人头皮发麻,壠羽烈如同噩梦乍醒,诅咒一声,再一次一头扎进水底,因为他刚刚掌力的余波,池底的水依旧在荡漾,壠羽烈丝毫不敢怠慢,快速在水底游动寻找,陡然,不远处一个娇小身影正在缓缓落入池底。他的心狠狠的一阵绞痛。快速的向着冰焰游去。

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冰焰面前,在将她抱出水面,只见她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灰,壠羽烈心中大乱,顾不得带她上岸,只在水面上拼了命的使劲摇晃着她的身体,用力挤压着她肺部的积水,不停地为她渡气。

逼出了胸腔中的积水,她依旧不醒,他更加慌了,乱了,一边运功为她舒缓,一边咬牙疾呼:“焰儿!焰儿!醒醒!该死的女人!快醒醒!你休想让我放过你!”

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惊喜的一把拥紧了她!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还好,她没事,她没事……

然而,下一刻冷静下来的他,得知自己正在做些什么,他又是一恼。他定睛看着怀中依旧浑浑噩噩的人儿。眼神一厉,强迫自己狠下心来!

既然你拼命的想要自由,那么我就折了你飞翔的双翼!

冰焰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浑浑噩噩的睡了不知多久,等她睁开眼时,只觉得四周白茫茫一片刺眼的光,然而等到她适应那白茫茫的光线,看清周围的一切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这是壠羽烈奢华如天宫的蟠金阁,一面纱帘将他的寝阁隔开。纱帘的一面是壠羽烈的就寝所在,放着他奢华的花梨木雕花大床,九龙罗汉榻,书案、小几、香炉等等。而纱帘的另一面很是空旷仅仅一只很是精致的鸟笼。

那只鸟笼足有东篱院的一间屋子那么大。黄金打造金光闪闪,每一根棂杆都有三根拇指粗细,上面刻有精致的花纹,鸟笼里铺着西域特有的白色驼绒毛毯,轻纱环绕着镶嵌着宝石的奢华的大床,**铺着雪白的狐裘,除了大床之外,里面的书案、茶几、梳妆台等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布置的也是十分奢华舒适。然而,再奢华,那也是个鸟笼。货真价实的鸟笼!

冰焰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被囚禁在这个黄金鸟笼里。她缓缓起身,环顾四周,拨开轻纱,赤足走下大床,漫步走到鸟笼的边缘,她抓住棂杆向着纱帘的另一面望去。

透过一层纱帘可见壠羽烈就寝之处人影浮动。冰焰咬着银牙恨恨的低声诅咒:“壠羽烈!你果然是个疯子!”

她不会竭斯底里的大呼大叫,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绝不会因为她吼破喉咙而善心大发的放了她!

要命,她被关在这里不要紧,关键是她不知道倾天麟是死是活,她也不知道受了伤的暖香现在怎么样了。

纱帘另一面的侍女听着冰焰醒来的动静,挑开纱帘走了进来,打开鸟笼的小门,进入后再反锁上,鱼贯上前,为她梳洗,再送上精美食物。

这七名侍女竟然还是最初壠羽烈送在抱月楼的七名会武功的侍女。

冰焰任由侍女为其梳妆,冰焰抬眼望向粉蝶:“烈王爷有没有说什么?”

粉蝶答道:“王爷说,那个男人暂时还死不了。”

冰焰松了一口气又问:“倾天麟和暖香现在在哪?”

粉蝶不答话。

冰焰翻了个白眼,“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很久吗?”

粉蝶答道:“子时,小姐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子时?冰焰抬头,却发现鸟笼的上方挂着一轮冰月金轮,飞出冷冷凄凄的光芒,怪不得这里亮如白昼。再看纱帘的另一面,半空也悬着一物,却照映出黄金般灿烂的光芒,想来,烈日金轮是悬于纱帘的另一面了。

侍女们小心翼翼的服侍了冰焰便退了出去。

冰焰貌似百般无聊的在鸟笼里转悠一圈,结果却很是失望。

这个壠羽烈还真是防的严密,鸟笼里不仅连一个利器找不到,而且连一个可以用作暗器的东西也找不到。她身上的银针自然也被他全数没收。侍女们一定也是得了壠羽烈的命令在她面前谨言慎行,绝不多说一个句话,一个字。唯恐被冰焰利用了去。

冰焰在心底自嘲,这个壠羽烈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真的那么担心她会使计逃离鸟笼吗?

冰焰愣愣瞧着足有成年男人三根拇指粗细的鸟笼棂杆,这么结实的鸟笼子,她一个内力不深的女子,若是没有工具还真是逃不掉呢。

工具?哪里会有人送她工具?

未及细想,只听见纱帘的另一面寝阁的门被开启。几道脚步声缓缓而入。成群的侍女有秩序的鱼贯而入,想必是壠羽烈回来了吧。

哎,要想逃,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鸟笼在寝阁的深处,要想出门必须通过壠羽烈就寝所在。虽然有后窗,但是壠羽烈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会在窗户上留机关的。

哎,这个问题,也要好好思考。

纱帘的另一面很安静,隐约可以听见侍女为壠羽烈宽衣解带时衣衫摩挲的声音。

冰焰无聊的靠在床沿,望着投影在窗纱上的高大侧影,细细想着那日发现的事。

她和壠羽烈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约定,所以应该也谈不上什么欺骗吧。不过壠羽烈似乎误会她和倾天麟是那种关系,所以才会这般的发疯。冰焰想着心里竟然并不太难过,只是,没有人喜欢被人如此毫无尊严的囚着禁的。

她要不要索性向壠羽烈解释。转念一想,罢了,解释什么?有解释的必要吗,再说,她解释了,他便会信吗?而且,她也不屑于解释!

整个晚上,冰焰就在这无聊的思想中度过,而出乎意料的壠羽烈那个霸道的不可一世的疯子并没有过来找她。甚至他可能正眼也没有朝这鸟笼瞧上一眼。对于这一点,冰焰说不清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仅仅隔着一面纱帘,她能够听到他在那边翻阅书籍,批阅案的声音。他应该也能听到这边辗转反侧的声音。然而,仅此而已,再无交集。

次日等冰焰起床时,壠羽烈早已早朝去了,相安无事的生活了一晚。冰焰对着纱帘的那一面发狠,“看谁狠的过谁!”他想要等着她去唤他,去求他,门都没有!她要用自己的办法出了这个笼子!

两人似乎在做着一场无声的较量,谁先沉不住气,谁便输了!

又是一日虚度了。晚些的时候,侍女们侍候冰焰香汤沐浴。暖色纱帐将整个浴桶围住,冰焰安心享受玫瑰花瓣的香气弥漫。不管身在何处,一定不能亏待自己,适时享受,这一条是最为重要的。虽然被囚,但是至少接受着无微不至的照顾,如果像那一日在天牢那样,冰焰可能保不准真的对壠羽烈大呼大叫了!

香雾弥漫中微眯双目,温润的香汤抚爱过她如玉的肌肤,很是舒服,冰焰靠在木桶边缘便浅浅的睡去。粉蝶见她浅睡,也不惊扰,竟然也会和暖香平日里一样,将浴桶里添了几次水,用毛巾盖上浴桶上缘,再拿了莲花枕放在冰焰肩头,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睡意朦胧之中,冰焰只觉得自己被一道刺眼的光线瞧着。她猛然睁眼,陡见壠羽烈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她下意识退缩了一下,“你想吓死人吗!壠羽烈!”

相比较她几日的不哭不闹安然自得,壠羽烈的心情似乎也不坏,他邪邪笑道:“看来本王的焰儿很喜欢过这样的日子啊?”

“不要叫的肉麻兮兮的,冰焰无福消受。”冰焰云淡风轻的说道,轻轻用手拨弄着水面的花瓣。

他邪肆的眼神上下肆虐,语气中有着对她毫不在意的玩世不恭,“再做一个交换,你心甘情愿的服侍了本王,本王便放你出这个鸟笼子如何?”

被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看得身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冰焰不动声色的稳住神,用同样玩世不恭的说道:“壠羽烈,何须我心甘情愿,直接将我再次一掌震昏,然后直接要了便是。”

对于她轻佻的语气,壠羽烈的“毫不在意”有了一丝破绽,他的眼眸闪过一丝暗光,不过一闪即逝,又恢复了方才的慵懒邪恶:“本王对于一具毫无反应的尸体没有兴趣,本王要的是你热情的回应!怎么样小焰儿?”说着,他同样轻佻的挑起了冰焰的下巴。

她依旧不惊,不羞,不恼。任由他勾起她的下巴,她的嘴角甚至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么抱歉了,烈王爷。冰焰的热情回应是不会留给王爷的。”

“毫不在意”的面具瞬间被撕的粉碎!壠羽烈那两汪深不见底的幽眸里,原本盛的满满的不是寒潭里的冰水,而是满满的汽油,看似平静,却因为冰焰一句惹火的话刹那间点燃,点爆,两簇火焰在眼眸里,发狂的燃烧肆虐。

该死!这个女人永远有本事激怒他!他就这么狠狠的恨恨的瞪着她。面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尽管成功的打碎了他的伪装,成功的激怒了他,但是冰焰此时的成就感远远没有恐惧感来的强烈。这个男人此刻凶恶的就像一头被惹毛的狮子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将她吞噬入腹!

无论内心如何恐惧也不能表现出来,冰焰仰头望他。“壠羽烈,你这样困着我只会将我的心越推越远!”

壠羽烈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重如石锤:“你就这么想要自由?”

“任何人都渴望自由。”冰焰也毫不示弱。

“因为那个男人?”强烈的嫉妒再次吞噬了他的理智,只要想到那个倾天麟他嫉妒的发狂,以前即使因为羽绿他也没有如此的恨过他。而此时的壠羽烈恨不得一剑刺穿倾天麟的心脏。但是他知道,他绝不能那么做,否则,他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冰焰吸了一口气:“不为任何人,只为我自己。”

他猛然起身,后退了几步,嗜血的兽眸紧紧的盯住她。“如你所愿!本王现在就休了你!”

巨大的手掌抓起一纸休书竖到冰焰面前。他咬牙切齿的狠道:“看好了蓝冰焰!从现在起你再不是烈王府的王妃了!”

他张狂的大笑,继续后退着,大手将那休书捏成一团,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似乎是在极力隐忍要去扭断那人脖子的冲动,铁拳猛然一挥,将那休书的残骸抛向窗外,“从现在起,你只是本王的宠物!你休想逃出本王的手心!永远!”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冰焰终于隐忍不住瘫软在了早已凉透的香汤里。他休了她,为何她却并未感到轻松。一阵阵彻骨的凉意席卷上心头。冰焰打了个寒战,抓起衣物起身。香汤溅出了浴桶,打湿了驼绒地毯。冰焰低头瞧去,猛然一计,生上心头。

她望望那拇指粗的棂杆,逃离的办法在脑中呼之欲出,越发鲜明。不过,想要成功逃离,还需一个合适的时机。

当晚上,壠羽烈的寝阁不再清冷,即使隔着纱帘,也能听见那边的吴侬软语。薄薄纱帘映出隐隐赤红窈窈窕窕仙姿出尘的身影。隐约可见那女子身着红衣,玲珑修长身形,凹凸有致,煞是迷人。

只听那女子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响起:“上官翩翩拜见王爷。”

“恩……”

壠羽烈慵懒的应了一声。

然后悦耳的丝竹声缓缓响起,那上官翩翩翩然起舞,舞姿若仙,美轮美奂,宛若天宫嫦娥,委婉动人,曼妙无比。

冰焰听见那女子报了个姓名,又瞧了个绝美修长的影子,便猜测这个上官翩翩是否就是江湖上最富盛名的四大帮派之一朱雀楼楼主上官翩翩。现在再看着那上官翩翩的舞姿,便确认无疑。这女子不是朱雀楼楼主上官翩翩是谁。

朱雀楼齐名于青龙帮,白虎堂,玄武会的四大门派之一。却备受瞩目,朱雀楼内皆是女子,虽以修媚术著称,却也是邪有邪道的帮派,平日收留无家可归备受欺凌的落魄女子为门徒,习艺练武。上一次干旱,那朱雀楼还率先施粮施钱。

据说那朱雀楼楼主上官翩翩不仅是武林第一美人,武功高强,而且跳的一身好舞艺,恰似嫦娥下凡。武林好汉,王公贵族哪一个不渴望一睹上官翩翩的容颜。无奈那上官翩翩生情极其傲慢,即使皇帝老子登门造访,她也不多瞧一眼。

这样的女子竟然肯为壠羽烈献舞。而且,看这趋势发展下去,绝不是献舞那么简单。那丝竹之声缓缓停止,乐师们缓缓退去,那纱帘的另一面只剩下壠羽烈和上官翩翩二人。

幽香弥漫,暖波涟漪。

即使不用去看,也能感觉出蔓延在二人之间暧昧迷离的气氛。

翩翩娇软的唤了一声:“王爷……”然后又是一阵娇痴的惊呼,一阵衣衫被撕破的声音传来,一节红纱衣被狠狠的抛了出去,撞在了纱幔上,摇影晃动,随即便是女子令人面红耳赤的吟哦之声穿透纱帘的另一面,清晰地回荡在整个寝阁。

突然间心脏像是被人拿着利剑狠狠的刺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剧烈收缩着。冰焰清冷着面,坐在床沿,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那魅惑至极的娇娥之声,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这是蓝冰焰有生以来第一个失眠之夜,次日日上三竿,纱帘那边才缓缓传来主人起身时沙沙的穿衣之声。

对面又传来上官翩翩娇软噬骨的声音:“王爷,翩翩舞的可好?”

壠羽烈懒懒的应了一声。

“那今晚王爷还要翩翩吗?”

壠羽烈没有出声。就在翩翩以为侍寝无望的时候,壠羽烈终于开口:“翩翩既然喜爱,那就搬到王府里来住吧。”

上官翩翩大喜,连忙福身。完全没有了楼主一贯应该有的傲慢。

壠羽烈从她的身旁绕过,“午膳,陪本王一同来用吧。”

翩翩应声,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是期待了数年的心愿得以实现的幸福。

两人再没有话,午膳果然在蟠金阁同桌而用。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夜夜笙歌,迷离醉人。

这日黄昏,壠羽烈下了朝,早有翩翩在寝阁内服侍,退去朝服,换了宽松的袍子,壠羽烈一挥手,翩翩知趣退开几步,他转身望向鸟笼方向,便朝冰焰走了过去,“让本王瞧瞧,本王的小宠物,歇息的可是安好?”

冰焰正在端坐沏茶,慢条斯理,稳稳当当。茶壶挨个向精致的小杯里添水,“韩信点兵”滴水不漏。

壠羽烈进入鸟笼步至冰焰面前,缓缓倾下身,勾起她的下巴,微眯鹰眸仔细瞧她的脸,那眼睑下一抹浅浅的阴影忽然让他心情大好。“怎么,我的小焰儿,昨日睡的不好吗?”

冰焰含笑:“如蚊蝇般嗡嗡响声在耳,换做谁也睡不好的。”

壠羽烈嘴角依旧勾着笑意,放开了冰焰。“宠物,是没有权利选择居住环境的,焰儿可要适应这种生活了。”

“王爷……”上官翩翩又在那边唤了。

壠羽烈放了手转身欲要离去。

“烈王爷。”冰焰轻唤。

壠羽烈顿住脚步,回身,戏问道。“想要留侍寝吗?”

冰焰说道:“只是惊叹翩翩姑娘舞姿翩然,今晚冰焰可否有幸为翩翩姑娘伴奏一曲?”

“哦?”壠羽烈狐疑的眸子在冰焰面上巡视一番。“焰儿精通何种乐器?”

冰焰垂下眼睑缓声说道:“铜管乐。”

壠羽烈皱眉:“铜管乐?本王可从没有听说过什么铜管乐。”

“铜管乐,顾名思义,也就是铜制的乐器,有些铜管乐于民乐相仿,比如说竹笛,铜管乐里面也有,那叫长笛。而冰焰精通的就是长笛。”

“焰儿,可别给本王耍花招。”壠羽烈犀利的鹰眸不放过冰焰脸上任何一个细节。

冰焰将画好的简易长笛制作的图纸送到壠羽烈面前,“这就是长笛,和竹笛外形无异。王爷认为冰焰能有什么花招。”

壠羽烈仔细瞧那个长笛,面上放松了表情,“既然焰儿有兴,那么本王立刻命人去做了,今晚你们二人一同为本王奏曲伴舞。”

“希望冰焰的笛声能够配得上翩翩姑娘的舞姿。”冰焰不缓不慢道。

壠羽烈若有所思的望了冰焰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亥时,冰焰要的长笛已经做好。接过侍女送来的长笛,冰焰笑了。呵,这个壠羽烈还真是奢侈,她要的是铜管,他却用白银和黄金混合打造。表面还镶嵌了璀璨夺目的蓝宝石。好一支奢华的长笛。

壠羽烈斜靠在纱帘另一侧的九龙罗汉塌上,而翩翩就跪在他的脚下,而纱帘另一侧的冰焰盘坐在鸟笼里的软毯上。

只见冰焰缓缓横起长笛,一连串清脆玲珑的音符从唇间倾斜而出,清大气如同天籁之音。仿佛漆黑夜幕中陡然出现的一盏明灯照亮了听者的心房。壠羽烈猛然一怔,下意识的从塌上倾起身,震撼的情绪难以掩饰的从那幽暗的眸子了流露出来。再听之下,那曲音流转如同高山上瀑布倾斜,又如蓝天上青云浮动,忽然又是急转,如同大浪淘沙奔腾万里,如同万里云涌呼啸而至。缠缠绵绵,绵绵起伏,缠绕心间,挥之不去。

那大气悠扬的曲调曲风绝对不是普通竹笛能够表现出的,让人不禁怀疑,那曲子真的来自人间吗?

一曲终了,壠羽烈竟然连翩翩一眼也没有瞧。翩翩的舞姿随着笛声渐止而落定,壠羽烈依旧处在失神之中,翩翩轻轻唤了一声:“爷?”

壠羽烈这才回过神来,不再看向纱帘一眼。很不耐烦的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大手一挥,烈日金轮的光线变得朦胧了许多。

冰焰收起笛子,放在手中把玩。只等夜深人静,纱帘那一面又传来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女子娇吟之声,她才缓缓起身。想那二人正赴**,哪里还有心顾遐其他啊。

她拿起沐浴时偷偷藏着的那条完全湿透的浴巾,横着缠绕在鸟笼的两根棂杆上,打了一个死结,然后拿起那长笛插入湿透的浴巾中,再手握长笛两端,将那长笛像水手掌舵一般的打着转,湿透的浴巾不容易拧断,而那长笛使劲的搅缠着浴巾,将那两根坚固的棂杆逐渐的向内收紧,变弯。直到那两个棂杆被那浴巾和长笛做成的杠杆完全搅的合并到了一起,冰焰试一试,那棂杆弯曲后的缝隙足够她娇小的身子钻出去。

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她已经成功逃出笼外,后窗到了晚间已经被封死,她向着帘子外面一眼,那吟娥之声依旧在持续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快速闪动身子,躲到纱帘子一侧,再小心的移动身形,将那隔断的纱帘掀开一角,娇小的身形闪入大宗的盆栽后面,希望壠羽烈办事够投入,不要发现她才好。

那女子的娇吟声越发的猛烈,越发刺耳,她的心脏也跟着不由自主的收缩,刺痛。即使不愿意承认,但是为何那日壠羽如此生气,她这几日倒真的能体会了。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盆栽后的冰焰忍不住侧身瞥了一眼,然而只是这一眼,却让她顿时石化在那里!

偌大奢华的寝阁光线朦胧,紫金镂空香炉内点着一支魅惑人心的熏香,在那熏香的诱惑下,那身着红纱衣的翩翩极具惑人的躺在案子上衣衫半褪,**香肩,丹寇玉指,抚着自己的丰满玲珑身段,半眯醉眼,口中发出一阵阵诱人的吟娥,那声音足以使任何男人**噬骨,心驰神往。

然而再看壠羽烈,他盘坐于对面的九龙塌上,单手手肘支在小几上,手捧书卷,静心入神的看着兵法。丝毫没有受到眼前活色生香的影响。

原来这几日壠羽烈每晚都是在做戏。这个第一眼见他便觉得高傲如鹰,寒冷如冰,炫目如烈日的狂傲绝世的男子竟然花尽心思的在自己面前日日做戏。想到这里,冰焰心神一震,不由自主的踉跄一步。

“谁!”壠羽烈立刻觉察异样。掌风一扫,那盆栽顿时碎成粉末。

遮蔽之物被毁,冰焰竟然不知躲避,如脚上生了根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壠羽烈,丝毫没有逃跑被发现的恐慌。

反而是壠羽烈,看见蓝冰焰站在那里,他像是受了重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上官翩翩回头一见竟然是冰焰,先是一惊,然后倒也不囧,不再做戏,合拢衣衫,缓缓起身,走到壠羽烈面前弯腰行礼,低声询问:“主人?”那极力稳住的声音里依旧有着一丝颤抖的痕迹,那是熏香对她造成影响的痕迹。

壠羽烈看也没看上官翩翩一眼,一摆手。

上官翩翩悄悄抬眉,偷偷瞧了壠羽烈一眼,不敢多话,领命退去,然而即使佳人极力掩饰的淡漠之下也还是泄露出了一丝流连之情。

壠羽烈瞪着冰焰一字一句咬牙说道:“现在,你很得意是不是?”

冰焰缓缓上前迈了一步,轻轻唤了一声:“壠羽烈……”

“住口!不准你喊本王!”壠羽烈暴躁的低吼。他极力的伪装总是被她轻易的敲碎。他愤然站起,掌风一抓,那隔断他们的纱帘瞬间成了一块破布,望了一眼被折弯的棂杆,还有他用心为她制造的长笛,恼怒之极,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兽,壠羽烈瞪着兽性赤红的眼眸向着冰焰步步紧逼,“你又想要逃是不是!我对于你来说就是毒蛇猛兽是不是!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那个倾天麟是不是!”可笑,当她向他索要长笛时,他心中还在隐隐窃喜,隐隐期待,还在想或是翩翩对她有所刺激了,没想到这又是一个逃离他的计谋!利用的就是他对她的爱!

他的自尊,他的骄傲在她的面前总是轻易被击的粉碎,她总是让他在她的面前显得如此笨拙!

他的手伸向她的脖子,狠狠的磨牙:“该死的你为什么那么聪明!你为什么那么倔强!别人都说你是仙子,在我看来你简直就是魔鬼!你为什么时时刻刻想要逃离我却又用影子时时刻刻缠绕着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真恨不得扭断你的脖子!”他眼眶充血的爆呵:“女人!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即使恨的咬牙切齿他也不忍伤她分毫,只能用这种偏执而又笨拙的方式留住她!

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冰焰只是微微颤动一下睫毛,泪珠就滚滚的了滑落了下去。如同一个个珍珠接连不断。

“不准哭!”看着她陡然掉下的泪水,壠羽烈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似惊喜,又似惊惧,似心疼,又似恼怒。

冰焰的眼泪掉的更凶。

“够了!不准哭!如果不想让我立刻吞掉你的话,立刻给我停止掉眼泪!”壠羽烈狮子般狂吼。

冰焰仰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她,她的喉头哽住了。她吸吸鼻子艰难的开口:“你这个疯子,下次你要是再敢如此对我的话我绝不会再原谅你!”

壠羽烈呆愣了片刻,瞬间在眼眸里炸出一团热烈的光芒,他隐忍着什么似地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仰头望着壠羽烈,他眼眸里混合着暴怒,期待,惊慌,担忧复杂的眼眸让冰焰心里再次微微发酸,也深深震动,她止住眼泪,说道:“壠羽烈,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解释一次。刚开始我并不知道绫清就是倾天麟。那天我也只是替他疗伤。他为了我受了伤,我对他有责任。除了责任并无其他。”

冰焰的几句话顿时让壠羽烈忐忑不安的心飞上了云端,他瞬间的狂喜淹没了他,一把抓住冰焰的肩膀,急切狂喜的眼眸紧紧的盯住她,几乎是屏住呼吸的再次确认:“焰儿,你的意思是……”

冰焰瞪着红红的眼睛狠狠说道:“壠羽烈,算你狠,你赢了。”

壠羽烈再也隐忍不住一把将冰焰抱入怀中,两只大手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他将脸埋进她的肩膀,“不是,是我输了,焰儿,从一开始我便输了,我输得一塌糊涂。”

他捧住她的脸,炽热的目光几乎将她燃烧,他霸道的宣称:“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是我的!”如同再也难以忍受什么似地,如同狂风疾雨一般狠狠的吻上她的唇,以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力道狂野的席卷着她。强壮的手臂几紧紧的拖起她的娇躯,将她抱离了地面。

此时烈日金轮和冰月金轮的光华几乎融合,发出灿烂无比的华彩。

“不……不行壠羽烈……”抓住残余的理智,冰焰使劲推着那山一般强壮的男人。“呜……你,放开我……”

冰焰用力的捶打着他,试图挣脱他几近疯狂的钳制,虽说一时心软说原谅他的话,她并没有说要就此接受他!

壠羽烈果真放开了他,他的手臂扶着她的肩,他闪动着耀眼光芒的眼眸紧紧的瞧着她,见着她双颊酡红的媚态,幽眸中的兴奋更加难以掩饰。

冰焰也觉得不对劲,脑袋昏昏,从心脏开始像蔓延出一股燥热的情绪,脑中猛然打了一个激灵,她的眼神变得犀利,冷眼望向壠羽烈,冷声问道:“壠羽烈,你这个屋子里点的是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