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萃山,翡翠峰。

百名蓝衣少年少女正在凤凰树下习练武艺。有了朱雀楼和白虎堂的独门秘籍,不仅暖香的武功突飞猛进,那百名弟子的习练也是一个勤似一个,一个强似一个。明昼宫不同于其他帮派,最绝密最高深的功夫只有帮主或者帮里的高层能够习练或者接触,蓝冰焰自创办以来便告知门人,明昼宫里机会人人平等,所有的兵法,秘籍,布阵等技巧技术全部摆在面前,只要你肯用功,便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这样的帮派江湖少有,明昼宫弟子怎能不珍惜。怎能不深感自己的庆幸,怎能不对蓝冰焰感恩戴德。本就骨骼精奇再加上习练刻苦,那明昼宫的门徒武功自然不比凡人。

百名弟子挥剑习武,那千年凤凰树,枝繁叶茂,熠熠生辉,似乎将那灵气源源不断的输入翡翠峰的万物。

陡然一声响雷劈过,凤凰树的华彩黯淡,再仰头望去,那枝叶片片枯萎,生机勃勃的千年老树瞬间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一般,干枯下去。

想起了冰焰那时说的话,“从此,我们命运相连,我荣尔容,我亡尔衰。”暖香顿时大惊,“不好!宫主有难!”

百名门人顿时聚拢而来,慌乱,担忧,震惊,各种情绪瞬间蔓延开来。宫主在他们心中就是仙子女神,她若出事,如何是好?

又一声响雷在空中炸开,伴随着一阵嘹亮的吟叫。抬头望去,只见,烈焰龙爪雕如同一支红色的利剑从天边疾速的掠了过来,它的叫声悲怆而焦急,一眨眼功夫,烈焰龙爪雕已经飞到翡翠峰,急促的盘旋于暖香面前,暖香更是觉得心中一阵慌乱,然而她毕竟是冰焰带出来的人,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些冰焰处乱不惊,遇事多谋的性情,她抬头对着烈焰龙爪雕问道:“你见过宫主吗?”

烈焰龙爪雕又嗷嗷叫了两声,似在回答暖香的问话。

暖香双手一抱拳:“劳烦带路。”

烈焰龙爪雕俯下身体,让暖香坐在自己的背,暖香回头命令一声:“无雀,无言,无霜,无尘,留守,其他人全部随我来!”烈焰龙爪雕展翅飞翔,数百名明昼宫门人也纷纷施展轻功,紧紧跟随赤炎雕的方向寻去……

冰焰离去已有一月有余。在这一个月里传闻金陵国发生了几件大事。

肖皇后驾崩,而壠羽烈未尊遗诏迎娶武紫烟,被壠皇勒令禁止参加送葬仪式,不准踏进皇后陵墓半步,直至娶了武紫烟为止,而壠羽烈却依旧抗旨不尊。此忤逆之子旷古少有。

赤炎国来犯,壠羽烈却毁了日月金轮,将其残骸抛入碧落湖,壠皇大怒,命倾天麟派兵出征,不久大胜消息传至朝廷,壠皇大喜亲封倾天麟为麟亲王,地位与壠羽烈平起平坐。而太子殿下几次奏言禅让太子之位与倾天麟,只因皇后大丧,暂将此事搁浅。

而这一切似乎壠羽烈全然不关心,白天发了疯一般的寻人,晚上便将自己囚于烈王府蟠金阁的黄金鸟笼里,一月有余几乎未尽饮食,只是一杯一杯的吞着那茉莉花茶。

分明是白天,蟠金阁内却门窗紧闭,大红绸缎悬挂的喜房却显得阴森而恐怖的仿佛人间地狱,所有的丫鬟侍女,侍卫战战兢兢不敢踏进半步。

只有一个高大的石像般的身形盘腿坐在鸟笼里,雕花案子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一只大手轻轻的摩挲着那闻香杯。一杯一杯的饮着,苦涩无边。

缓缓推开蟠金阁的门,燕寻轻步走到壠羽烈的面前,弯腰,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

壠羽烈那布满血丝的眼眸里似乎被抽空了灵魂一般,目光空洞的盯着那茶具,死气沉沉的开口,那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有消息了吗?”那询问的声音里显然已经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燕寻没有做声。

壠羽烈缓缓闭了眼,暗沉哑声似乎在沙漠里干涸了千年的人一般,“再去找……”

燕寻没有动作。

壠羽烈空洞着表情微微侧目,“还不快去!”

燕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弯腰,一个重重的头,磕在地面,“请王爷保重!您的宏图大志,金陵国的千秋功业不可就此毁于一旦!”

壠羽烈置若罔闻,什么千秋功业,不过是过眼云烟,万里江山也抵不过她眉间的一缕笑颜,如今人都不在了还谈什么千秋功业。

见着如此一般的主子,燕寻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铁铮铮的汉子声泪俱下,说道:“王爷也知道,那日情形,王妃定是凶多吉少,为今之计只有节哀顺变,重新振作……”

壠羽烈缓缓转头,哑着声音,一字一句却如同吞噬人魔兽般骇人:“你说什么!”他厉眸狰狞,布满血丝的眼眸似乎要将燕寻生生吞没。

“请爷节哀!请爷振作!”燕寻字字血泪的说道。

震怒的面色已经无法形容,壠羽烈嘶吼一声,重重挥手,一道凌烈的掌风重重的击在燕寻胸口,那铁血侍卫高大的身形猛然若断了线的风筝,被掌力远远抛了出去,“哐啷”一声重重的撞在了鸟笼的棂杆上!巨大的冲力生生将那黄金棂杆折弯,燕寻猛然吐出一口鲜血,面色青紫,半天才喘过一口气来,却死死的抓住棂杆,用力站起,字字铿锵,再说一句:“请爷节哀!以大业为重!”

壠羽烈如同一头失去理智的狂狮,怒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再次抓住燕寻的衣襟狠狠的扔了出去,“哐当”又一声,侍卫庞大的身形再次重重的撞在了鸟笼另一面的棂杆上,燕寻挣扎着爬起,困难的吐字,语气依旧:“请……爷……节哀……”

壠羽烈发了狂一般,几步冲了过去,抓起燕寻狠狠的扔出了鸟笼撞在了鸟笼外的雕龙柱子上,咔嚓一声,骨头断裂,鲜血碰洒!

燕寻几欲昏厥,但是那铁铮铮的汉子却有着和他主子一般的倔强傲骨,他艰难爬起,那泣血的字句断断续续却斩钉截铁的说道:“王爷如此自残身体……便对得起王妃吗?人已逝去却不能入土为安……王爷对得起王妃吗?”燕寻抽吸了几口气,再说道:“王妃爱慕王爷的是王爷的睿智强悍……治国之才……王爷现今如此这般……对得起王妃吗?还有……咳咳……”鲜血不停从口中鼻孔流出,燕寻艰难吐字:“还有我们这些跟着爷出生入死的……爷……除了王妃……您身上还有责任……”拼着最后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燕寻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壠羽烈如鬼魅的身形直直的站在那里,燕寻的话如同一剂闷雷狠狠的敲在他的脑门。是的,即使他要随她而去,也要将很多事情处理妥当。

“王爷。”蟠金阁的门再次被开启,墨离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见着燕寻以死相荐的豪壮场景,目中微微暗沉,并未惊奇,他沉沉看来燕寻一眼,便低声说道:“王爷,皇上来了。”

壠羽烈微微点头表示知道,木然抬头:“来人,更衣。”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仿佛有一个人拿着铁锤狠狠的砸在他的头顶,仿佛他宽宽的肩膀上扛了一座山,每一个步伐都无比沉重,每一步都在大理石地面上落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他终于走出了这间黑暗无比的屋子,温暖的阳光却依旧找不到他的身上。

高大的身影立在门边,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形拉的尤为狭长,他转身苍然道:“找御医为燕寻治疗。”

墨离顿时心中大喜,眼眶通红,连忙抱拳:“属下遵命!”

看着已经憔悴的不似人形,眼眸布满血丝的儿子,壠皇将原本想好的话语却无法说出。

父子二人对望许久,壠皇才叹息一声:“对于你的母后,朕有所愧疚,帮她完成遗愿,这也是朕能给她的唯一补偿。如今你这个唯一的儿子若不能遵照她的遗愿,她将抱憾终身。”

梳洗一番,虽然身形消瘦,他身上的霸气却丝毫未减,除去霸气之外,他身上那冷冽的戾气越发骇人。如同一柄藏锋的利剑,锋芒逼人!壠羽烈抬手打断壠皇的话:“母后的皇陵,儿臣自然有权力去参拜。这一点,何人也没有权力去阻拦。”

知道壠羽烈的话绝不含糊,壠皇也不敢在这件事上阻拦,沉默片刻,壠皇苍然开口:“烈儿,你娶了紫烟吧。如若你娶了紫烟,朕便将蓝冰焰的衣冠以烈王府正妃的名义葬入皇家陵墓。这也算入土为安了。”

一句话击中壠羽烈的要害,原本已经痛的麻木冷的结冰的心听到“入土为安”几个字瞬间迸裂,碎成粉末。

壠皇继续说道:“你知道的,蓝冰焰和你并未正式有夫妻之仪,但是刺杀皇后这一条,不要说葬入皇陵,按律来说,金陵国国土之大却不能容她半寸容身之地……”

“敢!”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眸子猛然充血,带着嗜血的寒气,直直刺向壠皇。斩钉截铁的说道:“他是我壠羽烈的妻子,理应葬入皇陵!”

壠皇毕竟是九五之尊,即使被壠羽烈的眼神瞪的头皮发麻却依旧装着胆子分毫不让:“只要烈儿娶了紫烟,一切由朕安排。冰焰的衣冠冢以烈王正妻身份安置在皇陵,即使有再大的阻碍朕也会出面扫清。”

这是威胁,**裸的威胁!

壠羽烈冷眼瞧着壠皇,壠皇也等着壠羽烈的回答,两人就这么对持着。

“哐啷”一声,门被旋风似的冲开。一向稳重的鹰仓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大胆奴才!”壠皇怒叱道……

鹰仓这才发现皇上在此,连忙弯腰行礼。“属下冲撞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何事惊慌!”壠羽烈心中猛然一跳,厉声问道。

鹰仓似惊喜又似震怒的说道:“是,是武玄将军活着回来了!”

壠羽烈顿时踉跄着后退一步,伸出大手扶住一旁的案子才稳住身形,武玄活着回来是否也意味着他的焰儿也可能活着。

提到这个武玄壠羽烈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他稳住自己的情绪,厉声说道:“把我的蟠龙剑取来!”

“烈儿!切不可莽撞!”壠皇连忙说道。“你若因为儿女私情杀了我朝将军,有谁能服你,在金陵你将……”

壠皇的话还没有说完,壠羽烈已经一股旋风似的冲了出去!

当武玄带着新进的四名蓝衣侍卫进入将军府时,只见将军府一片素白,原来将军府的人早当武玄死了,葬仪都已经结束数天。见着武玄活着回来将军府的人大喜。武玄将军,只说自己被高人所救,并新收了四位武艺高强的侍卫。他气色尚好,只是身形更加纤瘦。皮肤也更加苍白。

进入正厅,各房姬妾纷纷赶来哭的哭,喜的喜,将武玄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有那武紫烟闭门不出。

武玄瞧着围着他的莺莺燕燕,眉头深皱,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只听得碰一声巨响,那将军府的大门轰然倒塌,再看那守门的侍卫一个个被摔了进来,骨头断裂,连连哀号!

“一群废物!”

武玄冷呵一声,步出正厅大门,来到正门大道,只见壠羽烈阎罗王一般冲了进来,武玄身边四名蓝衣侍卫瞬间飞掠而出将武玄护在身后。

壠羽烈阴着面,不说话,但是身上散发出了冷冽气息将在场所有的人压的喘不过起来,他的鹰眸透过四人组成的人墙,冷冷的瞧着武玄,“本王的王妃呢?”

武玄从人逢里望壠羽烈,眼眸里暗光汹涌,震动的情绪呼之欲出,却又被他生生的压了下去,武玄冷冷说道:“死了。此时可能已经葬身鱼腹了吧。”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心脏已经被生生剜去,血淋淋的一片空洞,又像被人用万根银针扎进他的每一根毛孔,痛的连呼吸也做不到。整个人掉进了无尽深渊。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眸,再睁开时,双目一片决然的嗜血杀戮,蟠龙剑指着武玄:“那么你也不该活着回来。”

武玄后退一步,四名近身侍卫齐齐飞身护住。和壠羽烈拼杀出一片冷冽剑光。那四名侍卫手法很快,和壠羽烈四对一竟然能勉强应付。

过了数招,壠羽烈发觉那招式十分眼熟,顿时眼中利光更胜,“好啊!武玄,你竟然盗窃朱雀楼和白虎堂的秘诀!”这四人武功不是朱雀楼和白虎堂的有是出自哪里!

武玄一震,那朱雀楼和白虎堂到底和壠羽烈是什么关系,他为何一眼能够认出那是这两个门派的武功。

那四名少年虽然骨骼精奇,原先也有很好的武功底子,但是毕竟对手是壠羽烈,不需片刻,四名少年皆然被壠羽烈击倒在地。

壠羽烈的蟠龙剑朝着武玄刺去!武玄持刀相对,刀若游龙,剑若闪电,一个呼吸之间,数十个回合已经对了下来,火花闪耀,响声铛铛!

然而壠羽烈的剑又快又狠,带着嗜血杀戮,反手一格,将武玄的长刀震落在地,蟠龙剑至朝武玄刺去!

他暴戾的眸子狠狠的瞪着武玄。然而四目想触,电流乱闯。壠羽烈心中狠狠被什么撞了一下,武玄的视线像是带着浓浓的胶将他死死的连住,再也无法拔出!蟠龙剑指着他的鼻尖却生生的定在了那里!望着那武玄心中莫名其妙的深深的震动让他像被人点了穴道,就这么的呆在那里。

“住手!”

一声厉呵,壠皇赶来。“壠羽烈你给朕住手!”

对于壠皇的命令置若罔闻,壠羽烈哐当一声,扔了剑,单手扼住武玄的脖子,将他一把拉近自己,犀利的目光诡异的探究,那武玄竟然也不避闪,直视壠羽烈。对上武玄同样犀利的冷眸,壠羽烈忽然心中一痛,不知怎的就松了手,连来时必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杀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武玄连吸了几口气才稳住心神,说道:“这才对嘛,烈王爷,我们马上就是亲家了。”

壠皇这才开口:“烈儿,不可莽撞。武将军当日也只一时情急,那件事到底是个意外。再说武将军本人也是受害者!现在给逝去的人一个体面才是最重要的。”

壠羽烈绝望的闭了目,沉声沧桑答道:“好,我答应父皇的条件,不过,葬仪待遇于皇后相仿。”

壠皇这倒是为难了。

壠羽烈冷冷望他。等待壠皇的答案。

壠皇这才咬牙答道:“行。一切由朕安排。”

壠羽烈和壠皇走后,“武玄”像被人抽干了浑身的力量,顿时身形一软,幸好四名少年及时搀扶。低声问道:“宫主,您没事吧。”

武玄摆摆手,低声说道:“本将军有些累了,尔等都下去吧。”

武玄在四名近卫的陪同之下,进入寝阁。关上门,花无言心痛说道:“宫主,真是为难你了。”

冰焰望着镜子里易容成武玄的面容,淡然说道:“成大事者,卧薪尝胆。这有什么为难的。”只是,他好憔悴,好消瘦,他让她好心痛。

花无忧说道:“宫主为了灵月姐姐的药还得回到这个伤心之地,真是……”

冰焰摇头不语,回到这里扮成武玄的模样,才可以命令那制药者每月为灵月配药,这只是一方面原因,她回到这个伤心地更为了寻找出真相,皇后和武紫烟,还有武玄本人的关系太可疑了。还有花月夫人。这一切与她与壠羽烈似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蒙上嗜杀皇后的罪名。

武玄已死,而她以武玄的身份介入朝廷,是最为妥当的决定。况且朝廷里还有她的内应,明卷丞相。

这个计划是她在死里逃生之后深思熟虑才决定的,可谓万无一失。

这一次她不是用的人皮面具,而是手绘易容,无懈可击,连她身上的茶香都被熏的龙延香掩盖的过去,她唯一要警惕的就是在壠羽烈的面前时刻保持高度警惕。而这手绘易容是这个时代不曾有过的,自己的皮肤经过巧手改造,所以即使近距离脸贴脸的接触也不会发觉。所以只要不在壠羽烈面前暴露情绪,即使他端着她的脸仔细研究每一个毛孔都不会发觉异样。她敢保证,即使聪明如壠羽烈也绝对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种事!

冰焰摊开手掌,那里躺着一块半月玉,那是当日她在和皇后格斗时用鞭子卷下的她随身香囊。她没想到里面竟然是块半月玉。

半月玉,这世上到底有几块半月玉?这一切仅仅是巧合,还是阴谋。

夜幕中,冰焰踏出了将军府的密室,终于取到药了,受了两个月苦的灵月再也不用忍受锥心之痛了。今日她试探着问道解药的事,那制药人竟然说,此药没有解药。这让冰焰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抬头望月,却看飞檐中一道白色身影带着追风逐月的气势向她袭来,冰焰连连后退,四名近卫飞身而上,一时间刀光剑影,厮杀一片。

定睛看清来人是谁,冰焰心中也不惊讶,一声冷呵:“住手!你们都退下!”

四名侍卫退了下去,冰焰走到倾天麟面前冷冷笑道:“原来是麟王殿下。您不是去临寻御敌了吗?怎么有空到我这将军府里?”

倾天麟清瘦许多,神色憔悴,青光剑指着冰焰,清冷厉眸闪动嗜血的光:“两日之后就是公主大丧,我要娶你首级为公主陪葬!”得知武玄还活着的消息他连夜策马奔来只为手刃仇人!

冰焰心中微微震动,却面不改色的笑道:“倾天麟,你好不容易认祖归宗,取得这样一番成绩,难道只为了一个女人就背上嗜杀将军的罪名让你现在的功成名就毁于一旦?”

青光剑寒气未减,如锐剑一般的男子杀气未减。

冰焰两指夹着那青光剑的剑尖,轻轻笑道:“倾天麟,你明知我的武功不如你,如此杀了我也胜之不武,有本事在朝堂上我们一决高下,你能扳倒我那才算你本事。”

“武玄”眼眸里闪动智慧的光芒,竟然让倾天麟微微失神。

冰焰两指一动,将青光剑拨向一边,傲然抬步离去。这些男人,或许对自己有情,但那情意,却不比上他们的政治野心。倾天麟便是这样。

倾天麟转身望着“武玄”的背影,竟然心中微微撼动。那心中的杀气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