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正和殿,百官的朝圣正殿。宫殿金顶、红门,庄重威严,金碧辉煌。整个殿身被十米高的玉石抬高高托起,仿佛天界的琼宫玉殿,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九九八十一级玉石台阶直通而上,张扬的飞檐,霸气的石狮,五步一兵,三步一岗,无一不尊显着帝王的奢华与威严。

这是即皇后和冰焰大丧后近两个月来壠羽烈第一次上朝,黑色玄铁金丝缠绕的飞龙戏珠金光下黑发张扬的披撒一肩,霸气横飞,黑色滚金边的绣蟒锦缎朝服衬的整个人如藏锋利剑,一旦出鞘杀气迸显!数日不见,虽然身形消瘦了些,面目还带着疲倦与憔悴,却厉芒更锐,随时可以将敌对者碎尸万片!

过去的壠羽烈威严,而今的壠羽烈却在威严霸气中带着锋芒毕显的残暴狠戾的痕迹!

群臣正在赶上朝圣大殿,壠羽烈缓步而行,踏着玉石台阶拾级而上,所到之处形成一股不怒而威的巨大压迫感,似乎他身边所有人都被笼罩在了他高大阴沉的投影之下。被他压得喘不过起来。

目中无人的他,高大身形在经过“武玄将军”身边时微微顿了一下。冰焰也微微一怔,她甚至可以感受到空气中传播着他带着电流的灼热体温,心脏狂跳了数拍,她忽然潇洒一笑:“哎呀,妹夫今日难得也来面圣啊!”

没有回答,壠羽烈冷漠的视线落下她受伤的肩膀上。

冰焰一挑眉干干笑了一声说道:“没事,你大舅哥我结实着呢!”

谁知壠羽烈冷哼一声:“我是在遗憾,你这只胳膊为什么没有废掉!”说完不再看她,径直走进大殿。

冰焰的笑容僵在嘴角,后方一袭白衣擦肩而来,带着一股优的檀香,那穿着白蟒绣袍的倾天麟经过她的身边时脚步未停,却低沉温润的丢下一句:“你救了他,他似乎不领情呢。”说完,如同一阵清风,风度翩翩,也径直走向大殿。

靠!这个倾天麟,对男人说话时原来语气也是温柔的。

再看那太子紧追着倾天麟的步子拾级而上,殷勤地呼着:“皇弟等等我。”

汗!这个倾天麟男装时果真还是男女通吃。如果那个小受将军武玄还活着,面对倾天麟如此温柔的语气说不定也与太子一样吧。

而那经过冰焰身边的官员,也偶尔也会放肆的调笑几句。冰焰皱眉,都怪这个武玄长的太“小受”,以前有皇后在那些个官员都畏惧武玄三分。如今皇后以逝,武玄的兵权也被壠皇收回,这些个官员那里还将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失去后台的将军放在眼里。

收敛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而对手便是壠羽烈和倾天麟两人。

冰焰当然明白,对于那武玄失踪期间交出的二十万兵权,倾天麟想要,今天壠羽烈出现在了朝圣大殿恐怕也是为了那二十万兵权吧。而冰焰最终的目的虽然也包括帮助壠羽烈,但是此时,她不能让壠羽烈将所有的实力暴露在敌人的众目睽睽之下,那二十万兵权最好的去处当然是隐蔽起来,也就是归她明昼宫所有。况且,她明昼宫正是需要兵力的时候。

所以,今日,鹿死谁手,就要一试高下了。这两个男人,谁也不是好对付的。这一点来说,冰焰从不会轻敌。

灿烂的朝霞将明丽的光线投射在金碧辉煌的朝圣大殿,那光柱中的每一颗尘埃都染上了绚丽的华彩。

壠皇上殿,群臣参拜,行了大礼之后,议事开始,寥寥几句,冰焰早已将而今金陵国的情势分析透彻,群臣之中大的派系约有两派,壠羽烈根基深沉,手段狠辣,当时是一大强派。而今皇后仙逝,虽然有少许皇后的旧部不再追随壠羽烈,但这大体不影响壠羽烈的根基。

而倾天麟虽然是新近入朝,但由于最得壠皇宠爱,最近又打了个打胜仗,在朝中地位上升可谓是一日千里,再加上太子殿下明里暗里的帮助扶持,属于太子那一派系的人基本上也倾向于倾天麟。所以倾天麟是朝中另一大派系。

而蓝冰焰,这个顶着武玄面具的将军,此时只不过是孤立无援,有名无实的将军,皇后在时别人还畏惧他三分,而此时,谁能将这个武功不高,兵法不精,只懂得三流的机关暗器的“小受将军”放下眼里呢?

日月大陆是个崇尚武力兵权的世界,国家重武轻,今天能否拿下这二十万兵权,对冰焰在朝中的位置来说至关重要!对明昼宫也至关重要!

若干小事引题之后,终于又人最先提起二十万兵权之事。

提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壠翰峰本人。当然七拐八绕也离不开帮助倾天麟。尽管那倾天麟似乎并不领情。

“启禀父皇,皇弟大败赤炎皇,仅用二十万精兵便将赤炎皇三十万军队逼退玉潼关之外,实属旷古奇才,我金陵大幸,如此将才却手下无精兵,实在是暴殄天物。”

壠皇本就有此意,见着太子这么一说,借着台阶就要向下说:“是啊,朕也是这样认为的,众爱卿你们看着二十万的精兵……”壠皇这么说显然已经将那死里逃生的武玄,看做透明人物。

“启奏陛下,若论当世奇才,当属我金陵烈王爷,十四岁带兵征战各方无往不胜。屡建奇功,这不需子桓多言。那二十万精兵的所属还请皇上三思。”说话英武侯蔡子桓,语气的直白,强悍,霸道与某人有三分相似。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不用想,他是壠羽烈的人。

“启奏父皇,儿臣也认为,三皇兄乃是我金陵的中流砥柱。此次赤炎皇退守玉潼关却盘踞不归,难保他不会养精蓄锐之后卷土重来,我金陵这么多年一直是三皇兄在守着,父皇三思。”说话的六皇子壠瀚悦也是壠羽烈的人。

“以臣看来,麟王少年睿智,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说话的是被倾天麟新近收买的将军方鸿尧。

壠羽烈和倾天麟各自不语,然而朝堂之下群臣已经你一言我一语的那对于那二十几万兵权的明争暗斗以趋于白日化。

这二十集万精兵至关重要,为何皇后能在朝堂嚣张一时,还不是因为肖家和武家的实力,实力在哪?说到底也就是那几乎是世袭而得的三十万精兵。壠皇几次想要收兵符,却无奈找不到借口,难得武玄死了一回,让他收了最精锐的二十万。这可是金陵国的一块肥肉。谁不想要!

一边是失而复得的最心爱女子所生的儿子,一边是为金陵屡建奇功的金陵守护者,两虎相争各不相让,壠皇面色越来难看。然而此时谁也没有将那现在无权无势的小受将军放在眼里。

见着火候差不多,明卷丞相上前一步:“陛下可否容明卷进一言?”

“准。”壠皇沉着面道。

明卷缓缓而道:“这二十万精兵乃是我金陵的精锐之师,麟王用这二十万精兵大败赤炎皇,是大家看到的事实,然而烈王因为国丧,并未出征。还有其他一些将军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得到这个为国报效的机会,这并不能说明他们没有实力。这只能说明他们欠了一个机会,而今这兵符该归谁所有,陛下想必十分为难?”

“正是。”壠皇沉声说道。

“依明卷看来,自古兵权分配皆看那人是否善用兵法,善于用兵者二十万可抵二百万精兵,不善用兵者,那将二十万兵权交付于他手上也枉然。方才各位大臣争论之事也都是谁更有治国带兵之才的问题。依明卷看不如我们现场比试一番。就拿如何善用这二十万精兵之事。”

“好,就依明卷丞相所言。”壠皇胸有成竹的望向各位群臣。“今日这二十万兵权,在场所有武将,皆可争夺其兵权。如何争夺全看能否在战场上合理应用。诸位爱卿,可以将自己在多年带兵的心得兵法策略阐述而来。”

壠皇的话虽这么说,是料想群臣之中没有人敢和壠羽烈还有倾天麟争夺。无论如何这二十万兵权依旧是他二子中一人的。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一匹不要命的黑马。

当壠羽烈和倾天麟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之时,冰焰率先一步走上前去:“臣愿意将近年研究的兵法心得在此阐述一二。”

阐述一二?冰焰心里在冷笑,对面这两个强悍似虎狼,狡猾似狐狸的男人她必须利用他们的轻敌心理先发制人,将该说的全部说完,让那两个自傲的男人再也无话可说!

壠羽烈和倾天麟皆是一愣,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将军既然已经被没收了兵权还敢再来争!在所有人的眼里早已将那武玄排除在外了。

壠皇也没有把这个武玄算在内,然而,话已然说出口,不能回改,即使不悦也摆摆手说道:“武将军,说说看。”

冰焰也毫不客气的朗朗道来:“微臣以为,若从兵法分类来看,可以有步战,骑战,车战,舟战。所谓步战便是步兵战术,一般来讲要依托丘陵险阻,草木树林才能取胜。骑战则是骑兵战术,兵法说:平地排除骑兵出击以一低十。车战一般平原作战,用偏箱,鹿角车摆成方正以一敌百。舟战,凡是与敌人水中作战凡是与敌人水中作战,必有舟揖,须居上风,上游、法曰:欲战者勿迎水流。也就是不可逆水行舟的意思。”

冰焰一席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然而不等其他人开口,冰焰接着说道:“若从作战时间,时机来讲又可分为昼战,夜战,泽战,山战,谷战,水战,火战,风战,雪战。”

无视众官员的目瞪口呆,冰焰继续说道:“昼战也就是白天作战要多设旗帜,以此作为疑兵来迷惑敌人使敌人无法弄清我真正实力。夜战要多使用火光战火,搅乱敌人耳目。泽战,就是作战时遇到沼泽地形,应该加快行军速度日夜兼程加速而行。山战切忌不可仰攻高处之敌。谷战,兵法说,在山险之处要靠近山谷。水战时让一半敌人渡过河时便可立即攻击。火战,火攻一定要有条件,靠近荒草等易燃地段,暂居有利地形。风战,如若顺风就一举攻敌,如遇逆风,以守为攻。雪战,如遇大雪不止的天气可以偷袭,兵法说进攻敌人要乘机疏于防备之时。”

一口气说完,冰焰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见着壠皇似要说话,冰焰炮语连珠般再说:“若要想出奇制胜还可有选战,计战,谋战,知战,守战,先战,后战,虚战,实战,生战,死战,饥战,饱战,劳战,役战,必战,避战,围战,声战”,天站,人战,诱战,离战……

终于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看过的《百战奇略》一口气说完,冰焰这才理解相声大师说绕口令有多么辛苦,望一眼四周,朝堂之上顿时寂静无声,那一个个大臣,早已呆若木鸡,这,这,这是那个不学无术只知道仗着皇后势力欺压百姓的武玄?这真是那个阴毒无比不研究带兵打仗只知道研究邪门歪术的武玄将军?

就连事先有所心里准备的明卷也被冰焰完善的兵法策略吓一跳。

冰焰心里暗暗得意,想来这个时代还没有人整理过如此完备的兵法著作吧。

壠皇也难以置信的看着武玄。有这样一名武将,不知是他金陵国的幸或是不幸。

壠羽烈的目光更是深不见底,而倾天麟的表情第一次不再波澜不惊。

那明卷丞相,心中感叹,也暗暗自豪,这就是他选的明主,果真不同凡响!到底是蓝冰焰,那个当日在朝堂上一出口便是五百万金叶的一幕仿佛又回到了眼前。

“这个……武爱卿所言很是完善,论述也很精辟,麟儿烈儿你们可有补充?”

补充?怎么补充,该说的全让她一个人给说了,作战带兵,除去步战,车战,骑战,舟战之外还有别的吗?

还有那地形地貌,天气状况,兵力悬殊,士兵是否劳役,全部概括在内,他们想到的没想到的全被蓝冰焰给说了,这还怎么说?

壠皇也没有料到是这种情况,如今皇后仙逝,武玄假死,他终于可以收了他的兵力,谁想到这个武玄竟然深藏不露。乘其不备摆了所有人一道。于大局,有一这样人才,对付外敌是金陵之幸。然而于私心,他不想再让肖氏武氏两家崛起,当初迫于两大世家的压力不能册封花月的事壠皇一直耿耿于怀。

见着壠皇似在犹豫,明卷丞相缓步上前:“陛下,武将军这一套完善的兵法可谓前无古人啊。”

不便深说,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似在提醒壠皇兑现诺言。壠羽烈锐利的眼眸盯住明卷,瞧了片刻,暗沉的不见底的眼眸里幽光闪动。

壠皇正在犹豫之时,只听得大内侍卫十万火急的来报:“报!叩见陛下,边关万里加急!”

壠皇腾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何事,快说?”

“赤炎皇……赤炎皇他,他折回赤峰关,杀了个回马枪,夺我金池城。现在将金池守的固若金汤。我边关守军几乎全军覆没。玉将军也……阵亡了!”

壠皇面色都变了,赤炎国和金陵虽然连连战事,却都是就边关权限争夺纠葛,如此大动干戈,一次也罢,竟然接二连三,不像打仗,倒像是泄气似的。这个赤炎皇疯了不成!

不仅是壠皇,就连壠羽烈也没有想到那赤炎皇竟然行事如此乖张。

“赤炎皇多少人马守在金池城?”壠羽烈沉着问道。

“回王爷,四十万。”

金池城,是金陵北国最大最坚固的城市,城墙修建尤为坚固,又占据天然地形优势,易守难攻。是金陵北方最大的一道屏障之城。一般来讲,莫说四十万,就是八十万,攻下来也是很吃力的,看来赤炎皇是利用金陵国内连连哀事,无暇顾及,又打了个打胜仗的轻敌心理这才一举攻了金池城。

壠羽烈打了一个愣之后,壠皇也镇定下来,心思一转,对着冰焰说道:“如此朕便将二十万兵权交到武将军手上,即刻启程,前往赤峰关,收复金池城。”

壠羽烈面色一沉,鬼使神差般的竟然想也没想脱口而道:“二十万兵权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刚才一番比试只不过是纸上谈兵,到底是否善于用兵要看沙场实战。如此,本王也愿意一同出征,到底谁能胜出,我们沙场见分晓。”

倾天麟也不甘示弱,“我也愿意一同前往。”

壠皇这倒为难了,思想了一下,“也罢,烈儿,麟儿你们各自再带五万兵马,三十万精兵,你们三人一同为帅,这二十万兵权到底落于谁家,就看能否打胜这场仗,在这过程中谁的计谋,谁的策略更胜一筹谁便胜出。明卷,也随他们一同出征,也好有个见证。”壠皇沉思片刻,郑重说道:“这兵权争夺是我金陵内部之事,你们三人也皆是光明磊落之人,关键时刻一定要同仇敌忾。如果打输了这场仗,就意味着你们三人一同输了!”

明卷领命。自此,他知道,金陵国三分天下的时候到了。

冰焰回到将军府,即刻收拾行装准备启程。暖香一边为冰焰穿戴软甲,一边担忧说道:“主子让暖香陪你一起去吧。”

“明昼宫里那么多事,你怎么能冒然下山。”语气虽然冷清些,冰焰也不忍过分斥责。

暖香为冰焰整理软甲:“什么事也没有主子的事重要,你瞧,暖香亲自做的这金丝软甲又轻便又坚固,主子穿上可真是英姿飒爽呢!主子,帮我也易了容跟随您一起去吧。”

“不行。明昼宫还有要事要等着你去做。我都将细则写给了你,一件一件给我办好,不准有丝毫差池。”冰焰果断说道。面对壠羽烈和倾天麟这样精明的两个男人,她一人应付起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多了一个暖香更容易暴露。她又安慰说道:“有无言,无忧,无尘,无相四人陪我,不用担心。”

暖香依依不舍的将手中的锦囊交到冰焰手上:“这是金银花和薄荷提炼的药丸,必要时主子可以用来提神。”

冰焰接过那锦囊自嘲的笑道:“恩,好东西,我还真担心若是作战打仗时我在马上睡着了怎么办呢?”

“主子……”暖香唤了一声,眼眶便红了。她的主子神仙一般的人物,哪里吃过行军打仗这般的苦啊。她吸了一口气,转身时已经很是威严,对着无言等四人说道:“你们好生照顾宫主。若是宫主少了一根头发丝,你们四人也不用回来见我了。”明昼宫,冰焰是宫主,但是具体执事却是暖香。

无言四人跪倒在地:“是,香将军。属下一定会尽心照顾宫主。”

冰焰让制药人配了灵月三个月的药,交到暖香手上,对着暖香说道:“你去采一些罂粟,制成药丸,然后拿给无错研究解药。”对于灵月的毒,冰焰十分怀疑那就是罂粟之毒。花无错,是武林第一制毒之家的独生子。对药物研究颇具慧根,灵月的毒没有彻底解药,她也只能让花无错试一试了。交代完毕,不再耽搁,便出发了。

西郊羊肠小道上,浩浩荡荡的队伍如同长龙舞动,三名主帅并驾齐驱。骑着龙腾金蛟马的壠羽烈,一身金色雕龙盔甲,整个人俊美尊贵如同天神下凡,却又偏偏散发出地狱魔皇一般冷森邪恶的气息。他是天生的王者。骑着金色的高头大马,威风凛凛,不怒而威!

而倾天麟一身银色盔甲,雪色宝马,风度翩翩,整个人如同一柄藏锋的竹剑,看似无害,一旦剑锋出鞘,杀气迸显,光华万丈!

那行在中间的则是武玄扮相的蓝冰焰,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的人儿略显娇小,一身宝蓝色镶金边的金丝软甲,让整个人英姿飒爽,比起身旁那两名面容阴沉的男人,自然别有一番风味。她的神情也是最为轻松的哪一个。

壠羽烈身后的便是燕寻,墨离等亲信为副将。倾天麟则带着方鸿尧为副将。冰焰则有花无言等四位随身护卫。数人和明卷一起,骑马跟在三名主帅身后。

穿过一道树林将要出了皇城时,一道粉红色的倩影出现在了路边。她的身后跟随着两名丫鬟。

千里送君,哼!这个武紫烟武紫烟还真是痴情啊!

心中一阵涩然,蓝冰焰转过头去,看着壠羽烈冷漠的表情,高声说道:“你瞧,妹夫,我妹妹来送行了。”

壠羽烈转头盯着冰焰瞧了一眼,“我再说一次,不准喊我妹夫。”

“切!不喊你作妹夫,你便不是我妹夫了吗?”不知怎么那语气里竟然有着一丝讽刺的味道。

一路上都没有话的倾天麟自嘲似的缓缓开口,“本人真是思虑不周啊,真不该随你们一同出征,我怎么就没想到,你们是亲眷,原来这一路,只有我一人是外人啊。”那温柔的语气里竟然含着淡淡的酸意。

对于两人的冷嘲热讽,壠羽烈丝毫不在意,三人将行至武紫烟面前,壠羽烈的马却没有停步的打算。

“夫人身怀六甲前来送行,烈王爷难道毫不领情吗?”倾天麟这一次的语气里是实实在在的浓浓的嘲弄。

“是啊,壠羽烈,我警告你,不可如此对我妹妹。”蓝冰焰这一次和倾天麟站在同一条阵线。

谁想那壠羽烈望了冰焰一眼,果然趋马上前,来到武紫烟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武紫烟似乎鼓足勇气一般,将手中为他缝制的披风缓缓送上,壠羽烈看也没看那披风一眼,马鞭一甩,狠狠的卷到到了她身后的一名侍女身上,长臂一挥,那名侍女被鞭子远远的甩开数仗之远,咔嚓一声,骨头断裂,连哀号一声的功夫都没有便气绝身亡了。

其中一名侍女吓得面色苍白如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王爷饶命!奴婢不敢了!不敢了!”见着壠羽烈毫无表情的脸,那侍女像见了阎王一般,身体抖得似筛子一样,想起什么似地不再求壠羽烈而是死死抓住武紫烟的手,“走吧!王妃!我们回府,这就回府!我们就呆在烟雨楼再也不乱跑!”

话音未落,“哗!”又是一鞭子抽在了那侍女身上,皮开肉绽!侍女惨叫出声,却又捂住嘴不敢叫,对着壠羽烈连连磕头,转头使劲拉着武紫烟:“错了!错了!奴婢叫错了!小姐我们走吧!走吧!小姐快走吧!”

武紫烟面色早已白的如同一张纸,呆的如同一尊石头,被那侍女死死拉住却依旧固执的站在那里,壠羽烈懒得再瞧她一眼,不顾他们主仆,直视前方驱马,继续而行。武紫烟身子一抖,双手一松,那披风随风而落。

今天冰焰总算见到了壠羽烈的狠,正像他自己说过的,必要时,他从不介意杀女人!

冰焰行至武紫烟的面前,却无法对这样的女子报以同情,而武紫烟的怨恨的视线却如毒蛇般紧紧的咬住了冰焰。像是要将她拆食如腹!

冰焰无奈的摇头,哎!这个武玄也不知生前造了什么孽,会让妹妹如此狠他!

待他们行远,一向不多话的倾天麟竟然别有深意的,向着冰焰微微倾身,低声说道:“你们兄妹很奇怪?”

冰焰心中一阵忐忑,随即一想,不可能,她绝不可能露出马脚。这倾天麟至多也就是奇怪而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壠羽烈回头却见倾天麟和冰焰颇为暧昧的模样,两人并驾齐驱,在马上的身子也似乎靠到了一起,不知怎的心中沉闷的很,一甩马鞭折了回来,气势汹汹的生生将马插入倾天麟和冰焰的中间。那扬起的尘土喷了倾天麟一鼻子的灰!

倾天麟眉头轻皱,行了不远,倾天麟策马一绕又赶到了冰焰枣红马的身侧,又变成了他和壠羽烈两人一左一右,冰焰在中间的队形。隔着冰焰娇小的身躯,那倾天麟还对着壠羽烈挑衅似的望了一眼。他也说不清为什么,现在对这个“武玄”不仅没有仇恨,还有一种不由自主想要靠近的浴望。明知不该如此,但心里越是挣扎越是想要靠近。

一路上三人之间的气息有点诡异。冰焰无视两人的明争暗斗,心下冷嘲,希望这两个男人都没有龙阳之癖才好。要怨只能怨这个武玄长的太过“小受”。皮肤水嫩嫩的不亚于冰焰本人,唇红齿白,骨骼纤细的。

以前就听说过很多朝堂官员得知武玄欺压百姓抢占民女的恶行之后都发誓要将那小受将军占为己有以示惩罚。

希望那些个官员之中不包括眼前的这两位。

军队并没有一直向北,而是向东,一路经过,平定,巴州,临寻,过了朝洛再向西北折行千里,过了孤雁山脉,便是伏京,伏京以北便是北方屏障金池城。

如此行军虽然饶了一些路,却可迷惑敌人视线,这是三人一致认为可行的路线方案。

队伍行进的速度异常的快,几乎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冰焰哪里经过这样的长途跋涉,以前虽然也经常从地球这端飞到那端,但都是飞机代步,这样一骑马就是十几天不眠不休,冰焰的体力实在吃不消。

花无言花无忧等见着冰焰此时的模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在他们眼里,他们宫主就是九天仙子,哪天吃过这样的苦头。风餐露宿的不说,这样不眠不休的骑马,一名弱女子哪里受得了。

这个壠羽烈自己是铁打的,当别人都和他一般是铁打的吗?不过明显可以看出壠羽烈带的那五万精兵就和他们的将帅本人一样彪悍无比,想必这都是壠羽烈平日里魔鬼训练的结果吧!

夜晚已经来临,还得走整整一夜才能到达朝洛城,而冰焰已经在马上昏昏沉沉摇摇欲坠,若不是暖香给的提神药丸,她恐怕早就在马上睡着了吧。

不行!真的支持不住了……

眼见着冰焰的身子快要斜下马背,无言大惊,就要飞身而上,那知壠羽烈和倾天麟却更快一步,见着冰焰即将坠马,两人不谋而合的快速伸手,一个扶一个拉,稳住冰焰将要坠下马的身子。

下一刻两人都对自己条件反射似的出手猛然一怔。壠羽烈更是像被火烫了似的赶紧收手,颇为恼怒的,讽刺道:“这样也配做将军!看来你也只能纸上谈兵了!”

冰焰干干笑了两声,想也没想地回了他一句:“妹夫,不要小瞧了你大舅哥!”

壠羽烈身形猛然一绷,像被冰焰这句话电到一般,一股猛烈的激流灌进胸腔。握住缰绳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不已。只因,他想起了他常对她说的那一句,“女人,不要小瞧了你的男人!”一阵涩然之后,浓浓的负罪感袭上心头。他面色阴沉,不再说话。

倾天麟则是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但是那表情似乎也对自己刚才不自觉的举动颇为懊恼。

夜幕降临时,队伍已经行至临寻于朝洛交界出的卧龙山脚下,只要翻过眼前连绵的卧龙山脉便是朝洛城,连夜赶路天明之时便可到朝洛。壠羽烈冷冷瞧了一眼冰焰,手中的缰绳握的更紧,最终放弃挣扎似的,冷哼一声:“停!原地安营。”

一向看似好脾气却十分难以对付的倾天麟这一次也没有反对。

冰焰大大呼出一口气,再走半夜的路,她的骨头非散了架不可。古代打仗就这点最不好,人还没到目的地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了。

原地扎营,三顶简朴厚重的将军大帐的四周是一顶顶副将用的小帐。

刚刚停顿,无言无忧等立刻赶至冰焰的帐篷,遣走侍卫兵,四人亲自为冰焰取水梳洗,将那地上铺上厚重的毛皮毛毯,再点上熏蚊虫的香料,然后迅速去弄食物,烧水沏茶,即使这样,他们还是觉得愧对主子。

看着四个手忙脚乱的英俊少年,冰焰裂开嘴笑:“不必如此,既然行军打仗吃些苦是难免的。”

四名十八岁到二十岁不等的少年,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两人守在帐篷外面,两人守在帐篷里面的门边,背对冰焰,低头说道:“我们在这儿守着,宫主您沐浴吧。”

冰焰笑道:“你们这样戒备什么似地守着,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无言无尘顿时脸红了起来,诺诺的说道:“那怎么办?”一名女子在这万人的军队之中可谓四面都是豺狼虎豹,叫他们怎么放心。

冰焰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日常生活照料也罢了,如果沐浴这样的事你们也守着,这样反而会让人疑心。”

无言无忧无尘无相四人闻言,即使心中不安,也不敢多话,只有离去。

待他们四人离开,冰焰迈步走出了帐篷,接近五月下旬,气候已经很是温暖,冰焰独自离开营地,踏上山顶。之前她查看过朝洛附近的地形图,冰焰知道山坳深处有一个天然湖泊,施展轻功来到山背面的湖泊,冰焰巡视巡视一番四下无人,便褪去衣衫,走进湖水中。

由于担心意外情况,她依旧保持面上武玄的易容妆。好歹她这妆容是防水的。湖水清凉无比,四周很是寂静,冰焰半眯着眼,享受这偷来的片刻宁静。

头顶圆月高高悬挂,四周虫儿窸窸窣窣,清凉的风缓缓的吹着,还真是好不惬意。

陡然间,湖面上隐隐震动的水纹让冰焰猛然睁眼,只听见山另一面鼓声雷动,叫嚣喧哗之声隐隐传来,再向对面望去,隐隐火光冲上天空。

偷袭!

冰焰心中一惊,赶紧穿戴衣衫,跃上湖边,然而不出五步便听见“唰”的一阵沙砾洒来的声音,那声音极为细微,若是别人难以察觉这细微之声,然而冰焰善于暗器,任何细微的暗器声都能分辨。

下意识弹跳一步,躲开那一阵沙砾之声,只见方才洒出的沙砾变成了一团火焰将她刚才身处的地方烧焦一大块!

冰焰吓了一声冷汗,若是行动迟了半步,那被烧焦的可就是冰焰的本人了!

那不是沙砾,那是火磷!

然而不等庆幸,一窜四名身着火红衣衫的蒙面人将冰焰团团围住,唰唰唰唰接连四声,四把火磷洒出,四团猛烈的火兽张着血盆大口向着冰焰冲了过去眼见着就要将冰焰吞噬!

冰焰足尖一点,如同惊鸿展翅,身形如同一把蓝色宝剑,至窜云霄,险险避开那火磷的围攻!

如果不想成为北京烤鸭,只有运用轻功!不再恋战,只有逃!

而那四名红衣人哪里肯放,堵住冰焰向着队伍方向的路,一路将冰焰逼进了丛林深处!

而山的另一面,帐外刚刚有所**,壠羽烈便立刻机警的感觉到了敌人的意图,果断命令:“燕寻火速调兵,护住粮草!”

燕寻领命,数万士兵围成一个大大的圈,将粮草包围的水泄不通。

如数红衣人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他们一边攻击一边放火!也不知那火是怎么冒出来的,那空气中似乎有着无数张带着火焰的大手,也不知他们藏在哪里,只需一翻手便是一团火焰凭空冒了出来,帐篷被烧,树墓被烧,草丛被烧。火光漫天,马匹惊叫!

然而粮草却依旧被护的死死的!

赤炎国的人善于用火,然而那红衣人没想到这里的主帅反应那么快,第一时间就料想到他们是针对粮草的,想要对着粮草放火,无奈,金陵的士兵太多,组成一股肉墙将那粮草拼死护在期间!他们洒出的火磷远度不够,不过,那红衣人一个个都是赤炎国的顶尖死士,遇到困难没有后退,只有拼死向人墙内冲杀!

漫天火光中,那骑着金蛟马的壠羽烈就如同那烈火中的杀神,挥舞着蟠龙剑,一剑下去数十条手臂被砍断,一剑下去数十颗人头落地,一剑下去数十具活生生的躯体被从中间横劈成两截!那残忍至极的手段,那狠绝凌烈的杀气,那是烈火中的地狱之魔,那是九重暗界的索命阎罗!

那红衣死士也从未见过如此强悍而残忍的嗜血之魔,然而没有退路只有拼死冲杀!然而,人还没有靠近,已经被壠羽烈的剑气摧破,残肢断骸遍地都是,血液漫流,汇成一条蜿蜒的小溪,比那炽烈的火还要妖艳!

雪色宝马上的倾天麟见着壠羽烈的模样摇摇头:“你这是杀人呢?还是在发泄?”白衣男子优的啧啧嘴,“残忍,真是太过残忍了。”

壠羽烈望了倾天麟一眼,一剑下去,数十名红衣人的小腿被砍断,滴着血的蟠龙剑指着倾天麟,阴森的敌人如同地狱魔皇,若有所指的说道:“我是在警告那些人,切莫与本王为敌,否则下场便是如此。”

倾天麟一挑眉,看似不经意,青光剑出鞘,剑气冷冽,一道华丽的弧线在空中亮起一弯刺眼的弧度,那飞身欲要扑来的数十名红衣人顿时僵住身体,直直到地。每人的喉咙均被那剑气割开一道细细的口子,不流血,却顿时气绝。

倾天麟勾起水润薄唇,温柔的笑:“死人,也是需要尊严的。”

壠羽烈冷哼一声,“那么这里就交给你,给他们一个尊严的死法吧!”说完,掉转马头,奔驰而去!

漫天火光,嗜血杀戮,残暴的泄愤,依旧阻止不了壠羽烈在遭遇偷袭第一时间就像见到那个人的心!明知不该如此,却想着了魔一般,心中的郁结之气随着那一剑一剑的发泄反而更加暴躁。

终于不再隐忍,掉转马头,向着冰焰的帐篷方向寻去!

而无言无忧两人带人杀敌,无相无尘两人则是慌张的四处巡视,壠羽烈见着花无相慌张模样,心中没有来的一紧,揪住无相的衣领子咬牙切齿暴躁的问道:“你家将军呢?什么火战水战!现在大火就在面前,他人呢!”

事到如今,无相也只有实话实说:“我家将军方才到后山找地方沐浴去了。”

壠羽烈一听,心中顿时慌了一瞬,想也没想,跨上金蛟马便驰向山北面,想起“武玄”在朝堂上所说的兵法,他又折回,对着燕寻丢下一句:“赶快将粮草运向山背面的湖边!杀了那些人,今晚就在湖边安营,待天明之时一路向朝洛城进军,不准耽搁!”

不知为何,心会如此慌了,壠羽烈此时根本无从分析,他只知道,不能眼看着那小子出事!或许他曾经救过自己一命自己才这么放不下吧。壠羽烈这样对自己说。

寻到湖畔,哪里有冰焰的影子,有的只是一片狼藉的乱草和被湖边被烧焦的树木!

夜色如同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凶兽将苍穹之下万物生灵全数吞进黑暗。原本那轮银色的圆月也被乌云遮住了大半。夜幕中一抹妖艳的血红火光冲上天际,几乎将那团团乌云都燃烧起来。

壠羽烈单枪匹马一路寻到了湖西边的山林深处,却依旧没有发现冰焰的踪迹。夜色笼罩下深密的山林仿佛地狱般的无底深渊,杀机四伏,壠羽烈骑着金蛟马,握着蟠龙剑,踩着沙沙的落叶,行在这浓密暗重的林子里,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他深知,随时都会有一头噬人的魔从某个角落冒出来,将人吞没!

陡然树枝微微颤动一下,几条火红的影子鬼魅般在林中一闪,没入黑暗之中。壠羽烈一驱马,紧追着那红影而去!

不下于十名的红衣杀手,将冰焰团团围住,冰焰冷冷的看着那些人逼近,她掏出腰间的鞭子,这可是为了防止赤炎国的火磷特制的鞭子,此时这里只有她一个金陵的人,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她所擅长的武器!那红衣杀手每人手执一柄画戟,朝着冰焰交错杀去!而冰焰长鞭在手,如长龙狂舞,杀气横生!

然而那红衣人数众多,冰焰只能让他们近不了身,却无法逃开,眼见着那些家伙又要玩火,冰焰手中火舞曼陀罗七彩幻株花种猛然抛入地面,口中念了一句“摧!”

火舞曼陀罗花种如同红龙出海,破出地面迅速生长开来,那无数枝条如同无数触手,在她的四周为她笼罩出一片火红的阵势!组成一圈密不透风的花枝变成的笼子,将冰焰笼罩期间!

那红衣人大惊,从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阵法,一时间顾不了许多,火磷出手,而冰焰此时呆在那花枝变成的花笼子里,一点也不担心,口中念道:“攻!”

那火舞曼陀罗从花笼阵势的边缘生出无数舞动的花枝,如同章鱼的触手向着那些红衣人袭击攻击而去!

浓雾中,密林里,火舞曼陀罗的藤蔓如同无数只细长的触手编织出一只华美的花笼将冰焰笼罩其间,花笼外缘的花茎疾速舞动着逼着红衣人,攻击而去,同时枝叶间盛开出最为热烈的花朵散发阵阵幽香迷惑着敌人的心智。

那红衣人舞动着手中的画戟,劈开一道道闪电般的光芒,光芒所到之处将那缠绕到他们身上的藤蔓截截割断。剑光如闪电,火舞曼陀罗的生长速度却比闪电还要快,刚刚割断的藤蔓便会以更加疯狂的速度肆意生长。

冰焰不再说话,她的眼眸里迸发出寒冷的光芒,口中念道:“破!”火舞曼陀罗编织出的花笼从顶上破开一个口子,娇俏的人儿飞身而出,飞上半空的绝色身影,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精灵转世,月光的照耀下通身笼罩着淡淡的光晕,令人不敢正视。蓝衣翩翩迎风飘扬,如墨长发张扬舞动,她的目光冰似寒潭,冷似清玉,说不尽的美丽清,高贵绝俗,又带着一股绝世傲然的英气之美。

半空中手中手中花瓣为暗器,如飞刀一般一片片向着红衣人杀去,瞬间功夫那红衣人已被杀尽大半!

然而不等冰焰松了一口气,九道妖艳身影以夺魂霹雳之势向着冰焰飞了过来,九命美人,身着红衣,手舞红绫,艳光夺目,红色的绫缎舞成一股妖艳的阵势,一时间冰焰只觉得眼花缭乱,魂魄不定!

心中大惊,这原来是赤炎皇手下的夺魂九魅!

九道妖红,男女不辨,妖艳异常,夺人魂魄,迷人心智,杀人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