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金蛟马,一路狂奔来到碧落湖,壠羽烈双手圈在嘴边声嘶力竭的爆吼:“焰儿!焰儿!你在哪儿?”

焦急的巡视一番,只见无边无垠的碧落湖暗沉沉的一片,巨大的浪头不停的翻滚,倾盆暴雨不停地打在水面上激起浪花朵朵,哪里能看到水面有人影子,壠羽烈顾不得许多,纵身一跃,跳入湖中,疯狂的游,疯狂的喊,疯狂的找!担心,恐惧,心疼交织在在胸前,让他几乎发疯。

“焰儿,你在哪儿!”上一次人儿落涯的情景似乎又回到眼前,只要稍稍想一想便足以让壠羽烈惊的肝胆俱颤!他真该死!怎么只顾着自己!

他现在能做的只是疯狂的游,拼命的喊!

“焰儿!”

冰焰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已经快要被抽干了,湖面黑暗,湖底更加黑暗,湖面滚滚巨浪,湖底巨浪滚滚,日月金轮到底在哪里?

最要命的是,她现在好困,好想睡觉。要命,几乎没有人会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还有睡意,偏偏她蓝冰焰便是那个另外。但是她知道不能睡,在这冰冷的湖里一旦睡着便再也醒不来了。坚持不住了,困意如同一**剧烈的浪不停的席卷而来,冰焰一狠心咬破自己的指尖,然而这依旧不能阻止自己的眼皮望向坠,身体往下坠。

就在她似睡未睡沉入湖底的时候,陡然前方一阵朦胧光晕,让她狠狠打了一个激灵,强撑着睡意,快速朝着那光源游去!

果然,那是日月金轮!冰焰一口气潜入水底,双手捞起日月金轮,再浮上水面,细心查看,果然猜想没错。完好无损!壠羽烈并没有把日月金轮毁掉。

终于找打了,意识一松,困意再也抵挡不住,冰焰抱着契合在一起的日月金轮将眼皮终于合到了一起。好歹那日月金轮似乎颇破通灵性,竟然也就如同一弯小舟托着她,不让她沉下去。

陡然湖面上一道亮光,让壠羽烈心中一喜,整个人如同一只水中蛟龙一口气游到了那光源附近,然而近看之下,那蓝衣人儿紧紧闭目面如死灰,漂浮于水面,壠羽烈的脸色瞬间一片死灰。撕心裂肺的狂吼一声:“不!”发狂的游了过去将冰焰紧紧抱入怀中,壠羽烈如受伤的苍狼一般的咆哮,颤抖声音,颤抖着双手胡乱的喊着,胡乱的为她渡气:“焰儿!焰儿!你不能死!你不能丢下我!焰儿!”

他的脸上已经分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只见双目一片赤红,他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毫无理智毫无章法胡乱的摇着她,“焰儿求你求你求求你!不能这样!你睁开眼!”

耳边声声呼唤让冰焰微微皱眉,缓缓睁眼,虚弱的痛呼:“壠羽烈,你弄疼我了。”

壠羽烈猛然僵住动作,赤红着充血的双目,瞪着她,整个人顿时僵的如同一尊石头。

冰焰微微凝眉,淡淡的笑,虚虚的出声:“惊慌什么,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你瞧,日月金轮找到了。”

壠羽烈两只抓住冰焰双臂的魔爪猛然抓紧,将她高高举起,那十指似乎要镶到她的骨头里,他仰头看她,以比刚才更锋利百倍的声音狂狮般的咆哮:“混蛋!傻瓜!谁准你如此的!”他铁青着脸,一边怒吼一边摇晃着她纤弱的身躯几乎要将她整个摇散:“混蛋!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那咬牙切齿的狠样似乎要将她一口吞下腹中!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身躯,那动作猛烈的几乎要将她摇的骨头散架,那疯狂的爆吼几乎震破她的耳膜,然而,她一点也不觉得痛,也不觉得冷,更不觉得害怕,她望着他,心里被一种几乎爆掉的暖潮涨的满满的。她不出声,不辩解,只是呆呆的低头望他。眼泪和着雨点一颗颗滴落。

他就这么高高举着她,抬头狠狠瞪着她,她就这样任由他举着,低头俯视着她。

僵持了好一会儿,壠羽烈终于缓缓放下手臂,将她抱入怀中,紧紧的抱入怀中。他哑着声音,缓声说道:“笨蛋!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你方才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冰焰哽咽了,轻轻说道:“壠羽烈,我知道你对于父亲的死很内疚,如果那日你……”她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唇已经被壠羽烈堵了上去。唇齿纠缠,他深深的吻着她,将体内的热源渡给她,同时也汲取她唇中甜美的滋味。

如夜幕般黑暗的白昼,风雨交加,雷鸣闪电的野外,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碧落湖中,共同尽力了无数惊涛骇浪的两人,生死缠绵,天昏地暗。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两个人。如此渺小又如此强大的两个人。

同样的狠绝,同样的孤傲,同样的怀有惊世绝才,又同样的命运坎坷的两个人!他们就如同暴风雨中搏击命运的孤雁。穿越千年的轮回,在命运的激流中终于找到了彼此。从此心意相通,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壠羽烈将冰焰抱上岸边,没有回到王府或者皇宫,而是直接寻了一处山洞,等待暴风雨的过去。

壠羽烈将冰焰放在甘草上,看着浑身湿透,手脚冰冷,嘴唇动的乌紫的人儿,他心疼的手忙脚乱的搓揉着她的手,她的肩,她的后背。

冰焰看着壠羽烈一脸严肃的和慌乱的动作,扑哧笑出了声。

壠羽烈恨恨瞪了她一眼:“还笑!下次还敢如此,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嘴上虽然凶,但是他的手上动作却一刻也没停着,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背为她运功逼出寒气,一只手继续不停的为她搓着的肩膀,四肢。

冰焰嘴角的笑意更甚,歪着脑袋调笑说道:“人都说烈王爷是天下最睿智的男人。依我看啊,你就是一头笨牛。”

壠羽烈不满了,黑着脸吼道:“你敢说当今金陵的皇帝是笨牛?”

冰焰美丽的眼波流转,向着那日月金轮一指:“当然了,你瞧,有现成的日金轮你不用,还要用功为我逼寒。这功夫再好,热量也比不上日金轮啊。”

被这冰焰一提醒,壠羽烈这才恍然想起,真是关心则乱,每当遇到她的事一向冷静的他总会乱了方寸。他嘴角也勾起隐隐的笑意,一挥手,吸来日金轮,念力控制它的温度,然后开始动手快速解冰焰的衣襟纽扣。

冰焰的脸立刻红了,双手攥住衣领子说道:“你干嘛?”

冰焰如此娇羞的表情让壠羽烈心中一动,一股热浪毫无征兆的席卷上来,壠羽烈压抑心中躁动清清喉咙:“你瞧,衣服都湿了,烤干再穿上,免得着凉。”

也不知一向大方的自己为何在壠羽烈面前总是会如此的不自在。照理说已经有过几次肌肤之亲,然而让她对着他脱衣服,她还是觉得别扭。

见着冰焰脸颊更加娇红,壠羽烈兴起了逗弄的兴趣,他挑挑眉毛:“焰儿要是觉得吃了亏,那我也脱光了给你看好不好?”

没有想到壠羽烈能如此一本正经的讲出如此厚脸皮的话,冰焰娇叱道:“谁……谁要看你了!”

“哦?”壠羽烈邪肆一笑,炽热而邪魅的目光牢牢盯住冰焰,高大的身躯却缓缓站起,一口一口的解着自己的纽扣,动作十分缓慢,冰焰却却发现那动作也该死的迷人。

古铜色结实的肌肉寸寸展现,冰焰的脸颊向下也寸寸的赤红,浑身都在发烧似的感觉,实在让人羞恼。

“疯子!”冰焰不满的低估一声,撇过脸去,而壠羽烈弯腰单手扣住她的下巴,又将她的脸扭转过来,邪恶魅惑的问道,“娘子对为夫的身材满意吗?”

再望他时,他已经是一丝不挂,就这么大大咧咧我弯着腰,而且还用眼神对她放电,流淌在双目之间的是**裸的勾引。

而冰焰一个恍惚之间,那盘扣已经被壠羽烈颗颗挑开,壠羽烈坐上甘草,将冰焰抱入怀中,单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身,一只手缓缓的为她剥去外衣。粗糙的大手若有似无的的触碰更加撩人,随着手上的动作,他的唇也在她的耳边若有似无的触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耳侧,肩头。这种暧昧的气氛太过撩人,冰焰下意识的扭动身躯似要逃离。

壠羽烈眉头一皱,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吻上她的耳垂,一边吮吸,一边哑着嗓子闷声道:“别动,焰儿……这一次我尽量会温柔一些……恩,我尽量节制一下。”

冰焰一听,心中惊了,这个疯子,就不会回到房中再行那事吗。她好累,现在只想烤干衣服,休息,睡觉。她不想做那件事。“不行!壠羽烈,你让我睡觉好不好!”

“很快的,做完再睡,恩?”他压抑体内冲撞的狂潮,尽量让自己不要急躁,尽量让自己温柔对她。然而冰焰哪里能让,眼见着她的中衣纽扣也被解开,她使劲挣扎试图逃离。不动还好,她这么一动,壠羽烈极力控制的再也无法压抑,他耐性全无,眼神一暗,咬牙咆哮一声,“小东西,你还真是知道怎么勾引人!”话音未落,再无耐心,她身上的布料已经被他几下撕碎,狠狠的扔了出去。

到底是谁勾引谁啊!冰焰还未来得及抗议,那呼出的声音便被他整个吞没口中!

惊涛骇浪般的触感瞬间席卷而来,猛烈的几乎让冰焰难以招架,她只能攀着他的肩膀任由他带着她在波涛汹涌的海洋里沉浮。

无边的春色蔓延整个山洞,狂野的缠绵将暗黑的天地染出一片妖艳的色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冰焰再也忍受不了,用残余的力气一张嘴狠狠咬上了他的肩头!

那只,那泄恨的动作他似乎十分满意一般动作也越发孟浪起来!她真想对他大吼:“混蛋!这就是你所说的温柔和节制吗!”

然而她最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祈求那一头不知厌足的野兽早点放过她。她真的好困,真的好累。

见着冰焰半眯双眼,壠羽烈邪恶的危险威胁道:“焰儿,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睡着了,我保证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冰焰苦着脸望着他:“求你了,壠羽烈。放过我吧!”

他更加不满了:“你这是什么表情?本王的功夫真的那么差吗!看来我得更加卖力些了!”于是乎那野蛮的动作更加狂野了,于是乎,可怜的冰焰在睡着的时候又被醒了一次。

热情的涟漪渐渐平息,他低头望着怀中人儿疲惫的小脸,将她汗湿的额头抚至耳后,他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低低的坏坏的毫无诚意的却又无比满足的说道:“抱歉,又失控了。”

冰焰被那一吻弄醒,勉强睁开睡眼,问了一句几乎让壠羽烈吐血的话:“那个……结束了吗?”

眼见着壠羽烈脸色沉了下来,生怕他还来,冰焰赶紧改口:“不对,我是说,我饿了,壠羽烈。”

壠羽烈瞧着焰儿小女儿的模样,心里愈发觉得爱不释手。他喜爱她睡意朦胧的模样,每次她刚睡醒或者似睡未睡的时候最会依赖他。这样的感觉简直让壠羽烈捞心抓肺的喜爱。听着冰焰小女儿般的对他哼哼说饿了,他慌忙说道:“好好,乖,你别动,我出去给你弄吃的。”

“恩。”冰焰乖乖的点头。壠羽烈满足的对着那红肿娇艳的唇瓣又亲了几下,想要找衣服为冰焰穿上却发现,仅仅一件外纱还算完好,其他的衣服全被自己给撕碎了。

冰焰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壠羽烈反而得意的狠狠亲了那“白眼”一口,用自己的外衣为冰焰裹上。然后自己穿戴完毕,走出洞外。

暴风雨已经停止,不出片刻,壠羽烈便回来了。冰焰满心欢喜的看着壠羽烈归来,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个男人哪里是打猎,简直是清剿森林啊!壠羽烈将猎物往地上一扔问道:“焰儿喜欢吃什么?”

一头野猪,一只狐狸,两只兔子,一只山鹰,一只野鸡,还有好几只说不出名字的鸟,外加三条弓箭长的鱼。

“我们两个人哪里吃得下这么多东西?”冰焰皱眉。

壠羽烈却不以为然:“也不是让你全吃完,这不是让你挑吗?”他走近冰焰将兜里的山果子放到冰焰手里:“这个你先吃着。我去弄野味。”

惊讶对这个男人的细心,冰焰皱着酸酸的鼻子接过果子,望了一眼:“那就吃兔子和山**,不过,你确定你会弄吗?”她可不会弄,通常来讲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应该更不会弄这些东西的。

壠羽烈得意的一挑眉,挑了一只兔子,两条鱼,一只山鸡,走出洞外,不到片刻便清理完毕,架在洞内烤了起来。

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冰焰越发的觉得心疼。是啊,他哪里是什么养尊处优的皇子。他虽然没有过多说过,她却知道,他小时候吃的苦是自己难以想象的。自己小时候训练虽然也苦,可是父母,哥哥都是实实在在疼爱自己。让自己刻苦训练只不过是为了长大多一份安全,少一分危险。而这个男人呢,那个自称是他母亲的人用百般残忍的手段训练他,只不过是将他当做一颗棋子,一个争权夺利的工具!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就在这与世无争的地方与他生活一辈子,不再回去面对那些尔虞我诈,争权夺利。但是他们都知道,此时的他们还没有权力过这样的生活。

尽管对于这一方小小的世外桃源分外留恋,用完食物,壠羽烈还是得带着冰焰离开了这里回到属于他们的世界。

一路抱着她,没有放开,冰焰任由着他,心满意足的窝在他的怀中,想到日月金轮,轻轻叹息:“疯子,人若是没了就没了,要那事物陪葬做什么?”

壠羽烈止住脚步,收紧手臂,低头看她,面容严肃无比,语气中充满浓浓的危险:“一对日月金轮算什么,倘若你真的敢有什么事,我就让全世界为你陪葬!”

冰焰回望着他,久久无法言语,最终,她轻声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再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