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四马,五人,扬蹄嘶吼!疯狂奔驰!迟了半步便会被踩成肉泥!

只见身后不足百米之处,黑压压的一群气势强悍的野牛顶着锐利的犄角以天崩地裂,山洪倾倒之势向着他们冲撞了过了。

每一头野牛都有两匹骏马的体积,彪悍无比强壮无比。长而弯的犄角如同两柄锋利的钢刀顶在脑前,黑色的毛发在灰尘中乱舞,口吐泡沫,目露凶光。喘着粗重而狂躁的鼻息,显然已经被人喂了疯狂之药。这些野牛暴戾无比,凶残无比,黑压压一片足有万头!每一头都能轻易顶死十个壮汉,何况万头!

一时间,大地都被震动,气势汹汹,铁蹄之下尘土翻滚,凶兽如同洪水决堤横冲直撞而来,凶悍无比,狂躁无比。一旦被追上便会被锐利的犄角顶成蜂窝,被强悍的铁蹄踩成肉泥!

马匹即使不用主人的驱赶,求生的本能已经让它们将奔驰的速度提到极限,马上的人更是将驾驭技术发挥到了极限,然而,他们坐下的是劫持来的马匹,并非良驹,又岂能跑过这群疯狂的野牛群。

这样逃不是办法,壠羽烈一手死死箍着冰焰的腰,双腿在马背上绷紧,厉眸望向两侧斗斜的峡谷,试图寻求逃生之处,然而下一刻,两侧的峡谷斜坡上随着野牛群所到之处,蔓延出疯狂的火势。不需片刻,小道两边便是火海一片。除非飞天遁地,否则逃也无处可逃。

曲怀傲这一次是不做则已,做了就断然不会给壠羽烈留一点生路。

小道后面是野牛追赶,小道两侧的陡峭的斜坡上是疯狂的火势,一行五人就被困在这“凹”字型地势的底部。后方是蛮牛,左方,右方是火海,三面全无生路。除非没命的向前跑,否则,必死无疑。

这曲怀傲要把壠羽烈逼上绝路!

冰焰心中也急,腰间摸索一遍,要命,那弹丸炸药全数用光,否则也能排上一丝用场。

马匹奔驰快的似要飞腾起来,鬃毛被风拉成一条直线,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铁蹄的轰鸣声和扑哧扑哧的火势燃烧声,壠羽烈的手臂铁一般的硬,整个身体绷的如同一块钢铸的盾牌,将冰焰护在身前。眼见着,野牛群的距离从百米渐渐靠近,四匹马皆已口吐白沫。

“皇上!”墨离鹰仓大喊一声便要从马背上跃起!

“不准!”壠羽烈厉吼一声阻止了两人的动作!他知道,那两人是要断后和蛮牛劈杀!如果那样,虽能阻止一时,后果必是两人被铁蹄踩成肉泥!

壠羽烈回身望着蛮牛,眼见狂躁不已的野牛群已经追至身后不足十米,一眨眼着便成八米,五米。他们已经能够感受得到野牛口中扑哧扑哧呼出的热气,而马匹已经口吐白沫,两眼白翻,四蹄发软,壠羽烈心中一横,对着身侧吼道:“弃马!”

言毕,提着冰焰便跳下马背,施展轻功向前狂奔,其他三人也同时跳下马,用轻功向前奔跑。

那四匹骏马顿时被卷入一震轰鸣的铁蹄之下,惨嘶一阵,顷刻之间被碾成了肉泥。

身后踏踏轰鸣声依旧在持续,那是地狱魔群的索命之声。让人脚底发寒。

五人轻功皆不弱,一时半刻狂奔起来竟然能险险的将野牛甩开百米!

然而百米之后,壠羽烈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妙,向着冰焰一倾身,将冰焰单手捞起抗在肩上继续狂奔。

冰焰厉声喊道:“壠羽烈快放我下来!”这个时候多扛一个人,势必影响速度。还不如让她自己用轻功跑的快,再看其他三人速度也明显降了下来。眉头深皱,似乎忍着什么,冰焰向着地面一瞧,心中一紧!原来地面上布满了锋利的铁刺。不用想,他们四人的脚下定是血淋淋的一片。更不敢去想,多扛一个人的壠羽烈脚下又是怎样一番情景。

曲怀傲这回是布下了真正的刀山火海。外加索命的牛头马面!

而那些野牛似乎受了脚下铁刺的刺激,更加狂躁,奔跑更加疯狂!

回身望去,那野牛距离他们不足五十米,转眼便要追上。墨离鹰仓猛然停下,回身拔剑,便要与野牛对抗,壠羽烈大吼一声:“混账!不准停!”

“来不及了!你们先走,我们断后!”墨离鹰仓疾声回道。二人誓死护住的决心让人感动。而壠羽烈决不许他们这么做。

心思一转,壠羽烈虎目一顿,竟然也生生刹住脚步,将冰焰单手竖抱怀中。面对着蛮牛群。

“陛下!”墨离鹰仓急红了眼痛声呼喊!再不跑来不及了!

而壠羽烈冷着眼厉着眸望着那群蛮牛,低头对着冰焰轻声说了一句,“莫怕,抓紧我便成!”眼见着野牛群撞了上来,对着另外三人大喊一声:“骑牛!”

训练有素的两人早已养成千钧一发之刻听毫无条件的从命令的习惯,不管这个命令是让他们上刀山还是下火海。绝无半点犹豫!

眼前骑牛这个的举动的疯狂性绝不亚于上刀山和下火海。然而,除去执行命令,没的选择!

命令发出的同时,壠羽烈单手圈住冰焰,一跃而起,跳上最前端一头蛮牛的背上,其他三人也同时一跃而起,各自跳上一头牛。

那蛮牛本就狂躁,如今背上被生生骑了一个人哪里能让,奔跑更加狂野,并且死命的摇头,摆臀,踢腿,试图甩开背上的人!暖香身形轻巧双腿已经被甩离牛背,只是双手依旧死死抓住牛角,蛮牛狂奔,她紧紧双手死抓住牛角,整个身体几乎与牛背平行悬空,不停的摆动,仿佛下一刻便会被甩下牛背!

墨离鹰仓情况稍好一点,男子力气大,死死抓住牛角,双腿还跨在牛背上!

而壠羽烈两手握住牛角两腿施加内力紧紧夹住牛背,任那狂牛怎样摆动也不能挣脱那双属于人类的结实而修长的腿。

小道中间被狂牛卷起的尘土飞扬,两侧陡坡火势凶猛,浓烟弥漫,黑烟,浓尘,呛得人睁不开眼!

壠羽烈牢牢控制蛮牛,抽出一手拉起身上斗篷将怀中的冰焰罩住,然手双手死死抓住牛角,瞪着锋利如芒的双目望着前方,口里对着冰焰说道:“抓牢,其他什么也不要管!”

疯子我怎么能不管!面朝壠羽烈坐着双臂死死抱住他精悍的腰,冰焰探出一个脑袋,看着身后黑压压的牛群,如此刺激的场面还真是少见,那狂劲奔跑的蛮牛似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震的移位,浓烟呛的她的喉咙生疼,她望向暖香。心中焦急万分,见着她几次要被甩下牛背。生生为她捏了一把汗!

然而再回头望向前方,冰焰的心又狠狠的提了起来!

狂奔许久,终于那“凹”字型两侧是陡坡的峡谷地带终于看到了尽头却赫然发现前面是一截断崖,完全没有路。

断崖的对面相隔千米是另一截断崖,断崖和断崖中间是用有一辆马车宽的木板铺成的吊桥,木板早已腐朽,风一吹便晃晃悠悠,吊桥的两侧没有扶手,只有两根两指粗的铁链分别拦在两边充当护栏。

如此该怎么办,人若是跳下牛背便会瞬间被踩成肉泥,若是继续骑牛,那牛在奔向吊桥时,那吊桥木板一定承受不住重量,掉下去便是跌入万丈深渊!再看对面,断崖对面,黑压压的一片竟然一字排开的曲怀傲的骑兵,正手里驾着弓箭正对准他们。

没有其他选择,如鹰厉眸望向吊桥,在牛群冲出峡谷踏上吊桥的那一刻,壠羽烈果断命令跳上铁索!

言毕,五道身影瞬间从牛背上一跃而起,跳上吊桥两侧的铁索。壠羽烈跳上左侧铁索,后面紧跟着是冰焰和暖香。墨离燕寻跳上右侧铁索。上了铁索便是挥剑格挡对面射来的羽箭。

牛群疯狂的冲上木板吊桥,朝中间奔去。那两侧的铁索比木板要高出一米多,仅仅有两指宽,人踩在上面如同走钢丝一般晃晃悠悠,如今大匹牛群冲上吊桥,那铁索更是晃悠的不像样子!

五人轻功虽好,却踩着那铁索,想要向前走动也不是很容易还要顾着前方的箭,行动着实困难。然而极力稳住身形,向前奔跑的同时挥剑格挡。壠羽烈的剑气猛烈,为身后两人挡去箭雨,冰焰暖香只顾着自己走好钢丝便成。

当牛群冲到吊桥中间时,只听木板咔嚓一声,终于经受不住重量断裂开去,大匹的野牛嘶吼着跌落吊桥,那吊桥晃悠的幅度也摆动到最大。暖香被狂牛折腾了许久,早已双腿酸麻,此时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惊呼一声,跌落下去,冰焰下意识回头抓住暖香的胳膊,整个人也坠落而下,壠羽烈几乎条件反射整个人向下一滑的一手抓住冰焰,一手抓住铁索!而墨离燕寻几乎同时跃到左侧铁索护在壠羽烈前方劈剑挥挡迎头盖来的箭雨,为壠羽烈救回暖香和冰焰赢得时间,五人动作一气呵成,配合默契。

壠羽烈抓着冰焰,冰焰抓住暖香,三人全靠壠羽烈一只手臂乘着铁索,壠羽烈手臂一提冰焰和暖香跃上铁索,五人一排,踩着同一根铁索,继续冒着箭雨前行。

前方的箭雨更加密集,更加可怕的是射过来的不仅有箭还有密密麻麻的刺火流星。剑光飞舞噼噼啪啪的刺火流星不停坠落!

明知前方有劲敌,没有后退之路,五人,墨离鹰仓在前挥剑隔开刺火流星,其他三人继续向着敌人的方向前进。

然而,曲怀傲连最后一条路也不给壠羽烈留下。只看那为首的骑兵挥起亮的刺眼的宝剑向着断崖一头的铁索挥剑猛劈下去。哗啦一声,铁索断裂。五个人便顺便坠落下去。壠羽烈第一反应一手抓住冰焰圈入怀中,一手抓住铁索,向着山崖方向落去!

其余三人也在铁索被砍断的第一时间抓住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整队人向着山崖落去!

冰焰被壠羽烈单手紧紧抱入怀中,只觉得风呼呼的响在耳边,铁索向秋千一样从一段垂直坠下,并且因为惯性荡向断崖另一侧,当铁索垂直撞入石壁上上时,冰焰只觉壠羽烈身体一僵闷哼一声,显然肉躯狠狠撞上了石壁,而她却在壠羽烈怀中被护的很好,没有一丝不适。

五人便向蜘蛛一样被一条铁索挂在万丈悬崖上,命悬一线,即使这样,对岸的箭并没有停止向着这边射过来。

冰焰径自攀住铁索好容壠羽烈腾手挡开箭羽。

万丈断崖,无尽深渊,一根铁链悬挂在断崖边上,铁链上挂着五人,从悬崖上方看去,渺小的如同参天一线之上的五个小蚂蚁,最上方的是墨离和鹰仓,壠羽烈和冰焰攀在同一处,下方是暖香。

对面的断崖上是一字排开的骑兵,手持弓箭,箭羽如暴雨向着五人射过来。

壠羽烈一手攀折铁链,挥剑狂舞,剑气组成一股光墙将冰焰护在身后。其余三人也一面攀着铁索防止坠下山崖的同时一面挥剑格挡疯狂射来的箭。

沙沙沙铁蹄阵阵由远及近,冰焰抬头望去,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对面山崖上已经布满骑兵,而就在自己的头顶上,那悬挂着铁链的断崖上出现了一股骑兵,组成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向着涯边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