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龙知道这一招并不能伤到白冉,见好就收,只是淡淡一笑,脚尖一蹬,便飘然向后跃开来,道:“白兄,你我之间本无恩怨,一切都只为那小女子,如今那女子却已不知何处,你我何不就此罢手,免伤日后和气。”以陈广龙的实力,本是不用如此低声下气的,但心中却是惧怕白冉几位大哥,所以只好先委曲求全,心中却是暗骂,决定日后回来找回场子。

白冉闻言一愣,四下望了望,确实没发现孙倩身影,对广龙的话便信了几分,不仅暗骂,本想就此收手。但转念一想,若是此时收手,无疑抽自己一嘴巴子,承认自己被一青楼女子玩弄鼓掌之间,再细细想了想,又觉得陈广龙自昨晚便处处跟自己作对,竞拍出价更是总压自己一头,心中那股恶心却是怎么也难以咽下,把心一横,若是冤枉了陈广龙,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了,握刀的手猛然一紧,便再次向陈广龙冲来。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白冉不敢再轻敌,刀上带着土元素,攻中带守,长刀一横,径直向陈广龙脖子砍去,刀风迅猛,若陈广龙后退,便会陷入狂风暴雨般的追击之中。

陈广龙见白冉不讲道理,心下也知白冉定是恼羞成怒,根本已无道理可言,再说又是自己戏弄他在先,躲已无处可躲,只好调动元素,举剑回击。

二人招式具是极快,瞬间已拆了数十招。元素一水一土,既不相生,亦不相克,还同样都达到了蕴魂期五级,两人打起来也是势均力敌。

陈广龙却是越打越心惊,根据他收集回来的资料,老五白冉沉迷女色,实力应当是五兄弟中最弱一个才是,如今自己虽未用尽全力,但他能和自己平分秋色,却比传言的要厉害得多。

白冉心惊更甚,他兄弟五人在京城横行惯了,只道陈广龙是陈家外派的一个子弟而已,实力强也有限,如今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却硬是奈何不得对方。

两人便这般各怀心事,僵持了一会,陈广龙终于耐不住性子了,猛得爆发出水元素,更是使出自己生平绝学,吸引空中水元素,稳稳压住白冉。

白冉一愣之间,身上已多了数条剑痕,只是剑痕很浅,堪堪划破白冉衣裳,白冉衣裳褴褛,却是一点伤都没有。

“白兄!接招了!”陈广龙冷喝一声,高举长剑,渐渐地,陈广龙身后水元素慢慢聚集,气势巨大,宛如沉寂之中的大海,突然之间翻起了巨Lang。

白冉被眼前巨大的威势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他从未想过,一个人的元素使用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想要逃,却偏偏感觉手脚不再是自己的一般,任凭自己如何用力,硬是难以移动半分,便连想要出口求饶,都只能张张嘴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的全身,已经被水元素紧紧压迫,自身的土元素也被渗满水元素,要帮助自己,也是难过登天。

陈广龙一声冷笑,道:“怪只怪你有眼不识泰山,我陈家的子弟,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当头一剑,便直直劈来。

白冉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像他招手,心中懊悔也是无用,只求自己几位哥哥会为自己报仇,便闭眼迎接这一击。

“轰!”响声震天,蓝色狮头猛地炸裂开来,陈广龙并没有劈下,狮头消散,蓝色的水元素也慢慢溃散在天地之间。

白冉如同做了一场噩梦一般,呆呆地站着,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却哪里还能见到陈广龙的身影。想起方才,白冉一阵后怕,若那一剑砍了下来,自己小命肯定是不饱了,摇摇头,却也断了对孙恬的那份心思。

白冉认为陈广龙手下留情,却不知陈广龙是想将他们五兄弟一次打捞个干净,若白冉现在死了,他那四个哥哥定会聚在一起为他报仇,到时,自己和南宫笑的计划就只能泡汤了,说不定,还要东躲西藏的。

见白冉离去,陈广龙从巷子中慢慢走出,啐了一口,道:“孙小妮子,居然算计到老子头上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身形一闪,直接往南宫笑冲去。

另一方面,南宫府。

“出气了么?”南宫笑苦笑道。

“还行,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丢下我就跑!!”如此娇滴滴的声音,不是孙恬,又还能是谁。

孙恬虽然从心里原谅了陈广龙,却依然有些气愤,硬是要南宫笑帮忙,算计一下陈广龙,好好恶作剧一般,才纾解心中的那口气。

屋内的,正是南宫笑与孙恬,而刚刚孙恬做的一切,也都是南宫笑事先安排的,为了让孙恬更加听话,南宫笑只好出了一计,离开之时,在孙恬手心之中写下了“白杀陈”这三个字,也只有南宫笑这样写了,孙恬才会这样做,只因孙恬与陈广龙已经许久不见,对陈广龙的实力了解并不是很透彻,可若是有南宫笑这个通魂期做靠山,那哪里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孙倩当即会意,才有了后来挑拨白冉杀陈广龙那一幕,至于南宫笑如此做的原因,并不单单想让孙恬出气,而是想让孙恬脱身,只有引开白冉注意力,孙倩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开,更重要的是,这样也能将孙倩和陈广龙在白冉面前拆开,对以后孙倩行使美人计留下借口。而且,南宫笑认为现在并不是杀白冉的最好时机,白冉这颗棋子还得留着,唯有等其余几人都咬钩,才能来个一网打尽。

“广龙来了。”南宫笑灵魂一感觉到陈广龙的气息,顿时开口笑道。

“那……那我先走了。”孙恬调皮一笑,身子一闪,顿时没了身影。

“她呢!?”陈广龙一踏进门来,劈头盖脸地就问道,自己差一点将白冉给杀了,都是孙恬惹的祸。

“行了!行了!说些正经的,广龙,关于白虎五子的老三和老四,信息如何?”南宫笑道,扯开话题永远比真正的解释要来得有效。

陈广龙被南宫笑这么一问,果然着道,立即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这两个人行踪不定,但却可以知道,有赌的地方便有老四,而老三,却总是跟在老三身旁混酒喝的。”

“他们两从不分开么?”南宫笑问道。

“几乎不。”

“这……这却是难办。”南宫笑想了想,道:“老四这个人性格如何?确切点说,赌品如何?”

“极差。”

“如何?”

“只肯赢,不肯输。”

“呵呵,竟有这般。”南宫笑想了想,道:“如此倒是帮了我个忙。”

“你又想如何,事先说了,有什么苦差事你可得先招呼一声,免得我又是如此狼狈。”陈广龙不满道。

“见谅,见谅,陈兄您为人正直,若要你演戏,却是难以骗人,只要把你也一并招待了。”南宫笑陪笑道。

“说的好听,若还有下次,看我拆了你南宫府。”陈广龙道。

“是,是,肯定没下次。”南宫笑道,心想:“我南宫笑整人从来不用同种手段,下次?呵呵……”

“那好,这次你打算怎样做?”陈广龙道。

“引他们出来。”南宫笑笑道。

“如何引?”

“赌!”

“谁?”

“你!”南宫笑笑着指了指陈广龙,道。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可不会赌。”陈广龙摇摇头,道。

“我会。”

“那你为何不自己去?”

“白家已经盯上我了,若是以我名字,却是引不出来的。”南宫笑笑了笑,道。

“哦?那要怎个赌法?”陈广龙道。

“你跟我走便是,自然能将那白老四引出来。”南宫笑笑道:“只要他真的是个死不认输的赌徒。”

翌日。

大街上,两个少年并排走着,衣着光鲜,加上他们本身不俗的相貌,以及行走之间带有的独特的上位者气息,都令人感觉到这两**有来头。

这两个人,便是南宫笑与陈广龙。

“南宫,你我穿成这般出来,又是为何?”陈广龙拉高自己袖子,显然很不习惯,不满道。

“豪赌!不穿得像样些怎行?”南宫笑笑道。

“豪赌?去哪?”陈广龙问道。

“那!”南宫笑手指一指,微笑道。

南宫笑指的,自是一家赌场,这里,灯红酒绿,呼雉喝芦,已热闹得很,两间宽阔的厅房里,到处弥漫着酒气,烟草气,还有女人身上的脂粉香,男人身上的汗臭气……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这里曾叫万兴,只是东家改了,名字自然也改了,如今却是宿明官家暗地里控制的一间赌场——快意堂。

快意堂名字取得好,门面装潢也是大气,总让人有一种纵横赌场的豪迈,于是,走进去的人自然一脸‘快意’,但这种‘快意’,大都很快就转到赌场老板脸上,出来时春光满面的少,垂头丧气的多。

“呵……你可真会挑地。”陈广龙苦笑道,这里本是陈家的家产,只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

“那今天就是带陈少爷来找回场子的,走!!进去赢个快意满堂!”南宫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