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龙却是想试试南宫笑是否这般神奇,竟连续十几盘压在‘围一’上,南宫笑却也不在乎,盘盘也都顺着陈广龙意。

他们两个无所谓,有人却是苦不堪言,陈广龙每次都只下注一张金叶,虽然不多,但‘围一’赔率极高,十几盘下来也是受不了,更可怕的是,那些豪商见陈广龙如此邪门,竟也跟风买起‘围一’来。中年男子满头冷汗,手已经微微颤抖,在他看见陈广龙再此笑嘻嘻地把金叶子放在‘围一’这位置时,终于忍受不住,出言道:“抱歉,在下今日身体抱恙,小店也只能提前关店,请各位见谅。”

豪商们赌得眼正红,哪能就此收手,但这店背后的是官家,也不好作难,只好怏怏离开。

南宫笑却是眼珠子一转,笑道:“公子,这确实是个好地方啊,日后还来不?”

陈广龙会意,亦是展颜一笑,道:“店家如此盛情招待,常来!定得常来!”说罢,还拿了两张金叶递给中年男子,道:“这是大哥你刚刚借给在下的,小弟赢了钱,总是该还给大哥的。”

南宫笑则是掏了张金叶,给了旁边的少女,更是在少女脸上捏了一把,笑呵呵道:“明日再来找你。”

少女高兴得咯咯娇笑起来,但有人却是冷汗流得更多了,流汗的自是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擦了把汗,颤颤道:“两位,不知小店有什么得罪之处?”话一出口,又想了想,道:“陈公子,小的投靠官家也是无奈之举,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也就靠这么一手过活……”

南宫笑见目的达到,当即展颜一笑,道:“这位大哥,我们赌钱但求消遣,若是坏了您生计,钱还您就是,只是……”

“只是什么?”中年男子赶忙问道。

“若是不让我们赌,却是有太扫兴,只是赌钱赌钱嘛,没赌注却又是没意思。”南宫笑皱着眉,一脸无奈道。

“还请公子指条明路给小的。”中年男子弯低身,恭敬道。

“这样吧,赌这一字,不为钱,则为名,若是你能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们以后也便不来了。”南宫笑轻笑道。

中年男子心底一颤,他早便知道眼前二人另有所图,要不如此身手又怎会自降身份,来此招摇撞骗,神情一紧,冷声道:“什么要求!?”

南宫笑见状,强忍住笑,暗道:“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若是对付你,还用得着我如此费力。”暗暗几句数落之后,展颜一笑,道:“大哥您误会了,我们只求大哥你挥笔写几个字,贴在贵店门口罢了。”

“什么字?”中年男子仍未防心,问道。

“陈家广龙,赌术无双。”

“便如此?”中年男子难以置信道,眼前这两人实力虽然高深莫测,但怎的做起事情,却像个小孩子一般,贴一张这样纸,竟需要费这般心思。

“便如此,当然,还得写份手写的,盖上贵店的印。”南宫笑笑了笑,道。

“若是如此,小的定然照办。”中年男子大喜道:“阿红,去取笔墨纸砚来……”

翌日,快意堂前人头汹涌。

“喂!你听过陈家广龙是什么玩意么?赌术无双?吹到天上去了,也不怕吹破了牛皮。”一个黑大汉子望着墙上的大红纸,嚷嚷道。

“嘿!大哥,可不到你不信,这家店那坐庄的妹子,你知道不?那也是个狠角色,摇的骰子出神入化,要大有大,要小有小,要开单,绝不会出双的。”说话的是一个瘦小的矮子。

“你也吹,若是如此,还有谁上这玩。”大汉子不屑道。

“哼,这妹子他师傅,便是那阴阳手谢无均!你总该知道了吧。”

“姓谢的在这一行却是有点名气。”

“知道便好,昨日,那陈广龙一进门,单单气势便压得那谢无均双手发抖,连赌都不会赌了。”矮子缓缓道,便像是亲眼看到一般。

“然后呢?”黑大汉字也起了兴趣。

“那谢无均也不是好惹的主,双眼猛放金光,刺得陈广龙双目发疼,无法看清桌上一切,可那陈广龙哪是这般简单,一双耳朵,能听清千里之外的东西,竟然看也不看,一连赢下几十盘,赢得谢无均脸色发黑,双目也失去的神色…………”矮子越说越激动,竟手舞足蹈起来。

黑大汉子也是越听越入神,更是不时赞同地点点头。只是旁边的一个少年,却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你不相信,你又笑什么!”矮子不满道。

少年赶紧赔笑道:“怎能不信,那陈广龙神通广大,那次我也是见他手都没动一下,那骰子却自己动了起来,自己摆出三个‘六’来!”

“既然你知道陈大人,为何还笑?”矮子不依不饶,对陈广龙的敬佩,竟连称呼都便了。

“我是笑你们不知事情啊,那陈广龙,不,陈大人哪能让谢无均难到?他一进去,谢无均早就吓得搜搜发抖,眼中那些不是精光,是吓得眼冒金星啊。”少年笑道。

“哦……原是如此,这倒是我看漏眼了,多谢小哥提醒。”矮子点头道。

少年还欲再说,却被另一人拉走了。拉走他的,姓陈,便是陈广龙无疑。而少年,自然便是南宫笑。

“你搞出这般阵仗,却是为何?”陈广龙问道。

“呵呵……陈少爷你出名啦,还不赶紧谢谢我,现在满个丰都的人都认识你了。”南宫笑笑嘻嘻道,昨日,南宫笑与陈广龙在快意堂出来之后,更是将丰都一家家赌场都去了个便,如法炮制,如今,整个丰都的赌场前面都有陈广龙的大名。此事更是在丰都赌界传得沸沸扬扬。

“少胡说八道,刚刚那人说起来便像是天桥下说书的,你却也跟着瞎参合,也不知道你抱着什么居心。”陈广龙哼了一声,道。

“这还不都是为了给你陈家大少爷造势。”南宫道,却是笑得更欢了。

陈广龙哼了一句,转过头去,也不再搭理南宫笑。

南宫笑收起笑容,沉声道:“造势也快完成了,接下来,便要准备让那白家的小老鼠上钩了。”

这些天,丰都热闹了。

因为有人摆下了擂台,不是娶亲,没有战斗,这是前所未有的一个擂台,竟是赌,而且只是赌骰子,若是在平时,人们肯定是嗤之以鼻,打麻将,玩牌九,这些都有,这些也都是含有些技术含量的,但骰子,却是人们认为最靠运气的一种,竟为这个开个比赛,只怕会笑掉人们的大牙了。

可这一次,人们不敢笑,因为摆这个擂台的,竟是陈广龙,陈广龙这些天来,走遍丰都的大小赌场,而每一次去,都无例外地走向摇骰子那一边,更是无例外地杀得庄家头破血流,当然,最后也是无例外,每个赌场外都悬挂着陈广龙的大名,‘赌术无双’‘技压天下’等等形容不一而足,‘赌圣’‘赌神’‘赌王’等称呼更是漫天飞舞。比赛定在十天后,而现在,街市中的赌徒们个个跃跃欲试,都在准备这场比赛,因为得胜者,不仅能够得到陈广龙这些天来赢下的所有金钱,更可以跟陈广龙赌上一局,若能侥幸赢了,借着陈广龙的名声,日后在赌界自然顺风顺水。而那些达官贵人们,却是想见识一下这个让赌场闻风丧胆的奇人,若能跟其赌上一局,无论输赢,都是以后炫耀的本钱。所以,上到世家公子,下到市井流氓,每一个人都在着手准备着,其中,自然也有白澜,白澜好面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日后吹嘘的机会。

“大哥,你说,要在这里连赢十盘,才能去参加比赛?”一个浑身污泥的小乞丐揉了揉脸,沮丧道。

“哼!当然,若什么人都能去,不是污没了陈公子的名声。”一个黝黑的大汉冷声道:“就你,连见一下陈公子的资格都没有,还不赶快滚,再不走,可就不是再吃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小乞丐摇了摇头,却也只能怏怏地走开了。,擂台的主意自然是来自南宫笑,目的自然也是为了让白老三白澜上钩,而且,南宫笑还要求各大赌场为其“选拔人才”,只有在赌场上连赢10局的人才能参加这次比赛。这样做的目的却不是为了真要那些赌场高手们来参加比赛,真正的高手绝不会连赢,因为他们懂得赢钱输命的道理,而且赌术出名了,人家赌场有防备,日后赚钱也难,所以,高手不会来,会来的只是一些市井之徒,妄想一朝成名,而那些人,却怎可能在赌场手下连赢个十场。当然,白澜也不是高手,要连赢十场却也难得很,只是,南宫笑知道,白澜赌品不好,赌品不好的人,人品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南宫笑坚信,白澜会运用除了技术和运气之外的东西来赢得这十场,例如拳头。

“白爷,您这……”一个中年男子弯着腰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