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明军队编制,十人为一小队,十小队为一大队,十大队为一营,三营为一团,三团为一师,而这师的头领,便正是副将军。

南宫笑官拜副将军,便是说,他的手下,可以统领九千兵马,这已经是个不小的数字,算得上极为威武,虽然比起巅峰时候的南宫放,乃是上将军,手下数十万将士,却是差了不少,可如今南宫笑只是黄发少年,便有九千兵马,已经算是极为破例的了。

“谢主隆恩!”南宫笑淡淡道,便领了虎符,直接下了殿堂。

当然,对于背后的那些指指点点,南宫笑是半点都不在乎,耍耍嘴皮子而已,有本事动手的,南宫笑也有信心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蕴天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只好挥挥手,做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赵蕴天身旁的太监会意,当即扯开了喉咙,用尖亮的声音叫道。

此话一出,即便原本有事的,也会突然间不知为何的就没事了,现在去触赵蕴天的霉头,即便是吃了豹子胆,只怕也没这个胆量。

众官散去。

南宫云现在走在路上,脚下都带着风,飘飘然的。

不可否认的是,所谓的百官几乎都是势利眼,虽然在对南宫笑的无礼争锋相对,可却是做给皇帝看的,下朝的路上,几乎所有人都围在了南宫云的身边,就好像蜜蜂见了蜜,嗡嗡嗡地说个不停。

南宫云自然看得清这百态,脸上带着笑,多少年的窝囊气终于在这一刻出了。

换做平时!?有谁看得起我南宫云!?南宫云心中嘀咕,从小到大,因为自己的天赋太差,处处受人鄙视,如果说让魂士看不起那还就算了,可这一些文官们,个个都认为自己是凭借父荫,才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南宫放已经死了,自然也就看不起南宫云了,明嘲暗讽,南宫云不知道吃了多少,可现在,儿子有出息了,南宫云只觉得整个世界一下子亮了起来,说起话来,也分外有力量。

南宫云对答如流,与百官客套着,便也走了下去。

另一方面,南宫笑的脸却是苦瓜一般的。

虎符是拿到了,可却还有着另外的一个一张通知,虽然可以领兵九千,但现在宿明之内,除了皇宫的禁卫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兵力了,要出征,第一件事便是征兵,虽然户部那边已经有了通知,南宫笑随时可以去领取兵粮,可现在国库空虚,只给了征集三千兵马的军粮,却是要求南宫笑征九千兵马。

“坑爹!这是……”南宫笑一看到通知,便禁不住咧嘴骂道。

怪不得赵蕴天在朝上那般的忍气吞声,原来竟是这般。

不仅南宫笑要出去打,兵要自己征,就南宫笑这么一个少年,能征到兵?最后还不是将南宫家的家底全部给搬出去?不仅出力,出人,还得出钱,这赵蕴天的如意算盘,确实是打得够响亮的。

“你准备怎么办?”陈广龙笑道。

“征兵就征兵呗。”南宫笑咧嘴一笑道。

“主公……”杨深却也是在这里看着南宫笑手中的虎符,在他眼中,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即便最后只能征得数百人,已经调令有度,一样可以成为狼虎之师。

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在这一点上,南宫笑与杨深有着一致的看法。

三日后。

黄土**,烈日当空,这本是一个偏远的小山庄,位于丰都的郊区,人烟稀少,除了一些来往的猎户,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只因为这里虽然是野外,但却没有山清水秀的风景,有的只是一片荒芜,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似乎连天上的鸟儿都不愿在这多作停留,尖鸣一声,便匆匆飞过,但现在,这里却热闹非凡,只因为这几天,这里多了一杆大旗。

大旗只是一杆非常普通的旗,笔直的竹杠,旗身的材质说不少好,也算不得坏,只是极其普通的旗,但旗上面的字,全是所有人来的原因,旗上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南宫。

南宫笑自从那天去军部领命之后,得知自己竟需要另外征集军队,刚收到此消息时南宫笑不禁一阵头大,但在和陈广龙讨论后,觉得征兵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自己是第一次领兵,原本的正规军很少会服自己,新兵反而会更好控制一些,便在此处竖立起这一面大旗,重新征集第一批南宫家的军队。

“呵呵……南宫,看来破船还有三斤钉说得一点也不假,如今这两个字竟也这般值钱。”陈广龙躺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摇晃着酒瓶,笑道。

报名时间还未到,但门外已经挤满密密麻麻的人,他们都是来参军的,而且无一例外的是冲着南宫家的名字,只因宿明帝国招兵买马已经有一段时间,其他征兵处的萧条实在令掌权者心寒,所以,这次给南宫笑征兵的名额也只有一万,也是估计了南宫家的名声在内,若不然,只怕只会给出一千的名额,毕竟现在宿明军队中并没有什么优秀的将领,去到人类联军那也只能仰人鼻息,这对于众多高傲的强者无疑是一种侮辱,所以尽管他们很想为国尽忠,在战场上夺取荣耀,却也不甘心在人之下。但如今不同了,多少年来,南宫两字就是宿明凯旋的代名词,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是南宫家的人,就能再次带领他们在战场上扬眉吐气,所以来人,也有数万之众,已经大大超出南宫笑领到的限额,但南宫笑还不在乎,兵贵在精,而不在多,人多了,他要的也只有一千,对,他拿了三千人的军粮,但只征集一千人。

“南宫,征集时间都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陈广龙急道,外面喊声震天,南宫笑却悠闲地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就连陈广龙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天还没黑么……再等等。”南宫笑舒展着身子,懒洋洋道。

“天黑!?”陈广龙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征兵启事是南宫笑亲手写的,但张贴的却是他,时间是早上十点,而现在,才刚到中午。

“恩!天黑了再说,现在还早,不急。”南宫笑摆摆手道,再次闭上了眼睛,享受阳光的轻抚。

见南宫笑如此悠闲,陈广龙也知道南宫笑又有什么鬼主意,自然也不再管,自己有得喝有得睡,在外面晒太阳的又不是自己,他也就不在乎了。

渐渐的,外面却已经有人开始烦躁了。叫嚣着要南宫笑出来给个说法,这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在外面的人都已经等了五个小时,没有人迟到,因为南宫笑在启事上已经说了,十点之后到的,都不准许报名,也没得作假,因为旗杆下有一个碗,碗中的是一种涂料,涂料是南宫笑特制的,所有到的人都需要在掌上涂上这种颜料,作为准时到达的凭证,而那些涂料,十点的时候,已经被陈广龙收了起来。

外面吵闹声越来越大,慕容植还是直直站着,陈广龙却是一只醉猫般躺在椅子上,似乎没听见一般,可这时,南宫笑终于一伸懒腰,缓缓地站起来了……

南宫笑缓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从怀里掏摸出一张纸来,递给陈广龙,道:“出去张贴一下,理由嘛,你就随便说说就行。”说完,又懒洋洋得躺了回去。

“那是什么东西?陈广龙却是灵敏无比,一下子便起身,问道。他还是很在意南宫笑的计划的。

“呵呵……没什么,请假条一张而已。”南宫笑淡笑道。

屋外。

“喂!姓南宫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给我们个说法!”一个彪形大汉嚷嚷道。

众人也顿时随声附和,一时间民情汹涌,场面几乎不能控制,大家都嚷着要冲进去讨了说法,毕竟,这几个小时不能白等。可是,都仅限于嚷嚷而已,谁都不知道冲进去会有什么后果,当年南宫放万军之中来回冲杀,如入无人的凶名使得他们不得不顾忌,虎父无犬子,他们谁不敢当这个出头鸟,杀鸡儆猴的道理谁都懂,而且都不想当那只鸡,所以,一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南宫笑根本不怕,但吵着总是烦,才叫陈广龙出来。

陈广龙缓缓走来出来,冰冷如雪的表情,冷冽的目光,淡淡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全场一下子静了下来,似乎是被陈广龙的冰冷所威慑,都只是静静地看着。而慕容植,却是不在乎一般,面无表情,只是慢慢走过去,将那张纸挂在旗杆上,便要转身回去。

纸上只有一个字——等!

这时,众人再也静不下去了。“站住!”“等等!”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当然,骂的声音便要小得多,几乎只有骂人者和周围几人能听到,陈广龙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根本不是他们敢冒犯的。

陈广龙闻言,脚步一停,缓缓转过声,冷冷道:“有意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