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金一和金二匆匆忙忙地赶往茅房的时候,南宫笑也已经准备就绪,在封淳于浩还在房间里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用右眼看过,书房里面只有封淳于浩一个有着元素流转的物体。但是南宫笑还是更加的小心谨慎,在封淳于浩推开书房房门的时候,他又用左眼把书房里的一切扫视了个一干二净,也并没有发现任何没有修炼的普通人。这下南宫笑确实可以非常肯定了,这书房里之前除了封淳于浩以外,并没有别的人在里面。

于是南宫笑就可以放手大干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南宫笑全身精气神在一瞬间集中到了顶峰。他纵身从隐匿的暗处中抽出身影,凭借着突飞猛进的轻功身法,在空中强行扭动身子转了几周以后,无声无息地用脚尖勾上了封淳于浩书房的屋檐。

一个钟摆刚好让自己的双手够到了房门。当他双手碰到了房门的时候,南宫笑虎目猛然一睁,太极的粘劲骤然从他的双手手掌爆发,紧紧地黏上了书房的房门。借着倒吊回去的惯性,房门“吱”的一声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南宫笑听到了以后,心神大骇,连忙双手一晃摁上了两扇房门的门顶,深吸了一口气,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硬生生地把发出声响的房门给停住了。

南宫笑抽空瞄了一眼茅房的方向,发现金一和金二还没有注意过来,还在当心着他们的大王,正在赶往茅房的途中。于是便一提自身的元气,双手一撑,把整个人撑了起来,双脚并在了一起,见缝插针地对着那房门被揭开的堪堪能容一人进去的小缝中间钻了进去。待整个人都快没入房间里面的时候,南宫笑又将双手往房门一贴,粘劲再度发动,又顺着自己往前冲的势头,把房门顺便带上。

待房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南宫笑才突然地把双手的粘劲迅速撤回,房门才恋恋不舍地靠着自己的惯性,不偏不倚地刚好合上。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又发出了一阵“吱”的一声,南宫笑则是在半空中翻了好几个筋斗,途中不断地用风元素减少自己的下落速度。

为了避免留下脚印和发出声响,南宫笑强行地扭动身躯,用受力面积比较大的背部着地,在地上连连地打了几个滚以后。用脚尖点地,整个人像一只猿猴一般高高跃起,一个燕子翻身,脚尖诡异地吸住了屋梁,整个人后挺,南宫兄便轻轻地降落到了房间里面最深处的屋梁里面。

最后的那下的门的吱声实在是有点明显了,那是南宫笑始料未及、意料之外的,这使得他对自己这次潜入的否成功产生了重大的怀疑和不自信。因此他屏气凝息,手心冷汗直冒,“扑通、扑通”直跳的心儿已经被他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候南宫笑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个学业繁重的学生时代,紧张兮兮地等待着老师宣布考试结果。

金一整个心神都被自责和悔恨所填满占据,他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现场,哪里还会顾得上周围发生了什么小动静啊。但是落在金一后头的金二倒是没有金一那般的慌张,他虽然有点着急,但是心中还是比较清明的,南宫笑制造出来的那最后的那声房门的吱声就被直觉灵敏的他给捕捉到了。他猛然地一个回头,但却发现背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常的不同,神经比较大条,不愿意花时间纠结在这些无聊的怀疑的他不以为然地重新掉头,嘲笑自己也有点太过神经紧张了,便把这些小事抛诸脑后、自动忽略,继续投身于他的赶路事业中去了。

这些情况躲在屋梁里面的南宫笑却是不可能知道的了,他深深地知道,他藏在这种地方相当的被动,他也相当地讨厌这种感觉。在这种地方若是被人知道的话,那就很可能是瓮中捉鳖的窘境。但是南宫笑还是赌了,他相信老爹制造混乱的能力,他也相信自己突飞猛进、今非昔比的轻功身法,他心里想到:“若是这样还那么倒霉被发现了的话,那大不了就是拼着暴露身份,背上闯入百罗皇宫,辱及所有百罗国国人罪名罢了,若是我使出全力,不能说有什么斩获,但是全身而退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念至此,南宫笑也不多想,安定心神,闭目宁心。慢慢地调整着刚刚做完一系列剧烈的高难度运动的身体,使他重新回到最佳状态,一边应付一切的突发变故。以及接下来单独面对封淳于浩的时候,如何把他制住,在让他不能向其他地方发出求救信号的前提下,再从他的嘴里逼他说出他想知道的一切……

另外一边,金一也赶到了茅房之前,只见封淳于浩在一群皇宫侍卫的保护下,围观着一根断落在地,足有成**腿粗细的大红木横梁。看到红木地板上被这根大横梁磕出了一个不浅的、布满蜘蛛网般的辐射状裂痕的恐怖大坑,金一便是马上意识到,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显而易见,就是这根巨木最后的哀鸣。

金一战战兢兢地把封淳于浩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打量了几遍,看得封淳于浩直觉得浑身都不舒服,金一才一脸惭愧地对着封淳于浩说:“大王恕罪,臣救驾来迟了,让大王受惊了,敢问大王有否受伤。”金一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把头深深地低下,以他这样的修为,却因为他的疏忽,连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好好保护,还让他收到这样致命的威胁,这实在是让他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了。

封淳于浩看出了金一的不自然,大度地对着金一摆了摆手,大声地劝慰道:“金一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问题,本来就是孤王叫你不必跟来的。出了这件事,也不过是意外,天知道这横梁竟然掉了下来。”

“至于孤王嘛,当时也还在御厕里解决问题,只是听到了一声巨响,才急匆匆地跑出来看个究竟罢了,孤王并没有任何受伤。若是真出现什么状况的话,却也真的怪罪不到你们的头上,毕竟那也是我一意孤行惹的祸,那是我叫你们不用跟上来的,后果自然是由我自己承受。倒是孤王对不住你们啦,金一金二,让你们还为了孤王的安危如此的操心。”

“狼神保佑,万幸这次的事故并没有任何的人员伤亡,那倒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封淳于浩深深地一叹,倒是让所有人都动容了。封淳于浩还真的是一个不会放过每一丝收买人心的机会的人呐。虽然招式很老,但是只要好用就是好招数。这不,饶是金一这不知在红尘里面打滚过多少年、见过多少世面的老油条,听到了封淳于浩如此贴心的肺腑之言以后,虽然不会像其他侍卫那般生出来誓死效忠、由衷臣服的知己情绪。但是也感到无比受用,似乎有一道暖流直涌上心头,全身上下,无一不舒爽。”

好话对任何人来说都不会嫌多的。不然为什么历史上历朝历代都有这么多只是懂得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人攀上高位,尽享荣华、败坏朝纲呢?

“但是,这么粗壮的一根横梁,却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断掉呢?难道……”金一并没没有在封淳于浩的甜言蜜语中沉溺多久,很快地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迅速俯下身子,用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仔细地检查起了那横梁的断口。

封淳于浩作为治理着一国事务的统治者,自然也是早就有了这样的一些问题——这根粗壮的横梁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掉了下来,是否是人为所致的呢?若是人为所致的,那个人弄断了这条横梁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封淳于浩见到了金一已经在研究当中了,便也装模作样地俯下身子,摸了摸横梁的断口上,用手指蘸了点断口上的木屑,搓了起来。看了金一半响,约摸他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便沉下语气,郑重地问道:“金一,如何,是人为的么。”

金一听到了封淳于浩的询问,不由得犯愁地皱起了眉头来,低下声音对封淳于浩说:“大王,依小臣看来,这根横梁断得的确有点古怪。但是断口处并没有明显的切割痕迹,因为切口非常的粗糙,所以并不是人为地用利器切割的。而横梁上也没有明显的凹痕,那也不是用蛮力轰断的。而且断口的木屑摸上去也是有点潮湿的,让人感觉它腐朽得应该是天气所致。可是……”

“可是什么?”封淳于浩可是忍不了这种断断续续地悬疑语气,急忙地敦促金一继续说下去。

“可是实在是太干净了点,若真的是年久失修而腐朽而断的话,那不应该如此的干净的。”金一奇怪地疑道,“若是年久失修腐朽而断的话,那无论他的表面如何地清扫,那断口一般也不会有人耐心地去弄干净的。长久以往,加上潮湿,必然会有许多肮脏的小虫、蜘蛛网或是苔藓什么的。”

“但这里为什么会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