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鲜血顺着扎进桃木的匕首缓缓流了出来,红褐色的**的看得我脸上微微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拿着手电筒再贴近一些,刚才我在那五个地方涂抹的血液全都消失不见,就像是被这株桃树的主干给吸收了一样。

“怪事!”

我嘴里念叨着没敢耽搁,慢慢将匕首从干枯桃木的主干上往出拔。

这个过程十分顺利,被五个点框住的桃木带在匕首上,慢慢从树的主干上脱离下来,就好像原本这个东西,本来就只是随意放在这株桃木上,而不是长在它的身上。

晨妮说千年桃木其实并不是说整个桃树都是存在了千年,而是它在某种极其特殊苛刻的条件之下,自身的某个部位出现了升华。

“就跟那些和尚圆寂之后,有些得道高僧会留下佛骨舍利一样。而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株桃木身上的‘舍利’。”

晨妮给我打的这个比方十分形象生动,我立刻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只不过这种比喻要是让那些秃子听到,恐怕一定会气得火冒三丈,将自己佛门戒律当中的戒嗔给忘个一干二净吧。

“嗯?那是什么东西!”

我的眼睛忽然看到在桃树的背后,出现了一个泛着淡黄色的影子,好奇之下抬头仔细看去。竟然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茧一样的东西。

“刚才都没有,怎么忽然出现了?”

这件事情透着诡异,我本来不欲理会想要抽身走开,但是就在站起身的一刹那,双腿竟然鬼使神差的朝着蚕茧走了过去,然后滚在了它的旁边。

我这是怎么了?心中对于自己的举动略感疑惑,但是又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一般。将桃木收了起来,我扬起匕首对着蚕茧狠狠刺下,然后用匕首内刃朝着自己怀里的方向猛的一拉,整个蚕茧都被我划开。

“这是……什么!”

拿着手电筒朝蚕茧之中照去,入目的东西却将我看得彻底傻在了当场。这是什么玩意,幻觉吧!我有些不敢置信,将眼睛闭了闭再朝着地上看去,可是看到的东西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蚕茧当中躺着一个人,男人。这些都不是重点,令我震惊的是这个人的容貌。竟然跟我有九分的相似。不!或者说根本就是我和一模一样的一个人。

若不是躺在蚕茧当中的人影只是平躺在那里,手里并没有拿着手电筒或者做出和我一样的动作,恐怕我怕都要以为这里面装着的根本就是一面镜子,而非是一个人影了。

只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中不停的喝问自己,然后想要告诉自己这绝对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就在这个时候,蚕茧当中的我,忽然将手从被我用匕首划开的缝隙当中伸出,朝着我的脑门上抓来。

“这是幻觉!”我用力的低声吼叫,这一刻的神情若是有旁人看着,一定会发现我好像已经无比癫狂,双眼中满是鲜红的血丝,那种诡异的红色仿佛能够融化一切。

既然心中认定了是幻觉,那么破除幻觉的最好办法就是无视它!我看着朝我抓来的那只手,不但没有躲避反而是朝它迎了上去。

砰!身体接触,脑门上传来的冰凉的如同冰块一般的触感,却让我的心沉入了谷底。玩脱了!这次真的玩脱了!我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背上瞬间就出满了冷汗。

“可是这玩意究竟是什么!”我心中大骂,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诡异的事情。

唰!那个存在于蚕茧当中的我,忽然间张开了眼睛,那双眼睛中泛着一种诡异的红芒。

红芒好似有慑人心魄的力量,被他盯着,我竟发现自己的身体慢慢开始变得僵硬,就好像是周围充满了浓稠的**,想要动动胳膊都要付出比以往更多五倍甚至十倍的力量。

‘我’又有了动作,跻身于蚕茧当中的他缓缓起身,将另外一只手伸出搭在我的脖子上,眼中的红芒迫使我不得不朝着他的眼镜看去。

这一看,就再也收不回视线。好像目光都被他牢牢定格,自己完全都不能再去控制一样。

只是奇怪的是,在这个按理来说最要命的时刻,我竟然出奇的冷静了下来,心中的惊惧感瞬间就消失了一个无影无踪。怎么说,就像是感受不到这个‘我’的恶意,好像他做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

四眼相对,一个眼中泛着红芒,另一个眼中如同充血。两头缓缓靠近,‘我’的整个身体也全都从蚕茧当中出来,慢慢的竟然融进了我的身体。

“这本来就是我!”

忽然间我的脑子中出现了一条信息,这个信息出现的无比突兀,十分无厘头,但偏偏我的心里却迅速接受了这种想法。

恍惚之后,使劲将自己的头摇了摇。雨依然在不停的下着,原本在耳边不停炸响的雷声此刻消失,剩下的是远在天外无比真实的闷响。闪电组成的雷池,跟遮天蔽日的桃树叶已经不知去向,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无比的真实。

拿着手电筒往周围照了照,石块遍布于地上,都是**的。有些存在小沟壑的地方,水流汇聚在一起朝着出山涧的地方而去。

“呼……总算到手了。”

拿出那块桃木看了看,它不论是手感跟色泽跟普通的桃木并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靠近身体,这块桃木总能给人一种舒服无比的感觉,玄之又玄。

将桃木凑近眼前,想要在手电筒的灯光下再仔细打量一下它,可是却在靠近自己面部的一瞬间,感觉到了脸上传出一种奇痒无比的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脸上掉下。

千机面具!我的大脑一下就反应过来,难不成是千机面具将要被这块桃木剥下来?可是现在我还有狠毒偶依仗这个面具的地方,哪怕它是毒药,我也只能暂行饮鸩止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