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前大家特意穿上了校服外套,一下子就在机舱里显眼起来。可,乐小,说网祝愿所有高考考生考试顺利。但下了飞机就热哭了,大家大多数穿的还是球鞋,想着都十月了,再穿凉鞋也不合适,可外面的气温简直跟三伏天差不多。

张煦特意蹲下用手试了试地面温度,起来甩着手说:“烫手,少说也有四十度。”

这都快晚上八点了,地面温度还在四十度左右。

当即就有人问赵老师:“明天考试真的要穿校服吗……”这种天穿校服太虐了吧?

赵老师自己也热的够呛,他特意穿了薄的毛料西服,一下飞机就把西服外套脱了,袖子挽到手肘处,说:“到时再说吧,说不定明天很凉快呢?”

出去后赵老师叫了两辆出租车,自己带着四个学生坐,让劳老师带剩下四个学生。出租车司机也很不放心的说:“这可超载了啊,被交警抓到要罚钱的。”他看都是外地人,说不定能宰一笔。

哪知赵老师很熟的说:“你直接走迎宾路上航天路,到时我再跟你说怎么走。”

司机一听这是本地人,也不说废话了。

赵老师还特意到后面的车上交待司机到时一定要跟紧前面的车,再跟劳老师和林美都交待一遍。

林美坐在劳老师的这辆车上,后座上三个女生加一个何棋挤着坐。林美让周罄跟何棋挨着,悄悄说:“实在不行你就坐他腿上。”

周罄狠狠的掐了她一把,后来车上实在太挤,何棋伸长一条手臂搭在周罄背后的椅背上,算是腾出一点空间来。

虽说现在才八点多,但坐了一下午飞机的他们还是累得昏昏欲睡,周罄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林美看着外面陌生的道路,数着还要多久才能到旅馆。

大概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条马路上,赵老师下来让他们把行李提下来,拐到旁边的一条小路上。“这里我以前住过,条件还不错。进去吧,房间已经订好了。”赵老师说。

这是一间四层楼左右的旅馆,据说以前是航空局办的旅馆,后来就包给私人了,住宿条件确实不错,每个房间都有空调和电视。

赵老师只订了两个双人房,女生一间,男生一间,老师打地铺。

女生这里会轻松点,因为加上劳老师才四个人,所以都可以睡床。林美他们把行李放下,上个厕所洗洗脸,劳老师去隔壁的男生那里看,见赵老师正带着人悄悄在房间里把两张单人床并到一起,这样就可以在上面横着挤五个人了。然后他睡在靠窗户的这边打个地铺。

这个不能让旅馆的人发现,会挨骂的。

等都收拾完了,赵老师过来女生这边问:“你们还饿不饿?我带男生他们去吃饭,你们去不去?”

劳老师是有点累了,不过她先看女生们想不想去。

赵老师看女生们都有点犹豫不决,拍板说:“要是嫌累就在屋里休息,你们女生爱干净,趁这个时间洗个澡什么的。我们去外面的饭店吃,回来给你们带点好了。”

这下女生们都欢呼了。

赵老师问都带什么,“别要面条一类汤汤水水的,洒了不好带。带个炒米炒面的还行,我看看有没有饺子,有想吃饺子的吗?”

林美要了一份鸡蛋炒米,这个很难有店能做得难吃的,除非太咸。结果大家都要的炒米,赵老师说:“那简单了。”

说完带着男生走了。

女生们轮流进去洗澡。林美的头发已经半长了,现在可以在脑后揪起一个一指长的小辫子,扎起来会圆圆的扣成一个弧形。她和周罄晚上睡一张床,洗完澡换上干净的t当睡衣坐在**擦头发,最后一个是劳老师洗的,她洗的时候何棋来敲门了。

林美已经把衣服穿好了,出来开门,一见是他就喊周罄。

何棋拿了不少东西,说:“赵老师说只吃炒米太干了,给你们买了饮料,还有两个凉菜,都是临走才要的,我们没碰过。”

一兜四瓶醒目苹果味汽水,一摸还是凉的。炒米四份,还有一个炸小鱼,一个拌西兰花。都用塑料袋兜着。坠得何棋手指都是红的。

林美和周罄接过来,也不方便请何棋进来坐坐,林美先进去留他俩说话,不一会儿就看周罄进来了。当着冯朝夕,两人只是交换了个眼神。

四份炒米的量都不小,几人都没吃完。看着快到十点半了,劳老师催大家刷牙睡觉,“明天还要提前一点去看看考场让你们熟悉熟悉,睡吧,都别看书了。”

一夜无梦,而且第二天大家起得都很早,不到六点就都醒了。起来洗漱时,赵老师那边过来敲门,也不进来,就在门口跟劳老师说:“今天外面变天了,让大家穿校服。”

空调开了一整夜,都不知道外面的天气怎么样。听赵老师说大家才关空调开窗户,见外面是阴天不说,小风嗖嗖的一刮还挺凉。

不管怎么说,竞赛还是应该穿校服的。赵老师还特意给他们找来的新校服,在大巴车上试过还算合身。

出了旅馆才知道天是真冷,这才像是十月的天,他们穿的厚校服反而是正好了,比大街上不少穿短袖冻得一个劲缩脖子的人看着好多了。

竞赛是在一个体育馆举行的,而不是事先设想的学校什么的。听说这里以前是少年宫的活动场所,也曾举行过多起大型赛事,经验十分丰富。他们坐着出租车到的时候,看到体育馆外面的广场有不少锻炼的老少,悬挂在体育馆前方的红条幅显得孤零零的。

已经有一些其他学校的学生到了。大家多数都是由老师带队等在馆外,有一个学校穿着白色衬衣,冻得直抖。他们的老师一边安慰他们,一边跟旁边的老师商量:“能不能跟他们说一声让学生先进去?”

现在才七点二十,竞赛开始是八点,不能让学生在外面站四十分钟啊。

不过七点半左右就开门让大家进场了。两个戴红袖箍的年轻老师推开门,让学校挨个带学生们进去。

竞赛还是考试,跟复赛很像,上午考笔试,下午是实验。中午饭是赵老师和劳老师去外面买的盒饭,就带他们在体育馆的草坪上吃,吃完赵老师还让大家在附近活动活动,散散步消消食。

下午三点多实验就结束了,赵老师再带着他们匆匆赶回旅馆去机场,买的是八点的机票,到家要到十点了。

等赶到机场后,好不容易等到可以登机了,左等右等没见有通知。赵老师和劳老师一趟趟的跑去问,说是飞机晚点=_=

这个是不可抗力,没办法。

一直到九点才坐上飞机,赵老师上飞机时就说:“明天上午给你们放假,在寝室睡够再起来。”

大家此时的神经反倒有些兴奋,坐上飞机就没事了,开始讨论起竞赛的事了。林美这次至少有三成的题不会做,在解题上就花了相当多的时间。下午实验也有几个错误,赵老师却没有责备她,反而说她发挥的比他想得要好。

别的人也都有各种各样的错误,冯朝夕说:“我至少有一半的题不知道该怎么做,后面的大题空了好几个。这次砸了。”

决赛的题比所有人想的都要难,乔老师给他们辅导的显然只够应付初赛和复赛。往深里想一想,可能赵老师的能量只在本地有用,所以本地的比赛他都能摸到一点边,换个城市就不怎么行了。

赵老师很坦然:“决赛嘛,难是应该的。你们想想,全国的选手都集中到一起,不难能行吗?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把这件事忘掉。回到学校后只需要专注学习就行了。”

已经考过的确实不必再想了,林美闭上眼开始在心里循环她能想得起来的。这段时间因为竞赛的事,她学的半半节节的。决赛前拿起来了一部分,但还是不够,现在能回忆起来的只有一小部分。可以说她从暑假到现在几乎等于没有学。

回到学校已经一点了。学校的大巴车据说八点就到了,在机场等了他们四个小时,十二点才接到他们。然后走夜路回学校,车上大家都睡着了。赵老师让司机开慢点,关了车厢里的灯,他也靠着椅背睡了。

到学校到,赵老师送他们回寝室,帮他们叫开寝室的门。宿管阿姨睡着了又被叫醒,看到有老师跟着也没多说什么,就跟她们说:“上楼小声点,你们同学都睡了。”

悄悄回到寝室,也不敢洗漱,林美和周罄爬上床,脱了衣服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时,看到她俩回来了还挺惊讶。

林美习惯六点起了,生物钟坚定的把她给喊起来了。周罄还睡着,林美下来去洗漱,黄苓问:“你们昨晚几点回来的?”

“一点了。”林美打了个哈欠。她洗漱完去食堂买了份豆浆油条吃了,回寝室也睡不成了,干脆拿着书去上课了。没了竞赛这个心事后,她发现自己在课堂上投入得很快,说白了还是竞赛这件事打扰了她原本的步调,她更喜欢按部就班的学习。

中午回寝室,周罄刚起来,说:“早上你去上课了?你都不累?不困?”

“也就一点,以前最晚是两点睡的。而且昨晚睡得很好。”有时偶尔晚睡,睡眠质量反而会很好。林美现在就一点都不困,她是特意回来叫周罄的。

吃过午饭,两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林美想今晚的晚自习请个假回家,明天再来上课。她出去一趟,林妈妈肯定担心坏了,她想回去让妈妈看看。

周罄也说:“我也想回家。干脆我打电话问我爸能不能来接咱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