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长江挂上了电话。然后,他站在原地,一边等待着销货员把摇控车包装好,一边思考着问题。当销货员包好遥控车并递给他时,他说了声“谢谢”。心里也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一边走向收银台,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于吗?我现在正回指挥部。我须要调查王刚,你准备好他的资料了吗?对,就是上次帮我们解除危机那个王刚对,那个电脑天才。越详细越好!”

直觉不能成为事实的依据。

固长江心里想着,把手机放入衣袋里,走出商场,向停车场方向走去。在信任王刚之前,他要连王刚身上长着几根毛都得清清楚楚。他现在要对王刚重新做一次调查评估。这件工作在几个月前就进行过一次,但那不是他亲自做的。现在,他要亲自看一眼那些调查文件。

固长江钻进了自己的汽车里,发动它开向停车场出口。他看了一眼手里的表,心里盘算着在这个点上该从那条路回局里而可以不堵车。

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一间离队长刚刚离去的商场不太远的酒店门口。一位从远方来的客人这时正走下出租车。这是一位高大的男性,有着一头很精干的短发。他穿着一条黑色的,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白色棉裤。脚踏一对鳄鱼皮做的棕色的大头鞋。这种鞋在国内很少有销售。他上身套一件休闭西服,也是白色的,同样价格不菲。但是,这都没有他的胸前抢眼。因为在他的棕色园领t恤外,挂着一条闪闪发光的大金链。之所以说大金链,是因为它看起来跟筷子一样粗。

周围人群川流不息。大金链走下车,四周扫视着。他可能没有来过这个城市。他的目光告诉人们,他对这个城市很陌生。出租车司机为他打开了后备箱。好家伙,大金链带的行李可真不少!大金链没有去理会这些行李,因为他已经看到服务员接手出租司机的工作了。他径直走向酒店大堂,来到接待柜台前。

“先生,你好!”

女前台热情洋溢地接待着他。

大金链膀大腰圆,一身厚实的肌肉。无论如何人们也不会把他跟斯文联想到一快。现在这位女前台也是这样想。她跟大多数初见大金链的人一样,第一印象就是感到害怕:那样的拳头,会不会直接就把我们的保安放倒在闪亮的地板上?

“我想开个房间。”

果然是够冷够酷的!女前台心里想着,但是脸上仍保留着职业的笑容。“你要开一个什么样的房间?你是一个人住吗?”

“是的。给我开一个套房吧。那个”大金链用手一指接待台后面墙上的房价表。那是一块有着闪亮的沉黑底色的大理石面板,上面镶着一行行的金字。大金链指着标着“1988元”那一行。

前台小姐心里感到吃惊。她知道遇到了一个有钱的主。今天的房间并不紧张。她想都没多想,就赶快把登记表拿出来。一边询问着一些必须的细节,一边飞快的填写着。

“请问您的姓名?”

“张宝山。”

“您准备住多久?”

“我就住一天,签好了合同就走。”

“你的证件?”

张宝山拿出自己的护照,递了过去。前台小姐接了过来,第一眼便扫到了“香江”两个字。经过几分钟确认后,前台小姐继续为他填写资料。并在得到张宝山的同意后,为他复印了一个护照的副本。

“欢迎您到龙城来!”

最后,前台小姐把护照还给了张宝山。张宝山接回护照,点了一下头,露出他自进入这间酒店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队长已经回到指挥部了。

看见队长回到他的办公室。助手于志军连忙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有关王刚的调查资料跟了进去。

“怎么样?”

队长在办公桌后坐下,扫了他一眼,很不满意地指了指于志军身后的门。于志军连忙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回头把门关上。随后一扬手里的几张纸。“之前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他没有任何问题随便说一句——我们遇到了一个天才级的人物。这些东西会让所有的人都感到吃惊。”

“拿来看看。”

于志军立刻把手上的文件递了过去。

队长接过文件后,低头看了起来。于志军在等着他看文件的这段时间里,仍然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十六岁就读天海市交大,22岁进入美国哈佛,双料硕士学位太牛奔啦!”

队长放下手中的资料。“都查过了?”

“每一个细节!”

队长点了点头,他毫不怀疑自己任何一个下属的办事能力。

“还有别的吗?”看见队长沉思的眼神,于志军觉得自己该走了。而且,他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做。队长点了点头。“下午组织技术部的专家开一个技术会议。你也参加,我要确认我们可以在多长时间内破解那些花纹图案。”

“确认多长时间?”

于志军似乎没有搞清自己听懂没有——还确定多少时间?那玩意儿几乎就不能破解!他苦笑着点了点头,走出办公室。

房间里只有队长一个人了。他的眼光重新又落到王刚的资料文件上。刚才,他已经记住了里面的每一个细节,现在,他要一个一个分析它们:

父亲:王向东,苏城人。1942年出生,国有企业工人。一生从事电子专业,是国内第一批电子计算专业人才合情合理,王刚毫无疑问是子承父业,而且青出于篮卒于2006年而王刚是2004年回国母亲:曾庆红,苏城人。1946年出生,国有企业工人,一生从事电子专业。与王向东同在一家工厂工作。两人于1946年结婚没什么可说的!那么,王刚最大的疑点是:他为什么不在国外挣更多的钱?以他这样的实力,他完全可以比现在过得更好。这是最需要进一步调查的地方。当然,队长从王刚的资料上也看到另一个重点:王刚唯一的亲人,他的母亲还在世。这很有可能是他为什么仍还留在国内的一个主要原因。但是,这也有疑点:如果王刚把他母亲接到国外一起生活。他一样也可以办到。那么,现在要调查的是:到底是老大娘不同意自己的儿子出国还是自己不愿出国,仰或是王刚他更愿意留在国内发展还是他想等到母亲终老后再出国?不过,以上这几点,不管王刚是因那一点而留在国内,都符合中国人的思绪方式和做人做事的原则特点。在金钱(事业)和母亲两个选择面前,绝大多数的中国人会偏向母亲而不是偏向金钱。

现在就去查清楚他吧!

队长伸手拿起了电话。

另一边,大金链进入自己的套间,开始打量起来。房间并没有想象中的大。一间只有二张椅子和一张茶几的客厅,但倒是有一整套影音设备。另处就是一间睡房,一间洗手间加澡房。这是就是套间的全部家当。但是,这房间让人看起来感觉太妙了。那睡房的大床看起来就相当舒服。白色的床单,床靠也是白色的,但有一条亮丽的金边。家具也是白色的,但都有一条亮丽的金边。这里的所有装饰几乎都用主白色和金边组成。台灯的灯罩是白色的,然后是一条亮丽的金边。沙发椅子的皮或布是白色的,也有一条亮丽的金边。简简单单的白色,再加一条俗得不能再俗的金边。却可以组成这样一个纯洁和雅致的空间。设计这间酒店的人真是太出色了!

“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

身后的服务生已经等了很久了。大金链转身摇出一张百元港币。“不需要了。”服务生高兴地接过他的小费,走出房间,关上门。大金链转身看了一眼门,几步走过去,把门锁上。然后,他又快步回到行李旁边,打开了一个大箱子。

他把一个笔记本电脑掏了出来,打开翻盖并启动它。几分钟后,他发送了一封加密邮件。邮件的内容很简单:我已到达,行动可以展开。

队长一直忙碌到下午时分,食午饭后,于志军过来提醒他会议就要开始了。队长走进会议室,看见技术部的几位专家正在等着他。他和小于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人们的眼光都看向他们。当然,主要是看向队长。这位队长对于他们来说太熟悉,也太亲切了。

“方主任,进展得如何?”

队长座下后,看向这群专家中唯一一个上了年纪的技术员,他是技术部的一位主任,主要负责研究工作,方主任全名叫方民,是一位资深的电子学专家。他早该到了退休的年龄了。但是,他不舍得走,人们也不舍得他走。除了方民外,今天与会的其它数名各领域专家都相当年轻。他们的年龄没有一个超过四十的,但全是数一数二的各领域高手。

“目前为止还没有结果。”方主任坐着没动,两手放在桌上,表情显得有些无奈。对于古钱币的花纹。他们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但是所知仍然是很少。“我们已经排除了中国过去所有朝代的文字和几十个国家的语言这种可能性了。没有找到共同点。另外,我们有好几位同志在做着各种各样的排列方式。他们把一组组的花纹拆分后重新排列。但是目前还没有头绪。可以肯定的是:没有找到有关汉字的信息。目前为止,也没有找到跟我们所知其它国家文字的相同点。它们没有连贯性,本身也没有共同点。每一组花纹的线条都是独立不相同的。这毫无疑问是我们遇到的最复杂的密码。不过,幸好我们确定它是密码!呵呵,这可是我们对古钱币花纹展开研究以来的最大成果罗!”

说到这里,方主任伸手指了指会议室里的大屏幕。在大屏幕上,位于底部以小图的形式显示着一行十副从古钱币的花纹上分拆下来的图组。而屏幕的中间,刚以大图的方式放大显示底下的小图,而且放大后的图像还是三维的。队长可以从多个角度一组组地观察这些图案。随着底下十副小图一次次向左滚动。队长这才发现原来古钱币的两个表面居然能分拆出这许多组图案出来。队长看了一眼大屏幕右上方的一行文字字据:六百九十四副!

他看一整天也看不完!

那些分拆的图案,有的像是线条,有的像是几个点,没有完全的圆形,也没有完全的方形。如同是小孩子在图布上用毛笔随意画出来的图鸦。但其实这些图组在用肉眼直观古钱币的时候,它们全是线条,只不过分拆出来的小图被放开了几千倍。才会看起来像是毛笔画出来的一样。

“有共同点。”队长指着那些线条说“至少可以肯定这些线条都有缺陷。你们看,他们都不完整,或开叉或断裂”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电脑专家已经在控制键盘上敲了几下。队长立刻看到屏幕上的图案发生了变化:现在交换显示的,是一组组由完整的圆形线条组成的图案。毫无疑问,刚才队长所看到的那些图案并不是主图上分拆出来的全部。“这只是我们分拆出来的两组图案。”方主任看了一眼迷惑不解的队长。“我们把有共同特点的图案都各自分开”他示意操作员换上另一组图案。这次队长看到的是一些几乎由点组成的图型,但这些点都不是纯圆型的,也不是纯正方型的。它们甚至都不是不等边的几何图型。“这是另外一组。”主任说“我们以为这组图案最具有文字的概念。但我们在地球上找不到有跟它相同或是相近的记载文字。如果要形容他像什么。那它最像的是数学的几何图型或是画家的抽象画作。但显然它们都不是。”方主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其它几名专家也都皱紧着眉头。屋子所有人都沉默起来。

“我看到”队长指了指大屏幕右上角“刚才那组图案是六百九十四副,这组图案又是多么副?”

“七百零三副!”

方主任一指大屏幕右上方:它现在已经更新了,显示的正是方主任所说的数字。

“总同有多么副?”

“这个”方主任摇了摇头“它有无数个可能的组成,现在我们得出的是十万零一仟九百二十六副”

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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