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过来的他抿紧唇,扬手就把衣服扔进了垃圾桶,脸色却绷得老紧,不知道是该怪自己一时失误,还是怪樊尔航提醒得过于含蓄,只觉得烦躁不已!

修长的双手叉在精壮的腰肌,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却想起了她看到他领口的印子后的反应。

清冷而厌恶,是不是也表示她在意他,对他这样的行为不满,不也就是在乎他么?

平时总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软硬不吃,原来是这样么,只有这样才管用,非得用这些他都不屑于用的烂招?

同时也想到了上一次带她回游家大宅,她见到筱歌时的反应,和今天的是不是能算是一种在乎。

想到这里,刚刚还无比烦躁的男人,微微勾起了他性感的嘴唇,看了一眼地上还杂乱堆着的衣物,几不可闻的皱眉,索性一整套全扔了,心底哧嘲,若真要用这些烂招刺激她,还不知道以后要扔多少套!

楼上收拾完毕的游墨炎,到了客厅时,脸上没了烦躁,反而一副轻松,几乎和钟恋芙下楼时那副清清淡淡的表情一个样,樊尔航不得不感叹这两人的功底,也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俩就是一窝,同一件不愉快的事后,情绪竟能如此相像。

不过这到底是哪一出戏?他还真看不懂了,难怪这两人走到一起这么困难,有什么事都是自己才知道,别人一概不明,能发展成今天这样扭曲,一点都不怪!

游墨炎走到客厅,看着只有樊尔航一个人,几不可闻的蹙眉,但是嘴里却没有问出来。

樊尔航倒是看出来了,挑了挑眉:

“清爽多了,找她啊?看不见一时半刻都急成这样,你还这么折腾她。”

看他那样,似乎要每一眼的视线里都要有钟恋芙的影子才安心似的,这样的游墨炎樊尔航倒真的没见过,曾经林妙人在的时候,顶多也是见面时粘一些,该和兄弟们喝酒、逛吧的,该被老爷子压着熟悉业务的,也一样不落。

只是现在要请到伟大的炎总出去与曾经那一群公子哥相聚,那是很难了,工作先不说,这段时候忙不说,这别墅里的女人才是真正让他安分的因素。

也正因为如此,樊尔航看到他昨晚出去寻欢作乐,就知道这两人之间绝对又吵了。

不过偶尔吵吵也好,增进感情,只要别过头了。

游墨炎一听他的话,像是被说中自己不曾发觉的秘密,猛然被人说出来还有些捉襟见肘,他本就是个顾面子惯了的人,这会儿樊尔航这么说,他自然是一副冰冷的表情,低眼瞪了他。

樊尔航一笑一摆手,脸上却没在意他的冷,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这样的冷漠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活动,一面遮百种,只不过生气起来有些慑人。知道他现在心情正好,所以樊尔航也放松的玩笑:

“要我说,你赶紧娶了恋芙吧,多好的女人,美丽不用说了,身材我也验过了,完美!……你别急!”

樊尔航说了上次他看了她裸.体的事儿,看游墨炎要发急的样子,依旧儒的笑着,不疾不徐的接着自己的话:

“我可是说真的,我是怕你被自己的脾气和她的倔强击得迷了眼,你看恋芙,懂事聪慧,心地善良,学成归来,对你的工作肯定是个贤内助,最要说的,她还难得一把厨艺,你要不抓紧,这世界上的男人可多了,尤其爱这样厨艺精致的女人,你信不信,她一出去,绝对后边能排一个连?”

这话可能是夸张了些,但是他作为一个朋友,对于钟恋芙的优点那是看得很清楚不过了。

游墨炎听了一通,他还能不知道她的优点好处么?

她的美丽他第一次就知道,她的身体诱惑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不过,他抓住的重点也就是樊尔航上一次看了她全身,他不说他倒是忘了。

“你最好忘了你看到的,要不就一个字都别给我提!她好不好,不用别人给我教。”游墨炎狠瞪了一眼樊尔航说着。

樊尔航却反而笑的更温和,更迷蒙,干净儒的脸上透着戏谑:

“我你还不放心?再说了,窥点儿秀色而已,别这么小气。要真知道她好,就抓紧点儿吧。”

游墨炎却微微沉默,他还能怎么抓紧,就只是这样,她都快要对他厌恶不已了。

也就不和樊尔航计较了,但是还是没见着她的影子,所以又看了他,樊尔航终于用下颚指了指厨房,故作享受的道:

“我发现我喜欢上她的菜了,酒店定的饭菜都开始挑剔了,以后,还真可能隔三差五过来蹭饭,她自己同意的啊,我可没逼迫你的宝贝。”

樊尔航的那句‘你的宝贝’说的顺畅而自然,却真说进了游墨炎的心里,让他觉得一阵轻快。

有些话,果真说出来和放在心里是完全不同的效果。但有些话,有些人他就是说不出口。

但是反应过来的游墨炎却也皱了眉,他从来舍不得让她受累,他倒好,先使唤上了?于是看着樊尔航压着声音:

“你让她下厨?!”

樊尔航挑眉,又不是第一次,看他这样子,和着他说了半天,他这才抓到他说话的重点么?樊尔航诡异的看着他,这人今晚是怎么了?

他还没想明白呢,游墨炎已经往厨房去了,樊尔航这才从沙发上弹起来,果然是宝贝啊,随即怕他真不让她做饭,在他身后小声支着招:

“喂,我觉得你还是等着美味上桌,多夸几句,她可能会比较舒服,现在去把她半道里拉出来,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樊尔航一副很理解女人心思的样子说着,尤其是钟恋芙这样的女人,做事非得有始有终,定了计划就得往下走的倔劲儿。

游墨炎不悦的转头瞪着他,最终是没有进屋,只是直到坐在饭桌上,却没有像樊尔航一样一脸的享受,还时而眯眼点头不住的赞赏。

这让总是冷着脸的游墨炎去做确实为难他了,何况,昨天两人还吵成那样。

事实上,樊尔航也不是会溜须拍马的人,只是为了他俩装的成分多了,他也是一个安静儒的男人,只是为了游墨炎附和多一些罢了。

不过看这样子,他这法子是不管用了,只能自顾叹气,果然,别人的爱情,第三人是难以理解,也更不能插手的,也只有当局者掌握了。

想到了这里,樊尔航也就没那么夸张了,真正的用自己的午餐,细细品尝,也不得不说,这厨艺,让他确实是很想隔三差五蹭上一顿,给自己改善改善伙食。

游墨炎终于看他安生了,脸色好多了,只是坐在他身侧的女人依旧那么不言不语,只偶尔对樊尔航客气客气,他这个主人反倒成了旁观者。

被搁置之余,思考惯了的男人这会儿脑子也没闲着,想着樊尔航的话,确实,她就适合来硬的,再这么折腾他,就该像他想过那样,该早点把她娶进门,但现在他却也不想逼她,不知道林妙人那边如何处理,尤其那个并不令人讨厌的孩子。

但他也是个能够抓住每一点细节才男人,想起上一次去林妙人公寓,和她提了让恋儿收了威廉的想法,她脸上的焦急和不愿,和她慷慨的说‘她自己被如何处置并不在意,只要孩子好’的意思反向而行,他脑子里偶尔会闪过一些不悦,看她并不像仅是担心她自己进不了门,倒更像担心孩子被别人收养会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