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这才出了总统套房,林妙人现在被游欧炎撇在一边,那孩子的身份倒还没被查出来,余天能帮掩盖的就那么多。

再者,钟恋芙到现在都没有把林妙人的谎言揭穿,还真是够善良,他倒比她本人还着急了,看这样子,林妙人依着她的关照,也不会傻到和她找茬,那么,钟恋芙的离开,林妙人也就起不了什么用处了。

这么说来,为了让钟恋芙离开游欧炎,他这个躲在暗处的人倒是做得够多,管的也够广了,若是林妙人太笨,最终也没能得到游欧炎,而导致钟恋芙被游欧炎霸着,他就只能来硬的了,甚至现在就开始做着准备。

两人出了套房,黑色西服男跟在身后,余天已经穿好了大衣,酒店前的轿车外正有人候着。

显然,曾经的孱氏手下遗留的很多人现在跟在余天身边,只是身份变了,曾经沾着黑道的边,而现在,表面上是已经被余天漂白了的,漂不白的也见不了世面。

余天从孱氏手里得到的也就这么一批人手了,还算有点收获。

车子关了门,刚刚跟在余天身后的人已经不见,车上只有司机和余天两人,司机叫唐潮,一直跟着余天,算是他最亲近,最信任的得力助手了。

车子开出了一截,唐潮才微微侧头对着身后的人说话:

“少爷,得抽空回瑞典一趟。”

他说的已经是很轻的了,自从上一次栗锋的意外后,少爷就是忙着关注那个叫钟恋芙的女人动态,把兄弟们晾了几天,也就回过一次瑞典,这都快一个月了,那边的业务他一丝不碰,全由他处理着,但是有些重大决策,他这个助手是没权利签署的。

余天在孱兵在世时是和孱兵一起住在法国,但是他早已在瑞典注册公司,余氏真正的总部就在瑞典,之所以这么选,是因为瑞典是中立国,很多东西冲突担忧减少,更是因为瑞典是出了名的贸易国,迁居人口几乎比本地人多,跨国公司世界著名,从那里开始,是对他发着公司的最好着落。

当然,他也极其喜欢享受斯德哥尔摩的美景。

听完唐潮的话,他才微微挑了挑眉,一脸轻松,但也听了进去,好一会儿才说道:

“过几天回一趟再回来,让他们把需要我签署的东西都备好,别浪费我时间,下一次,也许要等这边天气回暖我再过去。”

g市的气温,冬是很冷,但冷不过斯德哥尔摩,只有这里回暖了,甚至变热了,瑞典才会凉快舒适了,余天是个懂得享受的人,绝不会亏待了自己,才会这么安排。

唐潮也不多说了,他的计划怎样就怎样,对于他的能力那是不存怀疑的,即便远在g市,那边的事务他也都清楚,而不是真的只顾着享受。

“加入g市商会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好一会儿余天才问道,目光却放在窗外,微微眯着眼,那一股淡淡的阴狠又出来了,这是他谈正事,谈生意时习惯了的脸色。

唐潮从后视镜能看到他,也就对着后视镜说话了,只是也微微侧了头:

“和林奇见了两次,会费没问题,考核期也特设为一年,不过考核需要的盘查项目非常之细,咱们余氏在这里又算是新雏,还得耐心等些时候,那人铁面冷脸,不好说。”

余天微微点头,也微勾嘴角,他知道的林奇倒也确实是一个这样的人物,年纪不大,倒是一肚子稳重,甚至冷漠无情,对贿赂、美色毫不买账,只对商会事务打理得无可挑剔,大型企业要进要出商会,那都是一件相当难的事情,更别说是余氏这样刚进军g市的。

若不是因为余天之前利用大义灭亲的态度,邀了功,夺得了不少政界的支持,怎么说也得等上三五年才有眉目,而不是现在这样轻轻松松的一年。

要说给林奇贿赂,那简直就是去找死,说不定直接就否了余氏了,林奇虽然只是商会主席,但在商圈里的名声,那也是非常之响,为人低调冷漠不说,做事凌厉不留情面,倒是替政界省了不少心,也让他们很少能从他那里捞到额外的好处。

麻烦的就在,他和游欧炎走得挺近,余天要想有机会套近乎,那是困难了。

余天一个人默默的思考了良久,却又突然转变了话题,问着前排也不说话的唐潮:

“老爷子的庄园怎么处理的?”

唐潮对于他忽然转变的话题并没有觉得怪异,他总是这样,脑子里放了太多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挑哪一件事说,所以唐潮基本习惯了,也对他交代的事情尽心尽力,否则答不上来就完了,别看他平时温尔的样子,阴狠起来也慑人,否则也不敢背着孱兵自己建立公司,最后还坑了老爷子一把。

所以唐潮顺口就接了过去,淡定的回答:

“庄园契本上的所属者是老爷,从属者是少爷你,所以,现在按说你有全权的处理资格,就看少爷是想怎么办,想好了,再交给我去做就好。”

余天终于把目光从车外收了回来,孱兵对他,要说起来也确实很好,从小不算溺爱,但也绝对没有冷落,也从不和他提起身世,没有因为不是孱家亲子而另眼看待。

当然,他是只老狐狸,那都是打算真的把他养成孱家孩子才会如此,只不过从小,还是不让他插手孱氏的事务过深,也并没有要让他尽快接手的意思。

那座,坐落在法国巴黎郊区的庄园归属来看,他还算是为他考虑了,虽然不多,但是如果他安分的做个普通人,光那座园子,也够过一辈子了。

这样说来,余天心里确实有些歉意,因为孱氏的最后落败,也并不能说是他完全乐见其成,至少他也挽回过了,只是因为了解游欧炎的能力和作为习性,也做了两手准备,才免于他现在没有两手空空,甚至流落街头,或者只能躲在那座庄园暗自悲戚。

余天想,既然是脱离了,那就离得干脆、干净些。因此他开口说:

“把它处理了吧,在巴黎另一面购置一处别墅,以后用得着。”

怎么说巴黎也是他生活最久的地方,公司总有一天是要往那里发展的,之前是因为那里有孱兵,余天不好明目张胆,也不能让孱兵察觉他在背着他自立门户,现在没有顾忌了。

唐潮:“知道了,等你从瑞典回来,我就去处理。”

余天点头,又把目光移到了窗外,白皙的脸上没了表情,只轻轻眯着眼,柔和的眉眼多了一道沉思。

一路无言,到了一家棋画玉器店门口时,余天却忽然要求唐潮把车子停一下。

“进去看看。”

车子一听,他说了一句就已经开车往店里走了。

唐潮只得跟着,他的思维跳跃太快,跟的吃力,索性就不想了,只是进了店,看着琳琅满目的玉色、玛瑙。

整个店感觉很庄沉,古朴古香,也因此显得很有品位,店里只有一个男人,见他们进了店,并没有奉承的迎上去,只是微微笑着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深重沉稳得让人觉得他身上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气息:

“两位需要买什么,我可以给介绍介绍。”

唐潮不说话,那老板也显然很有眼光,只看着余天问话,若是别人肯定会抓住这样的机会狠砍一把,但他脸上没有这种意思,除了和蔼的淡笑,没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