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整个皇宫都不太平静。()殢殩獍晓

观心坐在望月阁阁楼,看着朗朗夜空,神情淡然,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候,一个侍婢走了过来,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她微微凝眸,旋即点头道:“让她进来。”

不多时,一道粉色的身影便在侍婢的带领下进了阁楼,隔的老远她便瞧见了观心那优雅的背影,稍微定了定神,走到了她身旁坐下。12slq。

偏头看了一眼那眉眼处与自己有那么一丝神似的姜初柔,观心不觉微微扬眉,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姜初柔看着观心的美貌,心中挺不是滋味,但是表面还是恭恭敬敬,柔声道:“柔儿心想这次观心姑娘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应该来当面谢你。”

观心扫了她一眼,目光便定格在窗外,缓缓道:“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而已。”

姜初柔碰了一个软钉子,也不在意,只笑着道:“从前只听说观心姑娘绝美非凡,今日一见才知道,这绝美二字也是不够形容的呢。”

说完,她一直紧盯着观心的脸,只见观心似乎好不意动,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淡漠:“比之姜傲芙如何?”

姜初柔不假思索道:“她自然是比不上观心姑娘了。”

观心偏眸看了一眼姜初柔讨好的面容,眼底划过一抹浓浓的厌恶,却又掩饰的极好,淡淡道:“你倒是会见风使舵,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长姐。”

“她不过是一个怪物,什么长姐,我恨不得她死

。”姜初柔眉头一蹙,语气也变的阴狠了起来。

死?

观心微微一笑,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道:“所以你今夜便派人去天牢给她送了有毒的饭菜?”

姜初柔一滞,面色微变,低语道:“你..你怎么知道?”

观心笑容渐收,语气也变的冷厉起来:“愚蠢。”

姜初柔不解,看着观心道:“只要姜傲芙一死,咱们的计划不就成功了吗?”

观心眼底的厌恶更浓,用冰冷的语气道:“她是要死,可绝对不是如今这样简单的死。若是她被你毒死,这事反而复杂了,皇上反而会疑心,你多用脑子好好想想,是暗地里将她毒死好,还是让皇上下旨将她赐死的好?”

观心这话很是冷漠,听的姜初柔心头一动。

“观心姑娘的意思是?”

观心却是不再说话,只看了看天色,而后道:“这个不用你管,你只管扮好你的先知便是。不早了,你回去吧。”

姜初柔在观心这里又碰了一个软钉子,当即心里不痛快,可是却是不敢和观心顶撞,只得乖乖的起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观心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回到清风居,姜初柔的面色很不好看,柳姨娘正等着她,一见她回来,便急忙问道:“如何?那观心可说了下一步如何行动?”

姜初柔当即把适才的一切都告诉了柳姨娘,听完之后,柳姨娘面色微沉,不悦道:“这关心好大的架子,她也不想想,姜傲芙嫁不成太子,嫁给太子的便是你,她怎敢如此无礼?”

姜初柔摇摇头,低声道:“哼,且让她得意着,等咱们的计划成功之后,再叫她好看。”

柳姨娘赞同的点点头,而后有些欣喜道:“没想到那姜傲之果然有些本事,我和方姨娘可是费了好大劲才从他口里套出了这么句线索,也幸好他不过是个小孩子,否则...”

姜初柔却是忽然沉默了,而后看着柳姨娘缓缓道:“那个姜傲之也留不得

。”

柳姨娘一怔,有些不解。

“他与姜傲芙亲厚,若是他日被他知晓了咱们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姜傲芙低声说着,而后几乎是咬着牙道:“等这里的事了了,便将他和方姨娘一并解决了。”

柳姨娘沉默了半晌,看着自己突然变得阴狠的女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过她也觉得姜初柔说的有理,当即一拍手,低声道:“对,就这么办。”

同一时刻,姜府内,姜傲之坐在窗前,双手托着腮,看着天色,不知在想什么。

方姨娘走进屋内,看着他,柔声道:“傲之,你在看什么?”

姜傲之转过头来看着方姨娘,笑着道:“娘,你看那些星星好奇怪,排成了一只小羊羔的形状呢。”

方姨娘走到他身旁坐下,揉了揉他的头,抬头看了看星星,却是没看出什么异常,不觉爱怜的看着姜傲之道:“孩子,你昨夜看的那个天象,当真是不吉吗?”

姜傲之蹙着眉摇头道:“不知道,我只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并没有觉得哪里不祥。姨娘怎么了?为何这么问?”

方姨娘笑着摇头,又道:“没事,我只是好奇。对了,你长姐和三姐都入了宫,你说,她们谁嫁给太子比较好?”

姜傲之几乎是毫不犹豫道:“自然是长姐,长姐为人善良,自然是比三姐强上许多。”

方姨娘又道:“你很喜欢长姐呢?”

“那是自然,长姐待我也很好啊。”姜傲之孩子气的点头,那纯真且稚气的面庞看得方姨娘心头一酸。她忽然有些后悔和柳姨娘合作,若非是为了姜傲之日后的出路,她是如何也不愿这样去设计害人。一夜道着淡。

可是,木已成舟,只希望傲之日后不要恨她才好。

午夜时分,观心披了一件白色的披肩,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出现在了重华宫

宫婢一见是她,立刻开了门,将她引了进去。

皇后身边伺候的燕姑姑迎了上来,行礼道:“这么晚了还劳烦大人熬夜,实在是奴婢的失职。”

观心微微一笑,摇头道:“姑姑说的哪里话,伺候皇后,是观心的本分。”

燕姑姑颔首,不再多说,便领着观心去了皇后的寝室。

床榻上,皇后昏迷不醒,面色蜡黄,整个人就像是熟睡了一般,可是却是用尽任何方法也无法醒来。春姑姑将皇后扶起,又在她后背垫了软枕,观心便坐在床畔,小口小口的喂她喝药。

不少药汁顺着皇后嘴角滴落,落在了雪白的床单上,晕开了一吞吞深褐色的斑纹。

燕姑姑慌忙替皇后擦了擦,口中道:“不知娘娘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观心眸光微敛,隐没了眼底的阴影,缓缓道:“兴许很快就会醒来,皇后娘娘福泽深厚,不会有事的。”

燕姑姑感激的看了一眼观心,待得喂完药,她又道:“皇上吩咐了,明日要为了皇后娘娘祭天祈福,奴婢还有许多事物要处理,便先告退了。”

说完,她扶着皇后躺下,又向观心行了礼,便匆匆退下。

观心看了看手中已经空了的药碗,又看看皇后,嘴角一弯,淡淡道:“还记得你当初告诫我的那些话吗?你让我亲自为太子验算成婚的日子,你有多心狠,这些我都记得。今日也是到了该你偿还的日子。”

“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淡淡说完,观心轻轻拍了拍皇后的脸,而后悠然起身,缓缓离去。

天牢内,云逸在姜傲芙的劝说下已经离开,而姜傲芙也躲进了被窝,悄悄拿出了那本手札,开始尝试起来。已经又过了一日,不知这手札会有什么提示。

很快,随着鲜血的浸透,手札再次显现了字迹,可是当姜傲芙看清了那显现的字之后,却是不觉微微沉眸,上面只有两个字“卦者”

卦者?

姜傲芙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观心,她所知道的的卦师也只有观心一人。

难道,这一次的事和观心有关?

且不说观心的目的是什么,但说她们是如何搅和在一起的,这便让姜傲芙费劲了脑子思量,也没有相处个大概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是说姜初柔那一番话是观心所教,又是何时所教?接下来她们又会怎么做?

姜傲芙有些懵懂了,将被子蒙住头,眼珠子微微转动,不住的思量。

蓦地,她发现自己似乎太过舒适了,而且已经处在了非常不利的被动一方。在不知道观心与此事有关之前,她并不十分紧张,因为她知道姜初柔和柳姨娘成不了气候。156

可是这事一旦牵扯了观心,一切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她可不会相信观心是个心软的主,只怕这一次,她们是打定了主意要她的命。

想到这里,她又咬了咬手指在,再次在手札上抹了起来,这一次,手札没有让她白费血,又一行小字浮现出来:八月三十一夜,御花园南角,松柏下,荻花上,大病愈,危解。”

这句话让姜傲芙的心蓦地狂跳了一拍,算算日子,还有四天。

松柏下,荻花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蹙眉思量了许久,心中想着一定要在那一日亲自去看看,那或许是唯一能救她的办法。

很快,一夜过去,第二日天明时分,皇上的仪仗队伍便浩浩荡荡的朝着鸾山而去,今日,是他下令为皇后祭天祈福的日子。

姜初柔穿了一身洁白的长裙,长发盘起,没有任何装饰,端坐马车内的模样多了几分出尘的意味。

一更到,继续码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