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姜傲芙和云舒达成了一场交易。殢殩獍晓

那时候的她不知道,她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充满无尽麻烦的包袱。

是夜,云舒懒洋洋的霸占了床前的贵妃椅,摆了一个极其撩人的姿势,冲着姜傲芙微微一笑,兰花指轻点,柔柔道:“身为一个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像你这般硬邦邦的,哪个男人会喜欢,瞧瞧我...什么叫风情万种,风华绝代,风光无限好...”

姜傲芙坐在桌旁,手中拿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余光淡淡瞟了一眼卖弄风情的云舒,丝毫不为所动。

“你是女人吗?”放下茶杯,她只冷冷扔了这么一句话。

云舒一滞,而后无谓一笑,眨了眨妩媚的丹凤眼,笑道:“至少比你更女人。”

姜傲芙一凝眸,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瘦小干瘪的身子,不耐道:“至少我是真正的女人。”

“你是女人吗?”很快,云舒便把同样一句话还给了姜傲芙。

不得不说,云舒这厮,这张嘴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平日里口舌上甚少败北的姜傲芙也被他逼的陷入了沉默,只能瞪着眼不耐的看着他。

可是云舒却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说错了话,仍然厚着脸皮笑着道:“嘿嘿,别生气,别生气。我也只是想教教你怎么去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你未来的夫君可不是寻常人,若是不好好把握,日后,可有你的苦头吃呢。”

姜傲芙面色一沉,眸光一冷,沉声道:“这些就不用你管了。你还是好好显示显示你的真本事,别让我觉得和你做交易,很吃亏。”

一听这话,云舒微微扬眉,点了点头道:“也好,便让你见识见识,人家真正的本事。”

姜傲芙微微颔首,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墙角遮盖得严严实实的筝:“来一曲。”

云舒轻轻扭动着腰肢,缓慢的挪到了墙角,一把扯开了盖布,不满道:“爱筝之人,应视它为亲人,让它这样不见天日,可是很残忍的

。”

说着,他哀怨的看了一眼姜傲芙,而后爱怜的抚过琴弦,嘴角浮了一丝极富魅力的笑,坐在琴前,深吸一口气,十指轻轻撩拨,一串清亮优美的琴声拂过耳旁,宛若清风拂面,竟是说不出的好听。

姜傲芙不觉正襟危坐,神情也认真了起来。

这时候,云舒微微阖上了眼,神态怡然自得,指尖却宛若舞蹈一般撩拨起来,那翩然若非的指尖,绝美非凡的姿态,当真教人移不开视线。

姜傲芙看的呆滞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云舒,竟然弹得一首好筝。

他分明是个男人,可是这一身女装,这一双白希纤细的柔荑,这绝美非凡的外表,还有那出神入化的琴技。若非是真正的知道这是个男人,姜傲芙只怕会认为自己见到了世间绝佳的妙人儿。一晚夜麻尽。

他浑身上下的确教人挑不出一丝瑕疵来。

那美与风情都是深刻入骨子里的魅惑。

姜傲芙看的入神,听的入神,全然没有发现四周静悄悄的,就连虫儿也不叫了,只剩下那阑珊的夜色,还有那徐徐而过的微风,仿佛在应和这绝佳的琴曲。

不知何时,房门处聚集了三个人,姜素心,水蓝,水绿,她们都是被这琴声吸引而来。可是一到门口,却发现那弹琴之人竟然是月红楼的头牌云舒,惊的说不出话来。

一曲终了,几人都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情境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水绿,她一下子跳进了房内,指着云舒道:“你..你...你是那个花魁娘子....”

水绿这么一喊,姜傲芙也醒过神来,深深看了一眼面带得色的云舒,而后将事实告诉了三女,尤其是说道云舒其实是个男人时,三女几乎都呆滞在了当场,完全回不过神来。

男人?

她们只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这个美得不像话的云舒,当真是个男人。

而云舒面对她们疑惑惊奇的眼神,只悠然起身,妩媚一笑,淡淡道:“不必拘束,把我当女人看待便好

。”

她这一说话,顿时破话了适才那优雅如谪仙的气质。

那股熟悉的恶寒涌上心头,姜傲芙有忍不住蹙了蹙眉头,看着云舒道:“你刚才弹的曲子是什么?”

云舒微微抚了抚额前发,微笑道:“弄云。”

弄云?

姜傲芙微微思量了一分,又道:“那你打算教我什么?”

云舒将她从都到叫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之后,笑着道:“看你的样子,只怕要从头学起吧。给我十天的时间,我定然将你从头到尾好好改造一番。”

“改造?”姜傲芙微微凝眸,眼中有一抹不信任。

云舒却是信誓旦旦的点点头道:“把你改造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真正的女人?12b。

姜傲芙心底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危机感,看着云舒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汗毛都竖了起来。

姜素心微微一笑,轻声道:“长姐,云舒说的没错,您应该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水蓝水绿也是兴奋的很,不知为何对云舒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姜傲芙无奈的呼出口气,看着云舒道:“那得看你有何本事了。”

云舒神秘一笑,却是不答话。

与此同时,太子府内,云逸静静坐在桌旁,手中的白玉瓷杯盛满了美酒,美酒馥郁芬芳,他却无心品尝,只随意小酌几口,便懒懒放下。

适才姜傲芙的一番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若是不靠父皇母后,不靠太子的身份,他能养活自己吗?

嘴角划过一抹自嘲的笑意,他笑的并非是这句话,而是他自己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答案的确只有不确定。

如果他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每日为了生计奔波,他还能如此潇洒坦然吗?

他不知道!

夜色越发阑珊,他起身,推开窗栏,极目远眺,是一片浓浓的黑。几点繁星在天空闪烁,那明亮调皮的色彩,竟像极了她眸子里闪烁的光芒。

姜傲芙,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跟他云逸说话的人,这世上,只怕也只剩下你一人了。

想至此处,他不觉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月光落入窗户,映照在他俊美的面颊,那清朗温润的神采,就仿若画中的人。当他褪去高贵与凌厉的包装,他其实也是一块温润的美玉。

恰逢此时,一道窈窕的身影迈步进屋,一抬眼,便瞧见了窗前那静谧的一幕。

她眸中划过异彩,嘴角的笑意越发额外奈何,那浅浅的呼吸也悄然静谧,生怕打扰了这难得的宁静一刻。

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如此安静温和的他?

看着那瘦削颀长的身影被月光拉的老长,她眼中悄然滑过一抹心疼,而后弥漫了醉人的温柔,轻声道:“太子殿下,屋外风大,身子还未好全,可得多注意一些。”

这声音是说不出的好听,清清脆脆,且温柔婉转,就像是和风吹过银铃,徐徐的,柔柔的,教人心底不禁泛起一丝丝涟漪。

从沉思中醒过神来,云逸偏头看了来人一眼,不咸不淡的“恩”了一声。

这简单的平淡,却是波澜不惊的划过观心的心底,她笑容微滞,而后越加柔美:“该换药了。”

云逸微微颔首,走回桌旁坐下。

观心静静立在他身后,动作柔缓的替他将外衫脱下,当褪尽了他上身的衣物,看着那道微微有些发黑的伤疤,她不觉心疼道:“今夜您不该出去的,这伤口,又裂开了不少。”

云逸不语,他知道,关心所言的裂开部分,是姜傲芙任性踢打造成的

观心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微微敛眸,轻轻替他上药。

“太子殿下...请听观心一句劝,万事,自己的身子重要。”观心漫不经心的说着,可是心底却不由得针扎般的疼。

她话语轻柔,可是眼神却变的越加坚定。

看到他这样总是为了姜傲芙付出,她原本平静如水的心,竟也再不受控制,再无法平静对待。

“还记得你的预测吗?”云逸忽然出声。

观心手一颤,碰触了他的伤口,她慌忙低唇轻轻呵着气,为他缓解痛楚。

可是云逸却忽然起身,转身看着她,认真道:“她是我未来的太*子*妃,这是你告诉我的。不记得了吗?”

观心愣愣的看着他,半晌后,苦涩一笑,轻声道:“记得,如何忘得了。”

“既然记得,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知道,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云逸微微呼出一口气,看着观心的眼神灼灼的烫人。

观心只觉得呼吸一痛,下意识移开了视线,沉声道:“未来的太*子*妃,只能是姜家嫡长女,只能是她。”

语毕,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那柔美纤细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黑暗中。

云逸定定的看了她许久,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落寞。1539729

夜凉如水,风轻轻柔柔拂过人心,那种微醺酥麻的感觉,是夏日特有的清凉。

可是云逸却觉得心头划过一道火热,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观心,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这...不是你的选择吗?

一更到,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