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陌生人这样对待,夏槿只觉得又奇怪又愤怒,她一边挣扎,一边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难道是赤红帝国的人?

那大汉拎着她走到角落无人处,毫不留情的一把将她丢到地上,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看看,是不是她?”

夏槿不明所以,抬起头,却发现阴暗处走出一个人来,那人面容猥琐,身材矮小,一看就不是赤红帝国的人。

那人眯起眼看了坐在地上的夏槿一眼,目露满意之色:“没错没错,就是她。”

“那你快点问吧,问完让我带走,这个小丫头看起来能卖个好价钱。”大汉说完,走到不远处望风去了。

夏槿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遇上人贩子了,她暗暗叹了口气,却并不将这两人放在眼里,且不说面前这个猥琐男,就算刚刚那个看起来健壮的大汉,在她眼里也不过是空有一身蛮力罢了,想要逃脱对她来说还是挺简单的。

当下的问题是,这个猥琐男为什么会盯上自己。

“你,你想干什么?”夏槿蜷起腿,可怜兮兮的靠在墙壁上,仿佛恨不得将自己嵌进去,一双眼睛泪汪汪的,带着惊惧看着面前的人。

“别害怕,小丫头,叔叔只是想买你的矿石。”那猥琐男搓搓手,“我会开个好价钱的。”

夏槿一愣,继而想起她在码头外的地摊上取出过的矿石,这才恍然:大概是那时候被盯上了。

“那,你开个价吧。”夏槿道。

那人一愣,他可没准备真的花钱买啊,闻言便露出一脸肉疼的表情道:“你那石头只是颜色漂亮,没多大用处,看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这样吧,叔叔给你一百宇宙币,怎么样?”

一百?夏槿暗暗冷笑,这矿石有价无市,她先前虽然打算贱卖,但也不至于贱卖到这种地步,闻言便摇头拒绝:“不卖。”

“嘿!”那人瞪圆了他那双老鼠眼,“你个小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夏槿看他似乎想动手,正准备躲闪,冷不防却看到刚刚守在外面的那个大汉回来了,跟提鸡崽似的将这个猥琐男拎了起来:“没眼见的东西!打坏了你赔呀!”

猥琐男闻言目瞪口呆:“她可是我让你去捉来的!”

“那又如何?这丫头现在是我的货了,你要是没事就快滚!”说着,那大汉毫不客气地将他一把丢出老远,猥琐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含恨看了他一眼,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

大汉也没理那人,转过身看了看夏槿,掂量了一下她那细胳膊细腿,在他眼皮子底下也跑不出去,便打消了给她戴上镣铐的念头,直接道:“走吧!”

经过刚刚一连串的事情,夏槿这会儿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她站起身跟在这个大汉身后,垂下眼细细思索:这个星球看起来似乎非常封闭,也不知道还属不属于银白星系,贸然暴露身份是下下策,倒还不如跟着这个家伙,先把情况摸透了再说。看刚刚这大汉那副样子,自己应该算是比较“昂贵”的商品,一时半会不至于受到虐待,到时候若是情况有变,再逃出来也不迟。

看到这个小丫头不吵不闹,乖乖跟在后面,大汉面色满意许多,带着她上了车,片刻后抵达一栋看起来还不错的小别墅,将她领进去后才开口:“你以后就住在这儿,我不管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到我老牛手里也算是你运气好,别想那些歪心思,到了我们横土,就得守横土的规矩!不然小心你那条小命!”

夏槿不动声色的垂着头听着,从老牛的话里,她知道这个地方叫做横土,仔细想了想,愣是没想到银白星系里何时有过这样一颗星球,不过银白星系很大,她也记不住多少就是了。

老牛恐吓完毕,放缓了语气:“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这套房子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只要别出门,要是运气好,被卖到那些大人们家里,自然有你吃香喝辣的一天。”

就在他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夏槿已经把这间客厅打量完了,并且研究出数条有待进一步探索的逃生路线,这种独栋别墅最好溜了。

不过一时半会她还没有跑的打算,老牛看她乖巧安静的样子心情还不错,又领着她上了二楼,推开一扇门,房间里很大,摆着四五张床,里面坐着的三个孩子听到动静,都瑟缩了一下。

“以后你就住这儿了。”老牛拍拍她的肩膀,关上门离开。

夏槿这才抬起头,目光扫视过屋里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两女一男,都是面容清秀的,看上去年纪比她小了不少,露出来的手臂和小腿上隐约可见斑斑青紫,见她看过来,其中一个女孩子小心翼翼的问:“你也是被抓来的吗?”

“他打你们?”夏槿皱着眉问。

那个女孩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听话……就不打。”

原来如此,夏槿了然,放松不少,凑过去开始打听情报:“你们是从哪儿被抓来的?”

那三个孩子靠在一起,大概是没见过被抓来还如此镇定自如的,相互看看,那男孩子才道:“我们以前都不是这颗星球上的,是被人拐来的。”

一直没出声的那个小姑娘眼眶一红,似乎想哭。

夏槿继续问:“你们是银白帝国的吗?这颗星球是不是银白星系的?”

那男孩子虽然年纪小了点,说话却很老成,他点点头:“是的,这颗星球很偏,在整个星系的最外沿,又在一处死角上,没多少人会过来,所以被某些有势力的人占山为王,作威作福。”

看他说得头头是道,夏槿眼睛亮了亮,露出一个笑容来:“我叫夏槿,你们叫什么?”

感觉到夏槿释放的善意,三个孩子明显轻松许多,那男孩子抢着答:“我叫米儒。”

“我叫席穗,”最开始开口的小姑娘介绍完自己,指着身旁正在擦眼泪的那个小丫头道,“她是茗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