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全先扎破了秋君瑞的手指,取了一滴血,然后将小碗端到了秋锦山的面前。

秋锦山毫不犹豫的拿银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殷红的血滴落在碗中!

碗中的两滴血如同仇人一般,怒目而视,阵营分明!

又是一声炸雷猛的响起,然后大雨“哗”的一声倾盆而下!

“啪!”

乘着那两滴血的碗掉在了地上,不过这破碎的声音被屋外的雨声所过滤,听得并不那么分明

秋锦山瞥了眼捆绑着的秋君瑞,因为嘴里被塞了东西,满脸的肥肉更是堆积到了一起,那一双小眼睛,也被这堆肥肉挤得都没有了。

这相貌,与自己哪有一份相似?可笑自己这十一年来竟然没有发现,还将他当做宝一般捧在手心。

秋锦山疾步走到秋君瑞面前,拔下他口中塞的破布,不等他那尖细的声音从口中蹿出,重重的一掌已经扇在了他的脸上。

“啪、啪、啪!”

一掌接着一掌,只是这些又怎么能缓解秋锦山心中的愤怒,他被骗了十一年!十一年!

他最看重子嗣,到头来,连唯一的儿子也是别人的野种,到头来,他被那贱妇害的断子绝孙!害的秋家的先人再也没有香火供奉!

“来人啊,将这人给我乱棍打出府去!”秋锦山好似打累了一般,喘着粗气道,他一眼都不能再看到秋君瑞,他那满身的肥肉,都是对他的嘲笑吧?

“老爷!不要啊!他是您的亲身儿子啊!老爷!瑞儿!放开!你……”云若声嘶力竭的喊着,她的心肝宝贝,外面是如此的暴雨,他这般光景的被赶出去,还怎么活?

“啪!”

一个青瓷的茶杯被秋老夫人分毫不差的砸在了云若的头上,顿时鲜血顺着她脸就淌下!

“不是喜欢找野男人吗?”秋老夫人看着云若,目光中闪烁着阴险的火苗,“来人!将云院中所有的被褥、布匹、衣物、床幔全部都给老身烧了,不许剩下一片布、一根线。”

秋老夫人走近云若,看着她的脸道,“然后,将她给老身扒光了衣服,全身他妈的关在云院!即便死,也不能再踏出云院一步!”

全身**!

云若眼前一黑,终于被这惊恐的消息彻底的给砸昏了过去!

看着云若被拖出去,秋老夫人终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瞬间萎靡了下去

“老夫人——”

“老夫人——”

听雨轩中,云璃月与安小蛮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说话,立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漫天大雨,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安小蛮才开口道,“宣阳王日夜监工,你那公主府已经建成,你什么时候搬进去?”

云璃月偏头看了看安小蛮,“我怎么听你说话一股子酸味呢?要不,你也来公主府住好了,反正那么大的府邸,又住得下!”

“好啊!”安小蛮忽然就来了精神,“等一会回去,我就跟父亲说。”哼,宣阳王,咱们走着瞧!

这大雨来得急,走的也快,下了大约一个时辰,便收工回家了!

“记得啊,将我的院落与宣阳王的挨着。哼!他越是不想见我,我就偏要让他日日瞧见!”安小蛮不放心的又向云璃月叮嘱了一遍,这才欢快的跑下了楼!

“璃月,明天我赔你一桌饭菜!”安小蛮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云璃月不由得翘了翘唇角。

“小姐!”见安小蛮下了楼,子衿才溜了上来。

“怎么了?这般鬼鬼祟祟的模样!”云璃月看着子衿那奇特的表情道。

“小姐,刚才下雨的时候,我看到秋晴身边的彩儿从听雨轩门前躲躲闪闪的过去,便让心儿悄悄的跟了去,您猜怎么着?”子衿故意卖关子道。

云璃月心思一转,试探着问道,“楚君丰?”

子衿不由得嘟起嘴来,“小姐,您不要那么聪明好不好?”

秋晴刚刚回府,与府中之人并不相熟,只有前段日子与楚君丰有了纠缠,凭上一世,云璃月对楚君丰的了解,他勾搭女子很是有一套,秋晴又一直生活在乡下,很难逃脱楚君丰的魔掌!

“彩儿去做什么了?”云璃月捏了捏子衿的脸道

“她家小姐与楚君丰在醉雪亭中相会,她去送伞了!小姐,您是……”

“小姐,槐院有消息了!”

子衿正想要问云璃月是怎么猜到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门外青青的声音打断道。

云璃月转脸看向走进来的青青道,“秋锦山醒了?他是怎么处置的?”

“秋君瑞被扇了好些耳光,乱棍赶出秋府!云若被关在了云院,终生不许踏出一步。秋老夫人吐了血,至今昏迷不醒!”

云璃月翘了翘唇角,一到子嗣问题,秋锦山果然眼里就容不下一粒沙子。

“还有,”青青继续道,“云若是被赤身他妈的关在云院,云院所有的布料全部焚烧!”

赤身**?哈哈哈!云璃月只感到一阵快意在心间流淌,这秋老夫人果然不负她所望!

从她重生以来,就擦亮了眼睛,看着云若上跳下窜,使出各种计谋、用尽各种方法来毒害她。每一次,她都是惊险无比的躲过,若不是夜流云的暗中相助,好几次她都差点中招。

“走!我们现在去云院!”云璃月脱口而出道,终于到了她验收胜利果实的时刻!

一场大雨之后,天气没有凉爽,反而更加的潮热起来,太阳虽已西斜,但依旧炽热,更是将那刚刚抛洒下的雨水又蒸腾成了热气。

云院的大门紧锁着,心儿带着云璃月掠过了墙头,落入了院中。

整个云院充斥着一股烧焦了东西的难闻气味。一路走过,空空荡荡的,而且各个厢房的门外都加了一把锁。

唯一一间没有上锁的房门便是云若所住的正房了。

推门而入,房内一片狼藉,雕花的梨木博古架躺倒在正中,黄梨木的桌子被掀翻在地,凳子滚得到处都是,更别提遍地的青瓷、白瓷、描着蓝花的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