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嘈杂声震天的场内,因为女子等人的到来,都猛然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些人迫于女子身份的压力,还是因为知道他们的性格,都一个个安静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再妄动半分。

“看起来,这地儿果然是你的地盘了。”看着坐到沙发上的李月,骆青城皮笑肉不笑的轻声说道。

让这么一说,李月很是满意,笑容也多了一些,声音也算得上友好,“怎么,你认为我不像吗?”

很坦然的伸出手,对着卡座外面端着酒却不敢再进半分的服务生道:“给我。”

那服务生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李月的身上,谁都知道,这个女人看着很漂亮,够味儿,但是那手段可却是比男人都狠,他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生,但在这个地儿混的,不把谁谁谁的关系给弄清楚了,恐怕到时候连小命儿是怎么丢的,都是不知道的。uksp。

见李月几不可查的点点头后,心中再三确定,才缓缓伸出手,将托盘递至一派悠闲的骆青城眼前,心中惊讶不已,一个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儿,竟然能够有如此气度,跟s省地下势力老大最宠爱的女人这样坦然的坐在一块儿,那脸上的表情,那眼里的神色,丝毫没有伪装。

这些,都是在心中飞速闪过,很快便隐没,拿着托盘飞速离开。

这样的是非之地,想要活命,就得快些走。

“邀我来这里,就只是为了喝酒给我看的吗?”李月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动作悠闲,一派惬意的倒酒喝下的女子,想着前不久才拿到手的二十万,眼中闪过一道算计的光芒,很快,让人很难捕捉得到。

“看来李小姐又准备了什么大礼要送给我了。”不紧不慢的放下酒杯,抬头看向李月,勾唇一笑,却是没有丝毫笑意,只给人寒气森森的感觉。

捡到突然就变脸的骆青城,李月不屑嗤笑,“怎么,还记恨着呢?”

点点头,没有丝毫扭捏,洒脱的道:“我回去好好想了想,二十万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可就是一辈子都衣食无忧的钱财了,你也知道这个世道,钱不好赚嘛……”

“婆婆妈妈,啰里吧嗦跟个老太婆一样,有什么不满的直说啊。”又不是傻子,哪里可能还没听出骆青城的意思呢,李月面上满是阴狠之色,在她的地盘上,就算是是抢劫了,那被抢的人,也不能说她是在抢劫,因为这是她的地盘,她说了算,想要干什么,那都是理所应当的,而骆青城的话,无疑激怒了她,难不成她都已经到手的东西,还能够给她还回去不成?

“我以为你已经够明白了……哈哈,没关系,既然李小姐你的理解能力比较……呵呵,比较那个,我也不介意再把话说一遍,说的清楚点儿了,你应该就明白了……”

话还没有说完,便让李月给厉声打断,“小贱人,我看你这条小命儿是活腻了。”说着,抬手就抄起刚才服务生送上来的威士忌,因为刚才打开到了酒,盖子还没来得及盖上,被这样倒着一拿,里面的酒顺势全部淌进了李月的衣袖内。

寒冬腊月,本身比较冷,但因为场内人多热闹,空气又不流通,自然也不会感到寒冷,只是因为酒水将袖口一大截打湿,酒渍弄得满身都是,让李月的面色更加难看了。

但是动作都做到一半了,虽然心中郁闷刚才为何没有仔细看清楚酒瓶盖子是否盖好,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心中的郁闷之气也全部凝聚于手中的酒瓶之上,全力朝着骆青城的脑袋劈了下去。

若是换个人,恐怕现在就得躺在这儿了。可是骆青城却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猛然一闪,躲过这致命一击,声音也在周遭响起,“果然心狠手辣,不愧是彭老大的情人。”

彭没应到。情人二字,却犹如利剑,狠狠的刺激着李月的心。

s省地下皇帝彭应山,早年就是一农民,却因为从小就生着一股子蛮劲儿,从小到大没少惹事儿,小学没毕业便缀学外出打工,靠着义气跟蛮劲儿,拼的如今这身成就,早年便去了妻子,所为糟糠之妻不可弃,虽然功成名就,有钱有势了,却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妻子儿女,正妻之位始终为其保留,就算是正妻过世之后,也不曾再娶,不过,身边情人却多不胜数。

而这个叫李月的女人,便是这s省地下皇帝彭应山众多女人中的一人,颇为受宠,特别是最近几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稍微有心的人,一调查便可知道,这个女人,身后还有着另外的势力支撑。

原来,李月竟然是s省省长的小姨子,如此身份,难怪能够得到彭应山的宠爱,几年来圣宠不衰,赏赐不断,整个s省,见她就如见彭应山,作威作福,让人闻风丧胆,而同样,李月也是个聪明人,借机,很帮着自己那身为省长的姐夫,谋成了不少事儿。

官匪一家,官商勾结,果真是说到了点子上了,这官匪,自然是指李月这位省长姐夫跟彭应山这个s省地下皇帝了,而官商,自然是指这位省长姐夫之女的联姻对象了。

卓龙阳能够在s省这片地界上做稳省长两届有余,便是说明了他的能力,在这个地方,他就是土皇帝,黑白两道均是吃的通的存在。

秦牧刚来s省就任的时候,原本以为自己稳坐省委书记位置的卓龙阳几乎是差点儿失控直接让人做了秦牧,虽然事后忍了下来,不过在工作上,却是给秦牧下了不少绊子,本身就人生地不熟,而政府这边一把手又完全不配合,更是当地土皇帝,想要开展工作,难上加难,就算就任一年多了,一些事情,仍旧束手束脚。

笑看着李月,这个女人,姿色是有,脑袋也是有,如果没脑袋,又怎么可能稳坐彭应山众多情人中的第一情人,帮自己的省长姐夫谋划成很多事情呢;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对她所做的事情,却是蠢之又蠢,她下个套,她便乖乖的往里面钻了。

似乎是知道她的亲人在s省不好开展工作,她这在京城还未出发,便性急匆匆的赶过来给送大礼了,到了这边更是不得了,就仿佛她送的礼还不够分量一般,送了一次又一次,显示她十足的诚意。

“今天,你休想完整的从这里走出去。”这话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一双眼睛如毒蛇一般缠着骆青城整个人,让周遭的空气里,都不自觉掺杂进了寒气。

而因为李月这话,跟着一起过来的黑衣人们都纷纷拔出裤兜儿旁边的黑色物体,齐齐朝着骆青城举起。

本身这个地方也就是让彭应山给罩着的,而这里的老板,更是彭应山,作为彭应山身边的第一情人,李月自然是这里的皇后娘娘,所有人都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这女孩儿年纪轻轻却不懂分寸,竟然把这地儿的皇后娘娘都给得罪了,并且得罪得这样彻底,一个个尽管为其惋惜,但他们的生活不同,这个时候定然得表明立场,纷纷噤声。

“这些东西,是早给我准备好的吧。”笑看着面前的黑色物体,笑容依旧自然,面不改色的模样,倒是让周围的人一阵惊讶。

李月心里对骆青城这个接触没几次的人也是颇为印象深,毕竟劫了她二十万,她显得那么云淡风轻,今天竟然还会约见她,而面对这么多把抢,她竟然是不怕死的淡笑面对。

这种场面她经历过太多次,那些人的表情丰富多样,举动更是丰富多样,不过像骆青城这样泰然处之,面不改色的模样,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的性格我很欣赏,不过欣赏归欣赏,不识相就得接受惩罚,如果你乖乖的接受,我倒是可以考虑将你所受的伤害减至最低……”

嘴角微勾,却没有说话,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回神的情况下,她的动作飞速,大家只感觉眼前一花,随即耳边均听到一声女人的惨叫,“砰”的一声,一瓶威士忌摔落在地,跟地砖亲密接触,发出脆响,而刚才还神态高高在上的李月,此刻却让骆青城给扼住了喉咙。

斜眼笑看着举枪的黑衣大汉,“果然是地下皇帝的人,一个个目无法纪,众目睽睽之下举枪,当真是个个儿艺高胆大啊。”

“小贱人……你最好……最好放开……”李月双目通红,如被触怒的野狗,最终说着威胁的话,却没有说完,便感觉喉咙一紧,连一个字儿都难以再蹦出来。

扼着李月颈部的手逐渐加重力道,神态轻松的欣赏着在自己手里逐渐变化的女子,那张颇具姿色的脸蛋,此刻却逐渐由红转青,丑态毕露。

眼里划过一抹嫌恶,偏头看向一个个举枪摇摆不定的黑衣大汉,轻飘飘的道:“你们这玩意儿危险,稍有不慎走火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