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是不会帮你的。”凤然似乎是猜透了顾明睿的想法,走到僻静之处开口即道。

“为何?”顾明睿当场问道,看着凤然,心中疑惑。据他所知,凤王府就三位公子,凤世子,凤世子的亲弟弟和一位庶子,凤世子的亲弟弟不良于行,那眼前的应该就是庶子。听闻这位庶子与凤世子关系极好,只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世子爷是乐儿的未婚夫,在下是乐儿的哥哥,世子爷理应帮我。”

“哼…”凤然冷哼了声,看着顾明睿:“你以为凤卿会不知道你那一双母亲和妹妹对顾明乐做的事情吗?!你以为他知道了那些事,还会帮助你吗?!”

顾明睿心下一滞,想起进宫的顾明兰,还有回了顾府的顾明乐,他并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却也隐约知道计划失败了,甚至是败露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妹妹也不知道如何了?!依着顾明乐如今的性子,定然不会出手帮二房的,那凤世子…他想投靠凤世子确实是难上加难了!

“如今我倒有一条路给你走。”凤然看着顾明睿冷冷道,俊朗的脸上浮着一抹阴沉。

顾明睿看向凤然:“凤公子能否明说?”

“抓住凤卿的软肋,投靠太子,借以向太子讨要你所需要的好处。”

“凤卿的软肋?…”顾明睿锁起了眉头,有些不明所以,他根本不能接近凤卿,如何能抓住他的软肋?!

“他是最重情的,顾明乐就是他最大的软肋。”凤然说着,看向了顾明睿,从袖子里拿出了两只玉瓶扔向他。

顾明睿眼光一闪,伸手接过玉瓶:“这是?!”

“化功散,接下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凤然便转身离开了。

“等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凤卿的弟弟吗?!”顾明睿喊住凤然问道,这自然是他心里的疑惑。

凤然停了停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是,我是他的弟弟,但他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多,所以…我希望他失去他心里最重要的东西。”

顾明睿愣了愣,知道了凤然的意思,也能体会到,就如他的那些个庶弟嫉恨他一般,凤然这个庶子也是嫉恨凤卿的,所以见不得凤卿好。

朝着凤然的背影哼了哼,果然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庶子。

……“你是景世子?”吴将军看着景墨,眼里是打量,是防备。如今京城里的情况他是清楚的,太子占据皇宫,拥二万大军,凤世子拥五万隐兵,不…再起还要再加三四万大军。

按理来说,凤世子若有叛乱之心,如今就可起事,可谓轻而易举,太子先前所召集的城外援兵根本来不起前来支援。可是让人想不通的是,凤世子并无任何动作,只保护着凤王府,景王府,顾府,丞相府和尚书府。而太子殿下也只是叫人加强皇宫的守卫,并没有其它动作。如今朝廷上下人心惶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连京城里的百姓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今日纷纷闭门不出,整个京城安静极了。

“是,景墨是专程来找吴将军的。”景墨笑着道,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扇着。

吴将军悄悄握住腰间的佩剑,他刚出皇宫,眼前就出现了一位俊逸的公子,他是从他腰迹的景王府玉佩中猜出是景世子的,却猜不出这位景世子找他做什么?!

“吴将军不必紧张,景墨前来并无恶意。”景墨说得十分轻松:“当日围攻山谷时,景墨就已见识到吴将军的胆识和见地,今日在此等候吴将军,是有几个问题想请问吴将军。”

“景世子有什么问题直问无妨。”吴将军曾听闻过凤卿和景墨的名声,百姓传闻皇家凤世子和景世子,曾做过许多好事,为民办了许多实事,因此两位世子爷深得百姓们的爱戴。若传闻属实,吴将军倒是会十分敬佩两位世子爷。

“好,吴将军果真爽快。”景墨一收折扇,笑着道:“那景墨便不绕弯了,第一个问题,景墨想问吴将军,吴将军觉得轩辕昀拓登基,能够做好天圣的皇位,能够造福天圣的百姓吗?”

“这…”吴将军愣了愣,脑海中想起轩辕昀拓逼起皇帝,更是他的父皇时的情形,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当真会造福百姓吗?!

“第二个问题,如今的局势对谁更有利…想必吴将军一清二楚,那吴将军可知,为何我们会按兵不动吗?”

吴将军看着景墨,拱了拱手:“景世子所言正是末将疑惑之处,可否请世子爷相告?”

“既然将军反问,那景墨便实言相告,我们之所以不动,只是为上万士兵考虑,为京城百姓考虑,若当真发生冲突,死伤定然不在少数!”

吴将军眼光一闪,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吴将军,所谓仁者得天下,况且这天圣国本就应该是凤家的,只不过被人撺掇了七年而已。”

“景世子就话是什么意思?!”吴将军紧紧盯着景墨,七年前太子登基,凤老王爷突然病亡的事没有人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之处,大有人在猜想,却无人敢言,如今景墨如此一提,吴将军便立即联想了起来。

“以吴将军见地,想必已然想到其中因由。”

“这…”吴将军又紧紧看着景墨:“景世子可有什么证据证明…”

“吴将军,证据自然是有的,只是还不是到拿出来的时候。今日来找吴将军,只是以为吴将军是大仁大义者,必会为天圣百姓考虑,到底谁登基为皇,对整个天圣国的百姓为好,想必吴将军心里自能斟酌明白!我们这样做,只是想减少到最少的伤亡,而且也不想毁坏皇宫,如今天圣国力薄弱,再经不过什么动荡了。没有了威武将军镇守,边关各处亦是岌岌可危。吴将军若真是仁义,应当知道该如何去做。”

景墨说着,顿了顿,看向吴将军:“景墨言尽于此,接下来的便看将军如何处置。”

吴将军是个聪明之人,自然明白了景墨此行的目的,低下了眼光,眉头紧锁了起来,似乎是在沉思犹豫。

景墨看了吴将军一眼,拱了拱手:“景墨告辞!”一个飞身便离去了。

一夕之间,天圣国已是大变,轩辕皇帝逝世的消息并未传出皇宫,整个京城表面平静,里面却是波涛暗涌了。

顾府里,二房大院一派素色,顾天淮的丧事很草率,因为是谋反之罪,谁也不敢说什么。如今二房已是冷冷清清了,下人们纷纷投靠其它几房,更多的人想挤进长房,就连二房的那些姨娘庶子庶女们,也纷纷想着法子巴结长房几个贴身伺候顾明乐的人,或是巴结三房的安氏。

“小姐,白氏已经回了白家了,如今她见了奴婢竟是一声都不响了,连头都低着。”伤势大好,已能下床走路的小青极为兴奋的朝顾明乐禀报着。

顾明乐只是笑了笑:“那大少爷呢?”

“大少爷这几日总是出府,也不知道去哪了,刚不久才回府,奴婢瞧了一眼,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明乐抿了抿嘴,二房算是彻底垮了,依着顾明睿的心思定然会为自己留一条最好的路,找一个靠山。

这边小青和顾明乐说着,那边正好有暗卫朝凤卿禀报了些什么。

待暗卫出去了,凤卿便看向顾明乐:“乐儿。”

“嗯?”顾明乐抬头看向他。

凤卿佻着凤眸笑道:“若是你的堂哥和凤然在一起说了些什么,乐儿以为会说什么?”

“顾明睿和凤然…”顾明乐皱了皱眉头,随后问道:“他是凤王府了?”

凤卿点点头,眸光中闪过一丝冽意:“看样子我那个庶弟是不想安然度日了。”

顾明乐看着凤然,敛下眸光,随后朝边上的宝菊吩咐道:“让人盯着大少爷,一有动作立即禀报。”

“是,小姐。”

“对了,泠雪如何了?”顾明乐突然想起泠雪,朝着凤卿问道。

凤卿看向顾明乐的眸光宠溺,柔声道:“无关紧要的人乐儿又何需理会。”

顾明乐闪了闪美眸,想必泠雪的下场定然好不到哪里去,微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

“小姐,丞相大人来了。”刚出去不久的宝菊又折了回来,身后跟着傅丞相。

顾明乐起了身,朝进来的傅丞相行了一礼:“干爹。”

傅丞相慈祥一笑,挥挥手示意顾明乐坐下,自己朝着凤卿拱了拱手:“世子爷。”

“丞相不必多礼,快快请坐。”此时的凤卿多了些柔和,让俊逸如仙的脸更引女子悸动。

傅丞相坐到了一边,接过关嬷嬷奉上的茶,朝着凤卿道:“尚书大人那里老夫已经劝说通了,尚书大人还说了,乐儿是他老人家的外孙女,就算是为了乐儿,他也不会与我们作对的。”

顾明乐眨了眨眼眸,那次和外祖父谈过之后,她就已知道,外祖父必会想通,不光因为她,也因为天圣的百姓。

“还有几位大臣,都表示若是以世子爷为首,他们都愿意跟随,如今就等那位吴将军了!”

“嗯,准备筹粮之事如何了?”

“都已准备妥当,一旦京城稳定下来,各地灾区的赈灾粮就会发放下去,以暂解灾情。”

“一切都偏劳丞相了!”

“世子爷言重,这是老夫应当之举!”傅丞相说着眉宇间露出几分着急:“当务最言重的是边关告急!…我们该速度稳定京城才是,尤其是天明国,如果已是虎视眈眈,若非世子爷手上握着龙脉图所在,只怕…”

“龙脉图?”顾明乐有些疑惑的看向凤卿。

凤卿将手中剥好了的小盘葡萄放到顾明乐面前,柔声道:“天圣国与天明国原本是一国,唤为明圣国,太始皇找下江山时,收集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全数当做宝藏埋在了地下,却留下了一张羊皮纸,做为宝藏地图,羊皮纸被一分为六,分别将到了六个儿子手里,之后,长子和三子争夺皇位,将明圣国一分为二,成了如今的天圣国与天明国,那些羊皮纸却都不知所踪了。”

顾明乐听着半眯起美眸:“至今该有百余年了,为何到如今才…”

凤卿摇了摇头:“自然两国的皇帝都想集齐羊皮纸,找到宝藏,只是一直无果,两国皇室之间各流传了两张,其余两张却如同消失了一般。”

“那…卿又如何用龙脉图抑制天明国的?”原先她还在疑惑,当初皇帝要他去天明国时,他为何未去,之后还真来了一位天明国的使者,原来是因为龙脉图的关系。

凤卿笑了笑:“原本祖父手里有一张,祖父一直放在密室之中,后来我去边境时,解救了一族,其族长为了感谢我,将两张羊皮纸交给了我,因为我手里原有三张羊皮纸,而天明国皇帝手中有两张,若能得到我这三张,离寻至宝藏之日便不远了。”

“那另一张呢?”

“另一张乐儿前些日子给了我。”凤卿淡淡道,笑得柔情。

前些日子…顾明乐美眸一佻,看着凤卿:“你是说那道圣旨…。”

凤卿笑着点头:“正是。”

傅丞相在一边听着,亮了眼:“如此说来,世子爷手中已有了四张羊皮纸,若得到天明国那两张,就能显现龙脉图了!”说着,又顿了顿…:“只是当务之急,是稳定京城!”

“再等一日,明日此时该有结果了。”凤卿说话时,眼光一直不离顾明乐,那份柔情怎么也化不开。

顾明乐吃着葡萄,心里却是微微一疙瘩,明日就有结果了,那凤卿…是不是就要登基为皇了?!…

傅丞相点了点头,又问道:“是否要把轩辕昀拓逼死了皇帝之事宣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