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时,凤寒由侍卫扶下去,手里柱着一支玉杖,这是顾明乐送给他的礼物,按着他如今的情况,有了这支玉杖和侍从的掺扶,就无需再坐于轮椅之上了,多走些路,对他的康复也极有益,毕竟已有近十年未走路了。首发哦亲

这是一片农庄,大约有二十余户农舍,都是些茅草屋和竹屋,农庄四周都是良田和树田。此时已近傍晚十分,农庄里的男人们还在农田里劳作,庄里只剩下妇女和孩子们,妇女们正忙着准备晚饭,孩子们正在外嬉戏追逐着,一片祥和景象,倒是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模样。

凤寒的到来,引起了孩子们的注意,村里极少有外客的到来,更况且风寒的模样太过俊美了,又柱着根晶莹的玉杖,让孩子们极为好奇,纷纷停下动作,看向凤寒和侍从。

三三五五的几群孩子都围到了一起,你推我我推你了一番,最后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被推了出来,走近风寒。

小女孩脸色微红,似乎有些害羞和别扭,看了凤寒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请…请问…你们找谁?”

风寒轻轻一笑,道:“小妹妹,请问徐富贵家是在这里吗?”

小女孩猛得抬起头,清澈的瞳眸中有些惊讶和疑惑,随即撇了撇嘴道:“你们找爹爹吗?最近有好多人来找爹爹,我带你们过去吧!”

风寒扬了扬凤眸,看了眼侍从,又朝小女孩点了点头:“好,有劳小妹妹了!”

如此,凤寒与侍从便跟着小女孩往农庄东面的农舍走去了,其他的孩子们都好奇的跟在后面。

走到最东面的一家竹屋前,便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声音。

“吴少,这可是我从我家田里挖出来的宝贝,你可不能只用十两银子就拿走了!”

“哼,不就是对破碗吗!什么宝贝,本少爷肯给你十两银子就不错了,若再不卖,本少爷便将这碗给摔了!”

“这…真不能买啊,十两银子太少了!昨日有位爷出了五十两银子,我都没卖呢!”

“五十两银子!你当本少爷是傻瓜啊!一对破碗要五十两银子!我肯出十两来买,还是看在蔷儿的面上!要不这样吧…你若是肯将蔷儿嫁给我!我便再给你一百两!”

“吴少爷…小女子可接受不起如此大礼,吴少这一百两银子还是留着娶的倾城姑娘吧!”

凤寒眉头一佻,突然出现的这阵女声倒十分悦耳动听,语气也不卑不亢,甚至带了些讥讽之意。

“蔷儿,你出来啦!嘿嘿…这的倾城姑娘哪比得上蔷儿的半分啊!况且本少爷也不能娶那青楼女子啊!”方才嚣张跋扈的声音立即变得极为讨好。

“吴少爷真会说笑,那倾城姑娘和吴少爷很配,吴少爷家钱多,若是不喜欢倾城姑娘,那不是还有吴少爷其她相好的吗,吴少爷随意挑便是了!”

“本少爷哪来什么相好的!…哦…蔷儿是吃醋了吧!放心,待本少爷娶了你,绝不会再去那了!”

“不知吴少爷可听过,江山易该,本性难移,就如同大黑那改不了的毛病!”

“大黑?大黑是谁?”

“少爷,大黑是她家养的那条大黑狗!”那吴少的随从立即上前回答,徐家竹屋左边拴着的那只大黑狗也适时的叫了起来。

凤寒忍不住轻笑出声,踏进了屋子,正瞧见屋子里站着一名身穿青色锦袍的纨绔少爷,边上一个奴才,两人对面站着一名中年农夫,长得有些瘦弱老实,应该就是徐富贵,边上还有一位少女,大概十三四岁,一袭简单的素色棉裙,简单的发髻,墨发披于身后,模样极为清丽动人,算得上小美人,方才出声讥讽那吴少的大概就是她了。

“少爷,她骂你是狗…”那奴才似乎才反应过来,指着少女大声气道。

那吴少的脸已变得铁青,猛得扇了奴才一个巴掌,又恨恨得盯向少女:“好你个徐妩蔷,本少爷给你些颜色,你真当自己是什么高门小姐了!今日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本少爷都要将你办了!庆财,把她给本少爷绑回去!”

“是,少爷!”那叫庆财的奴才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张牙舞爪的往少女扑去。

少女脸色不变,嘴角挂着冷冷的讥讽,似乎并不畏惧,她身边的中年农夫急忙拦至她身前:“吴少息怒,蔷儿不懂得规矩,请你饶了她这回!”

“饶了她!做梦!原本本少爷还想娶她,如今本少爷要把她纳为妾室!庆财,还不动手!”

那四肢粗壮的奴才一把推开中年农夫,又要去抓那少女!

“住手!”凤寒身边的侍从喝了一声,扶着风寒,满是气愤的走上前。

那奴才手脚一顿,和吴少同时看向凤寒和侍从,中年农夫和那少女也齐齐看向风寒和侍从,屋子里似乎是滞了滞。

方才那小姑娘跑到中年农夫和少女中间,拉了拉少女的衣裙:“姐姐,他们是来找爹爹的。”

少女的眼光在凤寒身上来回了片刻,缓过神来后,微微退到中年农夫身后,并未说话。

那吴少也缓过神来了,原先惊叹与凤寒的俊美,只是见他脸色苍白,柱根玉杖,还要侍从扶着才行,立即有些轻蔑了,一看就知不过是个病怏子而已!

“哪来的病怏子,到这里来多管闲事!”想着,那吴少便一脸轻蔑不屑的看着凤寒道。

“你说谁是病怏子!”凤寒还没什么反应,小侍从便怒了,朝着那吴少大喝道。

“呦,这屋子里谁刚进来,谁病病歪歪的,谁就是病怏子啊!”

“你…”小侍从气极,冲向吴少想要打上去,却又顾忌主子站不稳。

而凤寒朝小侍从看了眼,神色淡然,并无半分气恼,朝着中年农夫笑了笑:“这位想必便是主人吧!”

中年农夫愣了愣,随后急忙点头:“是,是,我是这屋子的主人,请问公子是?”十分疑惑,看凤寒的衣着打扮极为华丽,一瞧便是普通人家的公子,怎么会上他家来,一想又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那对玉碗,莫不是为了这对玉碗来的?

“我家公子是凤王府的寒公子!”不等凤寒回答,小侍从便挺起了胸膛,极为骄傲的大声说道,眼光还不忘横了眼那吴少。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又都愣了愣,尤其是那吴少,愣了好一会儿,又哧笑道:“什么?!凤王府的公子,怎么可能,凤王府的公子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请问寒公子是为这对玉碗而来吗?!”不管那吴少说什么,方才那少女却是微微走出中年农夫身后,朝着凤寒屈了屈身问道。

凤寒神色不变,依旧淡淡笑着,显得性子极好,点了点头:“正是!”

“寒公子请坐,小女子去沏茶!”少女的眼光十分镇定平淡,屈了屈身,又朝徐富贵道:“爹,你好好招呼寒公子!”

“是,是,是!”徐富贵忙着应道,立即请凤寒上坐。

小侍从扶着凤寒往上首坐下,那吴少却是被完全无视了,脸色气成了猪肝色,哼道:“什么寒公子,本公子就不相信了!庆财,把他们给本公子打出去!”

“是,公子!”庆财一声应下,上前便要去赶凤寒和小侍从。

凤寒眸光扬了扬,却是不紧不慢的坐到了上坐,朝小侍从点了点头。

小侍从见主子点头,眼光一亮,转身朝向那奴才,冷冷一笑,道了声:“狗奴才!”随后一脚踢向那奴才,这小侍从年纪虽小,身子也不算健壮,却是从小习武,武功极高,是凤卿特意安排在凤寒身边,贴身侍候保护凤寒的。

小侍从一脚下去,那奴才便被踢到了地上,一阵剧痛,大喊大叫起来了。

“你…你…”吴少一惊,害怕的退了几步,盯着凤寒和小侍从,一咬牙,“啊”得一声自已冲了上去。

小侍从冷哼一声,一把抓住吴少的手,然后用力将他甩了出去,正好甩到了边上的椅子上,痛得那吴少“呜啊”大叫起来。

“公子,公子…”摔在地上的奴才急忙上前,扶起吴少,朝着小侍从和凤寒:“你…你们…你们…”

小侍从头一抬,瞪着他们:“有本事再来!”

“你…你们…你们…”奴才你们了半天,才道了声:“你们等着!”痛呼着扶起乱叫的吴少,狼狈的朝屋外逃去。

“哈哈哈…”小侍从笑了起来,走回凤寒身边。

“惠通,把银子拿出来!”凤寒的神色依旧温润,声音极为好听,如温泉一般。

“是,公子。”小侍从应了声,从袖子里取出了两张银票和一袋银子,放到了桌上。

“这…公子这是…”徐富贵从未见过如此大笔银子,惊得有些举足无措。

凤寒一笑:“徐大叔,这些银两是要买你这对玉碗的!”

“买这对玉碗!”徐富贵惊得看向那对玉碗,他绝没想到这对玉碗如此值钱,挖出来的时候,他只以为值上几两银子,不过女儿说这玉碗十分珍贵,不愿他卖,便留了下来,不过要买玉碗的人不断,今日的却是出手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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