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少天?”凤卿一脸冰霜的看着泠尘问道。

泠尘低着头:“回主子,正好还有一个月!”

凤卿凤眸一紧,顾明乐一脸担忧:“若赶回九重雪山需要十日,再赶往京城,最少又要一个月,这便要四十日了!”看向边上的风衾:“衾哥哥,这该如何是好?!”

风衾骑在马上,微敛下眸光,随后又看向凤卿与顾明乐,最后眸光落在顾明乐怀中的雪貂身上:“或许这小东西可以救景皇。”

“怎么救?”顾明乐也低头望了怀中的雪貂一眼。

那日,她听到凤卿的唤声,落下泪来,周围的景象便变成一片黑暗,眼前再次明亮,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凤卿。

原来之前凤卿正牵着顾明乐往西边走去时,顾明乐突然昏倒了,随后竟失了呼吸,没了心跳。凤卿悲痛之余,正要追至阴曹地府,顾明乐睁开了眼,而两人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小雪貂,正是先前顾明乐救下的那只小雪貂。

小雪貂见顾明乐醒来,便窜进顾明乐怀中,凤卿和顾明乐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那时已近天亮,若再不出九重雪山便永远不能出去了,两人就立即往西边走去,走着走着,就走出了九重雪山,回到了风衾的身边,而那只小雪貂也随着顾明乐出了九重雪山。

后来风衾听完两人的叙述之后,便猜想,大概是这只小雪貂救了顾明乐。

这最后一次劫难便是那朵雪花,顾明乐见了那朵雪花之后,便失去了意识,包括生命,进入了幻境之中,险些永远留在幻境之中,回不来了。而小雪貂让凤卿的声音传进了幻境之中的顾明乐脑海之中,叫顾明乐清醒了。

所以对于顾明乐来说,雪貂是她的救命恩人,若是要以雪貂之命救景墨,那…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乐儿不必纠结,只是取些血而已,这只小东西生活在九重雪山,也属极寒之物,它体内的血能解百毒。”风衾笑着道,如此灵性之物,寻常人根本不得见,看着顾明乐,又叹道:“想必乐儿这也是因祸得福,这小东西定是喜欢上乐儿,所以才会随着乐儿下雪山了,而且听乐儿所言,在雪山之中的两劫都是这小东西帮着度过的,如此灵性之物,怎能随意取了它的性命。”

“呲——”顾明乐怀中的小东西仿佛是听到了风衾的话,抬起小脑袋,冲着风衾呲了一声,随后转了几圈在顾明乐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绻起身子,又睡了起来。

“那好,我们这就赶回京城!”凤卿说罢,一挥马鞭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顾明乐倚在凤卿怀中,转身看了眼九重雪山的方向,怀中的小东西也睁开了眼,同样望向那一处,发现轻微的唤声,似乎在与雪山之中的那一群伙伴道别。

几人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月便回到了京城,没有任何停留,立即赶向了皇宫。

因为凤卿的身份,没有任何通报,便直接到了养心殿,几人见到傅晋飞时,他正在养心殿里批阅奏折,眉头紧锁。

“只是两个多月未见,哥哥怎么老成了许多,而且武功也退步了。”顾明乐从殿门口走向傅晋飞,笑着开口道,经历了一番生死劫难,再见到故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两个月,傅晋飞被这些奏折、各种朝廷政事、大臣的党派纠纷、天阳国和天圣国一触即发的大战…逼烦的快疯了,加上还要担忧景墨的病,担忧凤卿和顾明乐能否平安归来,快要心力交瘁了。此时正为一本奏折烦着,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连凤卿、顾明乐、风衾和泠尘进了殿来都没发现。

而傅晋飞听到顾明乐的声音后,先是愣了愣,怀疑自己幻听了,再抬头看到几人之时,又是愣了愣,随后脸上浮出狂喜,猛得跳了起来:“卿,乐儿…你们回来了!”

顾明乐笑着点了点头,走近傅晋飞:“是,我们平安回来了!”

“这…这…真是太好了…”傅晋飞激动的将手中的奏折一把扔了,悬了两个多月的心总算能放下一半了。

“墨在何处?”凤卿开口便问景墨的情况,心中不仅担忧,也有歉疚,当初是他要墨做这皇帝,而昀娴,也是他和乐儿嘱咐墨照抚的,却是害了墨。

傅晋飞脸上的喜色立即滞住了,眼中带着希翼,朝凤卿问道:“既然泠尘找到你们了,那墨的解药…”

“傅公子莫着急,先带我们去看看景皇!”风衾开口道。

傅晋飞这才注意到风衾,此时却没有精力与他斗气,点点头,带着几人走向右侧,景墨歇息的地方。

刚到右殿门口,便见一名女子站在那里,正看着几人,眸光微微闪动,似乎是一一打量过凤卿、顾明乐和风衾。

“卿,乐儿,这位是郑姑娘,墨的未婚妻,这段时日幸亏有郑姑娘,不若墨的情况只怕瞒不下去了!”傅晋飞朝凤卿和顾明乐介绍道。

郑婉言的事顾明乐也听泠尘说过,能让泠尘都能感到有些佩服的女子,定是不凡,浅浅一笑,朝郑婉言微微行礼:“郑姑娘好。”

郑婉言眸光一闪,眼前的女子美艳脱俗,气质不凡,而她身边的男子俊逸如仙,一看便尊贵不凡,不用想,定是凤皇和他的妻子顾明乐。原先她听闻过各种有关与凤皇和顾明乐的传闻,早就想见见真人了,如今见了…果真不凡,这两人,一看便不是简单的角色,而且相貌和周身的气度,都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想着,收回眼光,朝着两人行礼:“婉言见过凤皇,凤王妃!”

凤卿只是随意瞧了郑婉言一眼,拉着顾明乐立即往右殿里面走去,刚进右殿,便见景墨坐在**,正嘿嘿的傻笑着,摇头晃脚的,当真像三岁的孩童一般痴呆。

“这两个月墨没吃多少东西,整日只呆呆的坐在那里,若非郑姑娘的雪凝水,只怕…”傅晋飞沉沉叹气,一看到景墨的模样,这两个月的闷烦报怨也都消失了。

风衾先走上前,拉起景墨的手搭了搭脉,随后眉头凝了凝:“景皇体内的雪凝水快失效了,必须立即解毒!”看向顾明乐:“乐儿,这小东西是灵物,如今已认你为主,便由你动手吧!”

顾明乐美眸一闪,低头抚了抚怀中的小雪貂,点点头,与凤卿一同走上去。

“素雪,景皇是我们的亲人,如今他中了毒,要用你的血救它,你可愿意?”顾明乐朝着怀中的小雪貂轻声道,素雪这名字是她所取,这小东西极爱美物,像个女孩子一般,又是生于九重雪山的灵物,因此顾明乐取了素雪这名字。

小雪貂仿佛听懂了顾明乐的话,抬起脑袋“呲”了一声,随后将小爪子伸了出来。

顾明乐接过风衾递来的匕首,又怜惜的抚了抚怀中的小东西,抿了抿嘴,在它的爪腕间轻划了一刀。

风衾已拿出一只空玉瓶,接住从雪貂爪腕间流出的血,一滴一滴,直到大概有了小半玉瓶,风衾才点了点头,拿出一粒小药丸递给顾明乐:“这是止血的,对动物也有效,喂它吃下吧。”

顾明乐接过小药丸喂到雪貂的嘴边,见它乖乖吃下,又抱着它到了一边,撕了锦裙一角,倒了些药为它包扎起来。

雪貂十分柔顺的配合着顾明乐,待包扎好,舔了舔顾明乐的手,便又绻进她的怀里休息了。

一边的傅晋飞和郑婉言看得目瞪口呆,这只小东西也太有灵性了吧!

“乐儿,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么一只小东西的?”傅晋飞先是忍不住问道了。

顾明乐轻轻抚了抚它,却是看向了景墨:“这事以后再与哥哥细说,先救景皇要紧!”

几人又都看向了景墨,风衾拿着那只玉瓶走到景墨身边,看着痴呆的景墨,倒真觉得十分奇怪,开口道:“景皇,将这血喝了吧!”

景墨却冲着风衾嘿嘿傻笑,晃着腿,就是不接过玉瓶。

郑婉言见状,急忙上前,屈了屈身:“公子,将玉瓶给我吧,我喂景皇喝。”

风衾点点头,将玉瓶递给郑婉言,见郑婉言拿过玉瓶蹲到景墨面前,笑着道:“景皇乖,这里面的是糖水,可甜可好喝了,你把它喝了,等等婉言拿糖葫芦给你吃!”

“真的!”景墨一听,伸手便接过了玉瓶:“糖水…”嘿嘿笑着,一口喝下了玉瓶中的雪貂雪。

“唔…好苦…”刚喝下,猛得皱起了脸,想要将喝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风衾见状,急忙上前点了他的穴道:“景皇,得罪了!”

“衾哥哥…这…景皇的毒解了吗?”

风衾微微沉吟片刻:“应该是解了,雪貂血到底有多大的作用…得看景皇的造化!”

“臭道士!什么叫看造化!”傅晋飞一听便大声嚷嚷了起来。

凤卿凤眸一敛,看向郑婉言:“郑姑娘,你可确定,用极寒之物便可解除控魂粉的药性!”

郑婉言美眸一闪,点了点头:“师傅是这样说的,只是…婉言也不知,这极寒之物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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