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宋斐等人,母女几人各自洗过便坐在了炕上一边做针线活一边说话儿重生六指农女。

“姐,你猜我今儿割肉回来的时候碰着了谁?”苏小拿着针才缝了几针,就一脸神秘的问。

苏柳手上拿着个绣花棚子,捏着针的指头在灵巧地翻飞着,连头也不回,问:“遇着谁了?”

“遇着那个人了。”苏小也不在意,轻哼了一声个。

那个人,她这话一落,陈氏就停了手,紧张地问:“他怎么着你了?”

自打分出来后,苏小都不愿称苏长生为爹了,一直都是那个人那个人的叫,所以她这么说,陈氏立即便知道是在说谁了。

“哪能呢!”苏小鄙夷地撇撇嘴,道:“拉着我问宋三爷是什么人呢!”

她拿着一篮子的肉回来经过竹林的时候,苏长生就跳了出来截住她,把她给吓了一跳。

“三丫头,那个男人是谁?”苏长生盛气凌人地问。

虽然苏小和苏柳才是同母出,苏柳也只认这个妹妹,可在孙家,苏小的排行就是在三,苏长生也就这么唤的。

苏小看他眯着眼睛一脸的算计探究,心里不喜还憎厌,冷道:“自然是我们家的客人。”话毕也不理他,径直向家里走去。

“你们孤儿寡母,能有啥客人?快说,那人是谁?”苏长生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瞪着眼问:“莫不是你良的ye男人吧?”

苏柳她们再了不起就是开个小包子摊子档,能有什么金贵客人?而且,那马车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里头的,可不是小门小户,这母女几个到底认识了啥人?

苏长生这段子时间闲赋在家,又不是农忙时节,除了偶尔跟着苏老爷子去田里看看,就是在村里溜达,陈氏她们这里他也来过,只是碍于那院子里养着的狗和那闹鬼的传闻,他就没敢闯进去罢了。

如今竟有贵人来找苏柳她们,莫不是真要发了?苏长生想到这点,心里就跟被猫爪子狠狠抓了一把,难受得很。

“放你良的狗屁,你嘴里灌了粪还是掉进粪坑了,这么臭。姓苏的,你嘴巴放干净点,休要诋毁我娘的名声,否则,我要你好看。”苏小跳了起来,指着苏长生骂。

苏长生没料到苏小敢这么对他说话,当即就火了,手扬了起来,怒骂道:“反了你了,你这死妮子,敢这么对老子说话啊!”

苏小可不是个傻的,站着等他打,身子灵活一闪就跑了。

苏长生倒是追了几步,但不知想到什么,就骂骂咧咧了几句走了。

苏柳听到这,倒是愣了一下。

反常!太反常了!

按说苏长生回来定然是会听到她们和老宅那边的冲突的,周氏又吃了这么大的亏,依他的那个性子,怎会轻易放过她们?可偏偏,这回来几天,苏长生都没有来找她们的麻烦,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苏柳从来都信奉一句话,反常即妖,苏长生这么安静,让她心底生出一丝警惕来。

但苏柳并没将这点子不安说出来,只笑道:“我们小小也熊起来了。”

苏小有些不好意思,却傲娇地道:“我怕他作甚?姐你一个人都能将他搁倒,更别说咱们家里还有宋三爷呢,他要真敢做什么,央了三爷,将他下大狱去。”

得,这可真是狐假虎威了!

苏柳笑着摇了摇头,见陈氏神色泱泱,便扯开了话题,道:“娘,你啥时候给咱们作新衣裳了?说好了,我的裙子要绣梅花的。”

“我要牡丹花!”苏小也叫了起来。

陈氏的绣工不错,听了两女儿的话,立即就被转移了心思,干脆就放下手中绣的帕子,取了尺子来,替两人量起身来。

几人笑闹了一回,这才熄了灯睡下不提。

这边苏柳她们在议着苏长生,那边苏长生也在自家炕头上烙着煎饼,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眼,周氏被他闹腾的,烦躁地起了身。

“你这是咋的了?”她本来就怀着身孕,觉儿要深,偏偏被苏长生弄得睡不了,再加上这几日苏长生都没事儿做只耍,语气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苏长生也坐起身来,因为心里有事,也没想注意到周氏的语气,道:“苏柳那贱丫头,不知哪招了贵人来。”

周氏本就半眯着眼,听到这,瞌睡虫一下子跑光了,问:“贵人?”

苏长生轻哼了一声,就说起白天看到的事来,末了道:“我瞧着那人倒像是从前在苏柳摊子上见过。”

“那个啥宋公子?”

“我哪晓得,苏小那贱蹄子嘴捂得严密的,一个字都不肯吐。”苏长生想起苏小骂他的情景,眼里就闪过一丝冷光。

自打分出去后,这几人越发控不住了,日子又过得好,相比他们这边老宅,天天就跟唱戏似的,如今他又丢了差事,黄氏把钱袋子捂得死紧,日子都过得紧巴起来。

“哼!再贵,能贵得去哪?我与你说,我嫂子那头已经有了眉目了,这要是谈成了,聘礼可少不了。”周氏撇撇嘴道。

“倒

倒是便宜那死丫头了。”苏长生愣了一下,咬牙道。

周氏看他一眼,嘴角冷冽地勾起,便宜,谁知道嫁过去,能活几天,听说那家的儿子再说暴戾不过,都不知弄死几个了。

不过苏柳么,死前能享几天福也算福气了。

周氏莫了一把微凸的肚子,想到马上就能出一口恶气,兄口的郁气就去了不少。

“你不会舍不得那丫头吧?到底是你女儿呢。”周氏生怕苏长生会反悔,斜睨过去。

“就她那敢打老子的闺女,老子可要不起。”苏长生冷冷地笑,苏柳打他的场景还犹在眼前,骨头都觉得有些疼。

“就怕陈梅娘会和你拼命!”

“她敢!”苏长生把眼一瞪,道:“闺女是我的,她的事儿我要怎样就怎样,随我做主。她都这么大了,我为她寻个好亲,她该烧高香了,她陈梅娘难道还想找个宁候将相当女婿不成?也不想想自个是什么货色。”

周氏总算是放了心,附和谄媚了几句,两人这才重新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