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袁谭、袁熙、袁尚三人闻言顿时倒吸了口冷气,呆愣愣的看着荀谌说不出话来,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荀谌似是不曾见得袁谭三兄弟呆愣的样子,接着说道:“幽州军之霹雳车较之书中记载又有不同。于邺城之时,幽州军攻城,吾观使霹雳车之人不过五、六人,又并非由众军士一同攥拉绳索以投巨石,然其成却是较以往更胜一筹!”

“霹雳车既可抛巨石,想必其本亦甚是巨大;其巨大,必然不甚灵活,如此待彼军使投石攻城,吾军何不谴轻骑以破之?”就在众人沉浸在荀谌所说的投石车恐怖之处时,一个略待稚嫩的声音响起。

在座众人均都一愣,遂转头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却见袁绍第三子袁尚不解的看着荀谌,遂又转头看向荀谌,而袁谭亦道:“三弟所言在理!先生以为然否?“荀谌闻言摇头苦笑了下道:“三公子之言不假,霹雳车虽强,然其本笨重,需多人方能推动,于战场中仅需一支轻骑即可破之!然幽州军每战,于霹雳车出阵之机,又谴手持塔盾军士、持有恐怖巨刃之军士及众多弓弩手于前立下战阵,将霹雳车尽护于内!若吾军谴骑兵去取,必然全军覆没也。”

袁尚闻言眉头为之一皱,忽的眼睛一亮道:“霹雳车既可出这般距离,想来于最后其势已竭,必可为盾手所挡也

!”

荀谌闻言苦笑不已,心中却感袁氏三子均都寡闻,只好再次对袁尚解释道:“霹雳车所抛巨石皆有百余斤重,待巨石为其抛出,于空中行段路程,其去势稍缓,故往下而落;待其落地,巨石之势已至顶峰,盾手若阻,必然化为糜,又如何挡之?”

“这……”袁尚一愣,似要再说。

这时,袁绍出声道:“显甫勿要在言!友若,既南皮难守,吾等当何以解此危局?”

袁尚见自己父亲阻止自己,当下不敢在言,遂拱手一礼,坐回位中。而荀谌则皱眉思虑多时道:“既渤海不可受,吾军唯有弃渤海而投他处方可解此死局。”

袁谭三兄弟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指着荀谌怒道:“荀友若,汝安敢妖言惑父亲弃基业二头他处耶!”

接着又对袁绍抱拳道:“父亲,万万不可听荀谌匹夫之言!汉室已失其鹿,天下诸侯共逐之;今父亲渤海经营多年,百信多有归附而赞父亲仁德,实乃吾军之根基也!吾军若弃渤海而投他处,则基业尽失,届时纵自保亦难,又如何同天下诸侯逐鹿中原焉?”

袁绍闻得荀谌之言本有不喜之意,此刻又见自己的三子均都反对,于是沉声对荀谌道:“某来渤海已有数年,郡内百姓多有归心;今虽有强敌来犯,乃至弃城逃亡耶荀谌听出袁绍不喜之意,遂叹道:“主公,颜良、文丑二将如何?”

袁绍见荀谌说起颜、文二将,心中微微一痛,黯然道:“二将于吾军之中自是出类拔垂!帐下众将,元才智勇双全,可为某镇守一方,余下将唯有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可统一军。然今却已为关羽所杀,汝闻二人却是为何?”

荀谌不答,却是反问道:“二将武艺、韬略较之关羽、赵云如何?”

袁绍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荀谌道:“颜良、文丑同关羽斗将之时,汝亦在某旁,岂不知同关羽之差异?”

荀谌见状躬在地道:“还请主公亲言!”

袁绍摇头道:“自是难比关羽之勇,据闻赵云武艺较之关羽亦是不差分毫。虽道传言不可尽信,然既有此传言,料想赵云之武纵是不如关羽,却亦不多半筹之遥也

。如此颜、文二人当是不及赵云!若论韬略,颜、文是为勇将,少有带兵之时;然关羽、赵云据闻常领兵于外。自是难及也。”

荀谌起道:“今主公于邺城大败,众将之中未有高将军脱。敢问主公,高将军之武可比颜、文二将耶?”

“元才虽勇,却不及二人也。”袁绍皱眉道。

荀谌叹道:“吾军卒不及幽州军精锐;将不比关羽、赵云之勇;南皮虽坚,然幽州军却有‘霹雳车’此等利器!如此,主公可尚有信心守住渤海耶?”

袁绍闻言,全顿时紧绷,双手死握拳头,片刻之后却又放松下来,瘫坐于位上道:“如此,吾等可往何处投之?”话音中无不透着一股无力感。

“父亲!”袁谭三兄弟见袁绍似丧失斗志,顿时惊起失声叫道。

袁绍抬头看了看袁谭三人,勉强的笑了笑,摆手道:“汝等无需再劝,幽州军兵锋正盛,今彼军来犯,南皮中虽尚有两万将士,然大将却不过几员,如何能挡其兵锋,唯有暂退联结中原各路诸侯方可免兵败被杀一途也。”

袁谭三兄弟闻言顿时黯然,默默的坐回位中。荀谌低头衡量了许久后,说道:“中原众诸侯中,徐州陶谦已不可去;刘表乃汉室宗亲却同主公未有何交集;北海孔融虽是孔圣人之后,然却常于府中办置酒宴而请儒士,州事多为其部下所做,此处本是最佳取出,然北海临近冀州,难保郑峰谴军来犯;南阳袁术同主公乃是兄弟;兖州曹*同主公乃是挚友,此刻正与泰山黄巾贼寇交战。”

顿了顿后又道:“主公,此些诸侯中,谌以为,投曹*是为最佳,袁术其次,刘表再次,陶谦、孔融处不可去也!然其中决断还需主公亲定!”

袁绍听到荀谌的分析后,周围思考了会道:“公路虽同某还是兄弟,然同某荀谌见袁绍已下决定,便进言道:“主公,幽州军紧追,吾等可留千余军士于南皮摆下空城计稍稍拖延关羽等人;而主公亲引大军绕路青州再至兖州,以避幽州军!”

袁绍点了点头下令道:“挑选军士之事便由元才来办,并聚起众将士,余下众人且去梳洗一番,待明便行启程。”说罢便起离开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