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梅安冷笑,得意洋洋的看着郁锦鸾,胜券在握的表情,以及高傲得不得了的声音,“七嫂,你就别试图顽强抵抗了

。就是你害得血莲凋落,若是乖乖认罪,妹妹我还会替七嫂在父皇跟前求情,饶你全尸。”

言罢,放声大笑,声音尖锐似利器的摩擦。

那厢,郁锦鸾紧紧地握着双拳,眉目中是满满的不敢置信,一遍一遍的试图为自己辩驳,“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只是那弱弱的声音,在这铁一般的证据面洽,显得多苍白,多无力。

看着无措的郁锦鸾,虞梅安渐渐停止狂肆的笑声,而后对虞香安遥遥的对望一眼,心内则暗附时间快到了,不能如此得意了,要是被父皇看到了多不好。

果然,下一刻不远处响起小太监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

在场的三个人同时一怔,而后反应各不相同。

郁锦鸾是立马挂上了泪水,虞梅安是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虞香安则是站在她身边安慰她。

一时间,默默掉泪的,嚎啕大哭的,轻声安慰的,齐全了。

“怎么了。”每天这个时间必须看一遍血莲的景文帝,看着眼前阻挡他路途的三个人,有些厌烦的问道。

默默地做了一个楫,郁锦鸾低着头只掉眼泪,却不回答。

虞梅安则大哭着迎了上去,还没到景文帝跟前,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水簌簌流出,“父皇,儿臣有错,求父皇降罪。”

先下手为强,谁教会虞梅安的啊,真真是用的不错呢。郁锦鸾在一边拿眼睛偷看,一边在心里暗自评价。

“梅安你又做什么了?”景文帝皱眉,看着跪在眼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儿,突然觉得有点厌烦。

这样不端庄不典雅的女子,真的是大虞王朝的公主吗?

可是再厌烦,也终究是他的孩子,是他最宠爱的女子的孩疏离子

想到这,景文帝还是弯腰将虞梅安扶了起来,声音却极为平淡,“出了什么事情了。”

“父皇,父皇啊,都是儿臣的错啊,是儿臣想到七嫂来这里看看您最钟爱的荷花,结果却让七嫂把荷花给害死了啊。求父皇降罪啊,不关七嫂的事情,求父皇饶了七嫂啊。”虞梅安嚎啕大哭着,双手紧紧地抓着龙袍的下摆,哭的声嘶力竭。

可景文帝没有功夫管这些,虞梅安讲了那么久,他只听到了一句“荷花被害死了”。

心内犹如闪过晴天霹雳,景文帝睁大双眼,这才看到那秃秃的莲花埂,以及那满池水的枯萎花瓣。

不,这不是真的,他连连晃动着头部,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随后他本就虚弱的身体便连连晃动,站立不稳。

好在他身边的老太监眼疾手快的扶住龙体,而后连连担忧的问道,“皇上,皇上,你没事吧。”

“血,血莲。”景文帝完全无视了身边老太监,只双眼失神的看着血莲,仿若被勾走了魂魄,反复不停的呢喃着,呼唤着。

“来人呐,宣御医。”旁边的老太监见情况不对,忙不迭的对着身后的宫女大叫。宫女们有的匆忙的去唤了御医,有的则去像各自的主子禀报,一时间,御花园乱了起来。

虞梅安依旧怔楞的跪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双手有些微微的哆嗦。

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父皇反应那么大,她要怎么办?

蓦然,她眼角瞥到了静静站立的郁锦鸾,想起自己方才的目的,不由得冲着郁锦鸾大叫,“是她,是她害死的血莲,父皇要是出事了,就赖她,就赖她,跟我没关系。”

她激动的大嚷,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同时也听清了她说的那句话。

七皇子妃害得血莲凋落?然后害得皇上神志不清?

所有人的神色都莫名了起来,各种打量的目光落在了郁锦鸾的身上,伴随着的还有那小声的议论。

“这七皇子妃刚进门就害死了血莲,害得皇上这样,是不是不吉利啊

。”

“是啊,莫不是天生带煞?你看她二叔一家死的多凄惨啊。”

“说不定就是她克的呢,看来要离这个七皇子妃远点啊。”

周围那看似窃窃私语,实则清晰的落在了郁锦鸾耳中的话语,听得郁锦鸾不禁笑了。

好你个虞梅安,光一个血莲还不算,竟然还在后面安排了一手,竟是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若是血莲失败,或者惩罚不深,那之后这个克人的名号出来了,也绝对比死还凄惨。

好恶毒的计谋,好狠的心。

郁锦鸾眼中迸射出狠戾的光芒,心内的愤怒像是足以燃烧整个世界。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真的太过分了,虞梅安,这次,我一定要让你死!

心内冷笑着,郁锦鸾摸着袖子内那荷包,缓缓地靠近了那人的身侧……

经过了一阵时间的忙乱,御医总算来了,当场为景文帝诊治。而后坤婉殿那群妃子们也跟在慕容席婉的后面浩浩荡荡的来了,整个御花园好不热闹。

看到郁锦鸾泪眼婆娑的可怜样子,慕容席婉在关注过景文帝之后,便拉着她的手询问起来,这让郁锦鸾极为感动。

“我没事,母后,只是,锦鸾方才靠近血莲,这花儿便凋落了。而后六妹妹便哭喊着对父皇说是锦鸾将花害死了,父皇一激动,便……”郁锦鸾怯怯的咬着下唇,绝美的脸盘上是慢慢滑落的泪痕,整个人犹如受了委屈却不敢说的孩子,让人第一眼便心生怜惜。

“她竟然这样说。”慕容席婉听完怒的柳眉倒竖,一脸杀气。她牵着郁锦鸾的手便欲去找虞梅安算账,却被她轻轻地拉住了手。

“母后,不能这样去,会显得我们很心虚的。到时候锦鸾会怎么都洗不清的,不如我们这样……这样……”她伏在慕容席婉耳边,轻声说着。

听完郁锦鸾的话,慕容席婉面带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则暗叹,当初自己真的没有看走眼,这姑娘的心智,非一般人能及

转过身,她去看望刚刚苏醒的景文帝。

经过御医的一番施诊,景文帝已经从那怔楞的状态醒来,人也已经清醒了不少,但显然,他的心情很糟糕。

“究竟是谁,将血莲给弄成了这幅样子,是谁!”尽管还躺在临时搬来的榻上,景文帝却依旧声嘶力竭的咆哮,他因为有些虚而显得乌黑的眼圈,在这一刻将他那爆凹的眼球衬得极为恐怖。

虞梅安因为内心恐惧,双腿不由自主的弯曲,“噗通”跪在地上,神情忐忑不敢说话。

这一声跪地的声音,将景文帝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他看着神情忐忑的虞梅安,声音阴森的仿若地狱里放出的恶鬼,“梅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血莲。”

“不,不,不是我,父皇,不是我。是郁锦鸾,不不,是七嫂。”虞梅安言语有些慌张的说着,还不忘眼神向她的母亲,也就是敏贵妃求救。

敏贵妃就这一个女儿,自然是心疼万分,当下娇笑着顿在景文帝的面前,巧笑倩兮,“皇上,再贵重的血莲,有咱们的女儿重要么,你看梅儿跪在那里,臣妾好心疼喔。”

信心满满的她以为景文帝会像平常一样迁就她宠爱她,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故此,有些轻佻的微微靠近景文帝,等他将她揽在怀里,一亲芳泽。

但事实显然并不是这样,景文帝红着双目,似乎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只疯狂的盯着虞梅安,声音带着痴狂的味道,“你害了我的莲花?血莲,你害了我的血莲。”

言罢,不管不顾的从踏上跌落下来,而后手脚并用的爬起,径直冲着虞梅安扑过去。

虞梅安想躲开,却被景文帝结结实实的扑了个正着,而后她便感觉脖子被一双手狠狠地箍住,并且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紧的她无法呼吸,只能艰难的发出颤抖的声音。

“皇上,您疯了么,那是您的女儿啊。”旁边被景文帝动作惊到的敏贵妃这才反应过来,撕心裂肺的尖叫。

“来人啊,快点救公主

。”敏贵妃一声令下,自有那心腹宫女太监去掰景文帝的手,可是过程中难免碰到景文帝,更有那慌乱的,甚至踩到了景文帝的身子。

郁锦鸾的眼里划过一丝诡异,蓦然,她猛地大叫出声,“住手,你们竟然想谋害皇上,快点住手。”

此话一出,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慌张了,虽然他们是敏贵妃的心腹,可更明显的,景文帝才是整个大虞王朝最贵的人,如今她们为了主子的命令,而摊上谋害皇上的罪名,心里面不得不惊慌啊。

而此时,听到了郁锦鸾的话,慕容席婉也反应过来,她先是慌张的护住景文帝,而后冲着敏贵妃大吼道,“大胆敏贵妃,竟然想谋害皇上,来人,压入天牢。”

话毕,便有那心腹宫女上去押注了敏贵妃,让她不得动弹。

而敏贵妃虽然愤恨,甚至恨得暗地里咒骂慕容席婉,可她究竟不能反抗。因为一旦反抗,她谋害皇上的罪名,便真的要坐实了。

那厢,敏贵妃被压入了天牢,可景文帝还在死死地掐着虞梅安的脖子,不曾松开。

因为皇后身体的遮挡,导致没有人看到,虞梅安已经逐渐泛青的眉目,还有那一动不动的手脚。

而此时听到了皇后娘娘贴身宫女传话的虞非清,才匆匆的来到御花园,同行的,还有二皇子虞非律。

因为心内担心着小娘子,是以虞非清一路走得很是匆忙,可是就这样,他依然被虞非律拦在了半路,甚至屡次想邀请他去二皇子府喝酒。

最后实在果断的拒绝他之后,二皇子便说要跟他一起走,培养兄弟感情。

虽然明知道这样说很假,可他究竟不能拒绝,只得带着一行尾巴,匆匆的来到御花园。

第一眼,他便看到那个静静站在母后身边的女子,眉目淡然,薄唇微抿。单薄而高挑的身材,令他不自觉回味起她昨晚的美味。

低下头,虞非清轻咳一声,驱散了脑中那些旖旎的想法,而后专注的分析起了眼前的一幕。

此刻,敏贵妃被押走了,慕容席婉转过身,看着还在发狂的景文帝不停的晃动着虞梅安,此刻他双眼通红,头发凌乱,双手更是爆出青筋,可见他下的力气

“皇上。”想到虞梅安毕竟是一条人命,慕容席婉担忧的俯下身,想去掰开他的手,却换来无情的一推,径直将她推倒在地上。

“母后。”郁锦鸾惊呼,飞奔过去扶起慕容席婉,看着她有些不好看的脸色,双手替她轻轻地拍打着身上的草屑。

慕容席婉微微扶额,转身,用疲惫的声音指挥着心腹宫女,“快点将皇上的手掰开,救出六公主,记着务必要保证两个人的安全。”

然而,就在她语音才落的瞬间,景文帝忽然两眼一翻,径直倒在地上,双手也无力的摊开,微微抽搐了两下。

“快,御医,给皇上和公主把脉。”终究是六宫之主,见过了许多的大风大浪,慕容席婉几乎是瞬间便反应过来,而后呼唤御医为二人诊脉。

御医先是给景文帝诊了脉,而后开了镇定的方子,只说方才景文帝是受到了惊吓,心内的郁结刺激了脑子,而后便给六公主虞梅安诊脉。

可是这一诊,诊了御医一额头的汗,

他原本悠然的样子变成了战战兢兢地神情,甚至连双手也在抖,剧烈的颤抖。

“噗通”他跪在了慕容席婉的面前,声音不复方才的平淡,“启禀,启禀皇后娘娘,六公主,六公主她去了。”

最后一个字落地,整个御花园静的都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静的渗人,静的可怕。

直到——

“不,这不可能。”虞非律愤怒的吼叫,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一手狠狠地拽起御医的衣服,对着他咆哮,“你说的这不可能,我妹妹一向健康活泼,怎么可能会去了,你这个老头,再说假话信不信我打死你。”

言罢,举起拳头便要砸下去。

可慕容席婉又怎能看着庶子打了御医,当下冷声喝止他,“够了,非律,我知道你很悲伤,但这是事实,你要接受

。”

冷冷的语调,似乎只是简简单单的陈述是谁,慕容席婉的脸上一派平静。

可是虞非律怎么冷静?他没办法冷静!

原本说好的,将虞梅安嫁过去,那人支持他登基,如今虞梅安不在了,谁替她嫁过去!

是谁害死了梅安?是谁毁了他的计划!是谁!

虞非律愤怒的瞪大眼睛,仔细的扫过人群中的每个脸,神情痛楚的像是失去了最爱的宝贝。

蓦然,他将眼神放在郁锦鸾身上,炯炯的双目像夜晚军营扫射敌情的烽火狼烟,恶狠狠地盯着郁锦鸾玲珑的身段,“是不是你……郁锦鸾,是不是你……”

然而话音才落,便听到慕容席婉怒斥他的声音,“够了,非律,你闹够了没有,梅安走了是她的不幸,但又关鸾儿何事。你不要疯癫的脑子不清楚了,逮着谁怪谁。”

而后,虞非清干净清澈却隐藏着丝丝危险的声音同样响起,“七哥说话可要注意下啊,我的正妃,可轮不到你来教训。”

言罢,他来到郁锦鸾跟前,轻轻地揽住她的腰,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郁锦鸾心下感动,却想着不能坏了他的计划,当下微微侧身,挣脱了他的怀抱。

虞非清微微一愣,空空如也的手腕让他觉得有些难受,可是想到自己的计划,他又咬着牙忍住了,“不论如何,正妃都是本皇子的正妃,是轮不到其他人来管的。”

并没有表露对正妃的爱意,只是让人看出了这个男人霸道的占有欲,周围有些人老成精的嬷嬷太监,望着郁锦鸾的目光,便多了几丝深沉。

如果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出头,如果没有爱意,那多半就是责任了。

这因为嫁妆聘礼而风光一时的女人,原来最终也嫁了一个不爱她的人啊。真是让衍都多少少女心理平衡了。

郁锦鸾虽然看懂了这些眼光,但她却没有丝毫在意

爱不爱她自己知道,幸福不幸福也是她自己知道,别人再如何猜测,也只是猜测罢了。

可是这些话,却让虞非律恼怒了。他双手紧握成拳,恶狠狠地目光从郁锦鸾身上流连到虞非清身上,内心的怒火让他想破口大骂。只是慕容席婉虎视眈眈的表情,又让他悻悻的闭了嘴。

再愤怒,他也是理智的二皇子,不能因为一个已经失去价值的女子来跟皇后作对,若是真的因此受罚失去什么,那可得不偿失。

想到这,他原本紧紧抿着的嘴唇也慢慢放松了下来。抬起头,他对郁锦鸾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七弟妹,真是对不住了,方才因为妹妹的死而刺激到了头,所以对七弟妹无礼了,还望七弟妹不要在意。”

一口一个七弟妹,是打算打亲情牌吗?可惜她郁锦鸾不吃这一套。

冷笑一声,郁锦鸾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里是迷茫的恐惧,“二,二哥,锦鸾,没,没有敢怪罪二哥。”

那声音,那语气,活脱脱一个被逼着说出自己不愿意说的话的少女。

慕容席婉的脸愈发黑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虞非律,而后不耐的摆手,“将二皇子带走,他有点晕了,让他清醒清醒。”

“不,不,母后,我没有晕,我很清醒。”虞非律被两个太监架着,试图挣扎,却根本挣扎不动,只能拼命的吼叫着,“母后,放开我,放开我,我是二皇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慕容席婉冷笑,却依旧没有放开他的打算。

或许是看出了慕容席婉的故意,虞非律原本高喊着的声音逐渐沉了下去,几近无声。而后他猛地甩开了两个宫人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声,“我自己走。”便大步的离开了御花园,只是那双狠戾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御花园的一群人一下,一眨不眨。

“母后。”看着虞非律的身影消失在幽幽的路径中,郁锦鸾上前一步,看着地上虞梅安的尸身,眸带询问。

“先找个棺材放起来,等皇上醒来再处置吧。”慕容席婉头疼的抚了抚额,这死了一个公主可不是小事儿,她不想被人说三道四,只能等景文帝醒来将一切交给他处置了

这么想着,慕容席婉便将目光放到了榻上,看着兢兢战战喂着景文帝药汁的宫女,将那一勺一勺的黑药汁送进景文帝的口中。

就在这时,景文帝的眸子,微微的眨动了两下。

“皇上。”慕容席婉惊喜的扑了过去,双手紧紧的握着景文帝的左手,神情期盼的看着那睫毛微微颤动的男子,双目闪耀着喜悦的光芒。

一声低低的呻吟过后,景文帝张开了双眼,谢天谢地,里面已经恢复了正常。慕容席婉握着他的手,感受着景文帝脉搏的跳动,眼泪不自觉溢满了眼眶。

方才他死命的掐着虞梅安的时候,她的紧张的几乎要死掉。敏贵妃在担心虞梅安的死活,她则担心景文帝的安康。这,是不一样的啊。

如今,他终于醒来了,慕容席婉吊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扶朕起来。”景文帝醒来,没有方才的狂躁和疯狂,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沉静,只是声音更虚弱了。

慕容席婉弯腰,将他扶了起来。

“血莲究竟是怎么回事。”景文帝拧着眉,声音沉重,双眼带着怀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终于到了正事儿上,郁锦鸾低头轻笑,看她如何让虞梅安死了都不得安宁。

想到这,她便抬腿,欲上前一步。

奈何有人比她更快,在她抬腿的时候,虞香安已经跪在了地上,神情悲伤,“启禀父皇,原是我和六妹妹在这里看到这美丽的血莲,惊为天人,欣赏了好些时候才走。而后在坤婉殿不小冲撞了七嫂,便寻思着带七嫂来这里游玩,以表示歉意。可谁曾想,七嫂刚刚靠近血莲,血莲便枯萎了。”

没想到这看起来高傲冷淡的五公主,说起话来也是十分厉害的嘛,郁锦鸾在旁边暗暗打量虞香安。

看五公主这心机,当真是相当的深沉啊,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主动提出来怀疑自己,也没有点名说是自己害了血莲,但那话里的意思,无不引着听这话的人往自己身上怀疑,还真是高手呢

可她郁锦鸾也不是吃素的,更不能被人栽赃到了头上,也无动于衷。

想到这,她便忙不迭的下跪,可怜兮兮的看着景文帝,“求父皇明鉴,锦鸾从未知道过皇宫有血莲,又怎会故意来害血莲凋落呢。”

这番话说得也很有道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有血莲的存在,又怎么会处心积虑的害血莲呢。

只是听到这番话,虞香安不屑的哼了一声,而后看着郁锦鸾,眉眼中藏着轻视,“也有可能七嫂是无心的,带了什么对血莲有害的东西吧。”

“有害的东西?”郁锦鸾惊讶,“那既然如此,不如来搜搜锦鸾身上吧,也省的五妹妹以为锦鸾故意害父皇的血莲。”

此话一出,景文帝满意的点头,而后指了身边的心腹嬷嬷,道,“帮七皇子妃检查检查身上。”

嬷嬷应声而去,郁锦鸾却又不肯走了,“父皇,搜儿臣也可以,只是既然当时六妹妹和五妹妹都在,不如一起搜了吧。”

景文帝皱眉,环视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虞梅安,当下沉声道,“梅儿呢?又去哪里了。”

此话一出,正个御花园的人都沉寂了,谁也无法将那个残忍的事实说出口,说出,是他景文帝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

“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梅儿去哪里了?”久久得不到回答,景文帝的声音又加大了几分。

郁锦鸾见状,微微抬头,和虞非清对视一眼,而后轻轻地挪开了她的身子。

因为是新妇,所以她穿的是橘红色的喜袍,那种喜袍裙摆极为宽大,有时身后藏一个人,前面都看不到。

而今郁锦鸾一侧开身子,虞梅安那奇怪的姿势便露了出来,配上她那因为窒息而死变得残红的面庞,显得极为吓人。

“梅儿?梅儿怎么会在这里。”景文帝踉跄两步,神情有些不敢置信,“你们,你们怎么照顾六公主的?”

“皇上

。”慕容席婉沉痛的声音响起,她以半袖遮面,似乎不敢看这残忍的一幕,“梅安去了,您要节哀了。”

一句话,将景文帝吓得跌坐在榻上,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虞梅安诡异的姿势,“是谁杀死了梅儿!”

声音又有些要暴怒的意味,眼眶也有些隐隐约约的转红,慕容席婉惊的忙去拍他的胸口给他顺气,“是她不小心摔到了,皇上要保重龙体啊。”

只是这样的话语又怎么又说服力呢,景文帝显然不信的。

可就在他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为他诊治的老御医忽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龙纹草?”

仅仅三个字,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慕容席婉紧紧地盯着老御医,声音严肃,“路御医,您刚才说什么?”

老御医抚了抚胡子,恭敬的给慕容席婉做了一个楫,而后沉声道,“是龙纹草,这种草是花朵的克星,尤其是对莲花,几乎是一见龙纹草,莲花便枯萎。”

“莲花枯萎?”慕容席婉皱起眉头,她怀疑的目光扫了全场一边,而后看向路御医,“路御医能知道是谁戴了龙纹草吗?”

“这……”路御医抚了抚胡子,而后皱起眉头,“老臣或许能闻一闻,找到谁身上有龙纹草。”

“那就请路御医找一找吧。”蓦然,低着头的景文帝大声道。看他藏着愤怒的目光,似乎一个女儿的死掉,还比不上一朵莲花……

路御医弯腰从命,而后左嗅嗅右嗅嗅,一路走到了郁锦鸾跟前。

随即整个御花园内所有的人,都用那炯炯的目光盯着郁锦鸾,更有那和她不合的人,早就冷笑着,等着看她的笑话。

只是那路御医在她跟前停顿了些许,便又离开,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愣住了。

郁锦鸾悻悻的擦了擦手,肯定是在她之前摸那个荷包的时候。残留下了香气,没想到那老御医的鼻子还真那么管用,差点就逮到她了。

就在这时,她一扭头,看到了虞非清询问的目光,心里不由得一暖

她冲他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不用他出手。

虞非清虽然有些担忧,但也知道小娘子是个有主意的,当下决定静默,看着小娘子发挥。

如果说之前路御医在郁锦鸾跟前停留后又走了,只是让大家愣住,那么路御医停在五公主虞香安的面前,则让他们惊掉了下巴。

“路御医,你没有认错人吧,那是朕的五女儿怎么可能害朕最喜欢的血莲呢。”景文帝皱着眉头,深沉的看了路御医一眼。纵然再有不是,那也是他的女儿,怎能被一个御医这样诬赖。

“启禀皇上,微臣没有认错,那龙纹草的气息,便是来自五公主身上。”路御医叹了口气,却依旧照实回答了。

景文帝的脸色有些黑,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路御医,而后一挥手,“搜五公主的身。”

是诬赖还是真的,搜了就出来了。

而虞香安还在怔忪,眼见着宫女的手即将伸向自己的袖子,她的心里打起了鼓。虽然确定虞梅安已经将荷包放进了郁锦鸾的袖子,但是路御医停在自己跟前,也说明了此事必有蹊跷。

只是明明在郁锦鸾的身上的龙纹草荷包,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呢?

除非……

一种可能,让她的脸色急剧的变为铁青。只是那铁青,在别人的眼里,就是罪证被发现时候恐惧心虚的样子。

而就在她愣神的时候,一个精致的荷包,至她的袖口滑落,跌在地上。

“皇上,皇上,龙纹草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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