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宁辰略沉思一下,果断的说,“那我们还等什么?撒丫子跑!”

“跑不掉的。wWW!QUaNbEn-xIAoShUO!CoM”老科多兽彻底的绝望了,宁辰发现科多兽似乎都是有些神经质的。

“没有跑不跑的掉,只有你愿不愿意跑。”宁辰说。

“他似乎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影葬说,三个当中,数她冷静。

最后大家还是一致决定,继续前往黑海岸,趁乱,管他身后联盟营地呜哩哇啦搞什么鬼呢,七支草七支草,宁辰的心瞬间又被七支草重新占据了。

只有最后几十里路了,宁辰开始激动起来,仿佛拿到了七支草,他就成了神,成了神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一样,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还早着呢,但是能开心时且开心,生存在这个险恶的世界里,谁都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是生还是死。

还是不敢走大路,毕竟这是灰谷路段中隶属联盟的那一段,不好太招摇,所以他们依旧借着路边的山石树木做掩护,稍作迂回行进,一度行走在山沟沟里。

走出离阿斯特兰纳没有一里远呢,就听见身后脚步杂乱声音沉重如震天雷,赶忙又藏了起来,原来是几个联盟,不是玩家,却是NPC,跌跌撞撞的往黑海岸方向奔去,这些人全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有两个更是浑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不管把他们搞成这样的那个家伙是不是影葬她们说的影子骑士,这个人都是高手。

“嘘!”影葬忽然竖起耳朵,用爪子扒拉着宁辰和老科多兽,示意他们躲藏。

宁辰相信影葬的判断,所以马上就藏到了一棵大树后面,紧张的快要屏住呼吸,偷偷的又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刚才那波联盟过去之后,就没再有响动了,他们这样隐藏了大约十分钟后,忽见一阵黑风从阿斯特兰纳城中心中刮起,卷着伊瑞斯的湖水,如一条墨龙一般升上天空,然后哗啦一声泻下,顷刻间如同阵雨一样,方圆五里内的地面都被打湿了。

“阵雨”过后,距离宁辰他们不远处的大路上,多了一个黑影。

趁着月光,宁辰才得以看清黑影的样子。

一个披着黑斗篷的身材修长的人,带着一顶黑色罩帽,帽子里耳朵处鼓鼓的,背后背着一把长柄剑,剑身被黑布包裹着,镶嵌了一颗红色心形宝石的把手露在外面格外显眼。如果宁辰没猜错的话,对方应该是精灵族类,这可就跟它们口口相传的影子骑士对上号了。

黑影站立片刻,忽然转身向着他们藏身的方向看来,虽然带着黑罩帽,无法看清他的面庞,但是月光下他的眼睛透过罩帽射出精光,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仿佛可以洞察一切,与他对视一眼之后,宁辰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窖一样,黑暗与寒冷一齐袭来。就连影葬都不安的扒着地面,老科多兽更是连喘气都不敢,生怕自己的一个呼吸会招致杀身之祸。

黑影缓缓的朝他们的方向走来,脚步缓慢而沉重,似乎每迈一步,都要拖动整个世界一般的沉重,走得近了,宁辰看见了他的高耸的鼻梁,没错,绝对是精灵。

“为什么?”他一边走一遍说,说的既不是精灵语,也不是通用语,居然是亡灵语。

宁辰愣住了,怎么会是亡灵语?他看向影葬,用目光探寻着她眼中的答案,影葬严肃而紧张的表情告诉他,这个人就是影子骑士。

“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在距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地方,黑影停顿了下来,喃喃道。

树丛中藏匿的三个同时屏住了呼吸,谁都不愿意第一个被发现,然后这种恐惧与紧张的折磨又是在让人无法承受,终于老科多兽耐不住了,第一个跳了出来:“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它一路叫喊着,一路狂奔,漫无目的,大概只想逃离眼前的恐惧。

它跳出来的时候,宁辰企图一把抓住缰绳,这样出去只会是找死,可惜他没抓住,看起来老迈的科多兽,在面临死亡的威胁的时候,爆发了自己最大的潜力,居然整个折断了他们藏身的那棵树,也把同伴完全暴露了出来。

“MD!”宁辰脱口而出,“死就死了,怎么死都比吓死强!”他站了起来,握紧自己的武器,与几步开外的黑影对视着,尽管心里还是有些怕的发抖,但是决不能输在面上。

黑影忽然仰天狂笑,扯掉了自己的罩帽,露出了原本的面容,一张缀满腐肉的也许本是英俊的夜精灵的脸孔显现在她们面前,所谓的眼睛,只不过是两个空洞而已,洞里还有两条蛆虫在蠕动钻营,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看的宁辰胃酸上涌直想吐。

“我是死人……”黑影缓缓道。

“我,我知道你是死人,你就是那个男爵?”宁辰鼓起勇气,大着胆子与他对话。

“可是我竟然活在我过去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黑影的声音变得颤抖,甚至略带哽咽,用那钻着蛆虫的空洞的眼睛凝视着宁辰,似与他说话,又似自言自语。

宁辰感觉自己的全身骨骼肌肉都僵直不听使唤了,他本来想后退几步的,因为黑影身上散发出的腐臭味让他无法忍受,一开口,就是那股死人的味道,难怪老科多兽宁可死也不要与他这样对峙了。

“你知道吗?”黑影盯着宁辰,逼问,目光足可以杀死一头牛。

“我不知道,不过我非常想知道你到底是谁,要做什么。”宁辰说。

“我就是他啊,她的他……”黑影又黯淡下来,“我回不到过去的日子,回不到她的身边,更没办法去遗忘,也没办法被过去遗忘,你说……”

黑影又踏前一步,地动山摇:“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只有那样做,只有那样做对不对!”

宁辰一身冷汗,究竟是怎样的遭遇,让一个原本应该英俊且风度翩翩的绅士到了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