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飞雪的心脏,只听飞雪道:“回……回家!”

她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头一偏,一缕香魂就这样消失在天地间,随风而去了。

夜更黑了,天更冷了,冰冷刺骨的寒风吹来,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的落下,似乎也在为死去的女子伤心哭泣,空气仿佛静止了,整个紫枫林寂静无声,哀伤遍野

蓝雪舞心如刀割,痛心入骨,两行青泪从眼角滑落,紧紧的把飞雪抱在怀里,恨不得把她揉入骨髓。

还记得那个春天,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个一身痞气的少年偷了她的钱包,被她抓到后,吵着嚷着说要拜她为师,说她如此美丽,长大后一定要娶她。

蓝雪舞看着女扮男装的她点了点头,从此飞雪便跟在她身边,雪阁中人无人敢在蓝雪舞面前放肆,独独只有她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话都敢在她面前说。在蓝雪舞的记忆里,仿佛飞雪从未哭过,她似乎没有忧愁,没有烦恼,没有家人,没有过去,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笑容,无忧无虑的活着,她的笑容如春风一样柔和,温暖着众人的心,可是那抹春风再也见不到了,她就这样永远的消失了,永远的离开了她眷恋的人世间,离开了她爱的人,离开了滚滚红尘,离开了……

许久,许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红绵望着伤心流泪的蓝雪舞道:“小姐,飞雪已去,请小姐节哀!”

蓝雪舞不语,片刻后,松开紧搂着飞雪的胳膊,伸手入怀,一枚信号弹在夜空中炸开,片刻后,四个黑衣人出现,在蓝雪舞的面前跪下道:“参见小姐!”

蓝雪舞并未言语而是拿出手帕,轻轻的在飞雪脸上擦拭着血迹,一边擦一边喃喃自语的道:“飞雪,我知道你害怕孤单,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让杀害你的人下去陪你,你先跟他们回家,家中的姐妹们都在等你呢。”

蓝雪舞的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滴下。

过了一会,蓝雪舞拿出他与南宫烨订婚约时的并蒂莲玉佩,帮飞雪戴上,低低的道:“这是你最爱的人的玉佩,就让这块玉佩陪着你,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飞雪……”

蓝雪舞几度哽咽,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蓝雪舞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送她回去,告诉残月,任何人不准哭,这是飞雪的遗愿。”

“是!”黑衣人起身,抱起飞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蓝雪舞望着那消失的黑影,踉跄的起身,红绵慌忙上前扶住她,蓝雪舞望着还沉浸在震惊中的南宫烨道:“你还好吗?”

从刚才他打出的那一掌,便知他的内伤有多重

南宫烨愣愣的抬头看着面前的蓝雪舞,木木的点点头道:“嗯!”

日影被蓝雪舞的话惊醒,起身跑到南宫烨的身边,看着南宫烨惨白的脸,着急的道:“主子,你的伤……”

“我无事,你们下去疗伤,一个时辰后,出发。”南宫烨淡淡的道,此时他的脑子一片混乱,飞雪的死冲击着他心灵,他的心如一团乱麻,百种滋味涌上心头,不知是伤心,是难过,是纠结,是矛盾,是挣扎,是痛苦,千头万绪怎么也理不清。

“是”众人齐齐应声道。

蓝雪舞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眉头紧锁的南宫烨,悠悠的道:“飞雪已去,你不必自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她希望你能平安的活着,如果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定会伤心难过。”

“舞儿,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烨痛苦的问道。

“因为我有要紧的事要办,便离开了,飞雪代我出嫁……”蓝雪舞淡淡的解释着。

“舞儿,如果她还活着,你是不是就永远不回来了?”南宫烨打断她的话,失声问道。

“不是,我会在你们进入皇宫前回来,换回飞雪,我终是来迟了。”蓝雪舞痛苦的道。如果她再快一点,也许飞雪就不会死了。

“舞儿,你及笄之日已过,摘下面纱给我看看好吗?”南宫烨恳求道,从前他觉得她不愿,他便不强求,反正进宫后他就能看到她的容颜了,可是现他不能等了,他无法想象,自己爱了十年的女子,换成了别人,自己却不知。

蓝雪舞不语,片刻后,轻轻放下头上遮盖的白纱,摘下面纱,众人无不倒抽一口气,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一头及腰的乌黑靓丽长发,被一根蓝色的缎带系起,眉目如画,肤若凝脂,明眸皓齿,灿若星辰,唇色朱樱一点,手如柔荑,颜如舜华,如月里嫦娥般貌美如画。

当真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众人似乎看痴了,南宫烨望着面前的绝色容颜,不敢置信的想,这是她的舞儿,这是她的贵妃,这是她最爱的女子,这是他爱了十年的女子,他何其有幸,做了她的丈夫。

蓝雪舞看着众人,咳嗽了一声,众人瞬间惊醒,忙低下头,生怕惹闹蓝雪舞及他们的皇上。

南宫烨回神,发自内心的道:“原来我的舞儿是如此的美。”

蓝雪舞听了他的话,眉头紧锁,她也许不该露出真容的,看着南宫烨那痴迷深情的眼神,蓝雪舞冷冷的道:“我们的协议还在,我会履行我的承诺,希望你也不要忘记,你疗伤吧。”话落身向马车走去。

蓝雪舞的话如一盆冷水一般,把南宫烨的心瞬间浇了个透心凉,只是因为协议吗?她答应去西梁只因让他履行承诺吗?自己对她的情,对她的意,她真的看不见吗?她怎能如此残忍?

还记得探子回报,那日她在太后寿辰上拒绝洛玉的话,她真的如她所说,不爱他吗?

南宫烨痛苦的闭上眼,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紧,不管她爱不爱自己,今生他都要把她留在身边,那怕她会恨他,亦再所不惜,想到这,南宫烨紧握的手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也变回了原样。

一个时辰后,众人休整完毕,准备出发。

“主子,您如今不能再骑马了,坐马车吧”月影劝慰道。

“嗯”南宫烨应了一声,向着蓝雪舞的马车走去。

红绵听到二人的对话,看着蓝雪舞道:“小姐!”

蓝雪舞躺在马车里,闭着眼睛道:“不用理会,我累了!无事不要叫醒我。”

“是”经绵柔柔的道,蓝雪舞从云沐一路马不停蹄的往西梁赶,根本就没睡几个时辰,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不一会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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