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过,皇上就又要开始上朝了。

季幽伺候戚白梳洗的时候哈欠连连,戚白无奈的哄着让她去睡,但是看着季幽噘着嘴对他一直赶她去睡觉十分不满,戚白只好作罢。

他是心疼她累,但是更不想惹她不高兴。戚白伸手把季幽拽到怀里直亲的小女人脸色绯红才放开。季幽又整理了一下戚白微乱的衣领道“不要迟了,快去吧。有时间了回来陪我吃饭。”

季幽看着戚白带着一群人离开了,才回到**继续补眠,昨晚真不该依着他的,真的好累。

戚白上朝收到各大臣节日的祝福,戚白做了一番鼓励看没什么事儿就散了朝,临走前看了一眼左督御史。

戚白到养心殿了就让下面的人把良昭媛带过来。

良昭媛这一夜是在恐惧中度过的,她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她,谋害皇子,谋害妃嫔,单论哪一样她都承担不起。

她酒早醒了,她想怨为什么惜婕妤和花良媛不直接淹死了才好,她想怪花良媛为什么要巴着惜婕妤非站在一起,她想说是陈庄妃的只言片语刺激的她冲动行事,其实最后也都只能怪她自己。她被关在宫里的地牢里一整晚,四周阴暗寒冷,漆黑一片,空荡荡的能听到任何动静,一个微小的声音都能折磨的她崩溃。

牢门被打开的声音吓得良昭媛一颤,她看见两个侍卫要来拖她走就大喊的躲开“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要死。”

侍卫面无表情的回道“皇上下旨带良昭媛娘娘到养心殿。”

话音刚落两人就架着良昭媛把她向养心殿带去,良昭媛害怕皇上处罚她,但是更怕皇上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她一路上老老实实的不敢吭声,到了养心殿门前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以前养心殿对她来说是最想来的地方,她没事就爱送汤过来,盼望着能见皇上一面。如今养心殿对她来说却是最可怕的地方,而皇上也成为她最怕的人。

小盛子看到良昭媛就赶紧进去通报皇上,得到皇上点头小盛子才就让侍卫把良昭媛带进养心殿殿内。

良昭媛看到坐在书桌旁的皇上赶忙跪下,还没说话已经哭了出来,一夜的恐惧她真的受不了了。“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不是故意了,臣妾是喝多了……臣妾知错了,您降臣妾的份位,打臣妾板子臣妾绝无怨言。”

戚白看了眼良昭媛,“说说当时的情形吧,朕要听实话”

“臣妾当时有些醉,飘飘然的和陈庄妃一起讨论着烟花,听到旁边的花良媛一直缠着惜婕妤的声音就心生恼怒,臣妾承认自己嫉妒惜婕妤,那都是因为臣妾太在乎皇上了。臣妾看着花良媛巴着惜婕妤就有点生气的跟陈庄妃抱怨,陈庄妃劝臣妾说她们一个有子,一个有宠,结盟很正常。臣妾听了更恼怒了,凭什么她们阴险的想要霸占皇上!这时烟花冲着荷花池这边飞来,当时慌乱一片,臣妾看着准备转身的惜婕妤一冲动就……臣妾真的是因为太在乎皇上了,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再不惹事了。”

戚白并没对这些话有什么反应只是问道“这场混乱难道不是你指使的?放倒烟筒的那两个太监已经招了。”

良昭媛猛的抬头,怔怔的看了皇上一会儿才意识到皇上说了什么“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什么两个太监,什么放倒的烟筒臣妾真的不知道。惜婕妤是臣妾推的臣妾认了,但这个真不是臣妾做的,臣妾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皇上明察啊…..一定是有人冤枉臣妾。”

“谁在宫里跟你有深仇大恨的要冤枉你?难道不是你自己去推的惜婕妤?”

良昭媛快疯了,这事儿难道不是意外吗?为什么也是她做得,这个罪责她怎么担待的起。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到底谁要害她,结果发现除了陈庄妃满后宫的人几乎她都得罪光了。“皇上,臣妾不知,臣妾除了跟陈庄妃交好,跟别的妃嫔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可恶的是陈庄妃还挑和着臣妾去对付惜婕妤……难道是陈庄妃,还是陆贤妃,莫非是皇后娘娘?明昭仪也讨厌臣妾,臣妾前几天刚跟云淑媛吵过,肯定是她们,只有她们有这个本事。臣妾承认推惜婕妤了,但是这烟筒真的不关臣妾的事儿。”

戚白听着良昭媛刚才语无伦次的话也知道良昭媛没这个本事,也实在是不想听这猪脑子在这分析了。她的父亲左都御史能力卓越,为人清廉,位高权重也从不结党营私,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的。

“姑且不算此事是你预谋已久的,但谋害皇嗣,谋害妃嫔却罪无可恕,朕念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饶你一命,你今后就在冷宫呆着吧”戚白喊了侍卫让人把跪着哭喊的良昭媛带了下去。

戚白其实昨晚就已想到肯定跟良昭媛没有关系,但是因为知道她曾罚季幽跪致昏倒还总是跟季幽过不去戚白就故意让她在牢里煎熬着,反正谋害皇嗣和谋害妃嫔进冷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以她的性子在冷宫应该比要了她的命更难受。戚白没有骗良昭媛,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父亲识相又是个好官,戚白的性子绝不会只是把她扔进冷宫里。她真的该庆幸季幽没事,不然他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这时小盛子禀道陆统领到了,陆远昨晚已经开始查烟花这事儿,今早上朝看到左督御史不得不夸他真是机智,他要当着满朝大臣的人请罪忏悔替女求情反而皇上就不会饶了他女儿了,他没有求情一切让皇上秉公处理皇上反而又会给他个面子。可见左督御史是个明白的,这进了后宫的女儿就是皇家的人,没事儿少掺合,你掺合进来就别怪皇上拿你杀鸡儆猴。

陆远见着皇上行了礼,就说道“臣已经盘查过了,整个事件干干净净的毫无痕迹。”

戚白点了点头“不过是两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太监因为一束烟花造成的意外,如果没

有良昭媛根本就不会造成大的后果,那两个太监也完全可以是觉得活不成了就自己死了。”

陆远点头“确实是这样,这件事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意外。”

“可这绝对不是意外,对吗?”戚白揉了揉额角。

“臣是这么想的,放烟火的太监不知受过多少训练,而晚宴前都会再次检查,虽说意外在所难免,可皇家无小事,这种意外发生的实在蹊跷,”陆远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意外,奈何什么也查不到,他试探的问了句“会不会是李相?或是皇后娘娘?”

戚白看着陆远跟他想到一起倒是松开了眉头,“皇后应该不会这么做,毕竟宴会是她负责的,出事她的嫌疑最大,如果不是良昭媛的事儿,朕还会治她一个办事不当。如果是李相的话,理由是什么?做这种小事不留痕迹朕相信丞相能做的到,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良昭媛是趁乱推惜婕妤和花良媛的,他不会预料的到......宴会又是皇后负责,他在自己女儿筹备的宴会上制造意外?”

陆远摇了摇头“那应该不是李相,毕竟皇后娘娘再怎么说也是他女儿,皇后娘娘受罚对他有什么好处?尤其是谋害皇嗣,良昭媛推了惜婕妤才导致花良媛小产,如果花良媛小产是因为烟火的话皇后的罪责就大了......。”

戚白看着窗外慢慢道“可朕觉得这事儿是李相做的,但是证据是一定找不到的,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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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里的皇后一夜没睡,这时的皇后正坐在镜前叹气。

李嬷嬷则在身边劝慰着“皇上没有怀疑是娘娘做的,娘娘这又是何苦呢。”

皇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才二十三岁,平民百姓家的也就是在家带孩子管家伺候夫君,而她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她不喜欢皇上,皇上也不喜欢她。她没有孩子,也很难有孩子。皇宫不是她的家,她管着是因为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权利。除了从小就照看着她的李嬷嬷,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皇上没有怀疑她又如何,本来这事儿就不是她做的。

她的身份注定了她只能过这样的生活,可是她早已厌倦。她为什么撑着,因为她想保护她的家。但是父亲不听她的,母亲在丞相府里也过的艰难。

今早她已经收到了纸条,说过一段时间母亲要进宫来看她,昨晚宴会上发生了意外,今早就收到母亲要来看她的消息,她只想讽刺一笑。她担心了一晚上,他们果然没叫自己失望,她甚至知道父亲做这个是为了什么。警告她?威胁她?如果不是良昭媛办了蠢事儿,她一定会得个办事不利的罪名。父亲是要告诉她无论如何她都是他的女儿,他能让她当皇后就能让她做不成皇后。

罢了,反抗什么呢?父亲已经被权势迷了眼,她也不能独善其身。按他的话做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能帮母亲出口气,总之她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皇后望着窗外,想到这冷宫倒是越来越热闹了。

上元节晚宴的事儿就以良昭媛被打入后宫结了尾,同情也好,幸灾乐祸也罢,总之进了冷宫久了,人们就会渐渐忘了她。

花良媛已经彻底沉寂,后宫争斗争来争去不过就是宠和子,她没宠不说,子也不会有了,还有什么好折腾的。人这辈子蠢过一次不够,只有蠢的挨了教训才够,她不就是典型么。也许事发后她没有死咬着惜婕妤不放可能还会得到皇上的一点怜惜,惜婕妤说不定也会让皇上给她个恩典。她只想着利用惜婕妤,却没想过人家愿意不愿意让她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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