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松算是被自己的女儿给气死了。他从来没想过他的女儿林怡然有一天能站在他面前公然跟他争夺财产,更加没想到她还这么趾高气扬的威胁他。

普通的威胁他根本不害怕,在他看来林怡然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虾米,就算有点小聪明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可是,这次从这小虾米嘴里蹦出来的话让他惊慌了。

这许多年,他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上门女婿的身份问题,更害怕的是他对秋竹韵和秋洪熙做额那些事情被翻出来。那样的话,不但他名声扫地,就连他的总裁位置肯定也是不保。然后,那些老家伙们还会打着秋洪熙的旗号,把他从公司赶出去。到那时候,他就又会恢复一无所有的穷鬼的身份。

每想到这里,林伟松就能连打几个哆嗦。浑身都是冷的。

“你……你这个不孝女!”他气的心肝疼,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戳着林怡然的鼻尖骂道。

林怡然对他的愤怒,全当没看见,她展眉一笑,把手提小包拎在手上晃了晃。

“爸,论起不孝我也是跟你学的呢。你对爷爷那样做,那是孝顺吗?所以我得谢谢你。好啦,我要说的话也说完了。现在我走了,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不过十天后我会去公司等你的股权转让书。我想没有问题吧?”

她转身,留了个得意的背影给林伟松和安美心。本来,她也没打算这么快就跟林伟松撕破脸的。毕竟还是她的爸,虽然从小到大也没给过她多少温暖,但是她也不觉得自己是那种十恶不赦非要连亲爹都不顾的人。但是现在,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这一趟趟的来,林伟松是一次一次的打击她。她绝望了,知道在林伟松这里她是再别想看到希望了。所以,她把心一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拿到那百分之十五。不为别的,她就不能跟她妈似得,活了大半辈子还要看男人的脸色。那种日子,生不如死。

林怡然屁股一扭出了门,林伟松气的心脏一抽,突然倒在沙发上,白着脸出气比进气多。安美心本来在想着林怡然的话有些发呆,这时候看见林伟松这幅样子也吓了一跳慌忙过来扶着他。

“伟松,你怎么样了?”哪知道林伟松一看见她就更加的气上加气,抬脚就是一蹬把安美心跺到了地上。

“滚,你特么的给我滚。贱人,都是贱人。”他发疯的嘶喊着。安美心捂着疼的不行的肚子,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真的没说什么爬起来出了门。

林家三人发生的事情秋锦瑟不知道。她反正是好不容易捱过了最后十天,在第三十一天的时候跟着容洹到了天洹大厦。

来之前,她就悲催的知道了她的职位——专属秘书。这听着跟专属小蜜没什么二样。秋锦瑟翻翻白眼,想表示抗议却被容洹一句:“不做秘书你还能干嘛”给堵了回来。

于是,她的秘书生涯算是真正开始了。因为是专属,容洹给她安排了一个比较不错的办公室,而且是单间。这让秋锦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至少,没让她整日的对着某人那张冰块脸。

一个上午,她都无事可做。容洹不是开会就是召见公司高层。既没有任务派给她,也没有差人来教导她。反正就是把她扔在那个办公室里不管不问。终于,在打了一个上午的植物大战僵尸之后,秋锦瑟头昏脑涨的端着自带的水杯走出了办公室。

她顺着走廊往前走了走,在玻璃面墙那里站住了。这里视野很好,还有几扇窗户能打开,站在这吹吹凉风能让她的头脑清醒不少。

她现在是在三十层,公司的核心机构都在这一层。从这个高度往下看去,市区的景象一览无余。

秋锦瑟端起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男人气的太过,她竟然有些上火。所以她今天特地泡了菊花茶。

菊花清香的味道侵入口鼻,让她的心也得到了瞬间的放松。其实,她一直很喜欢简单的生活。就好像她其实宁愿当个普通的白领,过着朝九晚五,平时忙碌,周末逛街的生活。那时候她只是想简简单单的谈个恋爱,然后结婚,生子,走跟大多数女人一样的道路。她倒并不很看重金钱,虽然她从来不缺钱。可那些并没给她带来多少快乐。她对金钱,看的淡如水。

她想她只要能简单快乐的过一辈子就够了。这个愿望她从未觉得是奢侈的直到她死的那一天。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崇尚简单的人会碰到这样离奇复杂的事情,重生,复仇,还成为某个男人的晴妇……想起来,秋锦瑟都忍不住苦笑。

她往前走了二步,靠近窗口,想让凉风更充分的接触她的脸。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耳边飘过来二个压抑的声音。

“喂,你有没有看见总裁今天带来的那个女人?说是什么专属秘书哦。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什么专属秘书,说白了还不是那个……”

“我可没看见,那种女人,不看也罢了。有什么好看的。爬上总裁的床就了不起了?我看不用多久就要踢下去了吧?”

“就是,就是,没见之前那个什么露露吗?开头打的多火热?恨不能把床都般办公室来了,结果呢?还不是被甩?”

“是啊,还有那个什么丽莎,她好像时间长点,有一个月呢。不过被甩的时候可真惨,啧啧,脱尽了衣服直接扔大楼外面了。可便宜了大马路上来来往往那些男人。哈哈……”

秋锦瑟猛然回头,正看到二个女人挤在她身后的那个开水房里,低头笑着。

露露?丽莎?脱尽衣服?他的事迹还真丰富。看来,就算她想刻意的撇清和容洹的关系,这些人也已经把她看的一不值了。那她呢?会不会就是下一个从门口被丢出去的?

秋锦瑟的手捏了捏温热的茶杯,竟打了一个寒颤。脱光再丢出去,这么惊悚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容洹才干的出来吧?

一阵凉风吹过来,秋锦瑟伸手撩了撩被吹乱的刘海,撇嘴微微的笑了笑。

这时候,耳边突然又飘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很熟悉,熟悉的让他惊吓的水杯都差点掉地上了。

洛逸,这声音是洛逸!她心里笃定,可当一转脸,她又呆了。

眼前这张脸,跟洛逸丝毫关系都没有。他比洛逸还要英俊,眉宇间凝着温润的笑,他正专注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