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华丽的灯光即使在白天依旧将别墅渲染的格外华贵,从别墅的家具、装饰、摆设都能让人感受得到主人对生活的要求和品味,可是就在这间客厅里,这间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客厅中,即使灯光依旧透过水晶发出璀璨的光芒,但是没有一丝温暖。

拉塞宾,这间别墅的主人,他正惬意的喝着红酒,即使清晨起来就喝红酒是一个不好的习惯。

红酒如血,在灯光折射下,一双阴冷的眼睛淡淡的呈现在拉塞的的眼中。

“当怨恨和嫉妒模糊了双眼,人就不会去思考冷静,拜尔德,我记得有这样教过你。”声音平缓,在客厅中没有回音,可是语气中透着一股威严和不容置疑。

“记得。”拜尔德连忙点头,眼神中充满着崇拜和敬意,可惜是对权势。他微微点了点头,在这座富丽豪华的别墅中,除去一身的扈气、傲气,他变成了一个充满贵族气息的绅士,只是眼神中那点阴冷怎么也消不去。

拉塞宾很满意儿子的回答,微微闭着眼睛,舒适而慵懒的躺在紫金色的沙发上,如一个昏昏欲睡的国王。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打断他的沉思,一头半醒状态的雄狮随时都有可能暴起,所以在恩德朗盖塔家中中,拉塞宾有着“半醒的雄狮”之称,并不是因为雄狮的威严,而是那半醒状态下随时蚀人的眼神。

拜尔德没有打搅拉塞宾的沉思,他一边低着头,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红酒在高脚杯中形成一道漩涡,一阵阵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拜尔德微微失神,摇晃的红酒慢慢溢出酒杯,滴在他的手上,一阵冰冷感传来,这才让他醒过神。

一声叹息声传来,拜尔德微微抬头,正好看到拉塞宾睁开眼睛,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如两柄刃剑,刺入拜尔德内心最深处。

在这中眼神下,拜尔德感觉自己无处可逃,像一个被剥光衣服**在阳光下。

拉塞宾举起酒杯,缀了一口红酒,动作优雅,没有一点可以挑剔的地方,他望着拜尔德,缓缓道:“我说的你从来没有听进去,即使你心中有多么憎恨一个人,也不要轻易表露出来,即使对面坐着的是我,是你最亲的人,有的时候你最信任的人往往就会使出卖你的人,所以,这个世上唯一值得相信的就只有你自己。”

拜尔德放下酒杯,微微颔首,一副受教悔的摸样,低声道:“我知道了,父亲。”

拉塞宾就这样盯着拜尔德,盯着他的眼睛,直至拜尔德眼神中没有一点冷冽、阴鸷,他才满意的收回眼光,然后拿起沙发旁的报纸,递给拜尔德:“这是今天的报纸,你先看看。”

拜尔德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让他看报纸,但是他还是恭敬的伸出手,接过报纸。

报纸首页横幅红色放大的字眼很引人注目。

车祸?

拜尔德虽然不知道拉塞宾为什么给报纸给他看,但是他还是被报纸的内容所吸引。

“凌晨三点,**街发生连环追尾,十二受伤。”

令拜尔德好奇的不是这些,而是这十二人,集体残废,终生只能躺在**。

“昨天尼克斯别人废了。”

拉塞宾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一切都和他不相关,拜尔德愣了愣,继而仓皇的看着拉塞宾,他已经明白了一切,这报纸上的十二个人就是尼克斯带去追杀那两个杀手的。

拜尔德看着拉塞宾古井无波的眼神,宛若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拜尔德心中一寒,好久才放下报纸,眼神又恢复一片阴鸷,只是这一时的寒冷之那么一瞬,极好的掩饰过去。

客厅诡异的寂静下来,若有若无的就像蔓延在周围,那血色也随着空气蔓延开来,四下散落在整间别墅,然后慢慢沉静,化作这座别墅阴冷的一部分,良久,拉塞宾满意的笑了笑,似乎达到了他的目的。

一阵寂静后,拜尔德恢复了平静,看着拉塞宾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长长呼了一口气,问道:“父亲,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拉塞宾回道:“一颗棋子而已。”

一颗棋子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只是一块石头,可有可无。

拜尔德沉默了。

“咚咚。”大门外,赫顿敲了敲门。

拉塞宾点头道:“进来。”

赫顿沉着脸,可是心底却没那么平静。

“老板,尼克斯的妻子梅琳女士来了,说是.....”赫顿微微抬头,发现拉塞宾并无异样,这才继续道,“说是转达一下尼克斯的一些想法。”

拜尔德脑海里想起尼克斯那个美丽至极的女演员夫人,可惜心底却抬不起亵玩之意。他望了望拉塞宾,看看自己亲爱的父亲该如何解决这个失去作用的棋子。

拉塞宾眼皮都没抬,低沉道:“说我没时间.....对了,给她几百万,让尼克斯安心养伤...还有让他们记住管好自己的嘴,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过河拆桥!

赫顿心底一寒,脸上未有半点不敬,只是轻声答了一句,然后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拉塞宾注视着赫顿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天赫顿逃避的眼神,嘴角又泛起一丝笑意,隐约有点赞赏。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别墅里又陷入寂静,拉塞宾古井无波,拜尔德眼神闪烁,既然父亲的眼中,尼克斯已经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那么尼克斯所有拥有一切都会变成别人的嫁衣,当然,也包括他美丽的妻子,出来混是要还的,尼克斯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现在也会被人落井下石,想到这里拜尔德心中不禁怜惜,又有点警惕,如果拉塞宾死后,是不是会有某些人也会落井下石,他想起他所做的一切,足够他下地狱。想到这里,拜尔德眼神又狠辣起来,一头狼崽,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必须学会残忍。

拜尔德慢慢抬起头,似乎一下成熟起来,他用试探的目光打量着“半醒”的拉塞宾,问道:“父亲,您认为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拉塞宾眼神一亮,发现拜尔德腰挺直了不少,脸上也露出一丝欣慰。

“尼克斯我们不用管,摩西里会好好处理。”拉塞宾看着拜尔德期待的目光,沉默如死水的脸微微荡漾开来,他冷笑道:“一切敢于挑战家族权威的人,我们就必须让他们知道该用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平息家族的愤怒。”

“可是....”拜尔德犹豫一会,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心中的担忧。

拉塞宾笑了笑:“杀手自然由杀手来终结,而钱,就是最厉害的杀手。”

一阵寒气扑来,拜尔德心一惊,眼神中,拉塞宾依旧没有改变坐姿,只是眼神明亮了不少。充满罪恶和欲望沉寂下的别墅,在这片阴冷中散发着一股股血腥和残忍,这些阴谋的气息是经过血的洗刷留下来的罪孽,而生活在这样阴翳的环境中,即使穿上华丽高贵的衣裳,也则掩不住暴徒的本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