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船舱的一刹那,凌月夕感觉到两道犀利如芒的目光,转过头,却见一叶扁舟顺流而下,一个高大的黑袍男子立于船头。

凌月夕只看到了他的侧脸,一张冷珏坚毅的脸。

为何会有种此曾相识的感觉?

难道,刚才的目光是来自他?

恍惚间,淡淡的不安笼上心头。

船舱里,铺陈着柔软的毯子,搀扶着凌月夕半躺下,玉黛准备出去撑船。

“黛儿,你不用出去了,自有人帮我们撑船。”

玉黛微微一愣,随即笑着点头,坐在凌月夕身旁,帮她掖好被子。

适才娘娘发出鸟鸣,她便已猜到定是发出的信号。

夕阳的余光完全没入天际,浩渺烟波上,小船平稳前行。

玉黛掀开窗子一看,惊讶道:“这么快就到了!”

“你们回去吧!”

凌月夕坐起身淡淡说了句。

再怎么淡定,玉黛还是经不住好奇的伸出脖子向两侧看了看,哪里还有人影,蓦然,甲板上燃起几盏灯,她看到岸边一对铠甲侍卫队,为首的,是一身藏蓝袍子的萧溯瑾。

“皇,皇上!”

砰!

玉黛连忙关上窗户。

“娘娘,快换衣服。”

萧溯瑾来了?

莫名的,凌月夕有些心虚,立刻在玉黛的帮忙下,脱了红衣,刚系好玉带,萧溯瑾便走进来了。

“皇上!”

凌月夕微笑着。

玉黛请了安,连忙拾起了身后的红衣。

“夕儿新设计的衣服?”

萧溯瑾温婉的笑着走向玉黛,从她手中拿过来展开。

“出去,朕有话要跟皇后说。”

萧溯瑾神情缓缓冷冽,命令玉黛。

玉黛忧心的望了一眼,见皇后娘娘神色安然,便退了出去。

“等等!立刻在湖面烧掉这件衣服,这样,萧墨珏就能收到皇后的心意了!”

啊?

玉黛愣在那里。

凌月夕也是愕然,继而对玉黛说:“拿去烧了吧!”

她明白萧溯瑾心里有气,也知晓自己这么做,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的确是有些挑战他男人的尊严。

玉黛拿了衣服,心情沉重的走了出去。

船舱内,凌月夕垂首,第一次,不敢对上萧溯瑾冰寒的眼睛。

萧溯瑾每走近一步,她不由得后退一步,直到无路可退。

“朕的夕儿,总是会给朕带来意外的惊喜,真没想到,王叔在你心里的位置如此之重!”

凌月夕听了萧溯瑾充满自嘲的话,抬起头,对上他暴戾的眼睛,平静的说:“萧墨珏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想要祭奠一下,算是还他一个人情。”

“是吗?夕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良多情?啊,对了,朕忘了,王叔一向喜欢跟皇后身份的女人卿卿我我。”

“皇上!”凌月夕眸光沉痛,语调提高了道:“逝者已逝,何必诋毁!”

“怎么,心疼了?”

萧溯瑾原本就压抑着的怒气漫上心头,双手扳着凌月夕的肩膀,盯着那张让他又爱又气恼的脸庞,冷冷的问。

“你弄疼我了!”

他的手就像是钳子,凌月夕疼的吸了口气,想要推开,这样的举动让萧溯瑾更加的气恼。

“就这么讨厌朕碰你!”

他突然将凌月夕的双手反剪到身后扣着,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萧溯瑾,放开我!”

凌月夕难过的流下泪,晃着头,呵斥道。

萧溯瑾被内心的妒恨冲昏了头脑。

“他已经死了,你还不愿意给朕?或许,你们早已暗渡陈仓……”

啪!

毫无预兆的一个耳光打在萧溯瑾脸上,就连凌月夕也愣怔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

“萧溯瑾,我……放开我……”

萧溯瑾似一头暴怒的雄狮,将凌月夕压倒在地毯上,撕开她的领口,狂澜的吻堵住了凌月夕的声音,手探进衣服,好不怜香惜玉的揉捏着愈加丰满的胸脯。

凌月夕害怕了,萧溯瑾的举动就像是她在卧底的时候,那些黑帮大哥们所做的事,她曾亲眼看到一个女人被强暴的过程,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她没有出手,冷眼旁观着。

或许,这就是报应!

萧溯瑾,算我凌月夕欠你的,拿去吧,从此后,你我陌路再不相见!

凌月夕不再挣扎了,闭上眼睛,任由疯了的萧溯瑾在她身上肆虐,红肚兜也扯开了,消瘦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她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目光悲戚而茫然。

“萧溯瑾,你慢点。”

说完,又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下,就像一只在暴风雨中的无力抵抗的蝴蝶,凄美艳丽。

她怎会如此消瘦?

萧溯瑾停住了粗鲁的动作,心中的怒火慢慢平息,她的苍白戳疼了他的心。将凌月夕架在自己腰间的双腿慢慢放下,扯了盖毯包住凌月夕的身体,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这才抱起惊魂甫定的凌月夕,向舱外走去。

“萧溯瑾!”

凌月夕泪流满面,她看到满脸自责的萧溯瑾,怜惜的望着自己,泪水盈眶。

“对不起,朕,没有照顾好你。”

萧溯瑾!

凌月夕心底轻轻一叹,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从狂乱渐渐趋于平静的心跳,拼命感受着这个男人对她的百般宠溺,百般纵容。

适才船上发出的声音,甲板上的人听的一清二楚,这会儿见皇上出来,侍卫队们立刻俯首垂眸,玉黛看到皇后娘娘的手勾着皇上的脖颈,终于呼了口气,而站在软轿旁的舞轻扬,眸光晦涩,面色阴郁。

他想起皇后娘娘在战场上的英姿飒爽,想起娘娘中秋前吩咐自己的事。

‘皇上,娘娘为了你改变初衷,你定不能负了娘娘!’

舞轻扬暗暗发誓,倘若今日之事再有发生,倘若娘娘再受到伤害,他定会不顾一切带娘娘离开。

软轿中,光线昏暗,看不清不彼此的表情。

萧溯瑾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妒意冲昏头而伤害了凌月夕,否则,怕再也不会有如此温馨的时刻。

他抚摸着凌月夕隔着毯子的后背,心疼的问:“适才,你怕了么?”

凌月夕点点头。

“倘若再不好好调理身体,把自己养的胖胖的,朕还会吓唬你!”

“萧溯瑾……”

凌月夕热泪盈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哽咽着,将脸贴的更紧。

你这个傻瓜!

她在心里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