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队长,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靖王爷的毒舌了,哈哈哈,一向腼腆俊秀的秦榕,竟然对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这般说话,真是暗龙多年来的一桩奇事。”

“夏杰!”

秦榕原本就是个面薄的人,好不容易毒舌一次却被夏杰发现,若是传到暗龙,他威信何在!当下气恼的攻击夏杰,二人身形都是极快,转眼跃下观天塔。

司音有些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事,她不觉抚上自己的面颊,皮肤细滑如瓷,在天朝,她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为何到了大烨,就如此不待见。

论相貌,她自认比凌月夕强,更重要的是她的年纪,正是人见人爱的豆蔻年华,宫里的女人一旦过了双十,便是没了青春的资本。为何他们还是那么倾慕、敬仰凌月夕,突然,她有种后怕,倘若凌月夕再回到天朝,依然会是萧溯瑾最宠爱的女子,因为,她可以在战场上为他封固江山。

皇上,音儿一定为你的江山断了后顾之忧!

凌月夕也是第一时间得了新都之事,她倒是没想到白羽蝶落了个背叛的下场,如此看来,她身边那个阿染的少年,更是个厉害角色。

“你回信给风清月白,小心提防此人。”

萧枫立刻点头领命,他明白娘娘的心思,那样一个曾是敌人的用毒高手在新都,就像养了一只毒蝎子在身旁,指不定那一日被他蛰一口。

萧枫退出房间,凌月夕这才拆开了另一封信。

夜更漏,声声闹人心,

梦还郡,丝丝扣心弦。

八百里快骑,书信飘香相思苦,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盼,盼,盼,龙啸凤吟诉衷肠。

这,就是古人的情书?

凌月夕面颊发烧,心跳加快,她娇羞的合起书信贴在胸口,似乎能感受到萧墨珏火烫的心。

“梦还郡,丝丝口心弦。”

他还真是说出口呀,那个夜晚……

凌月夕闭上眼睛,那夜的激情,缠绵就似是昨晚。

“月儿,我爱你,永生永世,都是我萧墨珏的妻。”

在感受到极乐的那一刻,萧墨珏在她的耳旁呢喃,如丝般缠绕着她的心,如蜜糖水流过她的心房,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的甜蜜,幸福。

“娘娘——”

门是敞开着,萧枫大步折回来吓了凌月夕一跳,她连忙将胸口的书信放到背后,悄悄呼了口气,但从萧枫的眼神她能感觉到自己此时有多狼狈,一定像刚做了春meng的女人。

“呃,这房间好热,我们出去说。”

萧枫遇见这般面颊醉红,眉目含情的娘娘,心着实不由自主的那么一跳,随即也略有尴尬,连忙跟着应声,侧身让开,跟在凌月夕身后。

娘娘,您终于找到归宿了!

他的心里并没有为此而失落,反而是欣喜,只要娘娘幸福快乐,他便也是幸福着。

有一种情,是想爱不能爱;有一种爱,是你若安好,我便快乐。

“三军整装待发,请娘娘检阅。”

“检阅不必了,出发吧!”

凌月夕没有乘车,依然是金色的鱼鳞软铠甲,身披红色大氅,头戴红玉珠冠,既有女人的柔媚,又有男儿的豪气,绝色姿容盛着与生俱来的威严,骑着雪白的赤兔马,犹如天降的女战神。

上郡新任的官员、世家及百姓们夹道相送,因为皇后娘娘的英明,上郡没有因为战争而沦陷,仅仅十多日已生气勃勃,百姓免去三年赋税,开放渡口,允许买卖流通,自然是一派欣欣向荣之色。

凌月夕及大军并没有走捷路,每经过一个地方,一处村落都会停下察看民情,根据当地的水土风情,发布新的政令,进入西北地区后,更是引进了甘薯,马铃薯,并为那些来自西域的商人修建住所,付酬金让他们将这些农作物的耕种方法传授当地农民。

这样一路走来,从上郡出发已经十多天了,就算马不停蹄的赶回去,也得五六天。

转眼间,已是秋过初冬近。

这天半夜,竟飘起了碎碎的雪絮,落地而化,气温陡然下降,好在凌月夕早已派人准备了棉服,否则将士们还真是难以应付从夏至冷的温差。

萧枫已做了暗龙统领,此时,他安静的守在凌月夕门外,大家都习惯了娘娘的早起,于飞按耐不住进了院落。

这一路上,皇后娘娘身旁未带一名侍女,洗漱更衣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与将士们一同跋山涉水,一起用餐,他是心里愈加佩服,只是,这一路的政绩让皇后娘娘深入民心,百姓敬仰拥戴,三军将士佩服的五体投地,倘若她有心为之,这大烨可手到擒来。

于飞一路想着心事,说话也不由带了情绪。

“萧统领,娘娘毕竟是个女儿身,再强悍也难敌男子的体力,这一路奔波到了新都怕是要病倒了,还是找辆马车的好。”

萧枫剑眉一挑,三分不悦。

于飞说的似乎是关心娘娘,怎么听在耳中不受用,好像是指娘娘不该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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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将军,我们做属下的,要做的只是服从命令,并不是擅作主张。”

门内的凌月夕听了掩口一笑,平日里看萧枫不言不语的一木头人,这话说的还真是令人哑口无言。

于飞被憋了回去,刚要再开口,凌月夕便打开门走了出来。

二人立刻给凌月夕请安。

“天寒地冻的,不觉奢睡了一会儿,还请于将军见谅。”

“呃——娘娘息怒,末将不敢。”

让他见谅,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于飞暗想这皇后娘娘还真是瑕疵必报啊,他就这么一抱怨,倘若晓得他心中所想,岂不是要被沙头。

凌月夕的目光盯着于飞,他便感觉自己脖子凉凉的。

“丝萝攀援乔木而生,可挡风遮雨,而我想要做乔木,可以帮身旁的乔木同抵风雨,共浴阳光,一起看风雨过后的彩虹。于将军,这便是本宫要做的,你,满意吗?”

砰!

于飞心一沉,不敢对上凌月夕的眼睛,双膝跪地,万分尴尬,懊悔,又恨自己心胸狭窄,中肯的歉然道:“娘娘所言极是,末将羞愧,自此,于飞发誓,见娘娘如见皇上,忠心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