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大约是见他们交不出什么好东西了,竟然打上了村子里年轻姑娘的主意,扬言以后的每三个月,必须都要进村选上一个年轻的女子作压寨夫人带走,不然,就杀一个村子里的青壮年,这一次,他们竟然选中了村长儿子的未婚妻子,是以村长儿子气不过,去理论,结果被打伤成了这样,那些流匪还把持住了去城里的路,所以到现在,村长都找不到一个大夫可以给儿子医治,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李瑶他们来了。

然而今天,就是流匪定好的来接亲的日子,看村长他们的样子,怕是不得已妥协了罢,眼力了得的卓文清看见了那二位老人家背过的身子轻微的颤抖,还有那不停掉落的老泪。

行至一半,那边接亲的人已经吹吹打打的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李瑶与卓文清不得不快速的奔至而去。

只见宽阔的场地之上,还有三三两两并未散去的村民,他们皆情绪十分的低落,暗含着愤慨,有些年轻稍轻的则是对着李瑶与卓文清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毕竟村里的人,再没看见过比这二人更好看,更富贵的人了,那通身的气派,就像是城里的,哦,不,比城里的那些员外大人还好,一时间,没怎么读过书的他们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只觉得好看,光是站在那里,就养眼得紧。

李瑶眼尖的发现,那个先前到村长家来的青年也在,只是现在他的神色比之先前更加的愤怒,双拳紧握,双目通红,看得出来他在死死的压抑住自己,他的周围形成了一片空地,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去,他就像是一只随时可以暴起的野兽一般,尽管他的身体看起来很干瘦。

“那个女子是他相依为命的妹妹。”卓文清适时的解释了一下他这般神色的原因。

怪不得。

李瑶看了看众人的神色,发现他们真是如卓文清所说的那样,尽管害怕,却不敢反抗,大约是被打怕了吧。

于是她说:“才填饱了肚子,文清,不如我们活动一二?”

“呵呵。”卓文清了然的看向李瑶,为她那点小心思暗笑在心里,不由得伸指刮了刮她的鼻梁,同意了。

然后,不管众人如何惊诧的神色,他们向着那群接亲的人所走的道路而去,虽然是用双腿在走路,可是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二人的身影就远得快要看不见了。

村民甲:“他们是何人?”

村民乙:“他们要干什么?”

村民丙:“看起来像官老爷,莫非是微服私访,要将那些流匪一举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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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们怎么想怎么说,反正大伙儿心里都有了一个论断,那就是这二人,不简单!他们可不可以因此而期待,自此以后摆脱那些流匪呢?

一路上跟随着那一行打扮千奇百怪的流匪向着山上行进,约摸一个时辰,才到了地方。还说抢了人来当压寨夫人,李瑶心想,怕是叫压洞夫人更合适吧,这半山腰上半个像样的寨子都有,到是大大小小二三十个石洞连成了一片。

二人跃上一棵大树,悄悄的隐藏在其中观看。

因为这一行人的回归,欢呼声,庆乐声不绝于耳,仿佛是沉静的山头突然就沸腾了起来,叫好声与噼叭作响的鞭炮声连成一片。

很快,一个身着大红劣质喜袍的黑脸男人大笑着从最大的那个洞口走了出来,行动之间虎虎生威,很是有二下子。

“文清,怎么没有新娘子的哭泣声?”按理说被抢了过来,早就泣不成音了,但是轿子里面却安静得有些诡异。

“该是被堵了嘴或是下了药。”

正说着,那黑脸男人粗鲁的对着轿门射了一箭,然后迫不及待的掀开轿帘,将里面同样一身红妆的女子整个人搂了出来。

正待揭了盖头,就听一个人阻止道:“大当家的,这可使不得,须得拜堂之后才能揭喜盖,这样以后的日子才能越过越红火,儿子才会一窝一窝的生得壮实!”

当新娘子是猪吗,还一窝一窝的。

“哈哈,好好,为了儿子,老子暂时不掀就是,还不快准备拜堂,这日头已经升起来了!”这嗓门比之卓浩阳丝毫不差,但是多了一股刺耳的感觉。

“哦,大当家的接五夫人咯!”这是绝大部分人吼出来的声音,带着看好戏看热闹的情绪在。

“大当家的威武!”这是看黑脸男轻松的抱起一个女子不带喘气儿的人发出的感慨,听语气是羡慕得不行。

“我们要看新娘子!新娘子!”这是年轻一些的,长相一致的尖嘴猴腮的男人的吼叫声。

“赫赫,等大当家的拜完了堂,兄弟给敝开了肚皮喝,晚上好闹洞房,看看我们当家的威武雄风!”这个是长相十分猥琐,一看就有些变态的伤疤男的声音。

在众人的哄笑之中,黑脸男人抱着新娘子很快的就拜完了堂,然后被他又抱到了那个最大的山洞里面,一路之上哈哈的笑个没完。

“我们进去看看。”眼见着大多数的人簇拥着黑脸男去喝酒了,只余下虾米二三只在洞口守望,卓文清搂着李瑶闪进去的时候,那些人也被他如电般的点穴手法给定住了,一动不动,远远的,那个大当家还大笑着说道:“赏,赏!”

大洞其实还不浅,两旁是正煅烧着的火把,墙壁之上还挂着不少的战利品,这些战利品不是其他,是人的头骨。

咋看之下,阴气森森的,十几二十个头骨足以让人看得脚软,再往里面走些,两旁挂满了锐光闪闪的大刀,仔细看过去,上面还有着斑斑血迹,有些发黄的柄头告诉来人,它们虽然有些年头了,但是锋利不减当年。

虽然是流匪大喜的日子,但是这洞里的布置却没有多少喜庆的样子,走到最里面,是一张巨大无比的石床,上面铺满了动物的皮毛,而新娘子则歪歪斜斜的躺倒在上面,纤细的身子差点儿被那些厚实的皮毛给淹没,看起来令人怜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