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病症李瑶很自觉的站在了卓文清的身后,让他来处理,自打二人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后,她发现,自家男人所救的性命也能算在她的身上,就算是没有经过她的手也行。

卓文清坐在了床边专门置放的凳子上,在城守及其夫人殷切的注视下,将手轻放在病人的脖子间,呃,把脉。

结论是:“他中毒了。”

“是,攀儿确实是中毒了,可是问遍了所有的大夫,都没能找出这解毒的法子来。”城守夫人开口道,双手紧紧的相扣,心里都快急死了。

“夫人别慌,先让大夫看看。”娃娃脸城守安慰道。

城守夫人点头,心里再一次的升起了希望,她嫁人之前本就是江湖中人,虽然还没在江湖上飘荡多久就被拐为人妻,驻守这一方之城,但是也明白江湖游医的医术自是比城里那些大夫好上不少,所以每当来应医的是一个江湖大夫,她都会有些期待,只是次次落空罢了。

卓文清收了手,又将男子身上所盖的被子掀了开来,拿手在其肚子上按了按,最后,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针,直接就刺了进去。

“啊!”旁边伺候的一个丫环见此情景不由得叫了一声,脸都白了,那可是一枚长约寸许的银针啊,就这样全都刺进去了,只余下一点头头在外面。

城守与其夫人是见过大场面的,故而没有像丫环一样失态,而且看行医之人带着一股胸有成足的气势,他们二人的心里自然也是稍稍安心了些,所以只低声的呵斥了一句,那丫环也明白是自己失态了,只安静的站在那里。

“来人,给二位大夫看茶!”城守心里着急,但是不得不先捺着性子等着,见卓文清一针一针的往自己儿子肚子上扎,心都有些颤颤的,实在是等待得有些焦急,便行至门前唤人给李瑶与卓文清备茶。

此时屋子里落针之声清晰可闻。

茶香将整间屋子都弥漫了之后,卓文清才将十二枚针一一的收了回来,说道:“我大概明白令公子是害的什么症状了,只是医治之法颇有些诡秘,所以如何做,全看二位的决定。”

“大夫请说。”

“大夫你说,左右攀儿都这模样了,再怎么样,我们都要救他性命的。”

卓文清却是起身,反手牵过李瑶,将她按在了不远处的桌旁:“不急,二位坐下我们慢慢说吧!”

主要是午间吃过的饭菜有些咸,他倒是没什么,只是频频看着李瑶无意识的舔舔嘴唇便明白,自家夫人这是渴了,所以一向以自家夫人为重的卓文清自然是先把人给照顾周全了方能做其他的事儿。

“攀儿怎么样了大夫?”待到卓文清饮下一口清茶后,城守夫人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城守大人也支着耳朵听,此时他二人完全没有在外人面前的威严气势,有的只是对孩子的担忧,一片父母心。

“可以说,他怀孕了。”

怀孕?

以为自己听错了的城守开口:“大夫,你再说一遍,攀儿他,怎么了?”

李瑶也回以疑惑的眼神。

卓文清说道:“你们没有听错,令公子的腹部确实有一个人形畸胎。”

“可是,攀儿他不是中毒的吗?而且他是男子,哪儿来的胎?”听闻这个消息,二人只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一时间,看卓文清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仿佛这是个庸医骗子一般。

听到这样的消息,二人首先反应过来是询问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叫人来把他们打出府去,足以证明城守及夫人的定力与性子,卓文清不由得在心里点了点头。

于是他继续用那种不慌不忙的语调说道:“他也中了毒,不过这是胎毒,自母体内带来的,而且体内确实有一个胎儿,只不过是畸形。”

“这,休得胡说,攀儿一个大男人,中毒还就罢了,怎么可能怀什么畸胎!”城守怒了,拍案而起,把自己面前的茶水都给拍了出来,滴滴瘩瘩的往地上缓缓淌着。

“稍安勿躁,大夫你继续说。”把城守扯回位置上坐着,倒是城守夫人更加的淡定些,如果忽略她抓城守手臂时的力度的话。

本来她就觉得自家儿子这病来得邪乎,所有的大夫瞧了除了说中毒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连什么毒都说不明白,而她在出嫁前也是行走过江湖听闻了不少的奇闻异事,甚至想过自家儿子是不是得罪了哪路仙人,被人给吃了魂,**已死什么乱七八糟的。

因此,最淡定的就是她了。

当然,先前失态的那个丫头听闻了这话,立即就表现出了自己的惊诧,这次,是更大的一声“呀!”然后伴随着更加苍白的脸色,一个男子竟然肚子里有怪物!

城守夫人一叹:“青果,你是最稳重守礼的,今日怎的如此失礼?你让我怎么放心将攀儿交由你看顾?”

“夫人,青果知错了。”丫环立马跪了下来,用着微颤的语气说道,她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夫人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失望,从来都是以稳重沉静示人的她,今日里的表现,确实……

“罢了,你先下去给二位大夫准备一些吃食罢。”

不难看出来这城守夫人还是很倚重这丫头的,看来这丫头的份量不轻,也许是城守夫人给自家儿子准备的通房?不过这城守都只娶了一位夫人,他们会让自己儿子后院满人吗?

城守夫人处理完了这丫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我们儿媳,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所以有些失礼了。”

原来是丫头是少夫人哪!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而且他们也没听小二说这城守公子结亲了啊,应该是匆忙之间将人低调娶了回来冲喜的,只是没甚么效果。

卓文清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开口:“这胎也并不是令公子的胎,而是夫人的胎。”

“此话怎解?”越说越玄乎,城守夫人按住了又将暴起的城守,耐着性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