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有些不明白陈明花为什么突然就穿不了这鞋子了,但是想来是刚才陈婆子或者是其他的人做了些什么,但是,这谎,岂是这么好圆的?

在离开之前,把这一家子人好好的整治一番,方能平息她心里面累了好些年的怨与恨。

“二嫂,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要如此对我?”

“够了李瑶,你还嫌不丢人是不是?”

“明生家的,你非要弄死了明花心里才舒坦是么?下一个是不是又要想法子弄死我这个老婆子?”

“村长,各位村民,李瑶所说之事,句句属真,之所以这样扯破了脸皮,不过是实在没法子在陈家呆下去了,陈家不仅做事肮脏,人更是无耻,纵然是要滚刺木板,也请大家在这里作个见证,李瑶自请和离!”

一席话,吓傻了正在嚎叫的陈婆子,同时也震得其他人一愣,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大的苦方能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啊,要知道,自请和离与休离不一样,那可是要滚刺木板以示决心,滚了下来,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

自此,众人看陈家的人又不一样了,大家都知晓陈家一家子人做事都不厚道,却没想到,竟生生的逼得才过门不久的媳妇自请和离。

“你,你,…。”陈婆子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被气晕过去,旁边的陈明花借机从地上爬了起来,扶住陈婆子不住的顺心口。

“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好自为之,对了,之前你们从我这里吃掉的银子我也不与你们争了,那驴子也不要了,至于我陪嫁过来的田地,前儿个也已经变卖了,你们也用不着再惦念了。”似乎是觉得还不够,李瑶又再了一句。

“你,你…。。”陈婆子才缓过来的气儿,又被李瑶的话给气着了,那些陪嫁田地,她都已经说好了要给小儿子留着娶媳妇用啊!她怎么敢?

安静的祠堂里,似乎就成了李瑶一个人的天地,只听她就站在那里淡定的说话,吐字清晰,直指人心,某人的心,已经快得要跳出去了。

想了想,他凝了声,成一线传到了李瑶耳朵里。

李瑶手紧了紧,并没有遁着声音往后看,她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任由陈明生他们吼叫,本来打算等事情差不多了就暗示村长同意和离,却没想到有人递了个大消息过来,于她,正合适。

这人,应该是卓浩阳吧,只有他的声音才会这么带着兴奋与粗犷,只是不晓得这么晚了这人还到村里来干什么,莫非是真要畅饮一宵?

陈明生,陈明花,陈老婆子,外加张鳏夫等都快要气疯了,现在他们就像是一个军营的兵将一般,什么话都通通的往外倒,内容直指李瑶,什么猖妇啊,什么作死啊,什么扫把星啊,怎么恶毒怎么来。

一般的女子如果是遇上这样的情况,怕是都会被吓唬住吧,这几个人都是村里面吵架不吃亏的能手,如今联起手来,一唱一和的,直把旁观的村民们给震得一愣一愣的。

“说够了没有?这里不是菜场,容不得你们这么放肆!”村长的脑仁儿一抽一抽的疼,大声的吼了起来,村长的威望在那里摆着,可不能如此不给面子,更何况,这里是祠堂,意识到这一点的几人自动消音了。

李瑶借此环顾了四周,未等村长说话,直接开了口:“除开之前陈家怎么苛待于我不说,我们家祖上也是书香之家,容不得她们家的腌渍事儿,如今大家也听到了他们是怎么骂我,那么,我也不必再留情了,横竖这个不孝的骂名我李瑶背了就是!”

李瑶直接盯着骂得最厉害的陈老婆子,一字一句的说:“烦请三婆给我婆婆看看,是不是明年老陈家又将添新丁了?”

这………。简直就是天雷阵阵!

起先,大家都没有明白过来,而后,反应过来的他们,瞬间就如炸开了锅一般,这消息,可是比张鳏夫与陈明花苟合更加的令人吃不消!

三婆是村子里的长辈,当然,也是一位接生经验很是丰富的稳婆,当下,也惊异的抬起了眼皮把陈婆子仔细看了个透彻,直把陈婆子浑身的毛都给看立了起来。

“作死的践蹄子,你就是这样污蔑你婆母的?我一个死了老头子的老婆子,你竟是最后的脸面都不留,生生的羞辱于我,是也不是?村长,大伙儿都瞅瞅,我这么大把年纪的老婆子,就指着抱孙子过日子,哪有那本事还弄个娃出来?而且我陈老婆子再怎么横,也是有良心的啊,能干出那些丧天良的事儿来吗?哎哟,你这个小猖妇,就是想要气死我的不成,呜呜,被媳妇指着这么骂,真是不要活了啊!”

旁边的陈明花与陈明生更是愤慨,那眼神犹如淬了毒一般的狠狠射向李瑶,恶毒的语言更是信口拈来。

“是也不是,自有三婆这样的长辈论断,无须多言。”李瑶淡淡的说道。

这时三婆的眉毛犹见可疑的皱了起来,只见她径直走向陈婆子,伸手就把陈婆子的手一抓,惊得陈婆子连退数步!

“娘,你就让三婆瞧瞧,咱们行得端坐得正,不怕李瑶那女人的抵毁。”

陈婆子心道,自己信期绝了也有几年了,而且年纪在那里摆着,根本就不可能有孕,于是,心下一松,坦然的将手一伸。

这一伸,让旁边的张鳏夫心里一紧,总觉得要坏事儿,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本就是受审之人,哪有置喙的资格。

三婆先把了陈婆子的脉,而后凑近了看陈婆子的面相,最后还将手放在了陈婆子的腹部,眼神由最开始的迟疑到最终的愤怒和厌恶:“哼!下贱的**妇!”

只这一句,众人就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看陈婆子的眼光俱是复杂,这老婆子都这把子年纪了没想到还能做那些年轻人的事儿,而且竟然还能老蚌得珠!

陈婆子心里一颤一颤的疼,拉着欲走的三婆的手:“三婆,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