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才过,预料之中的,一行十来人的模样将不请自来的闯进了王赤水的家里。

“王家的,你看看我们娃子,被你家王赤水给害成什么样儿了?”一个中年胖妇人叉着腰,吼道。

另外一个同样胖的女人一边附和着,一边推搡着自己鼻青脸肿的孩子上前:“你瞅瞅,说吧,怎么解决?”

“大夫说我们家娃子可能要破相,天杀的,破了相以后还怎么找媳妇!”

“就是,王家的,叫你们家王赤水出来!看看这些娃子,全是他害的,你说,怎么解决!”

“我们家强娃还腿都断了,大夫还说以后要落下病根儿的啊!要我说,你们父子俩就是个灾星,谁沾上谁倒霉!这日子可怎么活啊!”

“自打他们来了之后,这坏事就没有断过!就这二灾星给害的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全都指向了王赤水父子二人,这人缘得有多差啊,竟然都快成公敌了!

王赤水的爹早在晚饭的时候就已经听李瑶将事情轻描淡写的说过一次了,当时他也没当一回事儿,哪知道这群人竟然就这样气势汹汹的上了门,一幅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

当即,王家爹就涨红了一张脸,气极道:“你们家的孩子起了争执打架,怎么还怪在我们赤水身上?污水也不是这样泼的!”

与此同时,李瑶也凉凉的说了一句:“当时,我们可是站得远远儿的,不信你们还可以问问其他人家,看见的人可不少,想讹钱想疯了。”

“谁说我们讹钱了?你看看这几个孩子,还有个人样儿吗?”最先开口的那个中年胖女人说道,隐隐的,在这些人当中,她居于一种微妙的领导地位。

“是不想讹钱自个儿心里有数,你们不若去把那些也看到过的旁人叫来,熟是熟非自然是一清二楚。”李瑶也不生气,继续用一种凉凉的口吻说道。

那胖女人手一叉说道:“不用找了,我们早来的当口儿就问了,就是王赤水那小贱人干的,不然娃子们一向玩得好,怎么会往死里打?”语气里面充满了怒气,仿佛在说李瑶是一个不说真话的坏女人一般。

本来不欲与这些个粗鄙妇人一般见识的卓文清闻言,哪还能继续稳坐如山?一张嘴,一串刻薄的话就说了出来:“我说这位老婆子,大话说多了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们的娃子为了争三个铜板打得你死我活,你们倒还有理了?都说举头三尽有神明,你们如此污蔑,就不怕哪天神明过来收了你们?啧啧,就知道你们不信,这样吧,我们都发一个誓,如果我们这边说了假话,那就让我们不得好死,如果我们说的是真话,那就这些说谎的娃子统统不得好死!怎么样?这誓,发还是不发?”

明显的,卓文清一席不怎么好听的话果然就把那一群人给唬住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确定,再看那些那些孩子的神情,好吧,实在是不能从他们的猪脸上看出任何包括心虚类的神情。

卓文清继续说道:“对了,为了洗涮我们的冤屈,你们都把这誓发了吧,然后大可以直接搜你们娃子的身,我想,那三枚铜板自然在其中一人身上!”

一群人被说得哑口无言,看卓文清的气势,明显的占据着有理的一方,不退不让,而自家的娃子他们都知道是什么德性,一时之间,还真有些进退不得。

李瑶一屁股坐了下去,冷漠的看着这些人,厌恶的开口:“我们就坐在这里,开始吧,可别冤枉了好人,也可别放过了那起子浑水摸鱼的坏人。”

听他二人这么一说,王赤水的爹瞬间底气就足了,也不怕得不得罪渔村里的这些人,也一脸淡定的微笑着给坐着,甚至还轻松惬意的给他们三人倒上了茶水。

反正就算是没有这遭,这些人也是一样的敌视他与儿子,排斥他们,甚至不疑余力的打击他们二人,与其继续被他们欺负,不如就这样坐等结果,大不了,大不了真的就卖了这屋子,还了债,然后带着儿子再寻一个出处,虽然苦了点,累了点,但胜在开心自在。

正说着还债的事儿,就见前二日出现过的那二个短粗泼皮又来了!

只见他们利用自己的体型硬是挤开了围成了团的妇人孩子,还未近前,要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王家的,今儿个哥几个可是要债来了,再上昨日,可是又给你多了一日的时间准备,可别说哥们不仗义,这都白送你一天的时间,再不拿银钱出来,恐怕你儿子,还有你的房子就要留下了!”

说罢,还用手抠了抠牙齿,从里面掏出一条儿粉红的肉丝出来,然后又吃掉了!!!

“大哥,还废什么话,赶紧要钱,兄弟们还在馆馆里等着哪!”今日里运气有些背,二人已经在赌馆里输了不少,还欠下了银钱。

王赤水的爹爹赔着笑道:“二位大哥,我这就去给你们拿银钱,都准备好了!”正是有了这几日李瑶与卓文清慷慨的买东西,所以他们省下来不少的钱,再加上以前偷偷积蓄起来的,将将够!

零零总总的用一块灰色的布给包了起来,二人当着众人的面儿,仔细的数了数,正好是二两三钱,不由得有些满意。

他二人是满意了,但是众人却又不满意了:“王家的,这事你总得给个说法,就算是娃子们为了争铜板误伤了,但是铜板总不能无缘无故的落在那里等着人去抢,定然是你们王赤水落下的!而且不少的人都看见了,王赤水确实与他们一起玩儿过!”

“是啊,于情于理,这大夫的药费诊费还有补偿费你都得出!”

“我们家娃子腿都要废了,少了一两银子,大夫说了都救不回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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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越说越不合理,越说越激动,他们刻意忽略了卓文清的话,只拿王赤水说事儿,并且句句不离钱,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