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睡得天昏暗地,呼声作响,对于这样的二个人,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他们是多么的不值得同情…………。

止住自己不断飘移的思绪,定了定神,李瑶开始了她的猜测。

一刻的时间过去了,李瑶脑袋里面涌现出了许纷杂的东西,原来她的重活一世,竟然是来自于已亡爹娘的帮扶,而她必须要救下万人以上的性命方能还了这功德,平安一世。

这是来自于亲人的馈赠。

坚毅而又沉稳的步伐缓缓的离开了这条昏暗的巷子。

身后,二个相拥而眠的人,双手都掐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早已没了呼吸。

“叮,生命值2,总计生命值2,请主人赶紧救人。另,生命值5,永世不得轮回!”

“……………”死了都还能活过来,所以脑子里面多个声音也没关系的吧?

因为带上了全部的家当,所以李瑶第一次住进了客栈,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奢侈事,不过现在,谁还去管那一家子人的死活呢?很快,她就能恢复自由身了,至于声誉什么的,经历过生死的她,早不在意了,况且,做鬼五年,她已习得很多东西,养活自己,全然不在话下。

吃过晚饭,李瑶的头还是有些晕乎,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此时更加的后继无力,想了想,便去了与客栈同街的医馆。

“卓大夫,他怎么样了?”,才到门口,医馆里间传来的一个女声,莫名的,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然后一个粗哑的声音沉声道:“无大碍,按日辰敷上药,将养些时日就好。”

还待细听,面前便迎来了一个身体很是壮实的小工,十分热情将她迎了进去,很快,传说中孤星转世,而立之年已过却仍未娶过妻的卓大夫坐在了她的面前。

只见卓大夫随意看了她一眼,她便很是乖觉的将手递了过去,农家人不讲究那些男大女防的,一般生病就是土方子,实在是病重让男大夫把脉问诊什么的也不会传出不雅的流言来。

趁着把脉的空隙,李瑶不着痕迹的把林大夫看了个透,浓眉大眼,举手投足之间很让人有安全感,和那些将军士兵气质很像,一点也不像是大夫。

“你这身体,早些年该是受过寒,如果再晚些时日来,怕是就落下病根了。”林大夫收回在手,直视李瑶的眼睛淡淡的说出他的结论。

李瑶点头:“那林大夫给我开些将养身体的药吧!”

卓文清稍感诧异,这样直接的女客还是少见,一般来说病人都会问个清清楚楚,恨不能把所有的事都面面俱到,毕竟来就医的,都是十分在意自己身子的人。

因着这话,卓文清不由得再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娇娇小小,面色有些苍白,一身青布衣衫,挽着一个妇人发髻,典型的乡里新妇装扮,但是观其气质,却又不像是乡里人,倒有些像哪户人家的小姐偷跑出来的模样。

不由得,而立之年的卓文清就多看了二眼,清秀的小女娃子一枚,大叔鉴定完毕。

不过,此时他才发现此女子的额头上青紫一片,不由得指了指自己额头,开口:“这里还是不要敷药为妙,是药三分毒,回去用热水敷敷就好。”

李瑶点头,安静的坐在那里犹如遗世**的清莲,阵阵冷香扑鼻,卓文清不着痕迹的抚了抚自己心跳得过快的胸膛,竟是亲自上阵抓药去了。

后堂,小工憨厚的气质一变,瞬间猥琐了起来:“师兄,刚才那个怎么样?有感觉没?”

“没有。”

对自家师兄的尿性,伪小工已经见怪不怪了,土狗似的继续围在卓文清周围转圈圈:“怎么可能没感觉,我都看见了,你偷偷看了人家姑娘好几眼,你个骗子,师父都说了,你红鸾星终于动了,最近必遇佳人,叫你不用拘泥于红尘规矩。”

见卓文清不理,伪小工继续挖自家师兄内心那不为人知的秘密:“师兄难道是看上了屋子里那位?那人一幅尖酸相一看就不是有福的,而且眼睛就像是长在头顶似的,平时走路肯定都是仰头走的,所以肯定不是你的命定之人,而且这么晚了还带着野汉子来就诊,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女人!”伪小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怎么看那个女人不顺眼,于是不遗余力的进行抹黑,给自家师兄上眼药水。

更诡异的是,伪小工怎么看外面那个小姑娘怎么顺眼,所以,一时管不出嘴巴继续喷话:“外面那位虽然小了点,干瘪了一点,身子骨弱了点,还是不错的!”

卓文清当作没听见,继续手中的动作,只听小工继续在那里念叨:“虽然嫁了人,但是一看就知道夫家对她不好,不然哪能这么晚了还一个人来医馆的?而且身体那么弱,指不定受了什么虐待呢,是吧师兄?不如,我给你抢了过来?”

卓文清手指轻弹:“你话太多了。”

小工不幸中招,保持着可笑的姿势一动不动。呜呜,如果不是为了敬爱的师兄的终身大事,他用得着像个大婶似的整天念叨个没完吗,他容易嘛他?

哎,师兄,我再也不说了,你好歹给我解了穴再走啊,没有我你这医馆一个人应付得来吗?

可惜卓文清没有听到他的心声,也没有看到他的乞求眼神,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走了出去,留下小工一个人独自暗伤。

因为师弟的话,卓文清到底心里还是起了涟漪,只收了半贯药钱不说,还客客气气的把他鉴定完了的小女娃子给送出了医馆大门。

转身进了里屋旁边那个小屋子,一面心不在焉的与那二个病人说话,一面想着刚才女子的行为举止,不得不承认,那自带一种风骨的气质是这些年来他见过最特别的,仿佛高山雪岭之莲,润人心脾。

也许,正如师弟所说,她就是那个命定之人也不一定,不然为何对着别的女子从来无心无感的他今日竟然出现了种种异于平常之举?如果真是她,那他用尽法子也会把人揽了来,当一回老牛又何妨?毕竟孤老终身,无子无女可不是他想要过的日子。

他得好好的思量打算一翻,当然,也没忘收那个女人二十两银子的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