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事儿,师兄娶师嫂了呗!”卓浩阳耸耸肩,有些不咸不淡的说道,这情形他早就料想到了,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不待曾月宁说些什么,林怀远先开了口:“差点忘了,喏,这是送你们的新婚贺礼,够重了吧?”

说罢,将一个檀木盒子给推了过来,也不知道他先前是放在哪里的,这盒子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

卓文清笑着接了过来:“谢谢。”不是谢谢这礼物,而是谢谢这份祝福的心意,谢谢挚友的退出,这份情只有他懂。

“哇,银票!”卓浩阳手快,直接从卓文清手上抢过来就打开了,顿时,被里面一叠厚厚的银票给闪花了眼,一张一张的乐滋滋数了起来,活像一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他也不想想,就算是数清楚了,里面的银票一张也不是他的。

欧阳浩然也从怀里摸出一物:“既是这样,少不得我也得先送上了,希望卓兄不要嫌弃才好。”

一个灰扑扑的小布包给推到了卓文清的面前,卓浩阳一看,这包东西从外形上看更加像一包绣花针了,于是心里又开始恶意的想,不会真的是绣花针吧?

仿佛知道大家的好奇心,欧阳浩然心情不错的解密:“是欧阳山庄的玉符。”

嘶,除了不知情的曾月宁,大家都抽了好几口气,欧阳山庄的玉符三年只出一枚,只要有这玉符,欧阳山庄都会应下对方一件事,不管有多难,从来没有办不到的,而欧阳山庄又一直以其诡秘的能力著称,可以想见,这样一枚玉符,份量是何其的重。

想当初卓文清为救卓一遣人去欧阳山庄求药,人家还是看在卓老爷子的的交情上,还有欧阳明珠的面儿上才给的,如今有了这么一枚玉符,那他二人就是欧阳山庄的座上宾,无论以后有什么事情,欧阳山庄都是鼎力相肋的。

“大家都开始送礼了,可月宁还糊涂着呢,怎么卓大哥就要成亲了?”天知道曾月宁是用了多大的劲儿才说出来。

果然,她话一出,本来热闹的场面瞬间就有些冷滞,倒是李瑶先开口:“我们喜日也是才定的,你自入雪山起就昏睡着,自然是不知道,不过索性还有些时日,也够曾姑娘你准备贺礼了。”

“不行,我老头子是不同意的,大家都在这里,那我就把话挑开了说,文清徒儿,宁丫头才是你注定的妻子,为师这都是为你好,你若是一意孤行,就不要认我这个师父了!”

“卓老爷子,阿瑶没有明白,阿瑶究竟是哪里没能入您老的眼?”按压住卓文清的手,示意他让她说。

此时,李瑶心里的怒火已经升到了最高点,卓司洪自打见到她的第一面,对她就是各种看不顺眼,如今婚期已定,却还要当作这么多人的面落他二人的面子,就只因为那什么狗屁的命定之言?

所以,理所当然的,李瑶进入到了卓司洪的脑海之中,她倒想瞧瞧,这老爷子究竟是何道理!

“不是你不好,是我徒儿配不上你,反正这事儿是没得商量,我老头子不会答应的。”卓司洪仍然倔强道。

卓文清正视卓司洪道:“师父,这几日我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纵然是你不认我这个徒儿,我也是要与瑶瑶结为夫妻的。”

“你这个不孝子!”

“老爷子,何必生气呢,卓兄与阿瑶一路走来也不容易,况且他们相互之间也已经认定了彼此,你何必要生生拆散了去,就算是你多年前批命出来的那个命定之人不是阿瑶,但是如果硬是让他们分开,说不得结局会更加的难料。”林怀远劝慰道。

三王爷黎昭靖也帮着劝说:“是啊,人生在世,不就图一个开怀快乐吗,你这样因为一个批命就拆散了卓兄与阿瑶,岂不是让二人都痛苦非常?不如就成全了他们,没有子嗣又如何?大不了我们过继一个嫡子过来为卓兄以后守老。”

欧阳明珠也帮腔:“卓老头子,你这也太顽固了吧,我爹爹当年娶我娘之时还不是被我祖父反对,现在不一样过得很好?况且为了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女人就要和卓师兄翻脸,也太不值当了吧!”

秦穆咳了一声,大家都把话说完了,他不说几句貌似也太不应景了,于是开口道:“卓老爷子,俗话说人定胜天,也别太过于相信那飘渺的天机了,你看当今以前不也是找高僧批过命的吗,说还可以保江山百年盛世,可如今?”话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明白,如今林怀远就已经先反了。

林子舒左右看看,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话说了,只得盯着丰卓司洪猛点头,表明自己的立场,与其让曾月宁那个女人来当自己的师娘,不如便宜了自家师父罢。

至于花婆婆的那些话,他左手食指轻扣右手掌心,心里面自然有一翻计较,只是不便于说道出来。

一旁的曾月宁看着所有坐着的人没有一个是向着自己的,心里面很不是个滋味,但是,那个男人,如此优秀,她怎么可能轻易就放弃了?

于是她轻启红唇说道:“各位,你们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卓大哥绝门绝嗣吗?月宁虽然只是一个女子,但是也知道香火传承的重要,况且自卓大哥救下月宁开始,月宁就只心仪卓大哥一人,此生只愿长随其左右服侍他,月宁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不好,也知道卓大哥与李大夫情深,自然也不愿意做那恶人,只是如今我独身一人,也无去处,不如就听了师父的话,随了卓大哥一起,一来可以为他续后,二来也多个人照顾他,却不知道大家这样阻挠是何用意?你们在座的又有谁能保证一生只一妻呢?”

这番话说出来曾月宁并不觉得有什么,却不知道这大胆的表白求娶在这个时代是那样的令人震惊,不是震惊于她的直爽与果敢,而是震惊于她的毫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