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拓毫不客气地掐住她的下颚,将花瓣塞进了她的嘴里,又急速吻住她的唇,来了场舌战,才终于迫使她吞下了。

桑玥的心,痛到了极点,强忍住泪意,低头平复了潮汐般一**袭来的意难平,抬眸,看向那张百看不厌、越看越沉醉的脸,微笑着道:“我们圆房吧。”不管她还有几年活头,临死之前,把自己这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他,也是好的。

慕容拓俊逸的脸霎时变了颜色:“色胆包天的丫头!讲这种话也不害臊?我都不急,你猴急什么?莫不是把瑶兮那套风流本事学会了?”

桑玥无比郑重地点点头:“是的呢,全学会了,春心大动,欲求不满,你给还是不给?”

慕容拓的唇角抽了抽,尴尬地眨了眨波光潋滟的眸子:“你……你……这臭丫头怎么越来越无耻?”

桑玥摸了摸他的脖子,无辜而又娇憨地道:“没办法,对着你这么个天生尤物,我正经不了。”

天生尤物?他是爷们儿好不好?

慕容拓冷冷地哼了一声:“少来,你又耍什么花招?”上回她葵水来了,故意挑逗他,结果害得他差点儿“内伤”!那样的经历,多来几回,她下半辈子的“幸福”就算全毁了!

“我不好么?”桑玥的笑容一收,舒柔而忐忑的声音响起,仿佛因被拒绝而暗自神伤了一般,眸光黯淡、神色委屈,“还是你……终究介意……”

慕容拓的心就是一震,她那幽幽的清香正好迎面扑鼻,他深吸一口气,抱着她的大掌倏然一紧,扣住她的头,唇瓣压上了她的,将那伤人的话堵了回去。

起先,他还能保持理智,只轻轻与她唇舌相依,慢慢的,他觉着不够了,渐渐索要得更多、更深。

而她,也倾力迎合,纤手笨拙地解了他衣衫上的盘扣。

他大概是疯了、沉醉了、忘乎所以了……

乃至于,等他从一个绵长深情的吻中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早已情不自禁地褪了她薄薄的亵衣。

他暗欲横流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她却更快地拉过他的大掌……

掌心传来微凉的、饱满的、韧韧的触感,令他本能地一握,引起她一阵**入骨的颤栗和浅吟。

他浑身的血液就在这一瞬的媚骨柔情里沸腾叫嚣了,三两下除去衣衫,只剩一条其实不怎么能遮掩他情动的亵裤。

二人紧紧相拥,莹润的肌肤贴着彼此的,他的身上渐渐有了薄汗,她冰凉的指尖一路拂过,明明冰凉,却将他的渴望燃到了顶点。

雨势渐大,屋檐被瞧出了泉水叮咚的声响,屋子里的微喘、低吟全部淹没在了造物主的淋淋之音中。

他的吻,一如细雨般密密麻麻地滋润着她宛如被火燎了的身子,这种美好,如沙漠里清凉的甘霖,惹得她愉悦一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

他则是压抑着一颤,细柔的吻立时若***般席卷了身下这个娇柔妩媚的人儿,将她推上迷情的狂澜,又沉入欲海的深渊。

“桑玥。”十指相扣,他松开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没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再度含住、吸允。

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是惬意的清泉,是温润的微风,是炙热的盛夏,是瑰丽的深秋……他就是要不够的,永远不会腻的。

她的身子早已软化成了一汪迷情的春水,连带着意识也混沌了,任由他主宰着她……渐入佳境,他的大掌顺着她盘在他腰间的**缓缓上移,那吹弹可破的、美瓷般的肌肤百般诱惑着他。

氤氲着水雾的眸子紧紧地阖上,浓睫轻颤,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是不紧张的。

微弱的烛火照着二人缱绻交缠的身影,透射在淡蓝色的绫罗帐幔上,这一室的旖旎春色,风光无限好。

突然,身上一轻。

他已坐直了身子,拉过丝绒被将她裹了个严实,鼻子哼哼道:“本王还是决定留着。”

桑玥有种从云端摔落万米冰潭的挫败感,还夹杂着史无前例的意犹未尽,她低头,挑开一角棉被,看着他巧夺天工的杰作,都让她全身开遍樱花了,也让她情动不已了,他就这么停了?

此时,她才是真正的欲求不满!

她踢开丝绒被,看着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衫,心里也不知是怒火还是yu火,气呼呼地道:“慕容拓!你可不可以再无耻一点?把我整个这样了,你拍拍手就想走人?”

慕容拓复又躺下,替她穿好亵衣,挑眉一笑:“我不走,今晚都陪着你。”

“你……”桑玥转过身,背对着他,“你走。”

“我累了。”语毕,打了个呵欠。

桑玥还想发火,突然忆起了什么,心头一软,慢慢转过身子,打量着他微白的唇色,养了一个月的血火莲,功力想必大减,这会儿,估计是真的累了。

她拉过他的胳膊枕着,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轻声却不容拒绝地道:“慕容拓,你以后,不许再养着血火莲了,别企图骗我,我什么都知道了。”

慕容拓先是一惊,黑宝石般璀璨的瞳仁动了动,若无其事地道:“知道瞒不了你太久,却不曾想竟是这么快,还剩两片花瓣,再养个几天就没了。”

桑玥的眸光一凛:“还要养着?你是想让我愧疚死、心疼死吗?慕容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的身子要紧,你的就能任意糟蹋了?”

慕容拓捏了捏她发红的鼻尖,戏谑一笑:“看把你吓的,我不是好好的?习武之人,强壮得很。”

桑玥突然掀了被子,撩起他的裤腿,摸上腿腹一道又一道腥红的伤痕,哽咽道:“这就是你说的好?这双腿……你想废了这双腿吗?”为了怕被她发现,他竟是选择在腿上动刀子,可这样一来,每每走路、施展轻功,伤势都会恶化,他却一直一直忍着剧痛,与她谈笑风生,为她保驾护航……

“慕容拓,你再敢放一次血试试看!我也不报仇了,就一杯毒酒喝下,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不要!”慕容拓吓得赶紧抱住她颤抖不已的身子,安抚着她濒临失控的情绪,“都听你的。”

“你发誓?”

“嗯,发誓都听你的。”

桑玥得到了保证,情绪稍作缓和,柔声道:“我仔细想了想,确定这一世没有人对我做过手脚,你是听了谁的话,认为我生病了?”

慕容拓不语,桑玥的纤手覆上他的面颊,严肃地道:“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病情,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立刻派人杀了赫连颖!这病,我也不治了!”

“不要。”慕容拓侧身紧紧地抱住她,却是不敢直视她那双犀利的眼眸,大掌盖住她的眼,下颚抵着她的额头,“其实也没什么……”

“子归!”桑玥一声厉喝,子归推门而入,“少主!”

“通知灵慧,让他杀了赫连颖!”

“是!”

“慢着!”慕容拓低声欲叫住子归,子归平时虽也能被他驱使做做小事,但若他和桑玥的命令相冲突,子归只听后者的。

“你个臭丫头!”慕容拓气得胸口发堵,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受了她的威胁,将她的病情和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

活不过二十五岁,每次怀的孩子都带有剧毒,怀胎十月,瓜熟蒂落之日,就是剧毒发作之时,届时,一尸两命。

前世的她,不是死于血崩,而是死于中毒!

多么可笑!

冷瑶给冷香凝灌失魂草汤只是个幌子,真正致命的那专攻胎儿的毒!

冷瑶,冷贵妃,你们狠!你们真是狠!

慕容拓搂着她,轻抚着她柔软的背,软语安慰道:“赫连颖说,她知道这种毒,也有办法治好,你且放宽心就是了。”

桑玥抬眸,望进他没有丝毫闪躲的眉眼,心知他没有撒谎,于是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浅笑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安心。”

慕容拓看着她妩媚娇柔的神态,再想想她对别人冷冰冰的面孔,心里着实庆幸不已,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促狭:“那治好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这是要……

“三天三夜。”

“……”干那事?

“不够?”

“……”太多了。

“七天七夜。”

“……”会死人的!

“我当你默认了。”

“你……”桑玥的脸滚烫滚烫,正欲出言相驳,他却用大掌盖住她的眸子,懒懒地道:“睡觉!”

这个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头顶传来了均匀的呼吸,但桑玥知道他根本是在装睡。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疑惑,遂出声询问:“我好久没收到妙芝的信了,镇国侯府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慕容拓覆盖着她眸子的大掌微紧,桑玥敏锐地察觉到了慕容拓的异样,赶紧拉下他的手,正色道:“你这个人,似乎婆婆妈妈了许多!”

慕容拓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清秀的眉,语气里夹杂了一分叹息:“镇国侯府一直是慕容耀的衷心部下,当年我父皇顾着你,已是对他们格外开恩了,只削了林侯爷一半的兵权,若他们安稳度日,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可林侯爷终究不死心,慕容耀潜入大周后,曾与他互通书信,打算密谋行刺我大哥。我大哥抢先识破了林侯爷的诡计,将他拘捕入狱,林家所有官员被罢免,和亲眷一起流放,林妙芝也不例外。”

林妙芝被毁容后,慕容耀以紫火莲作为要挟的条件换取兵符,而今细细想来,根本就是慕容耀和林侯爷玩弄的一出戏码。表面把女儿捧在掌心,转头就为了权势将女儿给害了!这种人,实在不配为人父!

桑玥压抑住心底的怒火,化为眼底一抹转瞬即逝的尖锐寒芒,道:“妙芝……”

这正是慕容拓瞒着她的原因了。他得到消息后,立刻派了人去接应林妙芝,谁料,他的人刚刚追上流放的队伍,就被告知林妙芝逃跑了。他压下了这件事,只对父皇和大哥宣称说他带走了林妙芝,希望他们别再追究。他的探子寻了几个月,林妙芝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音讯全无。他微叹,道:“我会找到她的,现在,闭上眼,睡觉。”

桑玥点头:“好,我信你。”

这是他们第一次彻夜相拥而眠,桑玥把各个情绪放回自己内心的小抽屉,开始享受独属于彼此的温存。她睡得很安稳、很踏实,也没有再踢被子,这个“被子”可是她心尖儿上的宝,含糊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踢呢?

一整晚,慕容拓都没怎么睡着,看着怀里的女人紧紧地搂着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跑似的,这一刻,他才真的觉得自己得到她的心了。

“慕容拓。”破晓时,他起身离开,她几乎是本能拽住了他的衣袖,半阖着的迷离眼眸在晨曦的照耀下,幻出了一种极为无辜的神采。

慕容拓嘴角一勾:“睡我睡上瘾了?你这只小色猫!”

桑玥微垂的浓睫忽而上抬,这才反应过来昨晚是和他一起睡的。她赶紧撒手,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今晚,我还来。”

“不要,你的伤……”

“看见你才好得快。”

俏脸一红,拉过被子遮住,唇角却扬起了怎么压也压制不了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