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刚躲在树林里,悠闲自在的看着陡壁下的追兵,二百多人,散开之后,拉长得就像一条珍珠项链,散散落落的珠子,系在线上,只是这条线太长了,一直拉开,每颗珠子都分得很远,谁也不挨着谁。

申屠刚尖尖的耳朵雷达一般的摆动着,唇边流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这么多人,如果真要下功夫去找,那一直在附近的自己早就被他们给找出来了,可是他们就这样唉声叹气的待着,吃着东西喝着水,就好像他们不是出来搜捕的,而是出来野游似的,很显然,这些人就没打算去找申屠刚。

何海青大张旗鼓的把人派进来,既然没有把人撤出去,就证明他不会放手,可是这些人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怠工,就连瓦里西都不管,证明他们是得到了何海青的同意,而何海青把他们丢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只能是一个目的,就是作诱饵。

申屠刚噬血的红瞳闪出一丝凶光,何海青用得办法可以说是非常有效,不管他是不是在做饵,申屠刚都不会放过瓦里西,现在何海青既然想钓鱼,那他可以成全他!

申屠刚缓缓起身,向着山下轻快的跑去,二百多斤的身体,灵活如猫,不发出一点声音,将到崖壁边上的时候,停下来藏在了草丛之中,二百多人,都带着枪,他要是就这样下去,就是本事再大也得让他们打成漏勺,他想出击,就必须寻找机会

瓦里西坐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下,双眼微闭,双手摊开,两手的大指自食指依次数去,每数尽一次,深呼息一回,瓦里西练得是西洋拳击以及俄罗斯军队里的格斗擒拿,这样的功夫几乎没有任何的花哨,一击毙命,出手就是为了杀人,可是同样的是,伤人的同时,也会伤害自己,极度残酷的训练损害着身体的各各器官,只是像瓦里西这样的军人,没有几个能活过五十岁的,所以训练带来的伤痛也不会给他们带来太明显的影响。

瓦里西是这里天才的中的天才,刚过三十就到了易骨期,已经是这项功夫修练者的巅峰了,永远都不可能再有进步的机会,但是七年前和巴巴耶夫从俄罗期亡命到了华夏,接触到了华夏独有的养生内功,在何海青的帮助下,千方百计弄到手了一套内家真决,仅用了两年的时间就调养好了自己修练遗留下的内伤,随后进入生血期,整个人实力为之一变。

没有了亲人牵畔的瓦里西全身心投入到修练之中,终于在今年年初,进入到了润脏期,到了觉醒的境界,只是从那之后,他就感觉到了修练开始停顿下来了,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没有效果,总结下来,应该是自己弄来的这套功法的后力不足,所以瓦里西一直想弄到一部功法,可是没有何海青的帮助,他这个想法是实现不了的,而要得到何海青的帮助,就只能不住的杀人,换得何海青的满意,才能达成愿望,所以他对何海青把他丢在这里当饵并没有怒意,所而在考虑,怎么才能把申屠刚抓住,以求得何海青的欢心。

突然,入定中的瓦里西猛的睁开眼睛,向着崖壁上方看去,那里没有任何的动静,微风轻轻吹动着长草,可是瓦里西却感应到了一股凶残的戾气,在崖上盘旋,那是对他们所有人的蔑视,好像他们的性命,就在它的一念之间,随时可以取走似的。

瓦里西肾上腺素上涌,缓缓的站了起来,喃喃道:“上帝啊,野兽就是野兽,它果然被自己复仇的执念给捉住了,并没有离开。”

瓦里西在人群里找出四、五个手脚狠辣的保镖,低声和他们说了申屠刚可能就在崖上,几个保镖眼中立时闪过了兴奋的光芒,和那些公园管理员还有昨天折腾了一夜的保安不同,这些保镖都有几分功夫,他们愿意冒险,来换取莫大的利益。

几个人简单的商量一下,分头行事,瓦里西缓步向着崖壁走去,他要做的就是吸引住申屠刚注意力,那几个保镖却向着来路而去,准务找路绕过去,在后面包上来,把申屠刚围住

瓦里西走到了壁下,看似悠闲,身上也没有一点杀气,嘴里还哼着俄罗斯名曲《卡秋莎》,好像是坐累了,起来活动一下似的。

可是瓦里西的眼睛鹰隼一般的扫过崖壁,迅速估算出落脚的方位,突然起动,一个箭步跃上第一个落脚点,攀住第二个点悠起身体,随后抓住了第三个点,稳住身体,随后双足在崖壁上用力一蹬,跃上了山壁,跟着袖子里发出嗡的一声,阿玛尼的西装袖子被割裂开来,一柄老式的莫辛纳甘套环式四棱刺刀从裂缝中钻了出来,瓦里西正手握刀,用力向着长草之中戳去,改椎脑袋似的扁平刀头带着一股旋风劈开了长草,狠狠的刺在了山石之上,立时火星飞溅,长草倒下,可是草丛里却没有任何动物。

瓦里西眉头一皱,凝神四顾,六识全开,寻找着蛛丝马迹,崖壁下面的人才清醒过来,慌乱的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大声向上面喊着:“有什么东西吗?”

瓦里西向下摆了摆手,随后小心的向前迈了一步,向着树林的方向走去,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跟着一道红光飞泄,就像从天空上落下的陨石一般,在瓦里西身侧跃过,冲下了崖壁,而瓦里西就因为这一步,让身体无法在瞬间扭回,挡住红光,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红光飞垂而下。

申屠刚喉咙里发出闷沉的低吼,撞在了一名保安的身上,大嘴张开,狠狠的咬在他的胸口,推着那名保安向前冲出去,半个身子挡在了保安的身后,完全不给这些人开枪的机会,一头冲进了人群之中。

二百多人惊慌叫骂,有的人想要逃开,有的人向前挤想要捕杀,狭窄的土坡乱成一片,那个被咬住却没有死的保安尖利痛呼,在人群中传来,那样的刺耳。

砰啪、砰啪的枪声响起,可是这么混乱的人群,根本没有办法打中目标,周围挤成一团的人都成了申屠刚的掩体,因为胆怯而开枪的人,只能误伤同伴,随着枪声的响起,痛苦的哀嚎声更多,而人们的心也更害怕了。

“不要开枪!”瓦里西站在崖壁上大声的叫着,可是根本没有人理会他,突然两具被撕成破布一般的尸体从人群之中飞了起来,鲜血打在了人的身上,没有受伤的人更加恐惧,纷纷向后挤,想要藏到后面去,无数的人被挤倒在地,被同伴的踩来踏去,无助的哭嚎着。

瓦里西怒吼一声,飞身向着崖壁下跳去,手在崖壁上连撑两下,已经到了崖壁下了,可是他还没等站稳,申屠刚抓咬形成的人球轰然炸开,申屠刚化做一道红色的疾电,飞撞过来

瓦里西怎么也想到申屠刚竟然能这么快,急切之间来不及闪避,手里的四棱刺刀,平置在胸前,刀尖向外,只要申屠刚再向前冲,就会自己撞在刀上。

申屠刚的眼中流露出戏弄的笑意,身子突然一伏,整个爬在了地上,借着惯性滑行到了瓦里西身前,两只前爪握成了拳头,重重的击在了瓦里西的双腿上,喀嚓一声脆响,瓦里西的双腿同时折断,瓦里西惨嚎一声,身体向前扑倒,但是他手上的刺刀微变了一个角度向着申屠刚搠来。

申屠刚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左前爪上,把身体瞬间支起,在瓦里西的身前让开,瓦里西重重的摔倒在地,腿上的断骨同时戳出了皮肉之外,巨大的痛苦让瓦里西再次发出一声非人的哀嚎,而刺刀也失去了目标,在空中划过。

申屠刚其它三足落下,身体箭一般的向前冲了出去,脑袋略歪,大嘴一口咬在了瓦里西的椎骨上,提着他飞窜上了崖壁。

这会那些保安总算找到了目标,胆子大的一齐开枪,可是申屠刚的速度太快,疾步飞冲之间,子弹一颗颗的落在他的身后,把崖壁上的石子打得不断飞起,却没有一颗打到他的。

申屠刚跃上崖壁,两只爪子按住了瓦里西的身体,用力一扯,生生把瓦里西的脑袋给扯了下来,血****出去,打倒一片长草,殷殷的红流在阳光下发出金色的光点,瓦里西的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无意识的动着。

崖壁并不高,刚才要不是找不到目标,那些保安什早就冲上来了,可是现在他们看着这面崖壁,就像看着鬼门关似的,谁也不敢过去。

申屠刚丢了瓦里西,身子一转,两只前爪向下指去,两道白光疾射而下,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开枪的保安都被罩在了白光之中,以肉眼可见速度,像蜡烛似的化去。

下面的人无不恐惧到了极点,瞪大了眼睛看着,不少人低头呕吐起来,吐完了食物吐酸水,什么都吐光了还趴在地上不停的干呕。

申屠刚长吼一声,转身向着山林之中奔去,绕路的几个保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瓦里西死了还不停**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