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容心底自然是有数,不过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泊。她悠悠然起身,素手轻扬,将束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褪去,看向连翘的眸子里面带着狡黠,“第一,看你气息不均,必定是来者不善;第二,既然来者不善,那我急也没用;第三,既然急也没用,那么我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以,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准备热水给我沐浴,让他们在外面候着便是。”

见沈从容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笑,连翘便知道自己的忧心是多余的了。

她脸上的愁容收敛了一些,抿嘴轻笑:上前服侍沈从容将身上的衣物褪尽。

沈从容不仅容貌姣美,而且身姿也是一流,皮肤更是白皙紧致,犹如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柔嫩顺滑。那白到几乎透明的肩膀光滑圆润,恐怕连皇宫里面的妃子也未必能有拥有这么完美的皮肤。

利索的替她换上洁白的中衣,连翘便领着沈从容往流水厅而去。

流水厅是竹里苑专供沈从容沐浴而建的浴室,里面有着宽敞华丽的浴池,犹如一个小型的池子。

此刻已经有几个丫鬟在里面准备就绪,鲜红的玫瑰花瓣零零散散的漂在水面,满室都被笼上一圈白蒙蒙的雾气,看上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连翘将沈从容新研制出来美肤膏倒进了浴池之中,那清澈的水渐渐变得粉红,然后又缓缓的褪去所有颜色。

连翘在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便退了出去。

浴室中,只剩下沈从容一个人,她优雅的褪去衣裳,香肩半露。

耳边似乎传来了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沈从容眸光闪了闪,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那雪白的衣裳顺着完美的身子滑落在地上,赤果的身子缓缓的没入水中。

沈从容轻轻的撩起几瓣玫瑰花瓣,轻触着自己手上细腻的皮肤,终于开口,“在那角落里面躲了那么久,不憋屈吗?”

浴室的一角,堆着几框玫瑰花,隐约之间,仿佛有一抹大红色透出来

沈从容见自己的话还没有什么起到什么作用,又开口道,“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哦,飘飘!”

这一回,被点了姓名。素来就暴躁的絮飘飘哪里还能忍得,当即猛地从那玫瑰花框里面站了起来。

那红色的花瓣顺势散落在地上,而絮飘飘的发髻上,肩膀上还残留着一些,乍一看,显得有些狼狈。

絮飘飘被发现,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她没好气的瞪着沈从容,“既然你早就发现我了,为啥现在才说出来?分明就是想憋死我!”

沈从容轻笑,上辈子的时候,絮飘飘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如今过了这么久,她可是一点也没有变呢!

知道絮飘飘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自己占了方景瑜位置的心情,沈从容也不去追究今日她的无礼,只是笑道,“你若是想找我,直接去我房里便是。”

絮飘飘涨红了脸,她这一趟来可不是来交什么任务的。不过是潜伏进来查查这个沈从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居然能够有老大的玉扳指。她才不相信是老大亲手交给她的,一定是这个狡诈的女人用了什么歪门邪道得到的。

沈从容能猜的到絮飘飘来的目的,不过她还记得上回离开馥雅阁的时候,自己好像交给过她一个任务呢!

“是不是欢喜回来了?”沈从容依旧悠然的清洗着身子,眸光却没有落到絮飘飘的身上。

絮飘飘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好似在说:你怎么知道?

沈从容又笑了,春风和煦一般,“那十车布匹如何了?”

絮飘飘颇有几分不愿意的开口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费那么大的心思让欢喜从金雕玉彻幽暗场买下那十车布匹,难道就是为了毁了天香楼的名声吗?”

满肚子的疑惑,让絮飘飘忘记了出门前公子欢喜的嘱咐:她不喜欢人多问,不喜欢人质疑,作为幽暗阁的护法,我们只需听从老大的命令便可以了。

絮飘飘在心底冷哼:这可是自己老大的性格,沈从容她想学还差得远

沈从容似乎瞧出了絮飘飘眼底的不屑,嘴角一勾,身上便动了力道。她素手一挥,身子竟是飞快的窜出水面,在絮飘飘还来不及回神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就在方才的眨眼之间,她身上已经裹上了中衣。

“飘飘,你只管替照我吩咐的去做。”沈从容脸上虽然是和煦的笑意,可眸子里面却已经泛起了阵阵寒意。这眼光过于清冷和熟悉,看的絮飘飘精神一紧,仿佛就像方景瑜站在自己面前一般,竟然支支吾吾的开不了口。

“这可是我替你们老大前夫新婚准备的一份厚礼,”沈从容收敛了眸子里的寒意,脸上浮起温暖,“等会儿你出去直接找连翘,她会多给你几味药,你调合一下,加进去便可以了。”

一提起宇文常舒,絮飘飘那一双粉拳更是攥的紧紧的:公子欢喜死守着老大的吩咐,从来不会踏足静伯侯府。可是絮飘飘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在老大失踪三个月之后,她便隐忍不住潜进了静伯侯府。虽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却让她发现宇文常舒压根儿就没有替老大洁身一年,居然跟方景书苟合,还在老大的院子里面,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第一次,絮飘飘对沈从容露出极为认真的脸色,她语气肯定,一字一句的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目送絮飘飘那一抹大红色离去之后,沈从容脸上的神情也越发的轻松了起来。她缓缓的换上连翘早就准备好的衣裳,头上的发髻随意散落,黑亮的长发慵懒的披在肩头,那白色的衣裙将她衬得犹如仙女下凡尘一般。

一切准备就绪,她才悠然的领着连翘朝着前厅而去。

刚踏进前厅,便瞧见了两个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身影,胸口的恨意似乎淡了些,但厌恶和疏离却是蜂拥而上。

“静伯侯爷,方小姐,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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