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容坐在马车上,怀中抱着沈崇思。()脑海中却不禁又想起了方才即墨无双在自己耳边说过的那些话。

她依然清晰的记得即墨无双厚实的怀抱中温暖的温度,以及那个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薄荷香,还有他在自己耳边呢喃时胡子茬触碰到她的耳廓的感觉。

沈从容没有意识到自己就连想起这些就有些心跳加速……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连翘看着沈从容脸上的一丝红晕,心中已经猜到了**分。

看着连翘不怀好意的笑容,沈从容轻斥一声,倒也没说什么,因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尖绽放,自重生以后,她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久违而又陌生……

“姐姐,那个大哥哥好帅哦。”沈崇思突然开口,仰起脸看着沈从容,然后又说道:“他的武功好厉害啊,我长大了也要像他那样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

说着,沈崇思脸上中充满了向往,就连眸子里面似乎也泛起了晶莹。

闻言,沈从容轻轻的笑了出来,伸手点了点沈崇思的鼻头,打趣的说道:“崇思也知道要保护心爱的人了呢。”

“嗯嗯。”沈崇思抓着沈从容的手,兴奋的说道:“我知道呀,姐姐就是大哥哥心爱的人!”

“小姐,连小少爷都看出来了呢。”连翘快人快嘴,心底却想着:这整个尚武国,除了小姐,恐怕没有人能享受摄政王给的这种独有的待遇吧。

回到府中的时候,三姨娘一直在门口翘首企盼,沈从容早就派人先来报告了沈崇思安然无恙。

“大小姐,多谢你了!”三姨娘从沈从容手中接过沈崇思,满脸感激的对沈从容说道,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救崇思了。

沈从容应付了几句,便匆匆朝沈于卿的庭院走去,她心中还是牵挂父亲的情况。方才自己追寻黑衣人而去,自己手下的暗卫却是在一直在这里候着,以防止有人调虎离山。

才一进庭院,沈从容就看到沈于卿从房中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疲惫,但是却又透着一丝轻松。

“爹爹,你怎么样了?”沈从容忙迎了上去,搀住了沈于卿的胳膊。

“神医说已经没事了,我也觉得轻松了许多。”沈于卿开口,声音听来有些倦意,但却很有精神。

“对了,他人呢?”沈从容还有些话想问问毒医鬼仙,最主要的是,她的确得好好谢谢他。在她看来,这一次,毒医鬼仙至少得消耗数十年的内力。沈从容一边说着一边朝屋里看去。

屋中一切如初,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的影子。

“神医已经走了。”沈于卿开口。

“走了?”沈从容俊俏的脸上闪过一抹讶异,毒医鬼仙怎么一个招呼也没打就走了呢?

“嗯,他替为父治疗后,又诊断过,说是体内毒素已经尽数清除

。再加上我身上还有龙涎丸的功效,不会有问题的,之后他便说他有件要事在身,便先行离开了。”沈于卿解释道。

“那他有没有说他去哪里了?”沈从容追问道。

沈于卿叹了口气,说道:“我问了几次,他都没有说,只说下次有机会再正式收你为徒吧。”

闻言,沈从容嘴角微翘,只要他还想着收她为徒,那她就一定还能再见到他。

只不过,沈从容总觉得毒医鬼仙救沈于卿似乎另有隐情:她早就听说过毒医鬼仙脾气古怪,有时候,千金都未必能请得动他。可是这一次,他不惜牺牲自己十年的内力救父亲,不单单只是想收他为徒这么简单吧,沈从容猜着,一边扶父亲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偌大宽敞的书房中,只见一袭玄色常服的即墨无双正端坐在书案前,面前站着长卿。

“怎么样,查出什么了么?”即墨无双开口,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感情。

“回主子,我亲自去查了那徐川的身份,才发现此人竟然没有一点背景。”徐川便是那咬舌自尽的黑衣人,也在摄政王府做了多年的护院。

“他没有家人朋友,只查到一点,便是他常去昌盛府,但是在那里见什么人却查不到。”长卿说着脸上透出一抹无奈,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觉得十分奇怪。

“长卿,你觉得要是有人能在我的府上安插眼线,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即墨无双说着把双手枕在脑后,然后半倚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这……”长卿想了想说道:“普天之下有这本事的人确实不多。”

“对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即墨无双转开了话题,谁能在他的府上安插眼线,他的脑中已经有了答案。

“单就靖远侯中毒这件事情就很蹊跷。”长卿凝神说道:“如果不是飞天国的人所为,那么定是一个和飞天国走的很近的人。”

即墨无双脑中飞快的闪过这这些年关于飞天国的一切消息:他清楚的记得,就在几年前,飞天国还举兵进犯,但是被闵亲王的十万大军轻松平定

想到这里,即墨无双睁开了眼睛,问道:“闵亲王进来有没有什么活动?”

“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卿回答道,想了想又接着说:“只是最近他与他手下那些将军见面比较频繁。”

即墨无双脑中闪过了几个将军的名字,这些人全都是上一次在跟随闵亲王与飞天国的大战中胜利后被提拔的将军。

“长卿,你说这尚武国中若是发生了混战,谁最有可能成为霸主?”

长卿并不会因为这样的问题而感到惊慌,即墨无双既然这么问,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他想了想才开口说道:“最先有霸主之业的,应当是闵亲王,但是却不会长久。”

“哦?说说看。”即墨无双饶有兴趣的眯了眯眸子,那深邃的眸光里面闪过一抹冷意和探究。

“这京中,当属主子你和闵亲王最为有势力。但是镇远大将军却是兵权最广的人,他手下兵士最多,所以是最先能称王称霸的人。”

长卿顿了顿接着说道:“只不过镇远大将军此人随善于谋略,有大将之风,却没有王者之风。考虑到他和闵亲王走的比较近,所以若真是有那么一天,定是闵亲王先得势。”

看了看即墨无双赞许的眼神,长卿继续说:“至于并不会长久这话,长卿以为:闵亲王此人,残暴嗜血,虚伪狡诈,就算掌握了势利,恐怕最终能不能有所为作为。”

即墨无双轻轻笑了笑,说道:“你说对了一半。”

长卿疑惑的看着即墨无双,眸光里面闪过狐疑。

而即墨无双却没有说话,只是他想起了他那个体弱多病的好弟弟,他现在越来越摸不准即墨无情的心思了:朝廷发生这么多事情,除了那日即墨无情在朝堂之上训斥过宇文常舒之后,似乎就再也没有什么举动了……

难不成,他放弃了?

即墨无双淡淡的吐了一口气,深邃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嗜血:不过说道那个敢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的人,很好,他会让他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后悔

翌日,靖远侯府早早便迎来了贵客。

“小姐,小姐,摄政王来下娉礼了。”连翘惊呼着跑进了屋子,对坐在梳妆台前的沈从容说道。

“哦。”沈从容淡淡的挑了挑眉头,脸上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咦,小姐,你一点都不关心么?”连翘脸上挂着狐疑,摄政王这般大张旗鼓的送聘礼来了,在这京城不知道让多少贵族小姐们眼红不已。她能瞧出来自家小姐也是喜欢摄政王的,只是……要嫁人了,不应该是如此淡然的反映才对呀!

“我很关心啊,他带了多少值钱的东西来?”沈从容动了动眸子,伸手将桃木梳子搁在梳妆台上,悠悠然转过身子问道。

连翘脸上一脸黑线,虽然有些摸不清楚自家小姐的心思,但还是回到道:“门口围了许多瞧热闹的人,那聘礼洋洋洒洒从侯府门口排到了十里街,听说足足有两百四十抬,那些个儿绫罗绸缎,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少女瞧着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贫嘴!”沈从容没好气的照着连翘脑门上敲了一把,连翘顶多就是在门口瞧了一眼,哪里还能知道旁人流哈喇子了?这个丫头断然就是道听途说!

“……”连翘委屈的摸了摸脑袋,吐了吐舌头。

“那我们去看看,看看他这聘礼下的够不够格。”沈从容说着往发髻上插了一个翠玉的翡翠簪子,然后便轻盈的走了出来。

只见沈从容一袭金边银丝百褶裙,上面点缀着朵朵桃花,外衬一件短袖淡绿夹袄,整个人儿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

“小姐,你可真美!难怪活阎王摄政王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非你不娶!”连翘由衷的惊叹道,眸子里面星光熠熠,脸上满满的全都是得意。

沈从容微微笑了笑,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了庭院。一颦一动,谦谦有礼,大家闺秀的模样。气质更是高贵典雅,犹如傲然开放的百合……

而这会儿,会客厅中,沈于卿正陪坐在即墨无双的身边

今日的即墨无双,一袭湛蓝的常服,胸前有墨色的风水画。头发被高高竖起,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

“王爷,既然是皇上和太后都已经决定的事情,你又何必再客气呢。”沈于卿说的,自然是那洋洋洒洒还在往靖远侯府里面搬得聘礼。二百四十抬,就是当今的孝仁太后出嫁为后的时候,也才一百八十台的嫁妆……这样,会不会太打眼了?

“决定归决定,规矩归规矩。”即墨无双抿了一口茶,然后悠悠的说道:“该有的礼数,本王一点都不会少!”

说着即墨无双便挥手,示意手下打开那那些上等红木做成的偌大木箱。

顿时,沈于卿惊讶的长大了嘴,这哪里是什么聘礼啊,都快比得上国库了。

只见箱子中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大都是别人进献给即墨无双的。珍宝玉器,琳琅满目;绫罗绸缎,五彩斑斓,光华耀眼。

长卿看到了沈于卿的表情,心想,恐怕就是要娶公主也用不着下这么重的聘礼吧。主子为了准备这些的聘礼,可是基本将他的藏珍阁中的好东西都搬了出来。别说沈于卿会惊讶,恐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不敢置信。

“摄政王还真是大方呀。”清脆的声音自院外响起,犹如深山中的百灵,清脆悦耳。

即墨无双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脸庞,眉目飞扬,眼角含情,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高贵典雅。看着宛若天仙般的沈从容,即墨无双不觉弯起了嘴角。

“沈小姐若是觉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开口。”即墨无双淡笑着说道,“本王一定办到。”

现在不只是长卿了,连沈于卿都发现了即墨无双的变化。他不禁声音优雅而温柔,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宠溺,尤其是嘴角那不可多见的笑容。

“听说摄政王家大业大,在整条观礼街上就有十几家店铺。”沈从容嘴角勾起一抹诡笑,同时缓缓走了进来坐到了父亲身边。

“沈小姐喜欢,我一会就请人把店铺契约以及印章给送来

。”即墨无双桃花眼微微一眯,毫不犹豫的应下,脸上依然是温婉的笑容。

“听说摄政王在城外的避暑山庄还有几处宅子……”沈从容倚在沈于卿的身侧,悠悠开口,那明媚的眸子定在即墨无双的身上,带着几分调皮。

“嗯,明天我就把地契给小姐送来。”即墨无双从沈从容进门的时候,一双眸子就定在她身上,未曾挪开。嘴里依旧是轻松的语气,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两位主角似乎玩上瘾了,可是堂下其他人却已经开始不淡定了:这位未来的摄政王王妃是打算狮子大开口吗?居然连摄政王的家产都开始算计起来了?

沈于卿更是惊的心脏差点从胸膛里面蹦出来: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素来就很有分寸,从来不会做什么越矩的事情。今个儿到底是怎么了?

“沈小姐还有什么想要的没?”看沈从容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即墨无双接着问道。

“让我想想啊,想好了再告诉你。对了,你可以把你的东西列个清单给我,我喜欢的就在后面打钩。”沈从容说着调皮的笑了笑。

“那多麻烦。”即墨无双开口:“我把我整个人送给你不就得了。”

一边的长卿听的一脸无奈,冰冷的脸上少有的露出表情来……

“我要是答应要你的话,有什么好处啊?”沈从容动了动眸子,说道:“有赠品没?”

“好处就是一生一世的宠爱,赠品么,肯定让你包赚不赔!”即墨无双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竟跟沈从容开始耍起了嘴皮子来。

“哦,那有没有试用期,能不能退换啊?”沈从容像是一个挑剔的顾客在买东西,话语里面虽然还带着挑剔,可脸上却不自禁的溢出甜蜜来。

沈于卿感觉眼前这一切是错觉,他似乎觉得自己的看戏。

“不能退不能换,不过有根据小姐的喜好而自动调节的动能。”即墨无双一只手放在下巴上摸了摸,然后抬眼看着沈从容,那眼神似乎在说这等好事天下只此一件。

“嗯,好吧,成交

!”沈从容说着站起了身,对沈于卿说道:“爹爹,一会儿摄政王送来的东西收下就好,现在我要和我的账房先生去买东西了……”

沈从容说着这话,眸光里闪过了一丝狡黠。

话音刚落下,她便转身朝着门外而去,而素来就是冷面无情,只知道使唤吩咐旁人的即墨无双,居然忙不迭的起身跟了过去。

沈于卿直到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而自己似乎还没有没有从方才的对话中反应过来。这,也太诡异了吧,几句话就让摄政王把他的家产给了自己的女儿……

天香楼外,挤满了人。

听说尚武国的绝世美男活阎王和他的天仙般的未婚妻来天香楼选嫁衣了,大家都争相挤着希望能一睹这对谪仙的美貌。

“欢喜啊,我今天可是给你带来了大客户,不宰白不宰,这可是你发财的好机会。”

楼上的雅间中,沈从容侧身依在侧位之上,她面前便是天香阁的当家公子欢喜。此刻的沈从容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和狡黠。

而即墨无双在二楼的花厅中喝着茶,沈从容说是去试衣服,他便悠闲的等着。

长卿看着即墨无双一脸满足的表情,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吓到。

要知道,他的这个主子可从来没什么闲情逸致等人。

沈从容去试衣裳,连翘也没有带。这会儿,连翘便立在即墨无双的身侧,安静的等着。以前总是听说活阎王是如何的可怕,不过最近这段时间的观察看来,他也未必像传文那般冷血无情:至少,这位摄政王对自家小姐的宠溺却是前所未见的!

“天香楼的服饰真是好看呢,小姐一定能挑到她最喜欢的。”连翘说着,眼中却写满了神往。

“那你便去看看吧,喜欢什么东西就拿来好了,反正我家主子今天心情好,一切他买单。”长卿没好气的对站在他身边的连翘说道。

即墨无双闻言只是轻哼一声,便做事应允了

。不错,谁让他心情好呢。

女孩儿素来对漂亮衣物和首饰都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如今连翘得了即墨无双的首肯,自然是欢天喜地的钻到楼下挑选衣物去了。

“爷,你真就心甘情愿把一切都送给沈大小姐?”看着连翘谢恩离开后,长卿问道。

“嗯!”即墨无双的回答,简单而干脆。

“……”

“本王整个人都是他的了,谁还会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某人似乎对于成为她的人很是兴奋。

长卿一头黑线,一时间再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可以继续了。

而雅间中,沈从容正在向公子欢喜展示她的设计,她早已设计好了一套婚礼的饰品。

“对了,我已经把制好了嫁衣。”公子欢喜看了看沈从容的设计,然后说道:“没想到你的设计和我做的嫁衣是那么的搭调。”

公子欢喜说着起身从身后的柜子中拿出一件衣服。

沈从容回头,顿时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闪耀。

只见公子欢喜手中展示的这件嫁衣,上等的蚕丝布料,由金丝缝制而成,华丽却又不显俗套,清新中带着几分高雅。恍若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这件嫁衣名唤金缕玉衣,与那些首饰的设计自成一体。”公子欢喜说着走到了沈从容的面前,把衣服递给了沈从容,然后说道:“试试看。”

楼下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向天香楼驶来。

车里的人一脸的怒意。

“郡主,别生气了,王爷或许是真的很忙呢。”丫鬟芍药开口安慰道。

“哼,谁能不生气啊,一辈子就这么一件大事,他都不能来陪我!”说话的正是紫筱郡主。

她想起了她一大早就去摄政王府找即墨无双,想让她陪自己来看嫁衣,可是即墨无双很不耐烦的说他没空,接着便当她不存在一样径直走了

马车突然慢了下来,紫筱郡主不耐烦的问道:“怎么回事?”

“会郡主话,前面好多人,马车过不去了。”车夫回答道。

紫筱郡主从马车里探出头,往外看去,果然在天香楼外围满了人。犹豫了一下,紫筱郡主从马车里跳了出来,丫鬟芍药连忙跟了上来。

紫筱郡主上次在天香楼受了气,本来打算去别家买嫁衣的。可是去了很多店,发现还是天香楼的好,想来想去,上次都是因为沈从容那个贱人卖弄**,公子欢喜才会帮衬着她的。

何况上一次她并没有带太多的人,所以才平白被沈从容欺负,所以这一次,她带了一队侍卫,要是在遇到沈从容,她一定要让她好看。

沈从容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二楼上的人都惊叹的屏住了呼吸。

即墨无双看着逐渐向自己走进的美人,恨不得一把将她拉进怀中,压在身下……

“王爷,这一件怎么样?”沈从容缓缓开口,悠悠然的转身,华丽高雅顿时在众人眼前绽放。

“非常值得本王在这里等候一个时辰。”即墨无双不吝啬的绽放开嘴角的微笑,语气中却充满了肯定。

“不过,还缺一点什么。”即墨无双说着站起身来,朝外走去,一边说道:“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声音还未落下,人已经不见了。

公子欢喜看着沈从容穿着自己亲手为她缝制的嫁衣,很是欣慰。这件他花了若干个白日和黑夜精心打造的嫁衣,天下间只有她配得上,虽然不是他的新娘……

刚刚走上二楼的紫筱郡主,看到了沈从容身上的这件嫁衣,虽然只是从后面看了一眼,但她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决定了,就是这件。

“掌柜的,这件嫁衣我要了!”紫筱郡主对陪同在她身边的掌柜说。

“可是……这件金缕玉衣已经被定下来了,便是那位小姐

。”掌柜客气的赔笑说道:“不过我们可以为你在缝制一件差不多的……”

“什么差不多的,我就要那件!”紫筱郡主开口,蛮横的说道:“我不管,她出多少钱,我出双倍的!”

“喂,你身上这件衣服,我要了!”紫筱郡主扬起了声调,不悦的冲着那姣丽的背影喊道。

闻言,沈从容不耐烦的转过了头,可是当她看到紫筱郡主时,脸上不由自主的写上了一丝厌恶。

紫筱郡主看到转过来的沈从容,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窜了起来。

“原来是你这个贱人!”紫筱郡主狠狠的说道。

“怎么,上次教你说人话你还没有学会么?”沈从容轻蔑的看了紫筱郡主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虽浅,可莫明的让人压力倍增。

闻言,紫筱郡主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一手捂住了脸,上次她被沈从容打了一个耳光。她可没忘,她不但没忘,还想着要讨回来呢。

“哼,这件衣服看起来就很贵的,靖远侯十年的俸禄恐怕都不够你买它吧。”紫筱郡主嘲讽的笑了笑。

“咦,这么说你是拿着庆南王的俸禄来买嫁衣的么?怎么,摄政王不管你么?”沈从容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紫筱郡主憋红了脸问道。

“哦,没什么意思,我也不在乎这件嫁衣值多少钱,反正是王爷付账。”

闻言,紫筱郡主脸色大变,往四下里看了看。却发现了好几个跟着即墨无双的人,但是却没有发现即墨无双的影子,心中暗笑道,即墨无双没来就好,她还要上次的一个耳光之仇呢。

“沈从容,你是什么身份,你根本配不上穿这样的嫁衣!”紫筱郡主说着上前来抢,一个身影却抢先挡在了她的面前。

当看清楚是是俊美的公子欢喜时,紫筱郡主狠狠的瞪了一眼公子欢喜,然后说道:“你最好让开,否则别怪我拆了你的天香楼。”

“郡主要是愿意,那就尽管拆

。”冷淡的语气中带着几丝厌恶。

“你……你……”紫筱郡主看着这些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愤怒的说道:“好,公子欢喜,你会为你的行动付出代价的。”说着向身边的一个侍卫示意。

顿时,几十个侍卫鱼贯而入,将天香楼包围了起来,原本在门外围观的人顿时惊的四散奔逃。

“给我砸,狠狠的砸,拆了这个店!”紫筱郡主嚣张的下命令。

“贱人,我要让你知道,凡是和你有关的人,都会因为而倒霉!”紫筱郡主一手指着沈从容,一边怒骂道。

“啪”的一声,紫筱郡主脑袋一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若是在敢说一声贱人,我一定让你再也开不了口!”沈从容冰冷的声音在紫筱郡主耳边响起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甚至没有看清楚沈从容是怎么绕过她前面的侍卫并且动手的。

“别人都说紫筱郡主很聪明,没想到却这么不长记性,不过还好,我有的是耐心,会慢慢的替你的父母管教你!”沈从容面带笑容,可是那笑容仿佛要将人吞噬。

“给我砸,使劲的砸!”紫筱郡主眼见她无法拿沈从容怎么样,一边朝楼下的放下走去,一边暴怒的喊道。

“我看谁敢动手!”一个不耐烦的浑厚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紫筱郡主面前便挡上了一个蓝色的影子。

待看清楚是活阎王摄政王的时候,正打算开始砸天香楼的侍卫们,通通扔下了手中的东西跪了下来。

紫筱郡主感觉到了即墨无双周遭的气压,惊恐的说:“无双哥哥……那个贱人打我……”

“啪”的一声,另一边的脸蛋上又是火辣辣的一下。紫筱郡主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眸子,沈从容居然又动手了……

“我警告过你的哦,这是你自找的

。”沈从容看着紫筱郡主说道。

紫筱郡主没想到沈从容当着即墨无双的面也敢打她,顿时像疯了般冲了上去要打沈从容。

高高举起的手掌落下时却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腕紧紧捏住。

“你闹够了没有!”即墨无双抓着紫筱郡主的手,然后狠狠的推开。

“是……是她先打我的……”紫筱郡主看到了即墨无双眼中的不耐烦。

“她说错了么?你出言不逊,是该被教训!”即墨无双说着转过身抓起沈从容的手,关切的问道:“手没打疼吧……”先前不耐烦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温柔异常。

“嗯,不疼,我也没怎么用力……”沈从容同样回了他一个微笑。

紫筱郡主彻底的惊呆了。

而一旁的公子欢笑却想发笑了,她那两下还叫不怎么用力?紫筱郡主的脸庞都已经红肿了,她还说的那么轻巧。

“来人,把这些人统统给我押下去。”即墨无双喝到,指了指紫筱郡主的那些侍卫。

“无双哥哥,不要啊……我……我不是来胡闹的……”紫筱郡主忙上前抱住了即墨无双的胳膊。

“你带着人来砸人家的店,还不是胡闹,难道你是来庆贺的?”即墨无双的语气中透出了寒意。

“我……”紫筱郡主不由自主的被这股寒意逼退,一下子放开了即墨无双的胳膊,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其实……其实我是想替无双哥哥提醒姐姐的……”

这话说着,紫筱郡主那样子看起来无辜极了。

“哦?你想提醒我什么?”沈从容倒是来了兴趣,她想看看紫筱郡主能耍出什么花招。

“无双哥哥,沈姐姐和这天香楼的公子欢喜纠缠暧昧不清,我便是想替提醒姐姐注意她的身份,顺便给公子欢喜一点教训的……”

“呸,血口喷人,真不害臊!”连翘说着啐了一口

“哦?你倒是说说看,他们怎么暧昧不清了。”即墨无双半眯着眼睛看着紫筱郡主,那眼神意味深长,让人琢磨不透。

紫筱郡主看出了即墨无双已经被她的话说动,当下说道:“我上次来的时候,他们便在那雅阁中不知道干这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这一次,又是这样,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看看,姐姐现在穿的,便是公子欢喜亲手为姐姐缝制的嫁衣,无双哥哥,你不能娶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败坏可你的名声啊……”

“滚出去!”紫筱郡主话还没有说完,便只觉得身体一下子飞了起来,然后从二楼的阁楼上飞了下来,狠狠的跌落在了一张桌子上,耳边,即墨无双暴怒的声音还在回想。

“我要迎娶的女人,自然是只有天下第一巧匠公子欢喜的手艺才配得上为她缝制嫁衣,紫筱,今日看在你是初犯,本王不与你计较,这种事情如果敢有第二次,我一定让用你那条搬弄是非的舌头去喂狗!”

紫筱郡主忍着剧痛从地上站了起来,惊恐的看着暴怒的活阎王,要知道,她可是太上皇宠爱的郡主啊,从来没有谁敢这样对她,即墨无双此时却为了沈从容那个贱人将她一脚踹飞……

不仅是她,其实连跟随即墨无双多年的长卿也没有想到,即墨无双很少亲自动手打人,何况是一个女人,还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没想到,主子竟然这么生气。

“还不快滚!”即墨无双盛怒的声音又响起。

紫筱郡主不敢再耽搁,在侍女芍药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逃出了天香楼。

沈从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紫筱郡主心中恨恨的想。

可是当她在马车上得知即墨无双今天一大早便是去靖远侯府提亲并且陪着沈从容买嫁衣时,心中所有的愤怒,已经转化成了恨,不仅是恨沈从容,也深深的恨上了即墨无双。

她去找便说没空,可是他自己却主动陪那个贱人,还为了那个贱人打她。

“郡主,直接回府么?”芍药小心的问道。

“不,不回去,直接进宫!”紫筱郡主恨恨的说道:“去找三公主,我还要去见太上皇

!”

这个仇,她怎么可能忍气吞声?腰间的剧痛还在刺激着她,这一次,她绝对不能绕过沈从容!

而另一边,再看好嫁衣之后,即墨无双送沈从容回靖远侯府。

“你刚才突然离开,去了哪里?”沈从容问道。

“我是去拿一件东西。”即墨无双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沈从容的手心,温柔的说道:“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搞的这么神秘。”沈从容说着好奇的打开了盒子,只见盒子中静静的躺着一条晶莹剔透的项链。

“这是母后给我的,让我送给最心爱的女人,本来想等新婚时再送给你。可是刚才,看到你穿着嫁衣,就突然想了起来,便回去拿。”即墨无双解释道。

说着从盒子中拿起这条流光溢彩的项链,小心的为沈从容带上。

“太后的东西,这太贵重了。”

“没关系,对于太后来讲,最贵重的莫过于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你都不承让的收下了,这个更是不在话下了。”即墨无双说着从后面轻轻的搂住了沈从容的纤纤细腰。

“如果你真的想答谢太后的话。”即墨无双在她耳边厮磨,鼻子里喷出的气把沈从容弄得脖子里痒痒的,然后借着说:“那就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吧,除了这个别的她什么都不缺。”

“讨厌!”沈从容没好气的一把推开了身后的男人,可是即墨无双却没有忽略她逐渐变红的脸色,心中却已经乐开了花。

沈从容不敢去想往后,不敢去想孩子。她不知道,未来会有多少变故,就像当初的方景瑜,也曾被宇文舒的山盟海誓所感动。

即墨无双看着沈从容眼中的变化,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感觉的到,这个女人仿佛受过很大的伤害,而他此刻,只想把她拥入怀中,温暖她一生,不管什么样的不愉快,他都会替她抚平,她今后的眼神中,绝对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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