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亲队伍到达摄政王府的一路上,沈从容都可以听见围观的人们发出的阵阵惊叹。

车队停在摄政王府门口的时候,沈从容听到人群中发出了一阵**。隐约间,她听见有人惊呼“皇上万岁”。

怎么,难道皇上也来凑热闹了么?沈从容正想掀起盖头去瞧瞧,却突然感到有人揭开了轿子前的帘子。

接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朕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

果然是皇上,这个平日里因为身体虚弱的皇上本都不怎么露面的,怎么今天突然回想要来参加婚礼?

众人心中亦是被疑惑覆盖,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在喜婆的引导下,沈从容只觉得一只有力的大手牵起了自己的手,缓慢的朝摄政王府里面走去。

沈从容看不到她身边的皇上是什么样子,只能透过盖头从下面看到身边的男人穿着明黄的便服,衣摆上绣着腾飞的蛟龙,一双金黄的马靴格外的耀眼。

沈从容只觉得牵着她手的那只手掌感觉很厚重,掌心很温暖,只是,她清楚的感觉到那只厚实的手在轻轻的发抖……

即墨无双一身喜庆的红衣,看着一路被即墨无情牵引而来的沈从容,内心有些五味杂陈。尤其是他看到即墨无情那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似笑的很开心,可是即墨无双却没有忽略他眼底的一抹忧伤。

即墨无双脸上挂着淡淡的神情,两兄弟的目光落在沈从容身上,都是格外的温柔。只是喜帕下面那个聪明绝世的女子却是有些困惑,皇上跟即墨无双他们好似有些不对……

即墨无情在喜婆的高唱声中将沈从容亲手交给了即墨无双。

“朕把她交给你!”即墨无情开口,只是却一直没有再往下说。那时那与即墨无双的眼神交汇中,似乎告诉即墨无双,如果他敢让这个女人受一点的委屈,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即墨无双岂能不懂自己这个弟弟的心思,回敬了他一个同样坚定的眼神。这个女人,是唯一一个他想要盛宠一世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受委屈?

“王爷,该拜堂了。”一旁的喜婆看着摄政王和皇上像是中了邪般的对视着,忍不住提醒道。

即墨无双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嘴角随即绽放了一个噬魂的笑容。

即墨无情闻言转身,走进了宴堂,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太后的身边,然后缓缓的坐在了太后的旁边。那张绝世俊美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那深邃的眸子里面却是藏不住的忧伤点点。

饶是一向心细的太后,此时也只是关注了即将要拜堂的这对璧人,慈祥的脸庞上一直挂着欣慰的欣荣,却没有注意到坐在她身边的另外一个儿子的情绪是多么的低落。

能让太后和皇上亲自前来主持的大婚,天下恐怕只此一次!

在欢歌笑语中,即墨无情看着沈从容和自己的大哥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心中越发的不是个滋味,可是却一直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能失态……

围观的人群中,大多是当朝重臣以及他们的公子小姐。

惊叹和羡慕的声音一直就没有断过。

即墨无心本事不愿意来的,可是环太妃说如果她不来就会显得很没有礼数,所以才勉强来的。她很是想不通,为什么皇上和太后都会来,还处处维护着沈从容。

长孙穹和他的弟弟长孙珏,妹妹长孙俏站在一起。他外的发现他那个一向和颜悦色,乐观开朗,总是面带微笑的弟弟长孙珏,眼神中竟然带着几分遗憾。

当听到长孙俏一个劲的赞美沈从容和即墨无双是多么般配的时候,长孙穹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他想,要是他娶妻,才不会去一个这么精明,这么强大的女人,他一定要一个小家碧玉的女人。

而人群中还有那么一双眼睛,却写满了复杂的意味。

昔日的沈花语,今日的容妃,看着姐姐风光的大婚,心情极为复杂

皇上亲自来为她主持婚礼。亲手把她交送到摄政王手中,不明白的人皆说兄弟情深,这个当皇帝弟弟给足了哥哥面子。

可是沈花语自然知道,皇帝即墨无情,也就是墨染对沈从容的心意。

沈花语心底是对沈从容充满感激的,因为她暗助自己成全了她的心愿。可是她又是有些恨沈从容的,因为她的存在,即墨无情的眼中容不下别人,不管是什么容妃还是兮妃,抑或是香妃或者齐妃。新婚之夜,皇帝一个都没有临幸。

别的妃子大抵不明就里,可是沈花语却深谙其意。

还好,沈从容今日大婚了,是摄政王的女人了,皇帝就算再有情有义,也断然不会和自己的亲哥哥去抢女人了。

这是沈花语唯一的一丝欣慰,其实,打从心底,她也是很羡慕姐姐沈从容的,羡慕她有一个能将她宠上天的男人。

长卿看着自家的主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也很是欣慰。可是,当他听见耳边传来抽泣声的时候,却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发现连翘正站在他身边不住的抹着泪。

“喂,你家小姐交给我家主子是福分,你哭什么。”长卿不耐烦的说道,他觉得连翘这样实在是煞风景。

“人家这是太激动了嘛!”连翘说着一边露出真心的笑容,却一边在擦着眼泪,然后顿了顿说道:“你家主子娶了我家小姐,那时你家主子的福气!”

长卿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抱于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小丫头,居然能又哭又笑,他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

连翘想到小姐从小姐体弱多病,虽然一直有侯爷宠溺着她,可是背着侯爷,其他几个姨娘没少给她气受,尤其是小姐对那个宇文舒单相思的那段时间,可谓是受尽了苦,想到这些,连翘的眼睛又红润了。

不过苦尽甘来,如今的小姐脱胎换骨,不仅自己十分有本事,还得到了整个上午国最瞩目最耀眼的男子摄政王的盛宠,一想起这,连翘又欣慰的忍不住笑。

长卿往日里虽然见过连翘多次,但是从来没有关注过她,他的眼中,恐怕只有他家主子的使命,而现在,看到这个又哭又笑的女子,他觉得实在是有趣极了

“喂,你要是有胡子就好了。”长卿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你说什么?”连翘迷茫的看着长卿,不知道他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几根胡子,再配上你这张哭花了的脸,就是一个滑稽的猫咪了。”长卿毫不客气的取笑道。

连翘怒目圆睁,看着长卿,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当下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理他。

拜堂之后,沈从容在喜婆的带领,和连翘的陪同下,被送入洞房。

沈从容不知道绕过了几道回廊,穿过了几个院子,她只是感叹摄政王就是摄政王,连他的府邸都是这么的霸气,害的她走好远……

一进洞房门,她就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清香自然的味道,嘴角忍不住微扬,这个男人,倒是用了心。

沈从容安静的坐在洞房中,偶尔能听到的是外面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喜庆声。

她知道,今日的摄政王,一定会酩酊大醉,外面的人,一定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灌醉他。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被送入洞房的时候,身后尾随着的人群中发出的惊叹为何。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喜婆开口了。

“王妃,这南楼又叫赏月楼,今后便是王妃的庭院。”

连翘想到方才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尤其是那么的小姐们脸上写着的羡慕嫉妒恨,心中充满了得意。

原来,这摄政王王府虽然豪华气派,但是最出名最主要的四座庭院以东西南北命名。而其他的阁楼宅院也不少,但是都比不上这四座院子气派。

而这其中,当属东院和南楼最为宏伟。

摄政王的寝宫和书房都在东院

。那里是他一年四季常住的地方。

而之所以围观的人们看到沈从容被送入南楼后惊叹,是因为曾经有人问过摄政王,其他那些庭院时留给何人住的。

即墨无双也曾回答,那南楼,是给他最爱的女人,也是摄政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住的。

只此一句话,让多少待嫁阁中的女子不断幻想,她们不敢奢望能入住南楼,只要是这宅中的庭院,都是心甘情愿的,无奈摄政王却一直不曾对哪个女子有了兴趣,虽然他有过不少女人,可是却从未让谁真正的住进摄政王府,甚至有人说摄政王大概永远都不会让人住进南楼。

而今日,果然有一个女人住进了南楼,而活阎王对她的骄纵,也是这些人有目共睹的。

沈从容只觉得这两个喜婆烦的慌,因为此时的她,想揭开盖头,活动活动,然后在身下的这张做起来就很舒服的**好好睡一觉。

整个京城中一片欢腾,摄政王包下了所有的酒楼,大宴三日,只要是能祝福他和沈从容的,不管贫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均可尽情吃喝。

而同样热闹的,便是摄政王府的喜宴。

头一次,连太后都开心的喝了好几杯,然后在夜色将至的时候先行离开了,并叮嘱大家一定要玩的开心。

往日里与即墨无双交好的那几个人,此时更不会放过即墨无双了,一杯接一杯的灌他。

尤其是皇帝,往日里因为身体不好,太医是叮嘱不许多喝酒的,但是今日,他却有点和往常不太一样,他参与了大家的一些喝酒助兴的小游戏,他带领着大家向摄政王灌酒,自己也不住的喝下别人的敬酒,而不似从前那般推辞。

即墨无情大抵是忘了,他这个大哥,号称千杯不醉的,可是他却必依不饶的和他喝酒,与他碰杯,一杯接一杯,不知道在宣泄着什么。那俊脸之上神情复杂,可明媚的眸子里面闪烁着太多的情感。饶是旁人不知道,面前的即墨无双却是清楚的很: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只是,这一次,这个系铃人他却是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在大家的起哄中,皇上又输了三杯酒

。一边的独孤寒很是担心,也曾在他的耳边提醒他,可是他却完全不当回事,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好了,皇上,你喝多了,这杯我替你喝。”即墨无情看着这样反常的即墨无情,有点心疼他的这个弟弟,他从小就是一个好哥哥,对他这个弟弟,也是众兄弟中最小的一个。他从小就对这个弟弟疼爱有加,什么事情都让着他,除了在面对同一个女人的时候……

“不用。”即墨无情夺过即墨无双手中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即墨无情原本白皙的脸庞上早已飞上两坨绯红,只见他醉意朦胧的看着即墨无双,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好了,皇上,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即墨无双示意让人端走剩下的两杯酒。他有些后悔,刚才应该让母后带走他这个有点孩子气的弟弟的。

“给我!”即墨无情伸手去端酒杯,却踉跄着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独孤寒忙上前扶起。

“摄政王。”即墨无情看着即墨无双,眼神中的难掩孤寂即墨无双看的懂,顿了顿,即墨无情断断续续的说:“哥哥,我敬重的大哥!我……真的很……”

“来人,带皇上去雅阁休息。”即墨无双打断了即墨无情的醉话,他怕他因着醉意说出什么来,要是让不怀好意的听了去,定然又是麻烦。他从来都不是怕麻烦的人,他只是不想让任何麻烦骚扰到沈从容,那个他一想起名字心中都会温暖的女人。

即墨无双和独孤寒搀着皇上,往外走去。

“大哥……你知道,我一直都是那么的……敬重你……”即墨无情的脑袋低落的耷拉着。

即墨无双只是嗯了一声,然后说:“你醉了,去休息一下吧。”

“大哥,我没醉!”即墨无情的语调突然升高,像所有喝醉酒的人一样,然后又说道:“我一直记得,我第一次骑马,是谁……谁把我抱上……马背的。我第一次射箭……又是谁……教我瞄准的要领……”

独孤寒从来没有见过即墨无情如此的失态,他一向将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很深,在外人眼中从来都是个神秘,难以捉摸却很体弱而容易控制的孩皇帝

都说酒后吐真言,独孤寒知道,即墨无情今日,恐怕真的是心碎到极致。

“……但是,我要说的是……”即墨无情依然喋喋不休的说道:“别以为我亲手把她交给你,你就……你就以为我放弃了……如果你敢让她受到一点的委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种事情是永远不会发生的!”即墨无双知道即墨无情说的是醉话,但醉话也是真话,他依然很认真的回复他。

到了雅阁,即墨无双看着这样的即墨无情,心中着实有些不好受,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如此,就是这样的为难,找不到两全其美的方式,尤其是感情,总是会有人受伤的。

感情,焉有不伤心的,而伤心,焉有不痛的……

即墨无双叹一口气,又回到了喜宴上。

同一时刻,沈从容却在洞房内有些无聊……

眼前,是一片龙凤喜烛高照的景象,闪烁着鬼魅般的光华。

雅致的洞房内,一片喜气的样子,沈从容身着金缕玉衣嫁衣,安静的坐在房里,连翘站在她的身旁,而喜婆则在边上叽叽喳喳的夸赞着沈从容的美貌和才气,赞美着她和摄政王是多么的般配。

肚子不合时宜咕嘟叫了一声。

沈从容不自觉的捂住了肚子。

这不能怪她自己,今天一天了,虽说她也没做什么,但是却忙活的半死,尤其是那两个喜婆,折腾的她够呛,既不能喝水,又不能吃东西,她的五脏庙现在已经受不了了……

她似乎也不记得前世那次婚姻有这么麻烦啊,或者说都怪即墨无双那个混蛋,摆这么的排场,如此盛典,什么都讲究的不得了,才害她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小姐可是饿了?”连翘弯腰在沈从容耳边问道。

沈从容不悦的撅了撅嘴,这还用说么,都闹了一整天了。

连翘看了看一旁还在喋喋不休的两个喜婆,心知要想给沈从容弄点吃的,那就得支开她们两个喜婆,可是她们两个一个管着洞房里面,一个管着外面,以尽皇家大婚的礼数

“嬷嬷,这屋里熏香的味道刺鼻的慌,还望嬷嬷换一种才好。”连翘眼珠子一转便说道。

沈从容却想,这话要是让外面那位忙着应酬的爷听到,恐怕又得不高兴了,因为从一走进这房间,沈从容便闻到了这屋子里点耳朵熏香和她平日里在竹里苑点的是同一种味道的熏香,看来,这个男人为了讨好她,倒是挺细心的。

“这……”那两个嬷嬷对望一眼,心想这不可能啊,屋子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王爷亲自摆放的,且不说这熏香这等重要的东西,就单是那一块桌布,摄政王都亲自选了一个他认为沈小姐会满意的颜色。要知道,他们这位主子平日里可从来不管这些琐碎的小事的,但是这一次,事必躬亲。

“怎么,你们不相信?”连翘的语气强硬了一些。

“是,是,这个好办,老奴这就去办……”喜婆赔笑着走了出去。

等人走远了,连翘把外厅里候着的几个奴婢也打发走,这才回头笑道:“小姐,这回你可以放心了,走,吃东西去。”

沈从容脸上露出了笑容,一把掀起了盖头,这才发现了这南楼是有多么的宽敞,多么的豪华,而每一处的布置,都很合她的心意,她还真是挑不出毛病来。

而眼睛所能见的器具,或精美,或玲珑,或珍贵,让人眼花缭乱,却又不显得俗气。

走到了前厅,沈从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只见她笑盈盈的对连翘说:“你指的可是这一桌?”说着眼神落到了一个供桌上那一桌的美食上。

“嗯……不是的……”连翘指的当然不是这个,她当然懂得一些洞房中的规矩,这一桌叫做花好月圆,是新婚夫妻要一起吃的,据说新婚夫妻一起吃了这一顿,往后的生活,才会和和美美。

“小姐,我的意思是你等你一会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连翘连忙解释。

“放着现成的不要,干嘛还要去费尽的找,真麻烦。”沈从容说着,嘴角的笑容却越发显得鬼魅

这些礼数,她怎能不懂,别忘了,在尚武国,她是曾嫁过一次人的,那时候,她可老老实实的和她的夫君吃了这花好月圆,可是落得个什么下场,所以她知道,这些东西信不得。

“小姐,这使不得啊。”看着沈从容已经走到了供桌旁,连翘有些惊慌了。

“嘿嘿,怕什么。”沈从容似笑非笑的说道。她自然懂得这些规矩,可是无奈的是,她从来就不是个遵循这些规矩的人!

“那……我们就先偷偷吃一点,先祭奠一下五脏庙……”连翘就知道她这个主子定不是守规矩之人,而自己确实也有些饿了。

只见红木的桌子上,铺着红底金边的桌布,上面放着大大小小大概有二三十碟的菜肴以及各种色香味俱全的点心珍馐,食物的味道逸散开来,让沈从容和连翘肚子里的馋虫儿开始作怪。

“一会定有人来闹摄政王的洞房,所以,我们偷吃归偷吃,但是不要太夸张了……”沈从容虽然已经垂涎三尺了,但是想如果被人看到摄政王妃偷吃洞房宴,定然也会让摄政王脸上不好看。

所以沈从容和连翘便一把小心的保持着菜式的外形不被破坏,同时又一边小口的品尝着菜肴。

直到她们听到了外面隐约传来的脚步声,这才急忙的放下筷子,沈从容急忙跑过去坐到床边,盖上了盖头。

而连翘也急忙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油,心中却还忐忑不安。

此刻已是月上梢头。

而酒过三巡后,大家想灌醉摄政王的想法还是没能实现,素闻这个活阎王千杯不醉,如今看来,真是一点都不假。

喝喜宴的人便吵吵着要来闹洞房,即墨无情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便任由他们簇拥而来。

推开门,只见沈从容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即墨无双在大家的吵吵声声中准备要揭盖头。

“咦,这花好月圆似乎有人动过了……”人群中却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

沈从容此时恨不得将这个多事的人暴打一顿

“哎呀,是啊,确实是被人动过了。”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那花好月圆上。

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议论了起来。

“这沈家大小姐也太没有规矩了。”

“怎么能不等王爷自己吃花好月圆呢。”

“嘿,要我说,这糟糕的开端说明了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那人的话却突然停住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即墨无双那凌厉的眼神。

即墨无双皱了皱眉头,然后大喝一声:“喜婆呢?”

两个喜婆匆匆跑了来,当看到了桌上的喜宴被人动过了以后,顿时吓的跪倒了地上,忙向摄政王解释摄政王妃不满意这屋中的熏香,让她们去换。

即墨无双看了一眼沈从容,他真想看看这个女人此时的表情,明明这屋中的熏香是他亲自准备的,是她最喜欢的,她居然找出个这么蹩脚的借口。

人群中有好事的人看到这里,都在心里偷笑,心想着沈从容今日给摄政王丢了面子,恐怕摄政王不会轻饶。

“我让你们两个好生伺候着王妃。”即墨无双开口,语气中满是不满:“你们怎么连吃的东西都不准备?”

这一句,让那些做好准备看好戏的人傻了眼。

“还不快吩咐下去,做点热的东西来!”即墨无双居然根本不在乎沈从容不等他先吃了那喜宴。

只见即墨无双缓缓踱步到窗前,方才一脸的怒意,此时看向沈从容的目光中又充满了宠溺,隔着盖头,即墨无双在沈从容耳边说道:“肚子饿了就要吩咐他们给你做吃的,那喜宴都凉了,怎么能吃凉的东西呢。”声音中满是宠溺,虽然有责备的意思,但是语气却没有一点愠怒,反而有点自责的意思,自责自己没有考虑周到。

即墨无双虽然是在沈从容耳边轻说,但是那声音仍然让跟随前来闹洞房的人听的清楚

有人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有人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眼前这一幕是错觉吧。

沈从容明明坏了大规矩,怎么摄政王一点都不愠怒,反而还对她那么宠溺。

连翘一颗一直狂跳不止的心脏,这才缓缓的沉下了。

喜婆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来的时候。一个王府的侍卫也匆匆赶来,说是前院有刺客。

闻言,人群中一阵**。

即墨无双却没有一点惊慌,他只是剑眉微蹙,然后在沈从容耳边说:“你先吃点面,我去看看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然后嘴角闪过一个狡猾的微笑,说:“我方才已经吃饱了,那喜宴,我已不想再吃,趁现在的功夫你也吃饱,一会本王回来了,咱们直接办正事……”语气中满是暧昧的味道,让人听着想入非非。

宾客们彻底的凌乱了,前院不是有刺客么,这位爷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呢。

不错,即墨无双今天心情好的不得了,况且他现在心里最关心的,本来就是一会的洞房与温存……

即墨无双赶到前院的时候,王府的侍卫已经与几个黑衣人交手了,而长卿显然已经干掉了一个。

那几个黑衣人看他们不是王府侍卫的对手,而且王府的侍卫还在不断的增加,情急之下有几个逃了,即墨无双派人追了上去。

而其中一个黑衣人被长卿所伤,没来得及逃跑。

“你们是什么人!”一把剑架在那黑衣人的脖子上,长卿揭下他的面罩,却是一张陌生的很的脸庞。

那人不语,只是趁机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顿时,那黑衣人倒地身亡。

长卿有些惊讶,这种忠心殉主的人他见过不少了,但是这样临死前一句话都不说的,而且死的这么决绝的人,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搜了搜这个人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咦,那不是崇文国的配饰么?”有人惊呼。

长卿仔细一看,发现这人腰间果然佩戴着一块崇文国的温玉,这种玉在崇文国随处可见,只因上面有崇文国的标志,所以崇文国的人几乎都会佩戴。

长卿翻了翻那个早已被他刺死的人,发现他也有同样的玉。

“主子……”长卿在即墨无双耳边说道:“莫不是崇文国?”

“把这里打扫干净。”即墨无双并没有做多少推测,只是淡淡的说道:“让各位受惊了。”

众人都在纷纷议论着这些黑衣人的身份。

而即墨无双却安排了几件事情,待宾客散尽之后,便匆匆朝南楼走去。此时的他,可没心思去管什么崇文国,什么刺客。

他还有个娇滴滴的夫人在洞房等他呢。

即墨无双进了房,用眼神示意喜婆和连翘出去。

看着床边坐着女人,那一身的嫁衣,映衬的她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典雅。

即墨无双慢慢的走了过来,也轻轻的坐在了沈从容的身边,然后把鼻子凑过去,扑鼻而来的是一身女儿家的清香。

伸出一只手,把沈从容揽入怀中。

都说**一刻值千金,他现在算是真的体会了,他真的很想救这么抱着她……

“你有完没完,我头上顶着这么个东西很难受啊!”即墨无双的思绪被沈从容打断,只见她已经一手揭开了盖头,正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即墨无双。

“哎呀,不行,盖回去。”即墨无双从沈从容手中抢过盖头,重新盖好,一边不满的抱怨:“我还没有体会一下揭盖头的乐趣呢……”

一边笑着一边霸气的揭开了盖头,然后将沈从容一下子拥入怀中

沈从容“啊”一声惊呼出来,他不会这么着急吧……

“爷,今天累了一天了,早些洗洗睡吧……”沈从容心中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嗯,忙了一天,终于到了只属于我们的时刻了。”即墨无双说着把沈从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里床,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们是该睡了……”眼神中闪现出得意的光芒。

“爷,我给你捏捏肩膀。”沈从容眼珠子滴流一转,侧跪在即墨无双的身旁,说着已经开始给他捏起了肩膀。

即墨无双很是享受,逐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过他却没有看到身后沈从容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突然,一指用力朝即墨无双的睡穴点去,男人身法更快,轻易的闪开,同时一手抓住了沈从容的胳膊顺势一拉。沈从容已经结结实实的躺在了即墨无双的怀中。

扑面的酒气,夹杂着浓烈的男人气息,沈从容的脸颊飞上两抹红色。

“今晚,不管你想耍多少花招,本王都陪你玩到底!”男人的脸上写满了得意,写满了暧昧。

金色的烛台下,映照着那对浓情蜜意的男女……

与此同时,雅阁中的即墨无情,隐约感觉到身边站着一个人。

头痛,挣扎着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女人正满怀深情的看着他,那熟悉的味道,那一袭长裙,都是那么的耀眼,不是沈从容又是谁。

“不要嫁给大哥……”即墨无情迷迷糊糊的说道。

女人款款走到他身边,坐在床前,只见她缓缓解开了身上的外衣,沈花语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了沈从容酒醉至此,甚是心疼,可是她知道,能让他要自己的机会,恐怕只有这一次了。

就算是被误认为是沈从容,就算是沈从容的代替品,她也不在意了,只要能得到这个男人,她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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