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家!主!要!自!力!更!生!啦!

为此他们飞快制定了两个方案。

方案1→亲手抓住木樨。

据可靠消息言,木樨只是金丹中期修士,而且平日里喜欢家里蹲。

覃少棠:“哼,死人妖那副死样,不用看脸就知道是个丑的一逼的死人妖,不家里蹲难道出去影响市容?给我守!”

于是覃家四十八护卫听令,分别在林宅附近茶馆地摊巷道各种黑暗角落做窝,最敬业的大管事甚至躬身扮作乞丐,顶着破麻衣捧着碎瓷碗,占据了林宅对门的风水宝地。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

浑身酸臭的大乞丐泪流满面:“家主,那贼子怕是得了消息,躲了起来,我们还是作罢吧。”

被他抱住大腿的儒雅商人面沉如水咬牙切齿道:“换二。”

方案2→制造舆论,掀起民众对木樨的憎恨,让他无所遁形。

居心叵测传播谣言的护卫被打的皮青脸肿回了暂居的旅店,不一会儿,旅店老板笑眯眯上来赶人:“不好意思,本店不欢迎污蔑木樨姑娘英明的客人。”

不得不说,林溪三年来一点一滴积累的人气终于派上了用场。哪怕覃家护卫说的多逼真,把她说的再坏,都没人肯信。

“什么?你说木樨姑娘偷盗宝矿。呸!打死你,我就在她的矿洞打工,经我手送给她的宝矿不知多少!她的报酬从来是最高的,大方得很,人家稀罕你们那点东西?”

“木樨姑娘才不是欺世盗名的人,我男人当年病的要死,只有她伸出援手,非但不收费,还给他安排了矿上的工作。你们到底什么居心?”

“呜哇...粑粑麻麻,有人说木樨大大的坏话...”

“......”

方案2

↓↓

扑街!

覃少棠阴测测道:“妈的,就没有办法治的了她么?”

护卫们噤若寒蝉。大管事满头是汗道:“家主啊,那木樨占尽地利人和。我们拿她没办法啊。就算我们知道她躲在华瀚塔,可侍者说要保护客人*,我手里的宝矿都用光了,还是套不出她在几楼几号。我......属下无能,不敢硬闯。”

“你做得对。”覃少棠冷声道:“华瀚塔不知藏了多少高手,都不是好相与的,我们已经得罪了地头蛇血煞帮,不能再得罪别人了。你说的没错,死人妖是黄金之城的本地人,自然有人帮他。我们回去吧!”

大管事喜道:“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吗?”

“不。我要回去召令覃府所有护卫,好好准备一番再来。他敢在虎口夺食,就得知道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的代价!既然黄金之城没人帮我,我就带人来帮我!”

望着黄金之城古朴高大的城门,覃少棠难得出了轿子。狠狠盯着黑洞洞的门口,坚定道:“我一定会回来的!呸!”一嘴的沙子。

陈氏心神不安的被护卫送回了文苍区覃家,手里紧紧攥着刚刚做的宝石珠花,直到心腹丫鬟潋滟用力掰开她的掌心,才发现柔嫩的手掌已经被尖锐的短钗刺破,鲜红的血液粘在血红的六阶烈阳石上,有一种凄厉的美感。

潋滟紧张道:“夫人。你受伤了,我这就给你拿上药。”

起身的动作被大力按住,潋滟惊讶的看着她的主人。她见过娇柔可人躺在家主怀里撒娇的夫人,见过她在少主面前慈爱稳重的模样,甚至她面目扭曲阴狠安排人手刺杀覃家大少的时候,她都在主人身边侍奉。

她从没有见过陈氏如此恐惧不安。脆弱的有些苍白的样子。她的主人完全不顾精心保养的手被利器刺破,妩媚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快,快去九华宗找少主,不管他在做什么,务必要他立刻回来。”

潋滟被她的情绪带的有些紧张。匆匆福了福就要出去。

“等等!”陈氏的腔调急速,快的差点让潋滟抓不住:“若是少主不在九华宗,你就去湮鼎峰找云华真人。你告诉他,三年前刺杀林溪的约定作废,改为去岩羊区黄金之城保护家主,把他好好的带回来。”

说完再不管潋滟,独自一人回了后宅卧房,从妆奁夹层取出一块晶莹剔透散着微微灵光的玉珏,死死按在怀里。这是覃少棠的本命令牌,人在牌在,人陨牌碎。

修士夫妻间总有一种特别的感应,陈氏各种撒娇卖痴缠着覃少棠带她去黄金之城的原因就是为此。她总觉得覃少棠这一次会离开她,可这只是女人的第六感,若是告诉覃少棠,又会引起他的嘲笑,却不能让他上心。所以从不干涉公事的陈氏头一次跟夫君外出了,不管是覃少棠遇到了别的女人,还是生命有危险,亦或是她神经质的错觉,她都要呆在看得见他的地方。

可是她没想到因为宝矿失窃,自己半路就被送了回来。

每当远离黄金之城一点,她的心便空落一点,待她回到覃家时,她甚至觉得,她已经失去了丈夫。

散发着温润光彩的玉珏并不能给陈氏任何安全感。她见过太多生死,有一些还是她亲身参与的。她是高高在上的覃家主母,一张口,就会有无数刽子手为她执刀,哪怕她只是筑基修为,也能掌控金丹修士的生死。

人死如灯灭,破灭不过一瞬间。

金丹修士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脆弱。在更强大的力量洪流面前,不过是徒徒挣扎的蝼蚁。

陈氏不希望她的丈夫变成那个挣扎的蝼蚁。他是她隐忍多年才牢牢掌控的男人,是她们母子安身立命的保障,是覃家的支柱。

潋滟马不停蹄赶往九华宗报信的同时,覃少棠一行人已被血煞帮的弟兄干翻在地。覃少棠身为一家之主,带的全是金丹期的护卫,护身法宝绝对不缺,攻击力量绝对不小,可他们遇到的是苏玉恒。

换上直爽豪迈的刑天,说不定会讲究个江湖道义心安理得,派数量相当的人马跟覃少棠搏斗。苏玉恒完全不考虑这些,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弄死覃少棠,林溪拿出的宝矿是覃少棠用半数家产换来的,数量足矣让任何人心动。这么简单的任务完全是好基友仗义散财友情附带啊~\(≧▽≦)/~

于是苏玉恒手下的二百好汉和覃少棠的五十护卫对上了。

四打一,没压力。

管他什么高阶法宝,一个人砸不动那就十个人上,车轮战也要耗光目标的灵力,磨死他。再不济,还有林溪在弟兄们的掩护下治疗呢,只要保护好丹田和心脉,横竖死不了。为了宝矿拼了!

很快,覃家的队伍就只有一个人站着了,在一堆死尸里格外醒目。

覃少棠第一次尝到掌握不住自己生命的恐慌,他甚至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以他的地位、他的家世、在他父亲羽翼下,没有人会逼他出手。再也维持不了一家之主的威仪,整洁的衣冠变成了褴褛的抹布。敌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可怜相放过他,反而像一只逗弄猎物的猫,杀了他所有能用上的臂膀,不知疲倦的逗弄他。

他的脚边是大管事的尸体,或者说是尸体的一部分,因为他的右臂连着肩膀被斩断,碎块就落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覃少棠甚至不记得他叫什么,当敌人大刀劈砍过来时,他下意识的抓住了大管事的身体,用他肥胖的身躯挡住了那一道攻击。大管事因此丧命,他的眼珠子如同上翻的金鱼眼,死不瞑目瞪视着某一处,似乎不敢置信:他的主人就这么拿他做了挡箭牌。

覃少棠本命法宝是一把剑,此时做了支撑他身体的拐杖,覃少棠用力维持着站姿,他是覃家的家主,哪怕不能保持仪容的整洁,也得有家主的傲骨。

林溪缓缓从完好无损的血煞帮众里走出来,饶有兴致地鼓了鼓掌。“幸会了,覃家主。”

覃少棠怒视她:“你是何人,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我乃文苍区覃家家主,若是个聪明人赶紧放了我,我允许你们戴着伪装离开不再追究。”

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覃家主好大的口气,你能对别人痛下杀手,就不准别人打击报复?”

“你是谁?”覃少棠又惊又怒,脑海里迅速把黄金之城碰到的人过滤一遍,实在想不起他到底杀了谁,“我相信这是个误会,我在贵城,并未开杀戒。”

林溪冷笑道:“覃家主平日里要杀的人太多了,大概忘了我这个小人物呢。可是我一直对您念念不忘呢,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重逢了,可真是叫人高兴。”

我落到你手里,你自然高兴!覃少棠听她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恨意,知道周转不了了,眼里毒辣一闪而过,不动声色将所剩不多的灵力汇进本命灵剑。既然逃不了一个死,他临死前也要拖个垫背的!

“你要杀我!可是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让我看看你是谁吧,就算是我临死的心愿。”

他看着面前纤细的女人缓缓摘下面罩,肆意的风沙迷了眼睛:“你走近点,风太大,我看不清。”